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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生死与共肝胆相照的至交好友,都随时可能变成被敌人买通,预备取我代之的内奸,我的心比风雪更加沁寒,鲜血都似凝结成了冰块。
麒麟,欧阳紫龙,还是雷霆,水幂涛?
艨艟莽撞冲动粗鲁不文的性格,绝对不是装扮出来的,否则绝对无法逃过我的眼睛。他可以排除在外。
孔龙城府深沉,心狠手辣。且他始终伴随我左右,没有任何核心机密瞒得过他。若是他叛变,将是空前绝后的灾难,给予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毁灭性打击。
但是他的资历远远不够,影响力也仅仅局限于铁血卫。何况他是哥舒嫩残亲自挑选的记名弟子,与艨艟同是我最信任的伙伴。多次生死与共的经历,我甚至连监察部都交予他管理,信任并非仅仅来自哥舒嫩残,还有“锁魂”精神境界对他最直觉的肯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和艨艟在一起的感觉完全相同,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危险。我绝对相信他永远都不会出卖我。
麒麟吗?我忍不住想起昔日他向我借钱买酒时,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有每次我尖酸刻薄地讥讽嘲笑他时,眼神中露出威风凛凛的大丈夫眼神。只要他肯随便低头服软,当时哪个长官不愿收他作为鹰犬?可是,他始终一副在说“我是人,不是狗。”的桀骜不驯模样,从未向任何人低下高傲的头颅。
我迄今仍然记忆犹新,官邸内那个义愤填膺慷慨悲歌的痛苦麒麟。对战友的惨死那么悲痛欲绝,对贵族官僚的无能懈怠那么深恶痛绝。那是麒麟最放开负担,敞开心扉的一次畅谈。如果真的是他叛变,那么我甘愿让他亲手将我立毙掌下,不过那之前我一定要问问他,是否还记得那场为所有战士的福祉,庄严宣布骑士宣言的他,良心何在道义何在。让他下半辈子永远活在内疚的痛苦中。
不,不是他,绝对不是他。他是个拥有伟大的理想,天生就是英雄盖世,光明磊落的豪爽男儿,绝对作不出危害兄弟的蠢事。我甘愿用生命保证不是他。
雷霆吗?呵呵,那个一心要娶家乡的南妮为妻,盘算究竟多少月才能攒够薪水盖起新房,养活得起小孩子的温柔淳朴汉子呀。
战场上虽然横扫千军万夫莫敌,但是即使精湛兵法后,仍然宅心仁厚泱泱大度,是难得的大将之才。要他搞阴谋诡计,比秃子头上的虱子还要明显。什么事情都无法隐瞒。何况他对我的友谊忠诚,和我戎马生涯同时开始,贯穿着那段最悠长岁月。连性命都可互相托付,何况是区区财物权力。
水幂涛最象内奸。他不但沉默寡言,而且比孔龙还要心狠手辣。
他心中根本没有任何世事规矩可言,完全依据切身利益出发。从这一点来说,他和秦五非常酷似,宛如同胞兄弟。都是那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般地无情冷血。我让他担任第一师团副师团长,掌管第一师团全部军务,实在是对他的言行举止提心吊胆。
他在要塞时候,最是寂寞连个说话的朋友也没有,如此孤芳自赏的怪癖人士,做出任何离谱的事情,都绝对不会让人意外。
不过,我还是排除了他。皆因他太酷似间谍,所以才万万不是间谍。一个万众瞩目的酷毙将领,走到哪里都是群众焦点。此等人物庸俗堕落的贵族,或许才会把他作为间谍收买,但绝对不是秦五般雄才大略的阴谋家的做事风格。
眼前竞技场在望,我却毫无头绪。茫然地看了一眼穿着打扮,见没有任何剧烈战斗后留下的破绽,才缓步走入会场。
人山人海的群众正在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欢呼。我随着大家的目光,一齐落在场中玉容嫣红,眼波娇艳欲滴的艾丹妮,那婷婷玉立曲线玲珑的娇躯上。她悠然自得地归剑入鞘,漫不经心地望着失魂落魄的惨败对手黯然离去。显然,她刚刚获胜一场比赛。
我怕站着太过碍眼,迅疾绝伦地捕捉着夏侯一贯的“碍眼”军服。那在厚实华丽的帝国军服群中,是极其引人注目的。
蓦然,我幸运无比地看到了他。
他的脸色冷峻,侧脸露出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的轮廓,波澜不惊地凝望着什么,眼神中露出一丝深沉无比的哀痛。
这熟悉无比的脸庞和眼神,让我赫然想起另一个被刻意忽略掉的熟人。那个人正是拥有夏侯一贯此刻一模一样的表情,而且数年如一日从来未曾更改。
我呆若木鸡地盯着夏侯一贯,脑海空白一片,简直不敢相信刚刚确定的事实。
难道间谍是欧阳紫龙?啊!我怀疑过任何人,为何刚刚偏偏刻意地忽略了他的存在?是否害怕他真的符合我怀疑间谍的所有条件,却根本无法狠下心肠痛施辣手呢?我不知道那个答案。或许那根本就是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论资历,论信任,论人脉……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他都是无可挑剔的杰出将领,完全有资格把我取而代之。
魔舞学院优秀毕业生的出身,势必让朝廷贵族门阀,刮目相看。与麒麟那个刺头处处横冲直撞,野蛮霸道地顶撞上级不同,欧阳紫龙非常讲究策略。那时我还以为他讲究斗争策略,为的是保护我们。他也确实保护了我们,做到了一名指挥官应该尽到的责任。后来历次战役,他都显露出毒辣无匹的霹雳手段。不过当时对付的是多过我方十倍的恺撒敌军。
但……但是,如果他处心积虑地为的仅仅是往上爬,那么也足以解释他锋芒毕露的战略动作部署。皆因那仅仅是为今后的取代行动,做必要的铺垫。在我荣升第二十七主力军团军长后,我实在是太过麻痹大意了。朝廷门阀根本没有放过南疆这一大块肥肉。明里秦颐不遗余力的支持下,想要扳倒我无异于蜻蜓撼柱。唯有暗里使坏,最轻松的莫过于从内部瓦解我的核心凝聚力。
我回想起往日总总,与欧阳紫龙相关的生活片断,走马灯般一幕一幕闪过脑海。嘿,难怪你原本哀怨若死的眼神,在升官发财后,死灰复燃般神采奕奕,继而生机勃勃充满无限美好憧憬。初时我还真的替你高兴了一阵子,以为你真的从过去的心理阴影里,堂堂正正地走出来,终于熬过了那段伤心欲绝的难忘情事。
靠!原来不过是水涨船高,凭借现有的身份地位重拾旧爱。他奶奶的熊,也难怪最近总是给我阴阳怪气的缺乏亲切感觉,你也知道内疚,也知道有愧于心,不敢面对我呀?
想通了和老队长之间产生隔阂的最根本原因,我气得差点咬碎钢牙,脚下砖石蜘蛛网般龟裂无数,遥遥伸及远方。
我更感一股冷气迅速袭遍脊背,若欧阳紫龙间谍,那么事情大无可大,想多么复杂就有多么复杂。皆因他负责着整整一个师团的建制啊。
最可怕的是,他是我老队长的资格摆在那里,雷霆是不用多说,连麒麟和水幂涛都要给面子于他。他若想搞出事来,简直可把第二十七军团玩弄于股掌之间。偏偏哥舒嫩残那个老色狼,他奶奶的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说过什么去看老朋友。怎都无法在这段时间归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这次叛乱,他早早就了然于胸,就等着看我笑话,把这次磨难当作我的做为枭雄霸主的试金石。
嗯,害我连最强大的靠山都失去,完全只能凭借自己的班底收拾乾坤。真是狠辣的家伙呀!你难道不知道玩得这么刺激,很容易死人的吗?我咬牙切齿地琢磨着怎么对付老色狼,不过那也只是白日做梦,给我天作胆就算喝得酩酊大醉,我也不敢趁着酒劲挑战他。唉,那得等我练成魔骑士之后,才有资格挑战他。眼前只好脑子里想象他被打成猪头的样子过过干瘾。
看来只好如此了。我认清局势后,倏地冷静下来,进入无情无义的魔鬼思维之中。脑海中浮现的尽是毒辣无匹,让人肝胆俱裂的凶残阴谋。
谁够狠谁才能活下去。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头也不回地踏上回府的道路,心中暗暗想道:“这一次我柳轻侯要遇神杀神,遇佛屠佛。嘿嘿,请你们赶快找个神灵祈祷,挽救你们那无耻的灵魂吧!”
东大街临近宫城处,可容十六匹骏马并肩奔驰的御道上,静寂若死,显示出接近皇城森严肃穆的气氛,平添了杀气腾腾的感觉。
秦五和秦明月在车厢内沉默良久,才恢复以往活力朝气。
听着空洞单调的马蹄声渐渐沉实,知道终于回归戒备森严的皇宫大内,秦明月长嘘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总算回家了。”
一语道破刚刚发生不久的激战,带给她多大的震撼。
库斯鲁的尸体已经永远沉入护城河,变做鱼儿的养料,但他遗留的惊骇,却永远铭刻在兄妹心中。何人能够数招之内,把在高唐刀客界名列前茅的著名高手力毙剑下,传说出去定然立刻名动天下,要多出名,有多出名。可惜此事现在只能永埋河底。
秦五神色凝重也叹息一声道:“唉,想不到柳轻侯的实力,远在我们估计之上。这一役的失败责任完全在我,是我没有调查明确,策划也有遗漏。真是太过麻痹轻敌了。”
秦明月凑到秦五身边,透明柔荑轻轻抚着秦五脸颊,淡淡道:“五哥也不必太过失望自责,库斯鲁的死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何况借柳轻侯的手杀死了他,也算是了却一个心愿。免得我们总是提心吊胆,害怕不知哪一日会被揭穿老底。”
秦五对秦明月的挑逗无动于衷,轻轻向后欠身避开玉指,沉声道:“嗯,话虽如此,白白牺牲库斯鲁,却未能损伤柳轻侯半根毫毛,却是不可饶恕的大失误。想不到集合你我之力,仍然无法留下柳轻侯的性命,反倒差点被他留下小命。”
秦明月不着痕迹地收回透明柔荑,明眸中略微闪过失望神色,轻轻道:“不知师父对你我的表现,会做出如何评价。”
秦五雄躯一震,目光落在窗外雄伟壮观的皇城美景,悠悠道:“你我分别师承冠绝千年的深蓝大陆顶尖强者,如果面临一次失败就垂头丧气,师父在天之灵也定然会耻笑你我的愚鲁,甚至清理门户,逐出门墙也在所不惜。”
秦明月芳心懔然,玉容微微变色道:“你不要吓我。”
秦五对她哀怜的目光,毫无疼惜之色,冷冷道:“枉费你是我教至高无上地位的圣女,连死人也会害怕。真是可笑。”
秦明月听得神情倏变,俏脸似嗔似怒,一身湖水绿的华服无风而动,她蓦然在厢内盈盈俏立,我见犹怜地笑道:“护教尊者发起怒来,确实是威风凛凛到极点。看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付柳轻侯想必早有定计,何不速速讲来,不要再吊人家的胃口。”说着媚态横生地白了秦五一眼,真是娇艳欲滴勾魂夺魄。
秦五想不到她仍有胆量发飙,神情稍微不自然起来。看她柔弱无骨的娇柔模样,脸上现出冷硬的表情,淡淡道:“明月难道不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目前的麻烦?毕竟你才是提出杀死柳轻侯计划的始作俑者。”
他这么一说,秦明月明白他是心中郁闷无处发泄,不禁幽幽的白他一眼,微嗔道:“秦五就是秦五,难道就会向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发脾气,有本事拿出计划对付柳轻侯啊。当初我提出那个计划,可完全是为了你将来荣登大宝着想哩!现在却这么说人家,日后休想人家再帮你做任何事情。”
秦五似乎早领教惯她把事情弄得扑朔迷离的手段,微笑道:“明月倒是会强词夺理。不过算是我不对吧!如今之计,唯有速速发动原定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