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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皇宫内皇帝陛下的寝宫内,负责晚宴秩序以及舞会礼仪等事务的长官,正在向换装的伯兹十二世汇报着一些需要重新调整和确定的项目,当这位年长的长官在最后列举出舞会开场舞的人选时,新皇面上不动声色,却微笑着以不容置疑的语调,要求这位礼仪长官去掉所有候选的卡拉迪贵族名媛的名字。
听到这里,礼仪长官不由一愣,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这……莫非陛下不打算邀请任何一位小姐跳开场舞么?”
事实上,仍然单身的新皇陛下,登基后第一场舞会上的开场舞舞伴人选,已经在暗地里成为不少贵族世家们关心的焦点。虽然事先有流言称,“红”骑士团的牡丹骑士大人,是陛下的心仪之人,可近来这位女骑士阁下在各处贵族晚宴上的表现,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甚至已经有不少被惹怒的贵族们计划,倘若陛下一意孤行,打算继续与这位丝毫不懂基本礼仪的粗鲁女骑士保持关系,那他们将联名上书以示抗议。受到各方压力的礼仪长官,自然不得不将牡丹的名字从候选名单上划去,他也曾预想过陛下会就此不悦,但却没想到来得那么直接。
“不邀请任何一位小姐?”罗格纳听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礼仪长官:“阁下,莫非你是在建议我,在开场舞中邀请一位男士下场么?”
“啊……不不不,陛下,老臣我绝对、绝对没有这种意思……”
礼仪长官大人在呆愣了半晌后,才语不成调地回答道。在结巴着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可怜的老大臣额头上同时沁出了一片冷汗,并且感到背脊阵阵发凉:开什么玩笑,莫非这位新皇陛下居然有那个倾向么?这么一来,整个帝国上下绝对会炸开锅的。
“是么?那还真是遗憾呢。”罗格纳那双浅淡的琥珀色眼眸中掠过一抹笑意,他故意顿了顿,这才接着道:“既然这样,那就请阁下去为我准备一捧红玫瑰吧。”
“啊?陛下,这是……?”
礼仪长官大人又是一阵迷惘,虽然在皇室舞会的最后,礼仪部按照惯例会提供各式鲜花供男士们挑选,以献给他们心仪的小姐和夫人们,但是从未有过先例在舞会开场前便要求提供捧花的,更何况还是代表了爱情的红玫瑰。
“就这么决定了。”罗格纳慢条斯理地截断了他的话,同时手一挥,示意谈话到此为止。
礼仪长官有些惶恐地退出了皇帝的寝宫,无可奈何地通知侍者们去准备红玫瑰;同时,在面对诸位贵族世家的询问时,向来八面玲珑的老者,第一次感到了头大。
苍澜月,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澜月苍阿格莱亚皇御”,身份是皇御族长体弱多病鲜少露面但备受宠爱的独女,正意兴阑珊地在即将举行舞会的大厅外的长廊上漫步。
君玥虽然也出席了晚宴,但是有那位狐狸学长霸占着,不仅“生人勿近”,甚至连她这位好友想要靠近,都难得很。不过,看到好友脸上那发自真心的飞扬笑容,苍澜月便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了——这种名为“幸福”的表情,即便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也会觉得很开心呢。
皇宫大厅内的乐声、交谈声忽然渐渐平息了下去,有侍者出来,恭敬地请各位在外散步的贵宾们回到舞厅去,说是舞会马上就要开始,皇帝陛下将要驾到。
事实上,苍澜月对于舞会向来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印象中,她大都是穿着骑士礼服到处游荡并且负责填饱自己的肚子,就算任务完成了。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在南太阳星系的拍卖会上,被罗格纳和狐狸学长给联手欺骗了,穿上了那一身连走路都觉得有些别扭的豪华礼服,甚至还破天荒地被拉下了舞池——不过,苍澜月低头看看今天自己身上的服饰,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似乎没有资格去那么说两位学长呢,今晚在父亲大人的请求下,以及无良好友的怂恿下,自己似乎穿的比那一晚有过之而无不及。
散发着幽冷光芒的碧绿翡翠簪子从盘起的长发中穿过,同样质地的耳环、手镯,显得精巧别致。至于礼服——皇御家惯用的正装,是一种线条流畅式样简单的服饰,裙摆只到脚踝。这次皇御族长夫妇为自己女儿准备的晚装,也是类似的款式,用了浅白色的绣花面料,除去领口处的家族徽记以及袖口的细致花纹上,下摆处更用银蓝色丝线绣出了仿若浮云的图案。只不过这些绣工在平时坐立不动的时候,看不真切,唯有在行走的时候,才会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来,就仿佛一片飘渺的云海在女子脚边移动。
虽然皇御族长独女的身份很是吸引众多卡拉迪贵族世家的未婚男子,但黑发女子全身散发出来的冷然气息,却令人鲜少感上前搭话,更遑论她的身后三米处,还有两位带着黑铁面具的暗卫骑士——听说,这种特殊待遇,还是由皇帝陛下特别批准的。
新皇驾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气敛息,与白日里大典上的奢华正装有所不同,参加舞会的皇帝陛下换了一身极为普通的皇室礼服,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整个人显得优雅无比。
不过,令众人跌破眼镜的是,当皇帝陛下进入大厅后,并没有马上让乐队开始奏乐,也没有公布开场舞的舞伴人选,而是先对着礼仪长官阁下轻轻点了点头。表情无奈而尴尬的老者只得转身去门外,从一名侍者手中接过一束鲜红欲滴的玫瑰,亲自交到了皇帝的手中。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大厅中顿时议论纷纷,诸多的名媛淑女们露出一脸要晕倒的幸福表情,新皇陛下的形象在她们的眼里顿时高大了不少。
罗格纳捧着玫瑰,人群在他的眼前如海潮般向两边分开,大多数女子看着他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股热切期盼的神色,可是他放在心上的那个女子,却站在人群尽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注意力显然不在他的身上。他不由好气又好笑,脚步加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以无懈可击的优雅姿势,将红玫瑰送到了黑发女子的面前。
“啊?给我的?”某人显然还没回过神来,面对这份惊喜,只是眨着一双幽黑沉静的眼,不解地看看他。
“是。送你的……”罗格纳毫不避讳地上前一步,将花塞到她的手中,旁若无人地拥住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月,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么?”
苍澜月仔细地想了想,终于记起自己的确曾答应过,会在登基仪式当天陪他共舞,却没想到会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过她并没有赖账的打算,只是认真地道:“我跳得不好……”
“没关系,我带你……就像上次那样。”皇帝陛下笑意盎然,抬手示意乐队奏乐,随即转身拉着她脚步一旋,两人齐齐滑入舞池。
人群外,君玥靠在凡熵的身上,感叹:“真没想到呢,学长陛下居然会用这种烂方法,来向外界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凡熵眼神温柔地看了她一眼,递过去一盆烤鸡翅:“小心到时候被澜月发现,你们联手算计她。”
“不怕,真到那个时候,也是学长陛下自己去背黑锅。”蓝发女子笑得狡猾。
——君玥,你果然是被你的狐狸学长给带坏了啊。
6…1
卡拉迪新皇邀请皇御家族长之女共跳开场舞一事,在第二天就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之前,世人皆以为,皇御家只有一位“命运之女”,不过自从西列二皇子殿下因病多日未曾露面后,那位在卡拉迪素来高调行事的女子也失去了踪迹。现在又突然出现了另一位皇御家女子,而且身份尊贵,又受到皇帝的青睐,一时间议论纷纷,不少人暗自揣测,新皇之所以能登基,应该与其脱不了干系。
不过就当事人而言,外间流言再如何地满天飞,都与他们无关。
尤其对于苍澜月而言,眼下最需要考虑和解决的事情,却是昨天两人私下相处时,某人所说的那段话。
其时,满天星光闪烁,周围是大片大片怒放的红玫瑰,不远处还有悠扬的乐声传来,卡拉迪新皇陛下,深情款款地抓住黑发女子的双手——虽然后者正在好奇地看着周围,一面在心中捉摸,在这寒冬季节中让如此大数量的玫瑰花同时盛开会需要多少费用。
“月……”虽说之前已经酝酿许久,还在事先特意喝了大杯的烈酒以壮胆,罗格纳现在觉得自己虽然面色如常,可心跳却在不断地加快,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尽管他如今是全星团之中最年轻的帝皇,卡拉迪的王者,站在权力的颠覆之上,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就求婚一事而言,终究是第一次,毕竟,面对着自己最为看重最为在意最为心爱的女子,紧张是自然的,惶恐也是正常的。
“嗯?”苍澜月终于收回四下打量外加盘算的目光,看着他,反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说起来,今天这个夜晚,罗格纳的表现还真是有够奇怪,先是拉着她跳了不知道几支舞蹈,直转得她晕头转向的;临到末了,她居然还不能回家抱着舒适的枕头休息,又被拉来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月,我们在一起吧……”反复犹豫了半天,罗格纳终于折腾出这么一句话来,同时,还掏出一个已经被体温捂得有些发热的红色丝绒盒子来,递给她。
“嗯?”黑发女子有些奇怪地接过盒子,却没有打开,只是挑眉道:“我们之前不早就在一起了么?你怎么想起来今天要送我礼物?”她实在有些不明白,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誓言也早已许下,又何必再要多此一举来特意做这个?
“不,我的意思是……”向来八风不动的某人终于有些着急,他暗自咬牙,单膝跪下,仰头,看着苍澜月有些吃惊地表情道:“月,嫁给我。”
“啊?”说不被吓到那是不可能的,黑发女子一手托着红色丝绒盒子,一手被罗格纳死死地抓在手中,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脑海中乱成一片。
她该怎么办?她该说些什么?好像以前看过的书和资料上,没有一个曾提到过,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处理……
总而言之,本该是非常浪漫温馨动人的求婚,可是两个当事人,一个误听了损友意见,一个完全没有自觉,所以这场求婚的下场也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当苍澜月捧着权当是一个礼物的戒指,在呵欠连天中回到下榻处的时候,面对着好友君玥好奇又兴奋的询问,只用了一个字“累”作为总结,就自顾自上楼休息去了。
“累?”君玥不解地看向身后沙发上老神在在喝茶看书的凡熵:“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喽。”凡熵笑得有些坏坏的:“她很累。”还故意在最后一个字上加重了咬音。
君玥呆愣了下:“不明白,求婚会让人觉得很累么?”
“说不定求婚完,他们两人之间还发生了些其它什么事情呢?”凡熵摸着下巴做沉思状。
“哎?”君玥眨眼,瞥了他一眼:“那为什么你向我求婚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她侧着头,认真地道:“要不我们重新来一次?”
这下轮到凡熵满脸黑线,外加全身无力。
按照卡拉迪的惯例,新皇登基后有三天可以免朝,不过就算如此,罗格纳还是成天忙得分不开身,再加上那个晚上求婚失败,虽然皇帝陛下面上不动声色,在旁人看来仍是那幅温和淡笑的模样,可是他的智囊团班底却都在暗自叫苦不迭。
“一杯黑咖啡。”
“我也要!”
“一杯怎么够,给我两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