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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不满意,对士兵的怨言,他觉得说的一点都没错。要说责怪手下,还不如责怪英国佬和心软的贾敏将军。
第四师本来马上就要登船了,可因为贾敏不想看到敌人突破外围防线,或者换句话说贾敏不想让应该死上一千次、一万次的英国佬损失的太大了,让马上就要离开这里的第四师第一旅从等候登船的行列中撤了下来,并且让格雷维中将指挥这四千人担任南线的防卫。格雷维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一心想走的他却必须服从命令待在这该死的鬼山头,抵挡“可能”出现的敌人,这让格雷维不满意到了极点。
“将军……我们已经登上山顶了!”格雷维副官在他身边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指着山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道。
格雷维扶住身边的松树,抬头望着山顶。蓝色的人潮已经从半山坡蔓延到山顶,并且消失在视线中了。“通报贾敏将军,我们已经登上无名高地,未受到敌人攻击。第四师第一旅将在我的率领下,坚守到晚上八点。”
蜿蜒的人群登到山头,很快沿着山顶朝两边排列开。第一旅与英国女王步兵第二团的士兵上了山顶后支着枪瘫坐在地上,跟随步兵上山的工兵顾不得疲劳,马上投入到构筑工事的行动中。山顶响起一片砍伐树木的声音,参天大树一棵棵栽倒下来,撞击在地面发出巨大的轰隆声,藤木编成的筐子将挖掘出来的泥土垒在山坡上。很快,朝南的山坡上出现了一座座独立的小土堆,土堆朝两侧延伸着,慢慢地连接起来,形成了一道道矮墙。
马嘶声中,法国炮兵连的火炮拉到了山顶,炮手将炮车从驮马上解下套子,大喊着将火炮慢慢地推到前面。
“将军,敌人在什么地方?”副官扶着格雷维登上山顶,朝下面极目张望了好一会儿,下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格雷维找了一处平缓的地方解下腰间挎着的腰刀坐了下来,手揉了揉发酸的腰,微微摇着头道:“不知道。天晓得那些叛军躲在什么地方、会在什么时候朝我们进攻,我们现在只能耐心等待了。”
山顶上休息的士兵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朝西边张望着。格雷维中将的副官头朝西方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手猛地指向西边急速道:“听……西边的炮声!”
格雷维眼望着西边仔细聆听了半晌,终于,在呼啸着刮过山顶的劲风中格雷维隐约听到西边传来低沉的闷响,那闷响有时候好长时间才响一下,有时候又急促着连续响个不停。格雷维感触地说道:“年轻人耳朵就是好啊!我这老头可是不比你们年轻人了。”
“这是英国人正在阻击叛军追击?”
格雷维纠正副官话语中的错误:“准确的说应该是叛军正在进攻英国那些担任掩护任务的后卫部队——英国人可没有这么多的火炮,他们的火炮都在后面睡觉呢!”
“他们顶的住吗?”
格雷维耸了耸肩,他对担任后卫的英国佬没有一点好感:“谁知道。也许顶的住,也许不能。士迪佛立将军不是派那些印度兵增援英国第二师去了吗?希望他们能及时赶到,也许有了援军,他们还能多坚持一点时间。”
“将军,叛军主力正在西边朝我军进攻,这里可是没有什么动静的。我认为我们要么增援阻击部队,要么从敌人侧翼发起进攻,而不是现在这样守在这里傻等可能出现的敌人进攻。敌人会出现在这里吗?要知道他们要是可以出现,早就已经到这里了,就是绕过西边我军防线,他们也能从东边进攻我们联军……”副官坐了下来,朝格雷维卖弄自己的智慧。
“这头蠢猪,他以为自己是拿破仑?”格雷维心中冷笑几声,暗自嘲弄自己的副官。打仗要是光动动嘴皮子那就再简单不过啦!
“轰……”西边的炮声清晰可辨了,从格雷维待着的位置上,可以看到远方偏西的太阳下几条黑色的烟柱翻滚着朝天上升去。炮声并不猛烈,只是偶尔响上一两声,可每响一次,距离这边就更近一些。
“看!那是什么?”说的正带劲的副官突然愣住了,慢慢站起身眼瞅着西边的天空。“飞艇?!”
格雷维站起来呆望着天空。在西边天际间,成群的黑点正缓慢朝东边移动过来。这些黑点排列整齐,行动极为统一,从下面看上去,它们沿着一条笔直的路线移动着,这出了飞艇还有什么?小鸟可不懂得这样飞行的!山顶上正关注着西边英国军队抵抗的士兵们都注意到空中出现的情况,纷纷抬头朝天空望去,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动。实际上飞艇距离马垱已经不远了,只是因为太阳的原故,等飞艇快要接近马垱了,格雷维他们才注意到。
格雷维中将急步朝后面奔去,眼望着下面忙碌的码头。码头上英法联军正忙乱地准备登船,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来自空中的杀手正在缓缓朝他们靠拢过来。
“糟了……糟了,这该死的叛军又让飞艇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副官在格雷维中将身后焦急地连声说着。
通知贾敏将军吗?看样子已经来不及了!这些飞艇很快就要到达码头上空,现在自己就是派追能跑的人通知贾敏将军,恐怕跑到的时候,下面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一团糟!”格雷维中将已经在脑海中准确的勾勒出码头上马上就要发生的惨剧,可他现在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上演。格雷维不知道指挥部的那些官员是不是白痴,明明在湖口战斗中叛军已经用飞艇好几次对联军进行了沉重的打击,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吸取教训!也许只有到地狱后他们才知道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吧?
恍惚间格雷维下达了法国军队成立以来最有突破性的命令:“命令部队马上疏散!不要挤成一团给叛军飞艇当靶子炸……”
(二)
码头上指挥部内的士迪佛立与贾敏将军并没有发觉死神正在不知不觉朝他们慢慢靠近。现在西边糟糕的战局已经搅的俩人坐卧不宁了。
从前面雪片般飞来的告急书上,士迪佛立他们得知第二师第三旅已经被敌人击溃,现在正朝码头这边逃跑过来,而第四旅现在损失也很重,短短一个小时战斗中,三千人的步兵旅就已经伤亡了四百多!防线慢慢朝里面压缩过来,山头一个接着一个丢失,新增援上去的第十八旁遮普土著步兵团、第十一孟加拉枪骑兵团、第四锡克骑兵团,在敌人潮水般进攻下,对第二师的援助有如杯水车薪。不到两千人的援军刚一跟敌人交手就躺下三十多人,其他的加入到第三旅溃逃行列里。八千阻击部队现在还咬牙坚持着的只有四千人了。
愁眉苦脸的士迪佛立正祈求着夜幕快点降临,让那些如同魔鬼的叛军暂时脱离战斗,自己好将部队撤到船上去,外面停泊在长江上的军舰突然汽笛长鸣,把士迪佛立惊出一身冷汗。
“将军不好了!”奥伦上尉遑遑从外面跑了进来“天……天空上有敌人的飞艇!”
士迪佛立和贾敏将军一愣,抢步朝指挥部外面跑去。当士迪佛立刚跑到门外,眼前仿佛世界末日来临。码头上一片混乱,排队等候上船的士兵正惊叫着抱头四处逃窜着,有的士兵被人群推倒在地,无数人从他身上践踏过去。江中丘珀上将的战舰纷纷拔锚离开锚地,也许江面有些太窄,有的军舰在掉头中与其他军舰发生了摩擦碰撞,啶咣声响成一片。等候上船的炮兵连的驮马也许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危险,扬蹄长嘶着,有几批驮马挣脱了套子,在码头上四处乱跑着,更加加剧了现场的混乱局面。
抬头朝望去,远方天空中二十来艘飞艇正朝自己这边奔了过来。飞艇高度在慢慢降低,士迪佛立甚至可以看清楚气囊上巨大的红五星。
“我的上帝!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士迪佛立惊恐地不知道是在问谁。
在湖口的时候他和贾敏率领的联军已经吃过飞艇苦头了,当时七千联军在飞艇与敌人步兵攻击下,只能一溃千里,不光登陆场丢失了,还给人家送了七百名俘虏。那炸弹撕裂空气所发出的尖啸声,震耳的爆炸声,弹片横飞咻咻声,仿佛还在耳边。至于江中的英法联军海军舰队,他们吃的苦头未时还不远,对飞艇的印象就更深了。现在解放军飞艇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对英法联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慌乱中士迪佛立想起了自己手头上还有一张对抗飞艇的牌可以用一下,虽然不知道这牌是否有用,可什么事情都是实验过才知道的。“快……将飞艇炮架起来!把叛军飞艇打掉!”
在吃了飞艇苦头后,英法联军经过研究,认为长身管的后装加农炮有将飞艇击落的可能性——这个是参考了法国人自己制造的飞艇后所得出的结论。只是在整个中国,除了海军,英法联军陆军并没有多少这种后装加农炮。而因为众所周知的缘故,士迪佛立无法将海军的舰炮搞到自己手头上,千辛万苦下士迪佛立才从其他地方调拨过来六门十二磅的后装加农炮,经过重新制作炮架、进行了改装后组成了自己的飞艇炮连。改装的飞艇炮可以将炮弹以一定角度打到天空中去,当引信燃尽后爆炸,以碎片杀伤天空的飞艇。只是这个连在成立后还没有进行过实验,而士迪佛立他们对飞艇的研究又没有与海军交流,海军军舰上没有装备这种可以对空轰击的火炮,这才造成前几天飞艇对湖口的英法军舰攻击取得了极大战果。只是对飞艇炮有多大效果,士迪佛立心中也是一点底也没有。
手下听到了士迪佛立的命令,急忙朝炮兵部队跑去。很快的,几门飞艇炮被炮手们从等候登船的队列中推了出来。十来名炮手忙乱地将火炮架起,让炮口指向天空。
看着飞艇炮还在架设中,而飞艇却距离自己这里越来越近,士迪佛立真希望时间能停止,让自己的飞艇炮赶紧架设好,可以消除叛军飞艇对自己的威胁。只是事实总是与人的主观愿望向违背的。士迪佛立没等到飞艇炮架好,天空中飞艇就已经临空了。
从地面望去,天空二十来艘飞艇分成八组,每组呈品字形一前两后共三艘飞艇,飞艇排列成如同秋天南行的雁群,已经到了马垱码头上空。
几颗黑点从飞艇上脱离下来,拖着“哧……”地长音,黑点急剧变大,速度越来越快。见飞艇上开始投掷炸弹,地面上的士兵更加混乱了。众多的士兵如同受惊的羊群,乱哄哄地四处豕突着。大家只有一个信念——赶紧离开这里!脱离飞艇轰炸范围越远越好!
站在指挥部门外的士迪佛立呆望着几个黑糊糊的铁疙瘩自空而降,呼啸着落在了地上。距离指挥部不远的地方,红光闪动,黑色的泥土猛地脱离大地,笔直地朝天空飞溅上去,一团灰白的烟尘夹杂着翻滚着的火球缓缓飞向半空。震耳的爆炸声从西边传了过来,爆炸过后,空中飞舞的泥土草屑劈劈啪啪落到四周。第一声爆炸还没结束,又一颗炸弹与大地亲密地拥抱了,这次距离士迪佛立和贾敏中将更加近了些,士迪佛立甚至可以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旋风朝自己扑了上来。
几个正四处乱蹿的英法士兵运气不是很好,他们本能地想拒绝接受天空死神的礼物,可跑了半天却让自己投入到死神怀抱,在爆炸的烟雾中倒了下来。残肢断臂从硝烟中飞了出来,零乱地散落在指挥部周围。指挥部里面的马廊被炸弹炸开了一个缺口,一群受惊的战马咴地一声长嘶从马廊中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