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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场吵闹后,三月一日,巴赞率领的三个军朝可以决定战争的湖南进攻了。说实话巴赞对进攻叛军主力自己也没有太大的信心,虽然攻占赣州可以消灭叛军工业基地,可相应的风险也大了不少,在听过罗歇里奥判断后,巴赞决定还是夺取粮仓比较稳妥。模范军?这只是叛军故弄玄虚,当不得真的。当罗歇里奥目送着七万法军踏上征程,心里充满了忧虑,他不知道这些法国男儿有多少还能靠自己力量从那边再走回来。
(三)
天心阁,众多的百姓趴在城墙上朝外面望去,在外面城墙脚下军乐队奏着雄壮的军歌,一队队身着棕绿色军服,头戴钢盔的战士平端着步枪,目光侧视着左边天心阁,踏着军歌的节奏从城墙下迈着正步开去,嘹亮的口号声响彻云霄。机枪、迫击炮在军乐队与行进的队列之间一字排开。
模范军的林军长扶着垛口,朝下面有力地挥舞了几下手,回应他的是更加响亮的口号。林建华半转过身,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中将笑道:“邱部长,你看我的部队如何,还过的去吧?”
邱明抬起右手对下方走过的方队挥了挥手,只是他的动作不象个经过训练的军人,显得有些太随意了。刀削般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对邱明来说这实在是太难得了。笑归笑,想从邱明嘴里掏出让人好听的实在太难为他了。邱明用独有的右手撑在垛口上,淡淡道:“还可以,只是你们模范军很长时间没有参加战斗了,不知要是现在就拉上战场,这些战士是否能面无惧色迎接死亡?看到没有,刚才文军长的队伍走过,队列虽然不是太整齐,可那些战士走的步伐却带着硝烟味,充满了肃杀气,这才是一支上战场撕杀的军队,而不是跑江湖卖弄花拳绣腿的。文军长你也别得意,其他四个军,哪一个拉出来都不会比你的部队差多少。”
模范军参加今天在长沙举行的湖南地区解放军阅兵仪式的部队都是下面精心挑选出来的,却让邱明损了一把,这让林建华对邱明有意贬低自己的模范军大为不满:“怎么可能?他们都是老兵了,又不是没有参加过战斗,相信比你带来的那些孩子要更加能够面对死亡。队列嘛!自然要走的整齐,有力了……我说邱部长,您今天是怎么了?说话也太不吉利了!”
“吉利?只有勇于面对死亡才能摆脱死亡,越怕鬼,鬼越容易闯上门来。老想讨个好口彩,只能是自欺欺人。”给林建华一说邱明说的更带劲了,邱明每说一句话林建华就要皱一下眉头。
站在邱明与林建华旁边的卢秋生插嘴道:“我说二位,你们也别探讨什么好口彩了,还是看看各部谁更好看些……嗨,看!我的突击旅上来了!”
军乐队调子突然为之一变,由雄壮转为高昂,随着卢秋生手指的方向,突击旅八百名官兵排成整齐的两个方阵从南方朝天心阁方向走来。蹬地有声的方阵中,每名将士都是如此魁梧,黄、绿、棕三色组成的束身迷彩衣穿在突击旅将士身上,显得格外与众不同。长沙市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突击旅这样打扮的军队,见到这支在寒冷的早春穿着如此单薄,裸露出两条充满爆炸性力量肌肉的臂膀,市民们用力鼓着掌发出震天的欢呼声。突击旅走到天心阁下面,卢秋生抢前一步,炫耀着朝下面用力挥舞着巴掌,仿佛惟恐别人不知这支部队是属于他领导的。
八百人的突击旅方阵很快从天心阁上面解放军将领面前走过,在后面出现了一支“年轻”的队伍。说队伍年轻,那是因为与前面几支过去的队伍相比,组成这支部队的战士年龄普遍显得年轻许多,很多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学员稚嫩的脸上带了一股刚毅之气,有种蔑视一切困难的气概。战士很年轻,不过这支队伍成立的时间却不年轻了,走过来的队伍是由赣州军事学院学员组成的学员旅队伍,而赣州军事学院,前身就是一八六二年六月在温州瑶溪成立的初级军事学院,要是追溯更早,寻找他的源泉话,那么他的历史可以上溯到一八六二年一月十五日在温州成立的短期军事培训班,从那时侯开始,这支部队已经走过四年风风雨雨,由初创时期一棵幼嫩的小树苗茁壮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了。
由一千两百身着草绿军服的战士组成的三个学兵方队整齐划一地从天心阁下依次通过,这三个方队代表了赣州军事学院现有的六千名学员。军乐队奏的歌曲也变成了军校之歌,曲调显得严肃却不失活泼,充满了一种乐观向上的味道。见学员旅方阵走了过来,林建华注意到原本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的邱明两颊有些潮红,眼睛略微睁大了些,喜悦之情从眼角透了出来,不过很快邱明又恢复了原样,还是一付古井不波的样子了。
邱明在回到南昌担任作战部部长后,又兼任了由军事学院学员组成的学员旅旅长,他以前曾经担任过军官教导旅旅长,这职位对他而言是轻车熟路的事情,不过军官教导旅的战士都是由有战斗经验的老兵组成,他们在教导旅经过短期培训后,很快就到各个部队担任初级指挥员,负责率领最基层的班排作战。而军事学院培养的是一批有理论素养的初级军官,在军事学院毕业后,到部队担任的是排长、连长这样的职务。虽然这些学员以前没有经历过战场上真枪真刀的搏杀,但足够的知识让他们可以胜任以后更高一级职务,将解放军建设成一支有知识的军队。
没有知识的军队是一支愚蠢的军队,这句话杨沪生史秉誉不光经常说,还为了让军队不成为这种愚蠢的军队做了大量工作,让战士在进入军队第一天就开始学习粗浅的文字,只要没有战斗任务,每天除了基本军事训练就是上文化课,就是在作战时候,战斗间隙基层文化教员也要给战士们教书。不过这样只能让战士们摆脱文盲,给家里写写信,能读懂报纸,与真正的知识型军队还差之很远,但对现在这个世界来说,解放军已经做的不错了。
学兵方阵后,军乐队奏起了义勇军进行曲,城墙上,城市外围观的百姓发出巨大的欢呼声,由年轻市民与长沙周围百姓组成的地方守卫队出现在大家视野中。与正规军相比,守卫队的衣着就显得太随意了,那些队员穿着自己家里的衣服,只是在脖子上系了一条红布条。青色、黑色,长袍、短褂,各种各样的衣服让没怎么训练队列的守卫队看起来更像是一支赶集的人潮。不过长沙市民对这些是不在乎的,本地人组成的队伍给了他们太多的激情,心潮澎湃下,百姓们把最热烈的掌声毫无吝啬地全部献给这支略显寒碜的队伍。两千多的长沙守卫队队员在百姓欢呼声中胸挺的更高了,抗在肩膀上的长矛被队员们举了起来,指向天空。
林建华见守卫队方队一队队从下面走过,回头对邱明道:“下面没什么看头了。邱部长,首长不是正准备发起湖北战役吗?这时候你怎么率领学员旅跑我们这里来了?呵呵,连卢旅长也被你带到我这,是不是打算跟我们一起当总预备队?”
“是没什么好看了,走,回你指挥部去。”
看着神秘莫测的邱明抢先朝下面走去,林建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过头疑惑地看着转身要跟邱明回去的卢秋生:“卢旅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和邱部长过来就是搞个阅兵式而已吗?真要搞这花哨东西,也用不着在长沙,到南昌不是很好!那里各个军都能参加,可以让邱部长看个过瘾。”
卢秋生见林建华站在城头不动,走过来亲热地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笑道:“走吧,你放心,我和邱部长不会莫名其妙跑到这里来的。”
林建华被卢秋生拉了下去,下城墙时,林建华心里一片迷茫,他不知这位邱部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月下旬赣州的学员旅、南昌的突击旅就朝长沙转移过来,只是部队主官没有跟上来,林建华连想找个可以问话的也找不到。二十七日,从南昌发来的电报说是邱明与卢秋生将在这两天赶到长沙,让林建华与文宇在他们到后组织一次阅兵式。
接到电报林建华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湖南本来已经有模范军与第四军在这里,按照首长战役部署,这两个军是在战役进入到关键阶段投入到作战中去的,现在湖南周围并没有敌人,经过一年多的剿匪,湘西匪患大为减轻,可以说湖南正处在相当好的一个阶段。并不需要再加强这里力量,这时候将学员旅与突击旅调过来,林建华实在是猜不透首长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两天时间并不长,林建华就是一肚子疑问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邱明和卢秋生是三月一日入夜的时候乘坐飞艇降落在长沙郊外的。从南昌到长沙直线距离将近三百公里,这让邱明足足乘坐了十二个小时飞艇,等晚上七点邱明才从天上落下来。长时间乘坐飞艇让邱明一下来在交代了明天一大早参观阅兵式后,很快到接待室睡觉去了。看着邱明难看的脸色,林建华的疑问只能吞下肚里。
“到底怎么回事?我说邱部长,你要再不说我可要发火了!”刚走回指挥部,林建华再也忍不住了,扯着喉咙吼了起来。
“坐吧,要讲的自然会说出来,不能说的你就是再吼,我也不可能说。”邱明拉开把椅子坐了下来,脸上不带一点表情,这让林建华感到忍无可忍。“计划有变了,湖南这里的我军恐怕要先遭遇到敌人……而且是真正的敌人,法国军队。”
“哦?!……不会吧?这么说我们军不用再当牢什子预备队了?”林建华惊喜地问道。
邱明摇了摇头:“用不着了,从敌人那边传出的消息,南下的并不是清军,而是十万法军。根据安排,武昌的十七师在阻击三天后将朝富池口转移,并不将敌人一直堵在对岸。林军长,你认为十万法军渡过长江后,他们将朝什么地方进攻?”
“赣州!”林建华肯定地说道,接着补充道:“首长不是一直在说吗?那些洋鬼子日日夜夜都想着攻占赣州,一来解救战俘营里关押的俘虏,二来破坏我们军工厂,让我们没有弹药。他们真要有胆子,肯定会进攻赣州!”
邱明与卢秋生交换一下眼睛,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林军长,看样子首长说的话让你失去了自己判断能力。”
“林军长你就别和邱部长拌嘴了,让邱部长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文宇见林建华要跳起来,连忙插嘴阻止。
“得得得……邱部长你说说看他们会怎么走,首长交代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好了。”林建华将手朝下压了压,不耐烦地嘟囔着。
“那么我分析一下吧,卢旅长,麻烦你帮下忙,帮我把地图铺好。”将地图铺好后,指挥部内将领全围拢上去,听邱明介绍情况。
在南昌前指得知南下的是法国军队,清军还缩在湖北后,作战部部长邱明对敌人下步行动方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邱明认为法军不是清军,清军因为多次受到解放军打击,他们对南下先天就抱有一种畏惧感,就是占领了武昌,以清军的性格也很有可能就龟缩在武昌周围,时刻准备北逃。解放军想要将敌人分割成南北两块,分而歼之恐怕不大可能,不过依辅助计划,让部队渡江先断开敌人所有退路,将他们包围起来还是可以做到的。法国人在进入中国后虽然先后受到一定程度打击,但打击并不是歼灭性的,这让法国人对自己的实力有些高看了。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