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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毒蛇!”
队伍里传来一声凄惨的惊叫。王江林顺着惊叫士兵恐惧的眼神望去,密林中,前面不远处一条碗口粗的蛇懒洋洋地盘在雨淋不到的树枝上,而这条蛇所在的位置就是山道必经之处。后面很多士兵脸色全变了,本来跑过这么长路后潮红的脸色现在变得煞白。虽然士兵都是南方人,可他们很多都是从城市里出来的,不要说真的蛇了,就连四脚蛇他们都没有见过。
王江林冲上前去,在盘在树枝上的那条蛇没有反应之前,一把抓住蛇尾将它从树枝上拽了下来,右手准确的握住了蛇头七寸。蛇只能在王江林手中徒劳地挣扎,一股奇臭从王江林手中抓着的蛇身上传开了。
王江林一手抓着蛇尾,一手捏住七寸位置,将双臂展开,却还无法将蛇完全拉直,看起来这条蛇至少有两米长。黄绿色的这条蛇让人看着十分恶心。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些士兵,看着连长手中这条蛇不由得两腿发虚。王江林看着面色惨白的手下,满脸不屑地说道:“有什么好害怕的?!这条蛇虽然样子难看了点儿,可它并没有毒,就是咬了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徐永晋虽然在靶场的时候也看到过蛇,并且还遭遇过毒蛇,可看着王连长手中的无毒蛇,却让他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靶场那边的蛇不长,而且背是黑色的,哪有这条蛇这么吓人?
“这是一条棱锦蛇,无毒,大家请看,这条蛇背面呈暗黄绿色,它的鳞片是黄底黑色边缘,在它的前半部有三十来条的黄色横斜纹,……哪位要是不相信可以上来数数(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到王连长跟前数他手中这条据说是棱锦蛇前面是否真的有三十来条黄色横斜纹。这倒不是说大家相信王连长的话,实在是这条蛇太难看,样子太吓人了。)。它的腹部是黄色,还有黑色的斑纹。这种蛇行动敏捷,主要吃鸟蛋、老鼠还有其他蛇,我们国家大多数地方都有,并不希奇。”王江林抓着手中蛇翻来覆去给大家讲解着,或者说卖弄自己知识也可以。下面队伍里传来一声声干呕声,很多士兵眼睛瞅着地下,不敢看他们的连长。
“用不着害怕,大家可以上来学我的样子抓住它,谁上来?”
士兵们悄悄朝后挪移着,没一个人上前。
王江林见自己的介绍对手下那些战士好象没什么用场,很不高兴地将手中抓着的蛇一把扔了出去,那条黄绿色的长蛇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落入草丛中。一阵唏嗦过后,那条蛇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是一条蛇就把你们吓成这副模样,还说为了祖国强盛甘愿牺牲一切!真他娘的轻巧。山里面什么东西没有,看到蛇实在是太稀松平常啦!要是战场上正和敌人交战,面前突然蹿出一条蛇怎么办?难道你们就吓的尿裤子,不打仗了吗?……一群胆小如鼠的废物!”
给连长骂自己废物没几个人可以忍受,可想想万一连长让自己脱离大部队到草丛中抓几条蛇来证明自己不怕蛇并不是废物,这问题可就更严重,那些士兵也只能垂着脑袋不说话了。
气喘吁吁的五连战士一身泥水从山顶跑回营地,笔直的站在风雨中。雨水淋湿了发端,顺着面颊淌落,浑身上下如同从水里捞上来,而且还是肮脏的泥水中捞上来。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极为难受,风吹过来,身上冷得起了一层疙瘩。现在战士们又冷又饿还很累,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他们渴望能早点儿休息,希望能尽快吃上可口的饭菜,能把粘在身上的湿衣服换掉。可他们的连长却毫无马上解散他们的意思,相反,看起来瘦弱的王连长仿佛有无穷的精力,站在队列前面,从一个个战士身边走过,冷冷的眼光投视在战士脸上、衣服上,王连长眼睛看着谁,谁心里就一阵发毛,尽量将身子站得更直,胸膛挺得更高。
战士们可以感觉到其他营地里有无数的人注视着他们——这么大的风雨还跑到外面去淋雨、去爬山,要别人不注意也很难。——感觉自己成了街头卖艺的手中的猴子,真是无比窝囊。而“该死的”王连长却一点尽早结束的意思也没有。
巡视完全部战士,王连长走到队伍正中央前面,背着手再看了会儿手下,见手下人人都紧抿着嘴唇,一脸严肃得矗立在风雨中(他们不能不紧抿着嘴,现在冷得让人连倒吸凉气都不会了),这才露出满意得笑容:“稍息……解散!”
一百七十多人的连队一下子松垮下来,战士们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顾不得现在天还下着大雨,地上坐倒了一片。这些刚离开学校走进军营的“新兵蛋子”(王连长所言)希望这是连长头脑一时发烫,以后要是再这样折磨自己,恐怕他们就要发疯了。
现实世界永远和人们心中希望是相违背的。不管有多少战士希望这是连长头脑发昏一时冲动才在雨天爬山,现实却是从这天开始,王连长折腾他们更起劲了。一个星期除了星期天,每天清晨王连长都要命令他们全副武装背着三十公斤的东西跑到三公里外的山顶上,然后再跑回来。回到军营他们队列走的时间很少,基本上每天的科目是反复练习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挺举杠铃、翻越两米高的障碍墙、匍匐钻过百米宽距地四十五厘米高铺了铁丝网的地带,而铁丝网下松软的土地就是晴天也让王连长和田武军士长浇上水,让它变得泥泞不堪。有时还将外面农家粪缸中的大粪挑来,撒在路途上,或者将死鸡、烂鸭甚至监狱被枪毙的罪犯已经肿胀发臭甚至是腐烂了的尸体拉来扔在地上。不能不爬,王连长在道路侧面架起了机枪,机枪由军士操纵,子弹就贴着铁丝网上沿扫射。听着子弹从头顶飕飕飞过的声音,任何人都恨不得自己变成土行孙,只有发疯的人才会站起来。头一次战士爬到一半看到泥浆中到处都是死鸡烂鸭,还卧着腐烂的死尸,好几人吓得忘记头顶有铁丝网,不顾一切跳起来尖叫着想要逃跑。当后来加上机枪后,为了免遭不幸,他们只能委屈地从尸体边爬过了。这样的训练有时候在星期天也要进行,看着别人可以到训练营外溜达,除了王连长其他五连将士如何想真是可想而知。(训练不光战士要参加,五连那些军官和士官同样也要参加。)
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恐怖科目,看着其他操场上战士们在那里伸胳膊伸腿,练习立正、稍息,五连的战士深深羡慕那些人,他们宁可一动不动站他三四个小时,也不愿意参加这种魔鬼训练。
对这样的训练王江林上尉振振有辞说什么“我是要把你们训练成德国佬的噩梦、职业杀手、战场上胜利之师,而不是那种之会摆弄花拳绣腿的绣花枕头部队。我的目标是第二营五连必须成为铁血青年团中战斗力最强悍的连队,你们必须成为最好的,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别指望在我手下当他娘的的胆小鬼!……要是受不了的趁早给我滚蛋,老子这里不欢迎废物!愿意留下来的你就给我铁了心按照我说的去做,别那么多废话。”
王连长嘴里脏话不离嘴,顺便的将整个连队从文质彬彬带成了全团最粗野的连队,战士们不管遇到什么事,开口必是一声“操”,闭口肯定是“他娘的”,“滚蛋”、“白痴”、“傻瓜”、“胆小鬼”在五连算是最文雅的汉语了。
除了上午进行这种锻炼,下午五连官兵还要拆装步枪、实弹射击,按照王连长的要求,他们每个人都必须成为百步穿杨的神射手,要做到看到那里子弹就能打到那。至于子弹,这不成问题,钢铁第一大国岂有弹药不足情况发生?于是每天下午,五连的靶场枪炮声就响个不停,按照训练营营长说法,五连在训练中打出去的子弹足以让一个师进行一个星期战斗了——当然,这种说法也未免太夸张了一点儿。
晚上,在吃过晚饭后,五连没有和其他连队一样上文化课、国际形势课,而是在操场上按照王连长要求走起了队列,昏黄的路灯下,蚊虫肆无忌惮地叮咬着五连将士,而他们却不能在王连长下一个口令下达之前略微动一下。有时候连长还要趁着晚上天黑组织一次全副武装二十公里强行军,让他的手下在田埂上山道中摔得鼻青脸肿,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行军中他们不能休息,不能抽烟,不能喝水,王连长会监视着他们,谁要违反了规定,星期六晚上出外通行证是肯定没有了,连带着他所在的班也取消外出权利。
王连长对手下进行地狱一样的训练,让五连在体能、军事素质上面走在铁血青年团最前面,不管是急行军还是匍匐前进,或者是翻越障碍,五连在速度上都是全团第一。对王连长这样的训练狂,上校团长给予了无数次表扬,而被王连长训练的战士对他感想与团长自然不一样,有人在下面发牢骚说等到了战场,自己会用机枪逼着王连长如同兔子一样朝敌人火网里钻。而沉默寡言的战士说不定肚子里正思量着战场上是否给他的连长背后放黑枪。
当冬天快要来临时,五连训练又进入另外一个阶段,这时候他们要能武装游泳横渡东钱湖、划艇、投掷手榴弹、掌握六零迫击炮使用、进行爆破、了解地图和指南针判读、战斗中手势运用、信号、步兵班战术、拼刺刀、徒手搏斗……甚至还有外语。
“我是中国人,我不懂英文。请问附近有谁会讲中国话?……IamChinese,Idon〃tknowEnglish。pleasetellmewhocanspeakChinesehere?”
“IamChinese,Idon〃tknowEnglish。pleasetellmewhocanspeakChinesehere?”
“我是中国人,请帮助我。……IamaChinese,pleasehelpme。”
“IamaChinese,pleasehelpme。”
“报告!”盘膝坐在地上有些惫懒的迪迪高举着手,冲站在前面的文化军士大声说道。
“起立……什么事?”正指着黑板上写好的英文叫战士念的文化教员周慈宁端着教鞭说道。
“报告军士,我们是中国人,中国人还需要学这些曲里拐弯的外国话干什么?那些外国佬看到我们应该说中国话才是。”迪迪站起来振振有辞地说道。
“就是!这洋鬼子放屁舌头打绊绕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真他娘的别扭!”
“可不是吗!咱好好的中国人学这些洋鬼子放屁干什么?”
“咳,上了十年学了,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天洋鬼子话,都是那些家伙卷着舌头说汉语,怎么今天这世道倒过来了?中国人不说外国话!”……别看这些新兵读书成绩都不错,可他们在学校中从来就没有学过外语,现在中国经济实力是世界第一,外国人学汉语的很多,中国人学外语的却少之又少,在上大学以前,各学校都没有开设外语课程,就是大学,也不是什么专业都需要学外语,要了解外语只有上了大学外语学院的学生才会学习。今日王连长被营长找去,这些人坐在这里听文化军士教他们学英语早就坐的不耐烦了,迪迪一开口质疑,其他人纷纷附和。
冬天,莫枝训练营里室内篮球场没有任何取暖设施,按照训练营负责人所言,这里是江南,不能和北方那种寒冷的气候相比,没有取暖设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现在呆在篮球场里的战士真切感受到南方的湿冷,坐在地上盘着的两条腿都麻木了,要是不乘机动动,实在受不了。
站在前面笑眯眯看着下面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的教官专业军士周慈宁是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