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自己只是违反了微不足道得纪律,要是解决院长,那就是犯罪了。杜申利可不希望自己英雄身份变成了罪大恶极的坏蛋。而张浩天在杜申利身边,只能自认自己倒霉了。虽然他曾经劝过杜申利不要出去,可现在自己和杜申利一起被抓,怎么说自己也跑不了。擦着军裤边缝,杜申利摸到一个硬邦邦金属片,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希望。
“院长,这次是我们错了,还请院长稍微通融一下。”说着杜申利很麻利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勋章,必恭必敬递到院长眼前:“这个来历院长您是知道的,这次我把这个送给院长。”
院长没好气地将杜申利伸过来手推开,不屑地道:“怎么?想对我进行贿赂吗?你这是犯罪!”
“我哪敢贿赂您啊,这个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小小礼物而已。算是我代表前线飞行员为疗养院对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略表一下感激之情而已。”
这枚勋章是在美索不达米亚陆军从被杜申利击落的土耳其飞机飞行员尸体上找到的,据情报人员介绍,这是一枚德国的二等铁十字勋章,通过查阅资料,得知这名被击毙飞行员曾经在东普鲁士上空击落一架俄罗斯飞机,为了表彰他对德国做出得贡献,颁授给他的。作为首开记录的中国飞行员,总要留下什么纪念品,被击落的土耳其福克式飞机太大了,而且在触地时候完全损毁,给杜申利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为了表示陆军对空军的钦佩,陆军将缴获的这枚勋章送给了杜申利,让他留做纪念。
杜申利对这件纪念品自然也极为看中,勋章每时每刻都被他带在身边,好时时拿出来吹牛。在疗养院里自然也不例外,不到一个星期,疗养院中谁都知道杜申利这里有这么一个宝贝。首先这个是缴获敌对国颁发的勋章,其次这代表了中国空军第一次击落敌国飞机,它所代表的纪念价值自然不可估量。对这个战争纪念品感兴趣的人实在太多,包括疗养院院长或认真或开玩笑都打听过杜申利是否愿意转让,为了得到这枚勋章,开出的价格已经从一百块翻了十翻,达到一千块,要知道,现在就是买辆一般的轿车也不过千元而已。对这些永远不会上天的空军人员开出的收购价,杜申利一直没有动心,毕竟这是他参加战斗的纪念品。今天见院长要对自己的队长告状,再舍不得他也只能拿出来了。与纪念品相比,飞行对他诱惑更大,以后要是运气好,再击落一个有勋章的飞行员,自己不是还能得到这些铁十字勋章?
“这个是送给疗养院的?……这怎么可以!这是你战斗纪念嘛,我们疗养院又没有做什么事情,怎么可以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虽然话还是冷冰冰,杜申利还是从院长眼中看出了心动。
“自然是送给疗养院的,请院长代疗养院接受我这个小小的礼物,算是我们对疗养院感激之意。能休息好,才能在战场上更好的杀敌,这种小东西,只要打下来敌人,那还不缴获一大把?院长还是不要推搪了。”杜申利肚子里一个劲大骂院长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明明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自己这件纪念品,却好象不动心,让自己说服他!天可怜见,击落飞机哪那么容易的?这可是提着脑袋在赌博,搞不好哪天自己小命就赌掉了。
“既然如此……我看这样吧,我代表疗养院感谢你将这枚勋章赠送给疗养院,为此,疗养院将建造专门的展览室,用来陈列这枚及以后接受的纪念品。为了表彰杜中尉对我们疗养院工作的支持,展览室将以杜中尉名字命名。小张,希望你也尽快能缴获战利品,赠送给我们疗养院。”院长伸手过去郑重接过杜申利手中德国勋章,对站在杜申利身边一脸为他可惜的张浩天笑言道。
杜申利苦笑着敷衍道:“我会尽力的,一定不让院长您失望。”杜申利可不想将自己的纪念品送给别人,何况到了天空,是你击落敌人,还是敌人击落你,一切都只有打了才知道,谁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被击落?杜申利他就不敢做出这样的保证,他已经被土耳其人击落过一回了。
“活见鬼了!打鬼的钟馗居然让老鬼欺负到头上来了,这他娘的是什么世道啊!”
回到宿舍,杜申利一屁股坐在单人床上,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瓶黄酒,打开瓶盖也不加热直接往嘴里面倒,喝两口,破口大骂一句,愤愤表情让同样垂头丧气的张浩天看着他觉得很有趣。
“你不是说勋章不给任何人吗?怎么又给了中校?”
“能不给嘛?这个中校简直就是吸血鬼,他是早惦记上我的勋章了。今天我要是不掏出来,这家伙真有可能让孙大队废了我!而且他也总能找到理由,给我没收了。娘的,他是中校,我不过一个小小的中尉,细胳膊能拧的过人家粗大腿?”
“同情中,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也没办法。那你回家拿什么对家人炫耀?”
“还吹什么吹?勋章都没了,回家拿什么吹牛?人家让我拿出证据,我总不能说在疗养院因为违反纪律,给院长巧取豪夺了吧?”杜申利丢弃酒瓶子,靠在被子上沮丧地喘着粗气。
“没关系,反正报纸上介绍你英雄事迹的报道不少,你爸妈会为你骄傲的。不像我,连敌人毛也没揪下来一根,就让人家给轰了下来,我回家才真的没脸见人了。唉,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杜申利睁开眼,乐了。“你怕什么?报纸上不说了,我是在你掩护下,击落了敌机……妈的,我在天上被人家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时,你早不知道溜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掩护我。反正按照报纸说,我的功劳也有你的一半,怎么掩护我击落敌机随便你怎么说,人家都只有点头的份,你还是偷着乐好了。”
张浩天不满地哼了声。“我有你说的那么糟吗?”
“唉!现在好了,我这个英雄能够拿出来炫耀一下的东西也给该死的中校没收了。倒是你小子,反正什么也没有,只要看着我做贡献,你在旁边享受就可以了。”
“有没有搞错?!我可是给你硬拖着才冒雨爬什么黄山!明知道山道上看守不会开小差,摆明了这是中校给你挖了这么一个陷阱,你还往里面钻,勋章给中校拿去又有什么好怪的?”
“我不管!反正你要补偿我。谁叫我一拉你就出来了?”杜申利耍起了无赖。“这样吧,家我是不回了,干脆我和你一起到你家去好了。你家附近不是有庐山吗?名气虽然没黄山大,将就着你请我过去看看也就算了。”
气极之下,张浩天反而笑了起来。“好家伙,敲诈勒索到我这儿来了?”
“我是中尉,你是少尉,刚才你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吗?我刚好比你高了这么一级。”杜申利恶形恶状笑了起来,张浩天看着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杜中尉很阴险。
***
“中尉……等等我!”张耀东双手叉着弯下的腰,看着前面健步如飞走在前面的两名军人,无奈地喊了起来。虽然张耀东不过四十岁,属于年富力强,可与年轻人比起来,体能就差太多了。何况现在他还搀扶着自己老父亲?
前面走的很开心的俩人听到张耀东在后面喊,一回头看到窘迫的张耀东,连忙折了回去。
“伯父,你没事吧?或者在这里先休息休息?”
“是啊,或者爸你和爷爷在这里休息,我们在周围逛逛,马上就回来。”
两名军人自然就是从黄山过来的杜申利和张浩天。自从黄山私自爬山被院长抓了个现行,杜申利的纪念品,从土耳其飞行员身上获得的二级铁十字勋章也被院长笑纳,灰溜溜的俩人打消了在黄山过一把徐霞客瘾。疗养院里无聊之及让俩人实在待不下去,与院长请示后,杜申利胁迫张浩天来到了庐山所在地浔阳。张浩天是浔阳地头蛇,既然到了这里,一切项目自然应该由张浩天来安排,而杜申利只需要好好欣赏一下浔阳大好美景就可以了。光吃住张浩天,而杜申利自己却不用做出同等付出,为此张浩天没少指责杜申利十足小人。
“不碍事,不碍事,前面就是白鹿洞,还是到那边再休息吧。”孙子回国,虽然额头有细微的汗珠,张义朝还是游兴大发,捋着长长须髯,微笑着朝俩人摆了摆手,撩起长袍,朝前继续走。
“爸,您慢点……”张耀东连忙跟了上去,搀扶年迈的父亲。
张耀东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张浩天虽然年轻有力,可他实在太野没一点耐心。让他搀扶老人,恐怕没走多远,张浩天就要嚷嚷着走的太慢,还是老爷子不用再陪着,自己单独走算了。
庐山虽然在江南,山上背阳之处还是披上了银装。晴朗的天空下,云海从半山腰如水银泄地缓缓流淌。从海会寺到白鹿洞道路上,两旁树木大多数都是挺拔的杉树。这些杉树粗如碗口,看起来年代并不久远,据业余导游张义朝介绍,这些杉树种了没多少年,是政府在绿化太乙峰后,接受游客意见新栽的,以前庐山上树木虽然品种繁多,可看起来显得有些杂乱。
走了一段距离,周围的树木杉树越来越少,粗壮的松树渐渐多了起来。有些松树上还钉了木片,写名是第几号保存的古松。众多古松让头一回登庐山的杜申利赞叹不已。在树林中转了几个弯,前面传来铮淙流水声,原本已经十分清新的空气仿佛又夹杂了一丝清凉的水汽。
转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浅浅溪水从面前淌过,溪流湍急,溅起的水花仿佛晶莹透明的玉珠。一座石桥横跨溪流两岸,对岸是高大的黄泥墙,中午阳光洒在墙头琉璃瓦,亮煌煌一片。溪是贯道溪,桥名贯道桥,围墙所围的就是白鹿洞书院。
一行人漫步过了贯道桥,饶有兴致进了白鹿洞书院,进了朱红色大门,杜申利大失所望,眼前不过一排低矮的茅屋,说起来还不如他在空军黄山疗养院住的房子好。
“走了这么多路,就看这排房子?”原本以为这里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山洞,极为壮观的山峰,可说是白鹿洞,洞在哪里他并没有看到,至于山峰,有倒是有,西北的五老峰就在眼前,可要看五老峰也用不着走这么远,杜申利失望之情显露无疑。如不是面前站着的是自己搭档的长辈,按照杜申利的脾气,他马上会扭头就走。
“小杜啊,你可不要瞧不起这里,此处可是咱们国家极为有名地方!无数有志之士欲长住此处。”张义朝看出了杜申利大失所望,捋着须髯摇头轻笑道。
“愿闻其详,还请老丈介绍。”杜申利的眼光打量一圈周围,见没什么好看的,随口敷衍道。
“此处既是白鹿洞书院,据传唐李勃隐居读书于此,蓄一白鹿自娱,人称白鹿先生。后李勃任江州刺史,于此处建台榭,遂以白鹿名洞。南唐时,此地建一学馆,称之为庐山国学,以李善道为洞主,置田聚徒。宋初庐山国学更名为白鹿洞书院,与睢阳、石鼓、岳麓并称四大书院。说起你等所读大学,祖宗皆在于此。南宋之时,朱子重建书院,明定学规,并讲学其中。”
“朱子?朱子是谁?”杜申利不解问道。
张浩天连忙拽了拽杜申利衣角,低声责怪道:“别卖傻了,朱子就是程朱理学中的朱,朱熹!”
“啊?!是他?”杜申利恍然明白过来,脸一时有些微红,倒是张义朝并不觉得杜申利的反应有什么离奇之处,只是摇头叹息而已。
也不能怪杜申利不明白朱子既是朱熹,自从建国后,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