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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你别杞人忧天,没看到议长和总理正在外面开导那些穷鬼么?他们又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总有散去时候。”
“哼,你的家当都转移到赣州,自己一身轻松在这里不过混口饭吃,饿不了渴不着你,你自然没什么关系!”
“就是!老杨你也太不厚道了,难道这些穷鬼闹事就跟你没关系吗?别忘了,今天这些乡下泥腿子能过来闹事,明天指不定城里的穷鬼也会有样学样!”
一听城里穷人也会闹事,幸灾乐祸的小胡子再也得意不起来了,眉头锁到了一起。嘴里小声嘟囔道:“也是……再怎么说,这里总是参议会嘛,杨首长总要替我们这些议员做主,怎么都三天了,还一点消息也没有?”
没人接他的话,大家心情都一样沉重。
在这些贫农面前,原本风风光光的参议员,现在可是斯文扫地了。
第二部铁与火之金戈铁马第九章'目录引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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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政委,杨首长过来了吗?这要再不来,参议会可是要散架了!”满嘴水疱的洪仁驹诘谧簧希雇飞テ氖繁辜钡厮档馈?
容闳站在洪仁员撸彩呛芙孤堑氐溃骸笆前。馐虑槿粼俨唤饩觯庑┘⒚癯苑刮侍饩秃苎现亓耍≌嬉懒巳耍峙碌绞焙蚓置婺岩钥刂啤Γ丫环ǹ刂疲鞑棵哦继被玖耍?
“益谦兄,纯甫兄,你们以为我不着急吗?赵构让岳飞退兵也不过下了十二道金牌,我这里十万火急的电报都已经连着发了二十封了!可杨首长说了,围歼李鸿章正处于紧要关头,六安之败让他不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无法马上回来……唉这些事情怎么都凑到一块来了?”
愁眉苦脸的史秉誉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乱转着。
“史主席,你看看下面……”洪仁话呀傲崩?
史秉誉用不着探头出去,他也能想象出下面走廊上那些议员们现在是如何抓狂了。
下面的那些议员正眼巴巴看着上面,见上面窗帘拉开,议长、总理、副主席三大巨头出现在玻璃窗前,议员们爆发出巨大的吼叫,至于喊些什么,实在太嘈杂了,史秉誉一句也没听明白。
洪仁弊由锨嘟钪碧缸畔旅婕ざ厮档溃骸岸既炝耍庑┤耸茄∩侠吹拇恚伤窍衷谌粗荒芾г谡饫铮煲源蟊浼ⅲ人际艿较拗疲≌飧舴赣钟惺裁床煌浚∪绻俨桓谋湔庵治薹ㄎ尢炀置妫艺獠我榛嵋槌ぶ挥懈胬匣瓜纭!?
“益谦兄不要太激动,冷静点,冷静点嘛!……这事情是一定要解决的,而且是一定可以顺利解决的,现在不过暂时出现困难,相信大家只要齐心协力,没有渡不过去的难关嘛!”
史秉誉自己都要崩溃了,可在洪仁媲埃贡匦肽托娜暗肌?
“我知道大家要吃没吃的,要睡也没个地方休息,只是现在外面局势那么乱,大家又怎么可以贸然闯出去?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我想两位也不愿意看到。这里条件虽然艰苦了一点,可只要待在这里,议员们的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这个……纯甫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容闳苦笑道:“史主席,现在这样子参议会根本无法召开会议,政府各部门也完全瘫痪,就是安全有保障,这又有什么意义?还是应该将这些贫民劝说回去才是。”
史秉誉摇了摇头,很是沮丧道:“我自然知道这些贫民聚集在这里影响多不好。想必现在香港那边报纸要嘲笑我们是多么无能了……大家谁能说服那些贫民离开这里回到各自家里去?是益谦兄,还是纯甫兄?我是不成的,面对那些面黄肌瘦百姓,我无法解释为什么明明已经解放了,他们却还不能马上分到田地。”
容闳与洪仁允右谎郏鋈坏拖峦防础?
史秉誉不成,他们也没什么辙。这三天来,容闳和洪仁艿酵饷嫒ィ炱ぷ佣寄コ隽怂澹赡切┢睹裰蝗侠瘟艘坏悖杭热唤夥啪墙夥湃泄模轮泄俏灏傩漳备@模敲凑鸵盟悄芴畋ザ亲印?
想要能真正填饱肚子,最好办法就是将田地平均分给大家,越快越好,听说政府正在讨论要给万恶的地主老财出大笔金钱,购买田地,完后才能将田地分下来,政府现在又没有多少钱,这收购田地要执行到猴年马月去?
贫农们聚集在参议会大会堂外面,除了吃饭,就是冲着里面狂呼口号,要是有机会,他们还会冲进大会堂,强烈要求那些议员们能真正做到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要重新制订土改方针,没收地主老财田地。不然?不然不管你是威逼还是利诱,反正他们就是不肯走。
人民政府这帽子很大,既然是人民政府,那么就不能对百姓动枪动炮,可磨嘴皮子却又说服不了这些认死理的贫民,容闳跟洪仁媸俏弈芪α恕?
“史主席,本来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城里突然出来如此众多贫民?这分明是有人在暗地里组织,鼓动他们与我为敌!依老朽看,是否让军队威吓一下?”
洪仁庑┢睹窀愕纳窕甑叩梗硕家耍硭比坏模肫鹆税僬叫凼夥啪?
“让军队把枪口对准老百姓?……不行!绝对不行!这些人代表了民意,民意是决不可违的!”史秉誉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况且我们是老百姓自己的军队,又怎么可以将枪口对准自己人?何况那些贫民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我们暂时有困难,无法顺利解决,只要能说清楚,想必他们还是能理解的。”
史秉誉刚才还说无法解释,现在一听洪仁ㄒ槎镁樱锲砩献淞恕?
“这些人分明是受人蛊惑,与我为敌,既然是敌人,又何必客气?”
“蛊惑?谁有那么大能耐蛊惑这么多人过来?”
“若是没人蛊惑,这些人又如何同时出现在百花洲?”
史秉誉给洪仁欢ィ税胩焖挡怀龌袄础U嬉蝗嗽诎抵泄亩褪怯衅睹窆茨质拢埔膊换崛绱酥蟆=夥徘磺卸冀簿扛雒褚猓庀潞茫萃臣疲瞿喜怯拷幌率逋蛎裰冢倩ㄖ拚饫锞途奂耸颉?
这些人既然来了,吃喝拉撒睡你就都要替他们考虑周全了,总不能让他们给饿死。可大军正在北伐,多年战争,鱼米之乡变成史前世界,土改地区粮食比土改前有所减产,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政府手头粮食极为紧张,又哪有那么多粮食给他们吃去?眼看紧急调拨的粮食运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而南昌城马上就要断炊了,三巨头自然如坐针毡。
可是你要说有人鼓动百姓过来闹事,那么又是谁在鼓动?听口音,这些人不是湖北的,就是皖北的,都是刚解放的解放区,这些地方在地方上有影响力的地主老财们是万万不可能鼓动穷人跑到南昌要求夺取他们土地的。何况这些人现在被史秉誉藏在城郊安全地方正瑟瑟发抖呢!他们又怎么可能去鼓动?
至于清廷,虽然清廷巴不得解放区发生内乱,可清廷却没办法渗透到解放区搞什么“农民运动”,清廷官僚都是地主出身,他们又如何了解并且相信农民的力量?
看来看去,史秉誉总觉得在这些闹事贫民身后,有他大哥杨沪生的影子在晃悠着。照史秉誉想法,也只有看毛选看的彻底钻进去的杨沪生才懂得,并且善于搞这种农民运动。问题是参议会是杨沪生和史秉誉一手拉扯起来的,难道杨沪生会将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搭起框架的参议会再一手推倒吗?这不是自己打倒自己嘛!史秉誉觉得杨沪生还没发疯到这种程度。
可现在洪仁置魇墙质赂又赶蛄搜罨ι羰怯兄ぞ荼砻髡庑┢睹袷鞘芫街甘沟模槿诗非马上引退辞职不可。
没有证据表明军方指使贫民闹事,却有证据证明南昌城的军队在面对贫民时,极为手软,简直可以说维持治安的军队是睁只眼闭只眼,纵容那些贫民到处流窜,这已经让洪仁笪宦恕?
“报告!”
史秉誉没什么好气道:“进来吧。”
房门打开,电报台台长走了进来。
轻轻将房门关上,台长轻声道:“史主席,六安电报……杨司令已于今日清晨离开庐州,朝南昌这边赶过来了。不过杨司令说时间匆忙,船只马匹都未准备,估计要五天后才能抵达南昌。”
“老天!总算是有个回音了!”史秉誉抹了把冷汗,浑身瘫软。
容闳盯着电台台长,沉声问道:“怎么?要五天后才能达到南昌?”
“正是如此。”
“五天后?”容闳笑得比哭还难看。“就是说这里这些闹事的还要再过五天才能解决了?看看下面那些参议员,真要五天后事情才能得到解决,又有几个参议员到时候还神志正常?”
史秉誉一想可不是!现在这里已经出现神经崩溃的了,真要再过五天,估计连自己也会不大正常。“是啊,太慢了……周台长,马上给黄司令发电,要黄司令派出军舰到安庆迎接司令员,以最快速度把司令员送到这里。路上不得有半点延误!”
看着电台台长走了出去,史秉誉踱到窗台前,掀开窗帘望向外面。
杨柳树下,草坪上,到处都是涌动着的人头,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在人群中,一些身着草绿军装的军人与一些身穿黑袍的洋人显得十分显眼。
军人除了维持治安,就是抬着个大框,给那些百姓分大饼,提了个水壶倒烧开的开水。这么多人过来,连干粮都没带,要是不解决他们饮食问题,正义的人民政府就要变成反动派了。
就算政府不想背上什么正义包袱,不管百姓死活,任他们自生自灭。可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喝着脏水,饿着肚子,恐怕瘟疫很快就要在这里发生了,真要发生瘟疫,到时候大家一起完蛋。
至于那些身着黑袍的洋人,这些人一手捏着面包,一手在胸前划着十字——这些人都是解放区放开传教后,到南昌这里开办教堂的洋人。现在这里突然冒出如此众多贫民,教士们认为自己普渡众生的时刻到来了,用不着他们跑什么路,就可以在这里借用救济百姓之机,吸纳众多教徒,这种好事如何不做?
除了军人、教士,人群中还有一些人极为活跃,这些人拿着纸和笔如蝴蝶般在人群中到处钻来钻去,而只要这些人停在什么地方,很快就会被成群人包围。
史秉誉看着不停皱着眉头,他自然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两个小时前,这些人才被史秉誉打发走,没想到过了两个小时,这些人还在这里,不停地想挖掘出新闻素材——这些自然是无冕之王:记者。
史秉誉原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这么大的动静,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记者又如何不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果政府是专制政府,史秉誉还可以强迫记者,不许他们采访这起事件,可谁叫杨沪生与史秉誉非要建设什么民主、自由之中国?纵然现在史秉誉一千个不满,一万个不愿,他也无法干涉那些记者的采访自由。这让史秉誉觉得自己很像是点上一堆火,完后再朝里面跳,非要把自己烧死不可。
史秉誉喃喃自语道:“秋天早晚天凉了,这些人聚集在这里,缺衣少食。等寒流一来,恐怕非病倒几个不可!唉,益谦兄,您看参议会是否在杨首长到来前,对外面百姓做出什么保证,让他们先散去?真要再待个三五天,里里外外非疯了不可!”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