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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晋没好气白了给自己挑刺人一眼:“子弹从土耳其人前额射入,后脑出来,又击中了后面的土耳其人,一枪两个,有什么希奇的?告诉你,我有一发子弹给走在前面土耳其人脑袋钻了个洞后,又钻进战车,打死了里面一个土军少将!不过这一枪后土耳其人就撤退了,他们要是不撤,我还能在多消灭几个呢!”
“哦……”车厢里一片赞叹声,从来只听过有一箭双雕的成语,乘客们哪知道自己在现实社会里见到了六十枪打倒一百二十个敌人的神枪手?
徐永晋一本正经:“不光是土耳其人,我曾经深入敌人后方一千里,跟在那里的奥匈军队交过手,一人俘虏了一百门大炮,五百奥匈军人!结果俘虏太多,走了三天三夜才把这些俘虏跟缴获的大炮带回自己阵地。”
“英雄啊!”不少人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还有呢!有三架意大利飞机,老是在我们头顶转悠,嗡嗡嗡的,十分烦人,结果惹火了老子,老子丢了颗手榴弹上去,轰地一声,三架意大利飞机就好象燃烧的火鸡从天空掉了下来!”
“哇!”更多人张大了嘴惊叹起来。
“我们在巴格达前线还跟德国精锐部队碰面,我一个人就面对一个连的德国佬,子弹打完了,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了上去,跟那些德国佬拼刺刀,接连挑了三十六个德国鬼子!”
“这不可能!”一个年龄大些的站出来反驳:“德国佬都是属兔子的,战报上说那些德国鬼子还没跟我军短兵相接,就让猛烈炮火消灭了,活着的也四散乱逃,他们怎么可能跟你拼刺刀?”
“谁说没拼过刺刀?我就差点让鬼子刺刀给挑了!”徐永晋心里嘀咕着,可这不能说,这些人死认战报的理,他们相信两个凡是:凡是战报说的都是真的,凡是敌人都是胆小鬼。他们怎么知道前线真实情况?徐永晋不客气回答道:“这位老伯,战报上说的自然是真的,可战场那么大,记者采访的只是主要战场,次要战场还是有德国鬼子偶尔渗透进来,你怎么就认为不会拼刺刀呢?话又说回来了,战场上我们打死不少敌人,可远征军自己也有很大损失,牺牲了不少兄弟。你认为那些牺牲的战士都是怎么死的?东西吃多了撑死的,还是睡觉蹬被子着凉病死?”
那人一时语塞,战报上面只有被消灭的敌人数目,从来没有刊登过远征军损失了多少兵力,每次战斗都是“英勇的远征军将士不费吹灰之力消灭多少多少敌人”,至于损失,既然不费吹灰之力,自然也小的可以忽略了。
徐永晋忘记了应该继续吹牛,相反,吹牛却吹出一肚子苦水,一想到自己在美索不达米亚遭的罪,徐永晋也顾不得与战报保持一致,诉起苦来:“同盟国不象战报上描绘那么好对付,他们有优良武器,也有战斗意志,尤其是德国佬,可以说,这些德国佬是天生的军人,跟他们作战,对远征军来说,困难相当大,我们身在异国他乡,弹药补给不畅,需要增援,可从国内装上船,运到法奥半岛,一个月时间就过去了,再加上从船上卸下来,拉到前线去,怎么着也要过去十来天,战斗很多时候以分钟在计算,这么长时间,足以让一次可能取得胜利的战役,以失败宣布告终。食物很多要就地征集,当地吃的东西一般人很难适应。简单说吧,这里有多少人喜欢吃羊肉?偶尔一次算是改善伙食,要是顿顿清水炖羊肉,又有几个人受得了?”
徐永晋说的事情超乎大家理解范畴,大家以为既然中国军队是无敌的,那么不管是在国内打仗,还是在其他地方,或者外星球,用不着考虑兵员、补给问题,反正百战百胜。徐永晋说的这些话,自然是大家所不愿意听的。有人疑惑地问道:“不会吧?战报不是说前面一切都很顺利吗?前线还没想到需要什么,这里已经运送过去,怎么可能出现您说的局面?”
“就是,有羊肉吃不错嘛,羊肉里面可是富有营养,想当年,我们有野菜是就不错了,还想吃肉?!现在的年轻人啊……”老者虽然照顾徐永晋面子,没有把话说完,可谁都明白他后面的意思肯定是说像徐永晋这样的士兵太娇生惯养了。
“土耳其那样的敌人,有什么强的嘛,他们再有战斗意志,也不过是给我们增加歼敌数字,根本用不着派正规军,只要给我支枪,我一个可以对付他们一百个!就这还用得着派什么增援?”
“是啊,要知道,我们可是过去解放被奴役的阿拉伯人,所有阿拉伯人都支持我们,想要什么东西,只要问他们要就是了,这跟呼吸一样简单。”
“这些人真以为敌人都是些蚂蚁,可以让他们随便捏死?他们怎么没想到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何况敌人根本不是蚂蚁,而是一群狼!战报啊!该死的战报害人不浅啊!”徐永晋看着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的旅客,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了。
战争远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至于“被奴役的阿拉伯人”,欢迎远征军到来的自然有,如侯赛因王子率领的阿拉伯联军,他们就欢迎远征军的到来,至于其他人……
土耳其人在美索不达米亚奴役当地人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有反抗的,但更多人对土耳其人的奴役已经习以为常,大多数当地人是用冷眼来欢迎他们的“解放者”,有些自以为自己是土耳其人的,甚至认为土耳其人也信奉伊斯兰教,而远征军却属于异教徒,就本质而言,远征军的到来,跟几个世纪前欧洲发起的十字军东征没什么两样,于是这些宗教狂热分子用在远征军背后放冷枪来欢迎解放者的到来。
库尔纳刚解放时,土耳其人逃之夭夭,一切都很平静。城镇中不多的商店因为多了一群外来的有钱者,显得生意兴隆。温文尔雅的远征军将士在那里买吃的,买当地有纪念意义的土特产,买什么都付钱,在理发店和普通顾客一起排队等着理发,还帮当地人打水、清扫大街。可是第二天清晨,情况完全变了,一个远征军战士早上出去逛街时,腿上中了一枪——是当地宗教狂热分子干的。当远征军要求百姓交出凶手,让罪犯接受惩罚时,当地的百姓却包庇了凶手。
这事还没完,到了中午点名时,部队少了三个战士,根据战士们私下里交谈,这三个战士都是很遵守部队和当地纪律,他们和蔼可亲,乐于助人,干了好事从来都不留名字,属于品德高尚的绅士,违法犯罪事情跟他们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但他们却在这里失踪了!于是城里城外所有部队都出动,满世界寻找失踪的战士。
库尔纳毕竟是个小城市,三个小时后,失踪的战士就被找到,他们眼睛被挖了,舌头被割了,好象三条死狗一样被丢在城外垃圾堆上面,人早已死去。这只是开始,两天内,驻在库尔纳的部队失踪了七人,无一例外的,当部队找到他们时,他们都已经成了死人,而且遭遇了残酷的虐杀。土耳其军队已经远遁,这自然不是他们干的,凶手只可能是库尔纳当地人,而且是受到当地居民庇护的罪犯。
对普通居民,具有优良传统的中国军队自然是要爱民如子的,但对明显怀有敌意,并且暗中进行敌对活动的那些百姓,中国军队也会毫不犹豫,用严冬一样寒冷的手段去对付。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万古不灭真理。为了将敌对远征军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用雷霆行动,最严酷的方式扑灭它,这是远征军的唯一选择。
先后发生战士失踪遭遇、冷枪事件后,库尔纳的当地驻军宪兵队立刻抓了七十名当地居民,把他们作为人质,要求库尔纳百姓交出凶手,不然十名人质就要替一名远征军战士偿命。要知道,在远征军上层看来,虽然大家都是人,远征军战士的生命,总比以前一直是奴隶的当地人来得更金贵一些。
这事最后的结局是七十个当地居民给七名战士陪葬,当然,为了节省宝贵的弹药,他们被吊死在库尔纳最繁华的街头——以土耳其人密探、庇护者的名义被处决。
可是处决了七十名居民(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这是在泄愤,所作所为等于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并没有恐吓住地下反抗组织,还是有士兵在单独外出时遭遇不幸,于是更多的居民作为人质被关押,甚至处决。普通居民起不了震撼作用,就将当地宗教人士当人质,强迫当地居民将凶手交出来,不然不管他是老人还是小孩,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也不管他是奴隶还是高高在上的当地著名人物,绞刑架是他们最后的归宿。库尔纳、巴士拉、纳西里亚、阿马拉、纳贾夫、卡尔巴拉……远征军占领的美索不达米亚,同样的事情一再发生,同样的报复手段接连上演。
对远征军的报复行为,国内是肯定不会报导的,国内只会报导远征军将士帮当地人扫马路,给当地小孩造学校。英国报纸虽然有报导,不过大家都是盟友,英国人为了埃及,又不得不有求于中国,在报导中轻描淡写的说上一些,并且一再说明这是由于邪恶的同盟国搞破坏,才引来报复,这种报复虽然激烈了点,但还是可以理解的,也是不违反国际法。可以想象,同样的事情,在同盟国报纸上肯定有不同的看法,只是除了少数人,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同盟国报纸,上面说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美索不达米亚随处可见的土耳其人散布宣传纸片上,却将远征军描写成了邪恶的魔鬼,人间的撒旦,形同野兽的残暴军队,远征军所作所为是人类文明的倒退。
不过远征军在美索不达米亚的行为,放在整个战争史来看,同盟国(尤其是德国)实在没有指责的道理。普鲁士战略家克劳塞维茨曾经说过:战争的目的既然是解除敌人的武装,“我们就必须置敌人于继续打下去要比投降更难以忍受的境地”。克劳塞维茨把恐怖规定为缩短战争的正当手段。他的整个战争理论的基础是必须快打、猛打和决战。不让平民百姓感受到战争影响是不行的,一定要使他们感到战争压力,并且要以最严厉的措施,迫使他们强迫他们的领导人媾和。德国和它的前身普鲁士忠实地贯彻了克劳塞维茨的理论,在普法战争中,当法国人在色当之战以后奋起抵抗的时候,当时的普鲁士人就以法国人进行“自由射手”战的罪名,杀害俘虏和百姓的残酷行为报复法国人。
如果说四十多年前战争太遥远,那么这次战争爆发后,德国军队的所作所为实在没有辜负祖先对他们的期待。战争刚刚开始,占领了列日的德军就发布公告:因昂当小镇的居民以极其“阴险”的方式袭击德国军队,昂当镇被焚毁和屠杀了二百二十一人。不光在昂当,德国攻占的比利时乡镇,只要有一人反抗,迎接乡镇的只有屠杀和焚毁,昂当、塞耶、塔明、那慕尔、维塞……无数的村庄城镇,都发生了大屠杀,在法国、俄罗斯也是如此,先抓人质,只要有反抗,就杀人质,至于理由,德国人的逻辑很简单:一是认为任何反抗德国都是非法的;一是认为他们的反抗是由“上面”组织起来的,是由政府或是市长、神父以及其他可列为“上面”的人物组织起来的。把这两个方面归结到一起,也就必然得出一个结论:德国人的报复行为,不论程度如何,都是正当的,合法的。责任必须由那些煽动居民起来反抗德国人的人承担。德国将军鲁登道夫说游击战是“可憎的”。他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