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乌鸦嘴!”杨越轻声笑骂到,“知道白旗在战斗中的含义吗?”
张青不明所以,抬着头看了看一脸神秘的杨越。
杨越顿了顿,接着说到:“在战场上,白旗代表着投降。凤凰山不允许有投降的旗帜,所以我特意选定了白色的旗帜作为凤凰山的军旗。一方面是我比较喜欢白色,另一方面,打消凤凰山所有人投降的念头!”
“你还真是别出心裁啊!”张青流了一头冷汗,“你把军旗搞成了白色,在两军交战中,就算有人想投降,也不知道该用什么颜色的旗帜了!你这招,毒啊!”
“没办法,这只不过是一个心理上的暗示”杨越轻笑着,“其实如果真有人想投降,拿什么旗帜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让大家都明白,白色的军旗就意味着,凤凰山的将士只能奋力抗敌,他们的身后,早就没有了退路!”
两人说话间,山下的比武已经开始了。
十几个参赛这各自选了个比较有利的射击地点,或跪或趴地地据稳了枪。对面的山头上,导调兼警戒的哨兵大力地挥动着一面红色小旗,这是在告诉大家,比赛开始了,任何人不得进入比赛阵地。
一短三长的竹哨声忽然尖利地吹响在大本营的上空,杨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底下轻轻一扯,拔起了一颗嫩绿的草,然后习惯性地叼在了嘴上。
枪法,是一个扛枪打仗之人所必须掌握的一项技术。里面没有多大技巧,除了天分之外,还得付出如水的汗滴。
练枪是枯燥的,可是一手好枪法使出来,也的确能让人赏心悦目。
靶子都是泥捏出来的瓮,脑袋大小。十四个移动靶刚刚露出头,还没跑几步,就在“乒乓”的枪声中全数报销。
杨越看着张青笑了笑,没有说话。
山下的指挥哨高举着红旗,每一个参赛者的背后,都站了一个士兵裁判,他们负责甄别这一轮的淘汰者。
“一号靶位,三连宋立光,命中!”
“二号靶位,五连刘春长,命中!”
“三号靶位,五连李贵生,命中!”
“四号靶位,一连柳大生,命中!”
“五号靶位。。。。。”
十四个靶位一一报下来,果然是全数命中!
张青摇了摇头,说到:“难啊!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打枪的好手,我看这一百米的比赛不够用,你是不是考虑下把靶位在往后挪挪,放到两百米以外去?”
“不用了!”杨越摆了摆手,“在战场上,两百米外开枪无疑是浪费弹药。刚才我也没看仔细,这次得好好看看!”杨越回头,朝小兔崽子吩咐到:“你去叫导调把靶位挪到四十米的地方,用不定时间歇性显靶方式再来一次。比赛的人可以自由射击。命中最少的七个,淘汰!”
小兔崽子点点头,一溜烟地望山下跑了去。
新的比赛方式很快产生了效果,一阵尘土飞扬之后,有四个连枪都没有机会开的人被淘汰出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刚刚被杨越任命的一连长柳大生一个人就报销了四个泥瓮,敏锐的洞察和过人的反应能力让所有的人都刮目相看。
“这个柳大生,贪心不足啊!刚刚升的连长,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又想当营长了!?”张青“呵呵”地笑着,轻轻地拍了拍手掌,“我估摸着啊,他得捅篓子了!”
“比赛还刚刚开始,早着呢!”杨越说道:“五连长刘春长、六连长颜汉生都不是省油的灯。听刘二说,这两小子在山西的时候就是有名的神枪手,凭着两杆铁铳,打得六、七个小鬼子不敢近身。”
“那好哇,那张某人就翘首以待,陪着你杨大队长看场好戏吧!”
张青边说着,边转头看向了场内。
“第三轮,射击准备!”许东高喊一声,十个人“哗啦啦”地拉开了枪栓。
柳大生的脸上还裹着干泥,两只小眼充满灵光地闪烁着,一颗仍自冒着烟的弹壳随着枪栓的拉起,“叮”地一声轻响,飞出了抛壳仓。隔壁的三号靶位李贵生在第二轮被他抢掉了靶子,遗憾地出了局,现在他的邻居。正是刘二的山西弟兄刘春长。
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对望了一眼,刘春长扶了扶头上的钢盔,手上一用力,挑衅般地“啪嗒”一声,合上了枪栓。柳大生轻“哼”了一声,嘴角一撇,转过头抬起了手里的汉阳造。
场上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些人面前,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导致自己的出局。
卷七 针尖对麦芒 第五章
仿佛象是在考验众人的耐心般,跑靶的弟兄迟迟都没有举起手里的靶杆。这一等,足足等了五、六分钟。
在烈日的暴晒下,光秃秃的阵地上袅袅地升腾着热气,滚烫的泥沙不断地加热着众人的身体。柳大生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伪装过的脸上,干了的泥土被微闲的液体一搅,就象是被人往脸上扣了个油壶,粘糊糊的难受。
可是他知道,无论如何,这个时候都不能乱动。在这群老兵和骨干身边,注意力稍微一个不集中,那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杨越微闭着双眼抬起头,正午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继续散发着它无尽的热量。
又过了十五分钟,场上微妙的局面被突然的枪响打破了。
瓮靶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柳大生刚刚找到目标,还没来得及开枪,慕然发现跑靶的弟兄给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自己前方的靶子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就忽然又沉了下去!
假靶!
柳大生大口地喘着气,趁着下一次靶子还没有闪现的空挡恢复些许体力,耳边忽然暴响起一阵枪声。十个人里面有五个人开了枪,只是,除了刘春长以极不可思意的速度和精准度干掉了“敌人”之外,其余四人全部脱靶!
在这种欺骗性的显靶方式下,神经极度紧张的四个人被淘汰出局。
许东扬起头,看了看坐在山坡上的杨越。杨越伸出手,巴掌在空气中做出了一个刀切的动作。
“一号靶位、六号靶位、七号靶位、十一号靶位,淘汰!”
“定力不行的,我不要!”杨越叼着草,解释道。
张青点点头,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沉不住气就等于自杀!
刘春长轻轻地喷着鼻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纹丝不动的柳大生。后者的视线始终没有脱离那条长长的瞄准基线,他在等待下一次机会。
“第四轮,射击准备!”
许东竖起了红旗,枪手们开始推弹上膛。没有人质疑为什么已经淘汰了八个人而比赛还没有结束,他们都被自己的对手深深地吸引住了。以前打鬼子,大家都没有认真地比试过。这一次,有那么好的机会较量较量,谁也不会轻易放弃!
“越来越有趣了!”张青“呵呵”笑着,打一百米靶,靠的就是枪法。而打四十米靶,除了枪法之外,还能考验众人的心态。这样只有零零落落枪声的比赛看似很枯燥,其实非常刺激!
“更有趣的还在后面呢!”杨越嘿嘿一笑,“呸”地一声吐掉了嘴里被嚼地稀烂的草根。
第四轮的比试来得很快,跑靶的弟兄没有再玩深沉,一次性地把靶子举得高高的。
“砰!”
柳大生率先开了枪,通红的子弹撞在泥瓮上,顷刻间打地一片泥土飞扬。
命中!
紧接着,其他五人也扣动了扳机,依然是全数命中!
“停止射击!”许东大声地喊着。
刘春长轻轻地一挑嘴角,看了看山坡上的杨越和张青,心里却在纳闷,这算什么事?
正自猜测间,靶位上忽然出现了异动!
刘春长的冷汗一瞬间冒了一额头,他的靶位上,居然摆上了五只泥瓮!
不仅他如此,柳大生的面前也是这样的情况,其他四人的视线里,五只泥瓮被码成了一排!
而直到此时,许东还没有发出准备射击的口令。
所有人都在等待,惟独柳大生开了枪。
三发子弹报销了三个靶子,柳大生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而且也没有掏出子弹继续装弹,而是在腰间一摸,一把驳壳枪惊现于空气之中。刘春长回头一蹩许东垂着的左手里握着的红旗,心里“咯噔”一下,事情大条了!
这又是个阴谋!
许东压根就没有竖起红旗,除了柳大生,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一点!
等众人从惊慌中反应过来,刚刚抬起手里的长枪时。柳大生不紧不慢地“啪、啪。。。”地扣动了驳壳枪的扳机,自己的靶位上剩下的两个泥瓮被打碎之后,他又把枪口一调,对准了左侧五号靶位颜汉生的靶子。
先撂倒一个再说!
凭着手里只有三发子弹的一杆三八大杆,颜汉生掏手枪的动作显然已经晚了一步,耳边驳壳枪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紧凑,等他把枪举起来的时候,四十米外的靶位上除了一片尘土外,已经空无一物!
“干你娘!”颜汉生恼怒地一锤地,堂堂的一连之长,就这样被一个新兵蛋子玩死了!
剩下的六人之中,除了三个连长配有驳壳枪之外,其余人都是一色的长枪。柳大生并没有赶尽杀绝,他嘴角含笑地看了看注定出局的颜汉生,把还有十余发子弹的手枪插回了腰间。
看着一脸泰然的柳大生象个没事人一样掏出一把金灿灿的子弹,正往汉阳造的弹仓里塞,刘春长的冷汗如注。如果柳大生刚才打完了自己的靶子调头再来打他的靶子,那现在淘汰的就不是颜汉生,而是他刘春长。
面前的这个人,可是一个只有两个月兵龄的新兵啊!!除了队长杨越之外,他还没有看到过第二个人有如此变态的枪法、如此沉着冷静的思想、如此匪夷所思的洞察力。
“停止射击!”许东终于竖起了手里的红旗,只是,这个动作好象稍微晚了一点。
“五号靶位出局,十二号靶位出局!第一个比赛项目结束!全体都有,退子弹——起立!”
颜汉生输地心服口服,他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看了看又在“哗啦哗啦”退子弹的柳大生。
张青笑了笑,轻道:“日之兄,看来,有人要抢你的饭碗了!”
杨越不置可否地笑着,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卷七 针尖对麦芒 第六章
“跟谁学的枪?”杨越笑意昂然地打量着柳大生。虽然拔得了头踌,可这个几乎是用湿泥裹起来的汉子依然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没跟谁学,我记得有人教过我怎么打驳壳枪,他告诉过我,要想打鬼子,得先学会打枪!”柳大生嘴里淡淡地说着,把一双锐利的眼神投向了杨越,“我听别人说,这个人的枪法很好。据说曾经在一个山头上,五发子弹撂倒了五个鬼子!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象他一样!”
“哦?后来呢?”杨越“呵呵”一笑,很有志气的一个年轻人,只不过,这个故事好象很耳熟啊!
“后来?后来有一天,我娘死在了我怀里。她好端端地走在大街上,却被日本人的汽车撞死了。”柳大生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可是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好象在说别人的故事。
杨越点点头,这样的惨案举不胜举。
柳大生看着杨越,接着说到:“教我打驳壳枪的那个人还告诉过我,要报仇,就必须留着自己的一条命。只有好好地保护自己,才能叫鬼子血债血偿!他说,在南庄,有一支专门打鬼子的队伍。于是,在我把我娘埋在我爹的坟前之后,就到了这里!”
杨越的心里一顿,脑海里不断地翻腾着,一个个清晰的面容浮现了出来。
“我早该猜到是你!”他的脸上一片默然,那个慈祥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