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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花吗?”许晴忽然问到。
“喜欢!”林蓉灿烂地笑着,指着面前的这一棵光秃秃的树:“这是什么树呀?”
“这是一棵日本樱花树!”许晴的双眼有意无意地瞟向一脸莫名的林蓉,轻轻地道:“这种树一到春天就会开花,满树地花朵鲜艳而美丽。在东京的富士山,每年樱花盛开的时候,日本人就会携家带口去欣赏花开的盛景。只可惜,这种花虽然娇艳,可是它的生命力却极为短暂。我很喜欢樱花。也许是因为我的命运和它有些象。花开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凋落了。
“许晴姐。。。”林蓉很尴尬地笑了笑,“人怎么能和花比呢?人是活的。而花是死的。花落有它地规律,而人只要努力,就能自己掌握命运。
“是这样吗?”许晴摇摇头,“可是你知道吗?人其实就和花一样,有的人象樱花,看似娇艳而生命短暂;有的人象梅花。看似孤苦却高傲地很。而有的人。却象夹绣桃!”
“我不懂!”林蓉小脸微红。抬着臻首望了过来。
“夹竹桃也很美丽,只是它的花粉和花汁却是剧毒!”许晴笑了笑。“蓉妹,你觉得你更象什么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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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期班在离米脂城外十多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有一道土堑横在了大家的面前。陕北的地形就是这么奇怪,别看土堑对
很近,可真要走过去,可能要绕上几十里路。
曹副处长下得车来,让一班派出警戒。杨越拎着水连珠,和老马两人爬上了侧面的山头。看似一马平川的黄土高坡,实际上却是沟壑纵横,有些深沟地垂直深度就超过了百多米,呼啸的西北风卷着散乱的雪花,疯狂地吹割在两人地脸上。
“下雪了!”老马紧了紧军装的领口,夹着枪不听地往手心里吹着热气。黄土高原上不轻易下雪,可是一旦下起来,那就没完没了。
这里是伏击土匪的最佳场地,特期班面前的沟,就是土匪进到米脂县城的必经之路。作战方案是一早就制订好的,这次剿匪行动地主攻由警卫连担任,特期班只是守在一侧担负侧翼火力压制地任务。只有一班稍微特殊些,八个弟兄配备两挺班用机枪负责截断土匪地退路。
向导拉着队伍下到了沟里,沟底的宽度不窄,足足有两百多米。最窄地地方,也有五六十米。沟的另外一侧,是直挺挺的悬崖峭壁,想翻上去根本就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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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越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这个地形让他想起了凤凰山里的葫芦谷,那里也是一面陡坡,一面峭壁。只不过葫芦谷的地形相比而言更加险峻,九曲十八弯地更容易搞伏击作战。
八个人停了沟壁上,向导从身后的大口袋里掏出了几个拉发地雷,在众人的掩护下跑到了沟底路面上。
趁着土匪还没有出现在视线当中,老贺开始传达和布置起作战任务。
“大家都听好了!情报显示,敌人这此出动的兵力大概有两百来个。武器装备略逊,大部分都没有配备步枪。曹副处长的想法是,攻心为上,伐兵为下。压不住再打,打不服再杀。不过我们班不受这个限制,我们人少,要是不全力压制的话,一等敌人调过头来那就麻烦了。只要战斗一打响,不管别的,轻重火力一起开火,第一时间把敌人后队逼到警卫连的冲击范围之内。”
“明白。”
众人点点头,各自找到隐蔽的地点,开始准备起武器弹药来。杨越拖着一箱手榴弹,每人五个分发到了个人手里。戴灿明捞了三十多夹子弹,颠颠的跑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藏了起来。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地流逝着,凛冽的寒风由北至南“呼呼”地猛往沟里灌。漫天的雪花越下越大,渐渐地就迷住了眼睛。观察哨失去了作用,杨越一挺身,在老贺的授意下,抱起还剩小半箱的手榴弹,拉着戴灿明跑到了对面。
这里正好是个拐角,是抵近观察的好地方。
可是这里一没障碍,二也上不去,两人只能呆在沟底没有任何掩蔽物可依托的路面上。
戴灿明骂了声娘,只要等土匪一到,这两人就会被当成靶子打成蜂窝。
杨越笑了笑没有作声,只是脱下了外衣,摘掉了帽子铺在地上,然后贴着崖脚整个人俯卧了下来。看着杨越里面穿着一身白褂子,戴灿明好象明白了什么,也跟着脱掉了灰色的外衣,卧在了杨越的身边。
“时间够吗?”
“足够了!”杨越自信地一笑,他堪比猫耳的听觉神经异常敏锐。在平原上,他能在几公里之外听到汽车的马达声。而在这沟里,超过两百人队伍所发出的声音会传得更远。
鹅毛大雪大雪纷纷扬扬地铺天盖地,只是一会工夫,老贺就已经看不到对面的两人了。
杨越和戴灿明一动不动地趴在雪地里,任凭冰冷刺骨的雪花落在头上、脸上和眉毛上。雪花一遇人体的高温,渐渐地化开,雪水还没来得及淌下,又被雪花盖住。如此往复,两人的眉角和发稍上,都挂满了晶莹的冰粒。
好在北方的雪较干,融化后不会产生大量的水。这要是摆在长江以南,别说是等到土匪出现,就是冰冻也能把这两人冻成冰棍。
又过了半个钟头,马嘶人叫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杨越沉着气,竖起耳朵听了个仔细。然后吹了声不算响亮的口哨,这是在告之对面的一班主力,敌人上来了。。。。。。
卷九 圣地、摇篮 第十章 失算
几匹马驮着重物,顶着风雪艰难地在沟底跋涉着。着铃铛,老远就听到“丁零零”的声音。杨越心里纳闷了,上来的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听起来是跑长途的二道贩子?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三十几骑人马驮着几十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慢慢地进了一班的视线。老贺压了压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不要开枪。
杨越强忍着牙齿打架的冲动,心里暗暗地把这十几个人的老娘问后了一遍。领头的一匹马高大威猛,坐上的是一个满脸胡须的陕北大汉。他的手里端了把汉阳造,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身后的马帮各个手持武器,两腿紧夹着马肚子,控制着马的速度。
这是前哨?
杨越竖起耳朵继续听着后面的动静,可是面前的马匹走地太慢,踢蹋的马步声让他皱起了眉头。
曹副处长藏在高处,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身边的作战参谋林于山肯定的点点头,小声地说到:“这是二胡子,四阳山上的三当家。这个人我见过,上次我和卡参谋去侦察的时候,就是他领着人把我们赶下来的。”
“看来这股土匪很狡猾啊!”曹副处长叹了口气,部队的攻击姿态已经摆出,面前的这一小股敌人应该怎么处置?
“这是敌人的诱饵,后面肯定还有大队人马!命令部队,放他们过去!”
“是!”林于山轻声应命,猫着腰一溜烟地跑到了警卫连的阵地。
西北风肆无忌惮地吹着,刀刃一般的风被悬崖峭壁一阻隔,便形成了乱流,来回地往人脸上割。杨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已经慢慢度远的马队。警卫连和特期班都没有开枪。整条沟里除了马蹄声之外,就剩下了呼啸的风声。
马队渐行渐远,渐渐地就挪出了众人的视线。出了这条沟,那就真是一马平川了。
“为什么不打?”戴灿明吹出一口热气,把嘴边上的雪融化了。
“再等等,后面有大鱼!”杨越用眼神让戴灿明闭上了嘴,鼓膜上轻微地震动骤然加快,后面果然还有人!
一班的八个人圆睁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幅度并不大的拐角。
失望的是,这次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土匪又只有不到三十个人。他们和前面的同伴一样,把速度放到了最慢,好象是在有意挑战八路军紧张的神经。
“他娘的!”
老贺把握在手里刀拿起了又放下去,山头上地信号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曹副处长长长的叹了口气,大手一挥,去球!放行!土匪有耐心。打伏击的八路军难道还能冲动吗?
“找几个人,咬住敌人的小队。他们要是一出沟就汇合的话,那立刻通知我!”
和曹副处长一样,几个作战参谋都憋了一股鸟气。很明显,土匪这是在逗这八路军两百号人玩。警卫连再一次撇开了一个大口子,让第二拨土匪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包围圈。
杨越心里笑了,面前的这群土匪已经不能用狡猾来形容了。为了不被一次性全歼灭,居然还有人想出了一个这么奇怪的方法,这比阿部规秀冲出雁宿崖包围圈的一字长蛇阵还要高明得许多。也不知道这领头地是谁,玩心理战玩成这样。也不冤把这些个团长、旅长拉出来。这可是一堂非常生动而且有趣的战术课和心理课,只是这样一堂高规格的课程,居然是让一群土匪来上。实在是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杨越在脑海里摆上了一副兵棋,如果是自己要冲出可能有埋伏的危险地段,是不是该学这股土匪一样。不过这样的行进方法也很危险,首先容易被人分割包围,造成首尾不能相顾的局面。其次,如果敌人的胃口不大。目的只是为了伺机击溃或者歼灭一部兵力的话。那这样的行进方法造成地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不过仔细想想。八路军把军官培训班都拉出来了,应该不是只想喝口汤。能摆出这样架势来打仗的队伍,谁不想一次性把猎物吃个干净啊?就算不能一口吞下去,至少也要咬掉一大块肉吧。
在杨越
想地时候,第二批土匪已经跳出了包围圈,紧接着敌马“咄咄”地又出现在沟里。二十二个人,六匹马。这二十几个人的武器装备比起前两拨来显得不是很专业,大刀长矛比比皆是,数量不多的长枪里,居然还有一多半是单发式的猎枪。
曹副处长彻底地抓狂了,前面近三十多人的队伍他没打,近三十人的队伍他也没打,现在这二十几个人,还打个屁啊!眼看着土匪一批一批地人数越来越少,全歼地计划貌似已经泡了汤!
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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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连和特期班已经张开了口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有丝毫乱动地迹象。敌人本来就小心翼翼,有如惊弓之鸟,要是一有动静,绝对敢肯定这群乌龟王八蛋在下一秒就会作鸟兽散!到那个时候,八路军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以后要想再组织这样一次地围歼行动,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到他们十几个人十几个人旁若无人般地从两百多号人的眼皮子底下趟过去?
接下来的情况好象没有出乎众人的意料,又是二十几个人探头探脑地出现在拐角的地方。这批人又比前一批要差上许多,不光从武器装备上来看,他们的身体状况、年纪都不如前三批。
把精锐放在最前面,乍一看上去有点想当然。可事实胜于雄辩,在某些情况之下,最危险的往往却是最安全的。把老弱病残放在中间,着实挑战一把八路军的忍耐度。等了这么久,在这个时候打吧,实在是有点不甘心。可是不打吧,就更加难受了!
这就好比斗地主,自己当地主而且手里只剩下了一对大牌,上家明明握里一把对子,可就是不放,一张一张地单点出来。你是要还是不要?
操他娘的!
杨越突然想大笑几声,土匪们的这一招高!实在是高!现在所有人都集中在沟底,如果等敌人全部通过去了,再追就来不及了。掰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