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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刺刀向前突刺,工兵铲,轮起的枪托!在接战的一瞬间,鲜血在飞扬激射,短暂的接触使得前排的日军士兵出现了一丝的慌乱,惨烈的白刃战中只持续了几十秒,与中人不同,这些在日本国内仅仅接受了三个月训练的补充兵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望,他们大多数人是在为天皇建设皇道乐土的鼓动下强制参军的!而且在同古中队的失败已经是必然的了,大多数日军士兵认为这是没有必要‘死拼’。
怀着必死决心的中国士兵一瞬间在气势上压倒了日军,在第一轮刺刀对刺刀的交锋中,中国士兵只倒下了几个,而日军士兵则倒下了一排。
中国士兵至于死地的反扑让日本人措手不及,二分钟后,日军士兵由开始的二、三个人后退变成了集体逃跑?
带队的少佐还在努力的控制着部队,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冲到自己身旁的中人,宋远航的一个突刺直接贯穿了日军少佐的胸膛。
日军少佐挥舞的战刀落下的同时,用不可思意的目光看了一眼胸前突出了有一截刺刀,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宋远航顺势用步枪将日军少佐钉在了地上,然后拣起了武士刀,向身旁只顾逃跑的日军砍去。
渡边正夫和山岛平一被眼前的情景完全惊呆了,刚刚的战斗堪称大日本帝国陆军的耻辱,二倍兵力于敌,竟然在白刃战中被中队击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中国会有如此勇猛的军队。
恼羞成怒的渡边正夫拿起了电话大吼道:“命令炮兵部队无差别射击!”
电话另一端的炮兵联队长山勇下木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道:“阁下,我们的人还没退下来啊?”
“不要管他们那些败类!给我开炮!听到没有,开炮射击!”渡边正夫狠狠的将话机摔回了原位。
十几秒后,早已经固定了标尺的日军山炮群开始弹幕覆盖射击!
随着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宋远航忽然觉得身子一轻,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旁的齐铭宾拼命的将被爆炸冲击波震得七昏八素的宋远航拖了到了一个弹坑里,宋远航用沾满鲜血的手忽然抓住齐铭宾的手,用微弱的声音道:“阵地一定要坚守到炮兵安全转移!”
宋远航说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正在转移阵地的赵国昌发觉老钟楼方向的枪声炮声似乎猛烈了许多,顿时心急如焚的踢一名士兵的,大声训斥道:“兄弟们动作快一些!步兵弟兄们在为了我们拼命那,咱们快一点,步兵弟兄就可以少流一些血。”
第一部 国殇之孤城血战 第二十四章 全线告急
漫长的黑暗中,宋远航看到了往日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胡娜,大队长,小南京等人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转来转去,忽然,那一张张的面孔都变成了飘忽不定的骷髅?鲜红的雨水从天而降!
“啊!”宋远航猛的惊醒,但随着浑身的巨痛他又倒回了床上。
一直守护在宋远航身旁的刘猛子见宋远航醒来,急忙大声喊道:“医生!参谋长醒了!快来人啊!”
随着一阵急促纷乱的脚步声,徐图安闯进了病房,而宋远航也挣扎着坐了起来,发觉外面的天竟然都黑了?一看腕上的手表才发现,手表已经烂掉了,一块指甲盖大的弹片镶在了表盘上!
惊叹之余,宋远航摸了摸脖子上厚厚的绷带,尝试着活动了下身体,发觉除了肩膀上的跳弹擦伤外一切正常,一抬头正好看见了脑袋包得和粽子一样的徐图安进门。
宋远航没等徐图安说话,一把拉住了他询问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老钟楼阵地怎么样了?”
徐图安双手托着宋远航的身体道:“参谋长你别急,你下午负伤后被弟兄们抢了回来,现在是晚上22点,你被炮弹震昏了5个多小时,把兄弟们吓坏了!”
徐图安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老钟楼阵地在18点29分失去了联系,之后我们派出了2个排的增援部队企图穿插增援,但是一个排在小西街口与日军遭遇,只有3个人生还,另外一个排失去了联系,现在老钟楼方向还有激烈的交火声,主阵地应该还在我们手中。”
宋远航知道此刻军情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情况了,在他昏迷的时候,郑庭芨率领一个连的援军去增援131高地了,谁都知道,一旦全城的制高点131高低失守,那么中央银行将直接暴露在日军炮火的直射打击。
郑庭芨的离开使得宋远航成为了同古城区核心阵地的最高指挥官,一切的重担都压在了郑庭芨与宋远航肩膀上。
就在宋远航准备计划从紧张的兵力中抽出半个连,在次增援老钟楼的时候,老钟楼方向的枪声骤然停止了?
老钟楼阵地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了,满脸硝烟浑身鲜血的齐铭宾也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早在几个小时前赵国昌就打来了电话通知他可以撤退了,但是老钟楼的两翼均以失守,他们已经被日军切断了后路。
在焚烧了主地堡内的文件军令后,齐铭宾将自己口袋中被鲜血泡得模糊不清的照片掏了出来,用被烟熏黑的大手颤抖着摸索着照片上一个怀孕的女性。
日军的炮火又一次的响起,齐铭宾知道那是日军进攻的前奏,此刻他多么的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啊!平凡的陪着他(她)张大,听一声那幼稚的声音呼唤的爸爸,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是一种带有悲愤与无奈的悲哀,有多少中人与齐铭宾一样,一面在为国家贫弱而叹息,怀着对妻儿父母家人的最后一丝眷恋,一面明明知道不敌,却又以血肉之躯与日寇倾泻的钢铁进行殊死的较量,纵然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也无怨无悔。
齐铭宾恐怕没有意识到,正是无数个他这样的人,在国家、民族危难关头,用血肉之躯撑起了中华民族的钢铁脊梁,这是一种任何强敌都无法战胜的意志。
日军步兵冲击的呐喊越来越近了,齐铭宾将照片贴身揣好后,带领着最后的几十名官兵对日军实施反突击,十几名伤员则留在地堡中,用仅存的弹药向日军射击。
在中华民族万岁的呐喊中,几十名饥肠辘辘,衣衫褴褛的中国士兵,在皎洁的月色下跌跌撞撞的迎向了日军的攻击队形。
主阵地内的中国守军已经伤亡殆尽,几名重伤员躺在附近废墟中满脸泪水,就在刚才,日军使用了数具火焰喷射器攻击了核心地堡。
整个地堡转眼变成了一个大熔炉?不时的传出弹药的殉爆声,火焰顺着射孔、通风孔,暗缝,争先恐后的窜出来!在地堡内顽强抵抗的近十多名中国伤员全部遇难捐躯。
望着密密麻麻争先恐后的日军,一个伤员拉着了一根导火索,笑眯眯的望着越来越近的日本兵。
一声惊天巨响!爆炸产生的巨大火光照亮了半个同古城,储备银行几乎所有的玻璃全部都破裂了!多亏之前宋远航安排士兵在玻璃上都粘贴了用于防空的米字胶布,破碎的玻璃才没有产生第二次的杀伤。
爆炸是从老钟楼方向传来的,望着火光冲天的老钟楼,宋远航知道老钟楼完了!老钟楼的失守也标志着第五九八团的覆没,突破日军重围杀进131高地的郑庭芨默默的摘下了军帽,而带着几十名残兵在老城区与日军周旋的卫靖难,望着老钟楼腾起的巨大火团久久不语。
此刻,第五十六师团师团长渡边正夫中将不顾参谋警卫人员的劝戒,跨过层层叠叠的尸体走进了大火中的老钟楼街区。
渡边正夫放眼望去,在废墟之中,到处都是毙亡的中日两军将士,在一处中国士兵的防御阵地前,渡边正夫停住了脚步!所谓的防御阵地不过是在废墟中临时用门板沙包和尸体加固的掩体而已。
到处都破碎的武器零件,每一具中国士兵的尸体上都伤痕累累,其中一具中国士兵的残尸周围竟然倒下了十几名帝国士兵!
渡边正夫望着作为工事一部分的中国士兵的遗体发呆,用自己战友的尸体当做工事?他完全不能够理解中国士兵看似疯狂的行为,中国士兵顽强坚韧的战斗意识超乎了他的想象。
尤其爆炸前中国士兵的反击,这种情况下中国人竟然还能反击?
而他的部下,大日本帝国的优秀士兵们,已经神情麻木,精神萎靡,只要一声枪响,就会立即趴倒在地瑟瑟发抖?中国人竟然还能打?而我们的士兵已经不行了……………。
渡边正夫第一次感觉到对这场战争的恐惧和无力,拥有这样军人的民族可能被征服吗?
渡边正夫不敢在想下去了,士兵的尸体已经让他麻木了,离开这个该死的修罗场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与被大本营骂得狗血喷头的竹内宽相比渡边正夫是幸福的,他的第五十六师团付出了重大的伤亡后攻陷的中国守军的阵地,而竹内宽的第五十五师团自从同古保卫战一开始,仿佛走了霉运一般,接二连三的损兵折将,在付出了重大的代价后,131高地依然控制在中国守军手中。
竹内宽考虑的不在是什么前途了,而是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31日晚20时,作为同古城内中国守军核心阵地的中央银行遭到了日军猛烈攻击,被宋远航安排在顶楼后盖死角中的迫击炮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数次日军强行突破正门,都被准确及时的炮火轰了回去。
得知部队第五次进攻告以失败之后,竹内宽亲自抵达新城区进行督战,进攻兵力逐渐由第112联队的三个步兵大队增加到了第144联队全部,骑兵二个中队、山炮第55联队全部、配属工兵第55联队一部,总兵力达一万五千余人。
自以为铁嘴钢牙的竹内宽在亲自视察了战场实际情况后,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很难想象这个核心工事是什么样的疯子建造的,三百公尺内的射界全部被扫清,地面上到处都是直径深度均为二十公分的小坑?
100毫米口径以下的山炮直接命中中队的主体工事,只能留下一个头盔大小的坑,而中国人的大多数火力点都修建在地下,当帝国士兵进攻的时候,整个银行就变得如同刺猬一般!
“一定会有弱点的,一定会有弱点的!”竹内宽反复的嘀咕了几遍,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存在无法攻克的堡垒。
在直接接管了联队长的指挥权后,竹内宽直接命令山田大队全部投入攻击,山田中佐先是一愣,犹豫了一下道:“阁下!由于地形的限制,我军每次进攻只能投入至多二个中队而已,一个大队无论如何是展不开的!”
如果换做平时,竹内宽会认真考虑并采纳山田的建议,但是天皇的‘奋勇战’诏书已经下达,士兵的生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了,关键在于如何尽快的拿下同古城这最难啃的一块骨头,有了歼灭重庆军唯一一支机械化部队的战功做挡箭牌,竹内宽自信凭借着在陆军省的人脉,还是可以平安过关的!绝对不能让渡边正夫那头老狐狸来分享属于自己的荣耀。
啪、啪、啪!一连数个耳光后,竹内宽对着山田大吼道:“你这个懦夫害怕了吗?你怎么配为天皇陛下尽忠?你自己解决吧!”
竹内宽将配刀掷在了山田眼前,一脸硝烟的山田先是一愣,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缓缓的伸出手,手上的白手套已经看不出颜色了!
一旁众多军官全部一脸不忍的表情注视着山田,虽然他们知道山田是对得,但是在没有联队长在场的情况下,没有人敢替山田求情。
片刻后,手托武士刀的山田忽然转了个方向,向竹内宽一拜道:“阁下,我希望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