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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扬的手指被他捏得有点痛,但是他强自忍住脸上的扭曲,很淡然地抽出了手。
从他的生平来看,是个以理论见长的将军,是栗元朗以前在大学时后期的同事。军事理论在当今中界号称一绝,在国内和国际军事理论界都享有盛名,曾经著书多部,其中最有有名气的是《现代霹雳战》。这本书陆扬也看过,虽然对里面的观点不敢苟同,但也的确很有见地。
“石老师谬奖了我看过你写的书《现代霹雳战》。”陆扬想谦虚一下,但不知为什么对这个人的反差和手指的阴功有点看法,谦虚的话说不出来了,反而语气中带有少许的不恭和挑衅的味道。
“哦,那很好嘛,有机会请陆将军赐教一二,如何?”石敢天的眉毛笑得弯弯的,眼睛笑眯起,让陆扬想起上中学时那个语文老师。
“赐教不敢,我不过是随便翻翻而已,是本不错的小说和科普读物。”陆扬淡淡地说着,“文中的武器资料来自世界著名的《简式防务》和各国的防务大纲,由此造成你对世界各国的最现代武器了解不全面的缘故吧,书中的霹雳战,还不能代表先进世界最快、最典型的战术,已经落后了十年。不过,这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不代表他人。”
陆扬很少有攻击别人的语言,也不懂什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是实事求是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一点也不掖着藏着。
《现代霹雳战》一书当时一推出,轰动中界,成为很多年轻人和军人传阅的畅销书,令得石敢天声名大盛。
没人想到一向不挑剔他人的陆扬,会在这个场合,说出这样的话。
石敢天脸上笑容迅敛去,阴沉之色乍现。但阴云仅仅停留了一眨眼的时间,旋即由阴转晴,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
“很好陆将军果然说话有见地,待日后一定要多多骚扰你了。”石敢天的脾气也不像他的名字,阴柔至极。
“客气”陆扬微微一笑,坐了下来。他向门口看了一眼,有瞟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九点钟四十了,但是戴龙、覃江还没有来,想必是案情还没有彻底侦破,或是被刘东青缠住了。
这时龙振海亲自给大家倒满了酒碗,端起酒说道:“老石也别生气我家女婿说话没遮拦,他是小辈,不要理会了。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当今的国际形势逼人,说不定战争明天就爆了,我们见面的机会将越来越少。所幸趁此机会,我们大喝一顿,也不枉我们认识了几十年。”
“好我同意。”姚克自然是第一个响应,习亭妏和祈明路也都赞成。毕竟转移话题,不让陆扬和石敢天之间的矛盾激化,这才是要的。
接下来的时间是龙振海和习亭妏张罗的时间,这些将军们开始“酗酒”,杯碗交错,你来我往,那阵势根本不是陆扬这种人靠得上边的。他在一旁只有和安姌一边聊天,一边悠闲地吃着东西。但是他的眼睛不时地打量着几位将军喝酒的作风和言辞。
几个人虽然喝得热火朝天,但石敢天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儿。他见有习亭妏在场,心里本来踏实很多。他并不后悔上来借握手之机警告了陆扬一下,由此引来陆扬的不悦和反击。在他的心目里,龙振海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舰队司令而已,想跟强大的栗氏集团抗衡,差得太远了。
在龙振海、姚克和祈明路打酒仗的时候,石敢天还是低声向习亭妏询问了孩子的事情。
“栗师母,咱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但是习亭妏讳莫如深,瞟了一眼陆扬,小声说道:“国安部的人插手了,陆扬已经左右不了结果了。”
“国安部?”石敢天一愣,若非大案和敏感性的案子,国安部绝不会插手的。他即刻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脸上霎时变得有些紧张。“问题这么严重?难道您就不想点办法吗?”
“孩子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们应该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们做父母的,这个时候有啥好想的?难道你敢插手国安部的事情吗?”
习亭妏有些不高兴,但是脸上虽然因为喝了几杯酒,红晕不会散去,但是她的眼睛里显现出一丝无奈。
人不自私,天诛地灭。再好的铁杆,也没有自己的儿子亲。
习亭妏把事情都推到了国安部的身上,就是暗示让石敢天不要去找陆扬的麻烦。但她知道,石敢天是老公的嫡系,绝对属于同一阵线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过一点,她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决不能让陆扬感觉到难堪,由此迁怒到栗军的身上。
“栗老师知道这个消息吗?到了国安局这种层面,估计也只有老爷子说话才会管用的。”石敢天脑子反应特别快,写书上他有逻辑,在做官和猜测上级思路上,他更有心得。
“老爷子了一辈子,难道你想让他去犯原则性的错误吗?”习亭妏有些不悦地说道。
“那是不能我坚决也不同意。但是他们毕竟是孩子呀,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但还是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呀。我是说,争取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从新做人的机会。这不过分吧?”
“哎,你我说过不过份,有用吗?那也要问老爷子以后才知道。我警告你石敢天,不要乱来……”习亭妏从陆扬给的暗示上知道自己一定要稳住石敢天。反倒是祈明路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从刚才祈明路和陆扬见面一见如故上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有任何话都能沟通。
习亭妏看人总是没有看错。在石敢天和她罗嗦的时候,祈明路也和陆扬聊上了。
“陆总,今天是你和安姌小姐的好日子。在这里,我先恭喜了本不该说些煞风景的的话,但是……”
祈明路欲言又止,陆扬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微微一笑,说道:“祁将军和我一见如故,我猜您也是一位申明大义的好将军,也能猜到您对祁宏的教育一定是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哎,这你都猜对了我这几十年,很少和儿子在一起。他和母亲一直生活在北京,我的确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尽之责。哎,对于祁宏,我赶到愧疚啊”祈明路心中惆怅,举起碗把碗里的酒喝完。“但是,我是军人我的肩上担负着人民和国家的重托,保家卫国才是我的职责,儿女私情都应该抛之脑后。每次和他见面,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都会告诉他,做人要无愧天,无愧于地,他都答应得很好的嘛。上个月他说他想好好学一门技术,想调进你手下的1o2o基地。我以为不是坏事情,就舍弃了一张老脸,求认为他办理的调动,但是没想到啊……”
陆扬明白了,祈明路是个好军人,但他没有时间和孩子在一起,教育方法简单,根本不知道儿子真正的想法,他有心去帮他,去安慰他,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去做,只能表示沉默。
“……陆老师,其实我知道你有纪律,我问也是多问,这次要不是老婆逼着我来,我是不回来的。求人办事,那不是我的风格,我也更加求不出口。但是,我今天要求您一件事儿——让我见见那个不孝之子,我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不走正道?”
祈明路期望的眼神看着陆扬,看得陆扬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祈明路,现在这个关口,要见祁宏,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可是陆扬又不想让祈明路失望……
第二百六十九章小小礼物
第二百六十九章小小礼物
陆扬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祁将军,我想明天中午之前,必然会有结论。如果你今晚不走的话,明天我请你参观我们的基地。”
为什么要邀请祈明路参观基地?习亭妏听了后,还是诧异地看了一眼祈明路和陆扬。一个陆军,一个是海军,互相不搭嘎的单位,难道陆扬是在平衡关系?或是在想石敢天示威?还是在暗示祈明路,祁宏不会有事儿的?
人际关系最值得探究和最有趣的就在于距离感个模糊感。猜测彼此的暗示,分辨暗示中的意味,探究人的心理……这就是混迹官场人物最喜欢做的事情。
作为1o2o基地的最上层人物,陆扬完全有权利邀请一个军方的高级将军参观,这个谁也管不了。现在为了自己的孩子,各出奇招,谁救走自己的孩子,谁就回脱离自责的苦海。习亭妏没想到一向政治头脑缺少的祈明路倒比圆滑有心计的石敢天更对了陆扬的胃口,这就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呀
有了陆扬的邀请,祈明路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但他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执着。
说话时,宋昀陪着戴龙从门外走了进来。二人快步走到陆扬的身边,安姌一见,马上起身给戴龙让座;陆扬也赶紧对祈明路歉意地一笑,站起身来,用眼光支走胡蒙和添样,看着一身便装的戴龙神情很轻松,知道案件调查基本上有着落了,于是高兴地说道:
“戴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你说罚你什么吧?”
戴龙的现身,让在座的将军们一惊,尽管他们都不认识戴龙,也不知道戴龙是何许人也。但是陆扬能这么和他说话,显然此人的份量绝对不轻。
戴龙很委屈地看着陆扬说道:“陆扬,抓差不是这么抓的吧?从北京到现在,我连一口水都没有和你的,你还要罚我?”
“哈哈,谁叫你时做大哥的,那就要多担待。”陆扬说着,转身对胡蒙喊道:“胡蒙,你师父来了,还不把你从美国佬那里抢的好酒和礼品拿出来?”
即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胡蒙立正敬礼:“是,长”说完他就快步跑出了大厅。胡蒙从朝鲜带回来两个特种兵的背包,里面有什么东西,连安姌都没有给看。陆扬说里面是个秘密,不适合女孩子看。
胡蒙那段时间在北京,戴龙连续特训了他十几天,可以说为胡蒙的身体开奠定了非常好的基础。
不一会儿,胡蒙就从楼下“蹦”了上来,他的手里拧着一个脏兮兮的美军三角洲部队的大背包。
背包上的鲜血经过多少天了,鲜红色变成乌黑色,让人无法想起这上面曾经沾满了敌人士兵的血与肉碎。
胡蒙像阵风一样刮回来,把一米二高的背包重重地敦在陆扬身边。安姌马上凑过去,想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是陆扬一拉开背包的拉链,一股腥臭味即刻把安姌熏得捏着鼻子,跑到十几米远外,一个劲儿地扇着鼻子,想驱除那股恶溴。
陆扬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看了一眼胡蒙的表情却像闻到花香一样,竟然还深深地一吸了一大口袋子里的腥味,不禁很是摇头。知道胡蒙身上的野性越来越强了,每天不闻到血腥的气息就睡不着觉。
伸手从里面掏出一个带皮套的、精致的锡壶。皮套上因为沾有血迹,所以也散着一股味道。但是陆扬并没有那么做作,拿着就交到了戴龙的手中。
“这可是一壶好酒,足有两磅重,锡壶是三百年前的古董,连皮套都是原配的。酒给大家品尝一点,其余都送给你了。”陆扬嘿嘿一笑,说道。
大家都是喝酒的大行家,一看这么精致的锡壶,就知道绝不会是差东西。大家的眼睛禁地盯在了戴龙的手上,心里臆想着琼浆玉露如丝滑般流进嗓子眼里的感觉。
“好”戴龙把玩着锡壶,旋开盖子,一股沛然的酒香霎时让几个酒鬼不自主地翕动了几下鼻子。“胡蒙兄弟,感谢你这酒绝对是苏格兰洛伦家族作坊里的百年威士忌,难得喝到呀礼物我就收下了。但是下回别出手太狠了,动不动扯断人家的胳膊腿的,太血腥了一点。”
胡蒙没有答话,陆扬知道跟他说也是白说,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