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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高地北坡前我红1团的交战区域直刺过来!朵朵炽热的焰火直冲云霄,仿佛浓黑的天幕也要被肆意张狂的火魔给吞噬了似的,流云过处也被熊的烈火燃起来,被点了个透亮。震个清水河口战区的天空仿佛都正在剧烈燃烧。
正文 炮海(3)
“轰……”一串串密如雨,声似炸雷的巨响这才由远及近,一波叠起一波的无形声浪就像一把把抡下我们的铁锤,狠狠向我们脑颅砸了过来。“砰”的一声,顶上GK80内衬2寸厚棉垫的我竟明显感觉头盔像钢钵似的被一铁杵一杵一杵锤响起来,头也似豁然撞上了无形的重卡,将我猛的一记,令颅骨碎裂,令脑浆迸裂,令三魂六魄恍然瞬间也被无情的砸了个粉碎。满脸,满眼,满耳溢血,满嘴恶心咸味涌上喉咙;双目突兀充血,头昏眼花,眼冒金星自不必提,身子更被狂暴肆虐的无形音浪撞得弹回了交通壕里,狠狠压在了紧贴沟壕底,恨不能插进地缝里的夏国强背上。浑身剧痛难当,就像被人爆了头,毙命当场了般,豁然被抽干了身子里所有的力道,满身肌肉剧烈抽搐着,颓然倒地不起。就在身后的老甘奋不顾身,一个将我抱在怀里,取了我耳塞,两眼滚涌着泪冲我嚎哭着什么,除了两耳轰鸣,我却什么也听不清。MD,早塞上耳塞的我竟然两失聪了……
刹那昏沉中,我只觉两眼模糊中,看口形,老甘似乎正猛摇着,对我高喊着:“大头!大头……”
稍稍缓过劲儿来的我,大口粗喘着喝:“没事!老子被震了……听不见!”
老甘这才抹了把泪,骂咧着一把捋了袖子冲6连战友们喝了声:“没事儿!**B,狗操的炮兵……大头,你忍着!”
言毕迅即,一手扶正我头,一手力运中指指节,向我头上下关、听会、翳风、天柱、天冲、风池等诸穴狠狠钻磨,火辣辣窜心的刺痛豁然驱散了我满脑的昏沉剧痛,满身精力也随之猝然回了我身边,听力勉强恢复了些。
来了精神的我迅即坐了其来,以逆腹式呼吸法,沉重喘息着,询问道:“没打炮了?”
老甘苦笑着指了指自己同样溢着细细血丝的耳廓,贴着我耳跟高嗥道:“不打?还没开打!这是校射!X你**B!5个集重炮4平方公里,4000来炮弹的3发校射!疯了!炮兵全***疯了!”
“校射!?”脸上稍稍恢复些血色的我刹那间再度惨白一片。飞快爬上土坎向下探看,袭袭的夜风裹着灼热的气流烙得我面颊生疼,举目下去,山火猎猎茫茫硝烟里,再寻不到适才对我无名高地顶威胁巨大的BM…13火箭炮连的丝毫印记。跑了!?我心头一紧,要是让这BM…13转移了,在我正面斜刺给我们来上一簇,大家都得革命到底!
放下62望远镜的我急切冲老甘道:“火箭炮呢?下面那个BM…13呢?”
老甘露出森森冷笑贴耳高叫道:“化了!连人带装备,一个不少的被9师5团那群疯子用60门重炮3发齐射给气化了;连一片渣都没剩!叶君实那疯子,竟然还鼓动起了整个‘却山’瞄准了这儿……”
“轰——”仿佛是应正着老甘的腹诽,一道惊天动地的霹雳也随之疯狂作响起来。措不及防的我和老甘亦同时被铁锤似的音浪砸倒在地,痛苦惨叫起来。不过1。2米深的坚实的沟壁怦然塌陷,直接被骇人的音浪拉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大口子。轻浮的天,沉浊的地,仿佛刹那间在我的眼前搅在了一起,急欲重归混沌。蓦地,我清水河口战区像是爆发了12级超强地震,天在怒海狂潮的火云凌虐下抽泣,地仿佛在汹涌澎湃的炮弹轰击下战栗。天翻地覆,天崩地裂,风云悸色,山摇地动等等言辞都不足以谬赞那群王八羔子的冲天牛气。
那纷飞的如氤氲、虹霓般的密集弹雨,哪里是流星火雨,天花乱坠所能形容之万一,摆在我眼前的是一片海,一片浮在墨色苍穹之上,向我们倾泻下来的火海!炮弹凌空,声声穿透灵魂锐利的尖啸,早化作了具有实质杀伤力的无形刀片,以大地山岳为目的,生生向着山体削了去!令山石脆裂,令大地呜咽,在令人心惊胆寒的清晰可闻的侧耳酸声中,坚实的611山石壁就在我的眼前,直接被恐怖的音浪划拉出一道道像猫科动物挠过似爪痕。飞土,落石姑且不记,单是那在陡峭坚实的山石壁上长约数十米的黑夜中清晰辨的道道纵横交错,便足以令人心惊胆寒。
什么是地毯式轰炸?崇尚精确定点攻击的现代军人们很难想象震撼与触目惊心。灼得人眼球发痛的炽烈光焰就在你的眼前肆无忌惮的释放着狰狞恐怖的光与热。剧烈摇晃的大地,竟如地毯一般让无所匹及声声锐利掀了个底朝天。一望无垠的莽莽群山,正在朵朵绚丽绽放,戛然消逝于浓墨夜色里的花团锦簇里,像粼粼浪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万吨扬尘,风墙阵马,喑咽叱咤,怒吼咆哮着,向着一片死亡火海中,风雨飘摇一叶孤岛似的我无名高地山顶一浪浪打了过来。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的是千堆血!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苍山如海,激流澎湃。凌厉的罡风,呼啸的弹片,乱窜的飞石裹起满天的火心与扬尘,像沙尘暴一样呼噜噜的由北至南一线平推直向着我611…无名高地山岭退了过来。早被炮弹、火箭弹犁成了凹凸不平的月面状战场竟如同烈火燎原一般,凭空在光秃秃的丘陵沟壑之间,随着一字排开的疯狂随风疾进,熊熊燃烧起来!污浊赤红的天,光秃凹陷,干涸开裂的地,蓦地喷发持续剧烈燃烧的火焰,活脱脱就是一幅真实的人间炼狱。呼吸着夜风裹来万度高温发散出炽烈温度的空气,烧得我们肺部发痛;骤然而至的凝重硝烟更呛得我们不得不强忍着憋闷戴上防毒面具,将身子浅埋进泥土里苦撑避难。虽是避难,但这同样也是一种莫可名状的痛苦煎熬。短短数分钟,尚处重炮覆盖外沿的无名高地山顶地表温度便骤升到不下50度。赤灼的高温已把坦锅似的大地烧了个滚烫;浅埋在泥土里的我们就像是一只只可怜的叫花鸡,炙烤着急欲像要把我们活烹了。但这仅仅只是炼狱的开始!
9。201:20分,‘却山’全数3发校射后,我配属炮兵重炮部队调动全部5个集自行重炮佯作5个集全数重炮,以史无前例的火力密度对我红1团战区实施地毯式轰击。不过短短10分钟,在10平方公里范围之内,以各集群交互齐射方式,不间断投送100mm以上榴弹炮弹5万发。是使我红1团清水河口战区尽成一片焦土。敌人伤亡难以计数,但暗藏于大青山中的敌第8自行混成炮兵旅也趁此时机,在炮测雷达和炮兵侦查兵的帮助下成功寻到了蛰伏已久的我配属炮兵重炮集群的踪迹。1个旅又2个集群的重炮正在我持续的重炮火力的扫荡轰击中,悄然将炮口转向我配属炮兵重炮集群……
然而我们一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一切都不同。正当敌人的重炮集群悄然将炮口对向我持续轰击暴露出的我配属炮兵重炮集群时,他们作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瞄准的仅仅是我可随打随撤,用自身最猛烈火力佯装我全数重炮火力的自行重炮再加上按照大群分散部署,集中攻击布置的炮群阵地杂混在我真炮发射阵地里,我炮兵伪装分队搞出来,远看可爆发出逼真炮焰的假目标!当然,也不能忘了我各侦查兵部队严防敌特工抵近侦查的功劳……
正文 炮海(4)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29军的弟兄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
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
咱们29军不是孤军。
看准那敌人,
把它消灭!把它消灭!
冲啊!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杀!
——这首歌,希望大家都知道;都能唱。窥伺中国的群狼们,怕的不是一个日趋现代化的中国与PLA;怕的是一个敢对自己说:“不!”,敢对自己亮剑的中国与PLA!当喜峰、罗家峪29军光荣的先烈们提着大刀向小鬼子冲去时,百年的屈辱,百年的辛酸都在这敌人甚或者自己的鲜血中灰飞烟灭。保住了这股血性,就保住了中国人的自信与自尊!
存稿不多,由于我要参加个悼念活动并为川军扫墓要耽搁码稿;今日发少了些,敬请见谅。)
炮响当口,就在我们痛苦不堪,几近被震死在交通壕里时。满天雷火,霍然一疏;混噩里连长的冰冷声音在陡然便携电台里急呼道:“我是高建瓴。611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1排、4排、5排及狙击小组,各以班建制立即收拾,撤出各自防御阵地,至核心阵地南山崖壁工事避炮!2排、3排在无名高地山凹底4、5、9号涵洞避炮!带上工兵铲,十字镐,王八壳,全套防化服灌水着装!一入工事,即刻闭合全数防御壁,将工兵铲、十字搞贴紧身侧!双手抱头,下蹲,盖上王八壳,人贴人,紧靠工事壁角。就是脚断了也绝不许趴下!还有,现在你们最多还有5分钟。抓紧时间,立刻行动!”
可是,这样的命令我和三排的战友们根本就没有听到。不单是我们已经被自己的重炮震得两耳失聪,更因为我3排20余弟兄,已经全数被震晕浅埋在了交通壕里,史无前例的激烈炮战就在眼前,致命的危险也在眼前!
万幸,2排的兄弟们就在不过2、300米外的后山凹里。但……
“老廖,老邓,庭锋……”我配属炮兵炮火一疏,但听到连长命令,心思细密的老梁迅即用TRC540冲我三排急呼,但根本没得回声。他心头立刻叫糟起来。
“2排,跟我来!”老梁大呼了声即刻领着2排4、5班的兄弟们顶着稍稍稀松巨浪强音,冲出了涵洞沿交通壕前进着就向我三排冲了过来。并迅速寻到了被震晕浅埋在沟里的我们。在飓风似的灼浪里,一人拖着一人,连拉带拽,连滚带爬,迅速却又万分艰难的将处于昏厥状态的我们拖进了涵洞里。可他们人太少了,我们三排是几乎齐装满员的3个班35个人(加老甘),而2排只有2个班21个,一来一回5、600米的遍地倒塌树干,乱石嶙峋,沟壑纵横的山路,还剩下14个三排的兄弟们没救得。他们还得拖回我们走过来回。这对于连长判断就只有不过5分钟的安全时间间隔来讲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在危急时刻,2排的兄弟们爆发出了惊人的潜能,将我三排的兄弟们几乎全数安全拖进了涵洞中,也是不可能的,伤亡已经难以避免。我、老甘还有其他三排战友的生命,都是2排战友们用自己的命拣回来的!治纲,石头,沈鹰,光和……
缀后拖进9号涵洞的我,稍稍清醒了些。满眼金星,浑身酸痛无力的我在工事的稍事喘息后,目光再度凝聚清晰。视野里,正见得蹲在半阖上破了个被74火焰喷射器烧了个焦黑的300mm防御壁空隙的陈治纲,正一手扶着防御壁,一手抹着淋漓热汗,喘着粗气像是正在急呼道:“石头,小沈,加油!快啊!快!”
透过缝隙,我正欣喜的见得,5班战士黄石和沈鹰正合力将我7班战士吴光和向我9号涵洞里拖。距离我涵洞入口就不过10余米,此时山摇地动,烽火连天,骇人听闻的巨大音浪似惊澜一般正敲在礁石似的611山体上发出一声声心惊胆寒的涩耳声音。其他战友们已经安全撤进了涵洞里,就只剩他们,就只剩短短不过10数米他们就能脱险进得涵洞里。
想不到骤然,两簇凌厉无匹的尖锐嘶吼,对错激撞,穿透了整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