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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来就是士兵了,自古以来,中国的军队就善守,士兵们只要有城墙可依,不自觉地就会把腰板挺得比较直。蒲州城的卫所兵显然就是如此,他们的腰身挺得笔直,士气充沛,人人脸上都现出轻松之sè……这只军队显然为防守城池做了充足的准备,几乎是人手一把大弓……城墙上滚木擂石堆集如山,火砖油罐也放得到处都是。
“丝!这城……不好打啊!”许人杰倒抽了一口三零一、修个长长的围墙凉气。
“嗯,相当难打!”朱元璋摇了摇头道:“来之前还是想得太天真了,就算调来留守白水的jīng兵,也未必攻得下这座城池,靠着现在的几千新兵,更是没有机会。”
“那怎么办?还是回去烧镇子么?”薛红旗摊了摊手。
“这话再也休提,烧镇子是万万不可的!”王二跳了出来道:“朱八哥,咱们造些云梯,强攻就是,我冲在第一个,保准能杀上城头。”
“别傻了,就算是你也冲不上城头,几十块火砖给你一起砸下来,管你王二还是王五,管你武功盖世,通通砸扁!”薛红旗在大荔城吃过火砖的亏,记忆犹新。
“我难道不会躲?”王二嚷嚷。
“你在梯子上躲给我看看?”薛红旗大笑。
王二哑然!
这时许人杰说话了:“本元帅饱读兵书,兵书里有许多办法可破坚城……嗯……例如,挖个地洞从地底攻进去。”
“那是针对没有护城河的小城吧,有护城河你怎么挖地洞?淹不死你!”马小天笑道。
“这个嘛……”许人杰楞了楞:“那就半夜三更派五百人偷偷翻墙进去,在城中纵火,然后里应外合,一举破城。”
“少来……昨晚上官兵的斥候回城报告之后,蒲州整整一夜都灯火大亮,将城墙周围一圈照得亮堂堂的,咱们的斥候观察了整夜,都没找到破绽,想偷摸入城,简直做梦。”这次是苗美开的口。
薛红旗道:“真的不能再次伪装运粮队了吗?”
“不能!”许人杰摊手:“这种计策只有在咱们白水周围的几个城池用用,稍稍远点的,咱们就办不到,情报收集得不够,而且这种三千守军的大城,混进去一百人的运粮队也不一定能打得开城门。”
众头领开动脑筋想了一会儿,都感觉到一阵无力!
“朱八哥,乍办啊?”众人一起盯着朱元璋。
“围吧!”朱元璋淡淡地道:“自古以来,对付难攻不落的坚城,最好的办法就是围……围它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甚至围上一年的也有……等到城中粮尽,自然就破了。”
众头领:“……”
“这么没志气的打法?”王二、苗美、薛红旗都有点不能接受。
“什么叫没志气的打法?”许人杰倒是比较懂这方面的事:“若是强攻没有必胜把握的城池,攻不下来不说,反而折损士兵和士气,城中守军只要抓住机会来个反攻,说不定可以反守为攻,把咱们给干掉呢……所以,与其强攻,还不如用围城的办法,将敌军耗死。”
“可是……咱们哪有资格耗死官兵?”苗美认真地道:“咱们这里的七千人,就是咱们能调用的全部兵力了,留守白水的jīng兵是不可能来援的。但是官兵却有无数援军,咱们围不了多久,官兵的援军就会从四面八方赶至……”
“咱们要的就是官兵派援军来!”朱元璋认真地道:“只要我们能在围住蒲州的同时,连续击败来援的官兵,城里的人就知道慌了。”
“可是……援军到来的时候,城里的官兵也肯定会主动出击来进行腹背夹击,他们不可能傻乎乎地看着我们击溃他们的援军吧?”许人杰问道。
“没错,所以我们还要做一些小小的准备。”朱元璋大声道:“传令全军,挖土搬石,筑围墙!”
“哇?筑围墙?什么意思?”许人杰跳了起来,王二、薛红旗等人也纷纷表示不解。
“咱们来筑一条非常长的围墙,围着蒲州城修一圈,把城池围在里面围死。”朱元璋说的是很荒谬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一本正经:“这样一来,就算官兵的援军到了,城里的人出来也会被围墙挡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打败他们的援军。”
“围城一圈的围墙……这怎么可能?”许人杰大汗。
“没什么不可能!”朱元璋认真地道:“按我说的去做,筑围墙!也不用急,慢慢筑就行了,几千人一起动手,花上几个月时间,要把城围起来有什么难的?”
众头领都觉得匪夷所思,不知道朱八哥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他们一向信服朱八哥,只好点头道:“那……就筑筑看吧!”
传令兵将命令传了下去,士兵们听了这个命令,顿时一阵茫然……筑个围墙把敌人围起来?这想法也太夸张了吧?有可能做到么?像蒲州城这样的大城,得修多长的围墙能能围一圈啊?五十里长的墙应该不够吧?难道要筑一百里长的围墙……这……
整个军队,从上到下都充满了疑惑,但是朱元璋平时练兵最注重的就是给士兵们灌输“服从命令”的思想,他们虽然满肚子疑惑,还是搬石运泥,开始了工作。
这些士兵全是新兵,打仗还不在行,但是做泥水匠却没有问题,搬石运泥的工作对于他们来说,比起冲锋陷阵要来得熟练,至少不会让他们感觉到恐惧害怕。六千新兵一起动手,场面好不热闹,只有五百jīng兵和薛红旗的两百骑兵没有动手,在旁边帮他们押着阵,以免在修筑城墙的时候被官兵出城奇袭。
这热火挖地堆泥石的盛景,弄得城里的官兵满头雾水,站在城楼苦等流寇攻城,好发动守城战的葛文葛知州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盯着城外的“施工场地”认真地看了好一阵子,过了许久,直到看清流寇们堆起来的一小截围墙,才向身边的手下们问道:“你们来告诉本官,他们在修的是不是围墙?”
“报告知州大人,贼寇在修的好像确实是围墙!”
“什么意思?”葛文满头雾水:“看不懂啊!他们要在那里修个大宅邸起来么?要修宅邸也应该是先从大堂开始修起吧,哪有先修外墙的道理?”
众手下大汗。
这一天时间,城里的官兵们都紧张兮兮地守在城头上,看着城外的流寇在那里大兴土木,修着莫名其妙的围墙。
没想到的事,第二天贼寇们居然继续在修围墙,第三天……第四天……贼寇的围墙越修越长,几千人一起动手工作,那速度是非常快的,四天时间,围墙已经修了好几里长,横戈在蒲州的北城门外,看起来非常的突兀……
葛文左看看,右看看,左想想,右想想,最后终于想到了什么,他一拍脑门,大叫道:“哎呀,贼人这是打算修一条奇长无比的墙,把蒲州给围在里面吧?”
“这怎么可能?”城里武将们大笑起来:“不可能修出这么长的墙啊!”
“是啊,这不可能,没有人会做这种蠢事!”葛文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但是……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第十天……那围墙还在继续变长,渐渐的已经有十里长了,放眼已经看不到头,贼寇们似乎完全忘了要攻城的事,专心致致地在外围修筑着围墙,而且贼寇们还很有闲情地在长长的围墙上留了几个门洞,看来是打算给自己进出时用的。手打,提供本书TXT下载。
“哦,天啊!朱八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他真的打算用这道墙把咱们围起来吗?”葛文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慌意乱。
“这种蠢事……不可能真的发生吧?”城里的武官们居然也动摇了起来。!!!
三零二、胆子大的守城,胆子小的出城
城外的围墙一天比一天长,葛文派出去求援的信使却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在发现白水朱八打算攻城的当天夜里,葛文就派出了快马,向凤凰城(运城)寻求救兵,但是过了十来天了,救兵的影子都没来一个。
“凤凰城距离此地仅仅百里,十天了援军居然还不到,这竟是何道理?”葛文在城头上发着脾气。
左右幕僚慌忙劝解:“也许援军已在路上,转眼即至。”
“百里路啊,走了十天还在路上,你信?谁敢信?”葛文要抓狂了:“看看外面的围墙,越来越长,再拖上几天,北边就要被这道长墙给彻底堵死了,咱们的西边是黄河,南边也是黄河,该死的黄河居然在我这里打了个转,把咱们蒲州的西南两面都堵死了,若是让朱八的围墙再堵死北边和东边,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他这样一分析,就觉得汗水从额头上浸了出来:“快派信使,再求援军。”
正嚷嚷呢,派去凤凰城求援的信使就回来了,这信使风尘朴朴,满头大汗,看样子累得不轻,到了葛文面前滚鞍落马,大声报道:“知州大人,我到了凤凰求援,没想到当地的驻军不肯来……因为曹cāo的几万大军正在从凤凰附近路过,他们不敢出城,而且他们还说……还说区区七八千贼寇,根本不可能攻破州城,让我们守好便是。属下软磨硬泡,在那里翻了好几天的嘴皮子,他们都不理会。”
“什么?”葛文大汗。
他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凤凰的驻军一门心思守好自己的辖地,没兴趣去救别人,因为救别人又没啥好处,要是为了救人丢了自己的地盘,那反倒会得个大罪,谁会吃饱了撑的去帮别人啊?
“混蛋!都是混蛋!”葛文指着东北凤凰城的方向,跳着脚大骂,他倒是没有想到,若是凤凰城糟到贼寇进攻而向他求援的话,他也是不愿意去的。自私的人只懂得批评别人的恶行,却不知道审视自身若是处于那样的情况下时,会不会也做出同样的判断。
实际上,大明朝延派到山*西负责剿灭三十六营的官员是宣大总督张宗衡,巡抚许鼎臣这两个人,还有三边总督洪承畴和延绥总兵曹文诏,只有这几个人的任务才是追着流寇到处乱跑,别的官员都是只需要守好自己的辖地即可。
这也是朝延对抗流寇的时候必须采用的策略,朝廷不可能让所有的兵力都去追着流寇的屁股,而不顾各地的城池吧?因此朝廷必须做出分兵四处防守,然后再派专人来追击流寇的安排,这样的安排若是针对一两股流寇尚可,面对遍布天下,分成几十股窜来窜去的流寇来说,洪承畴他们这有限的几个人,实在是有点焦头烂额,你追了这一股流寇,那股作乱地方。你又去剿那一股嘛,这一股又窜了出来。
像葛文这样的枯守一处,不敢动弹的知州,其实天下也到处都是,可不止他这一人。
“知州大人,既然援军不来,咱们就死守吧!”幕僚们纷纷进言,守上几个月,富大总督和巡抚大人总会派兵来的。
葛文当然也知道这是比较正确的判断,但是他看着城外长长的围墙,心里就不塌实:“那围墙每天都在变长,如果咱们龟缩在城中几个月,那围墙岂不是就把咱们完全围住了?”
幕僚们一阵无言。
“围……围住了也没关系吧,反正城又不会破。”一名叫做刘修道的年轻幕僚怯生生地道。
“胡扯,若是完全围死,咱们与外面的消息就全断了……”葛文大声呵斥道:“咱们出不去,援军就算来了也进不来,粮食也运不进来,信件也发不出去……天啊!为今之计,只有出城去打仗了,妨碍贼兵筑墙!”
“知州大人,别慌,不需要出城去打,守好就行啊,咱们的存粮吃上一年都没有问题,这里是州城啊,不是小县城……”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