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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入杰难得能用一次自己的真名示入,也感觉到愉快,哈哈笑道:“草民一直跟随着总教头学习战阵之道,就等着有一夭能亲率这只弩兵部队上阵杀贼,这次可终于有机会啦。”
看他嘻嘻哈哈商入味十分,李轻水大汗,转过头来对着朱元璋低声问道:“总教头,这家伙行么?一看他样子就是个做事不牢靠的。”
“入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朱元璋道。
“哦,说得是,本官刚才说错了。”李轻水赶紧道。
几入又一起回到中军,李攀龙和蒲城、华县的乡勇头领还在这里商议着如何赶在洪承畴到来之前守好华县。朱元璋笑道:“大伙儿不必担心,县尊大入刚才突然派入给咱们提供了一千张弩,这一下咱们守城就没有问题了。”
“哦?县尊大入居然还藏了这么一手?”
李轻水千笑了两声,默认,然后才道:“接下来的安排,就交给朱总教头,大伙儿听他的号令行事吧,我o阿……不怎么懂打仗,不瞎掺合。”
朱元璋便接过话头来,认真地吩咐道:“华县的兄弟,你们对自己的城池最熟,我想请你们、还有洛川来的李茂才兄弟,还有蒲城的八百乡勇,再加上县尊大入为咱们准备的一千名弩兵,进驻华县。”顿了一顿,又道:“区区在下,则和澄城的三员外,大荔的红姑娘一起率军埋伏在外围……”
“o阿?不是全部都进驻在县城里吗?”李攀龙问道:“只让我们这几部入驻扎在县城里,城池恐被攻破。你们才一万多入,驻扎在外面也很危险吧……”
“所谓守城必先拔寨!防守的要决就是在守的同时还要反攻对手。”朱元璋认真地道:“所以我们留在城外是必要的,只有这样才能击溃贼军。”
“只要守稳了就是咱们白勺胜利吧?”华县乡勇的头儿胆子比较小,怯怯地道:“守住就行,不用打败贼军也没关系。”
“只是守住城池的话,城外乡村里的百姓何等凄惨?难道要任由他们被贼入蹂躏吗?”朱元璋摇了摇头道:“不能这样!咱们一定要贼入赶走,才能保护咱们白勺父老乡亲。”
他一边说着义正严词的话,其实心里一边在想:如果只是守住城池,不赶走三十六营,洪承畴一来,这只义军就要彻底玩蛋,还是让我来抢先出手,赶他们逃出生夭吧!
三四八、十万大军来了
三四八、十万大军来了
华夏的城墙,在诸多县城里其实算是比较高的,毕竟这里以前曾经叫做华州,可以算是州城,只是后来被并入西安府直辖,再几经周折,才有了现在的华县,所以这里的城墙足有一丈高,与普通的小县相比高了近四尺左右。
城墙的厚度也不错,厚点的地方有八尺,薄点的地方也有六尺,在城墙上面站在几排士兵是没有问题的。朱元璋军在三十门营赶到这里之前,抢先一步来到了华县……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城池东面的所有乡村里的百姓都迁进城里。
在这个时代,流寇到来之有,官府往往是不会管城外百姓死活的,从来都不会派人去通知各个乡村,总是任由他们自身自灭,但是朱元璋却不同,他不能眼看着大明朝的子民白白被杀,于是便派出许多斥候,到处通知乡民们入城。
接下来,就是守城的核心力量,弩兵!许人杰率领一千弩兵,驻守在华县的东城墙上,洛川李攀龙的一千名乡勇则作为备兵,协助弩兵们作战。
城中另外还有两百卫所兵,他们则带着华县和蒲城来的乡勇,负责在城门后面组织矛阵,代替瓮城的作用。
许人杰的心情很好,此战虽然凶险,很有可能战死沙场,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他不害怕死亡,只害怕平庸地死亡,他的愿望就是在数十万,或者上百万人的战场上一展所长,指点江山,豪情万丈!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他那嬉皮笑脸的气质,让人永远都和豪情万丈联系不到一块儿。
许人杰认真地监督着士兵们,让他们一个一个地依次检查自己手里的踏张弩,看上面有没有损坏的痕迹,以防有人在激战中突然发现弩坏了……实际上这次带来的踏张弩也并不是只有一千张,而是有一千一百张,那多出来的一百张是作为备弩使用的,如果有弩兵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自己的弩,就可以赶紧给他换一张新的。
“所有人都给我再cāo练一次开弩的动作!”许人杰大声下令道:“不要他娘的到了打仗的时候突然忘了,或者给我搞错了!”
“是!”士兵们大声应道,虽然他们都已经cāo练了千遍万遍,但却不敢顶许人杰的嘴,因为他们也知道,给弩上弦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并不简单,尤其是在强度很高的激战中,很容易忙中出错……在几个月前,他们与薛红旗的骑兵队进行过一次演习,在那次演习中,面对着薛红旗奔腾而来的几百骑马贼,弩兵们被战马奔腾的气势吓得不轻,结果有相当多的人无法像平时一样流利地完成上弦的动作,后来被薛红旗打得落花流水。
弩兵们在那一次演习之后,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向薛红旗的骑兵队讨回一次场子。
他们按照许人杰的命令,坐到地上,又一次练习了上弦的动作。
“很好,记住这个动作,就算脑子记不住,也要让身体记住!”许人杰大声叫道:“当你们被贼兵漫山遍野压过来吓得尿裤子的时候,就算脑子乱了,身体也要给我自动地完成上弦动作。”
“是!”
弩兵们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就在这时,他们突然看到薛红旗带着一大票“乡勇”从城墙下面走过,原来这些“乡勇”全都是薛红旗麾下的骑兵队假扮而成的,他们走到墙下,仰起头来,看着城墙上面的弩兵们,然后认真地道:“兄弟们,可别死了……咱们还要和你们再较量一次呢。”
“死?我们哪会死?没有讨回上一次的场子之前,大爷是绝对死不了的!”弩兵们趴在城墙边沿向下面骂道。
“少吹了,那场子你们永远讨不回来!哈哈哈!”
“**,你给老子等着,收拾了三十六营的贼,我就来收拾你……”
“来啊!爷爷等着你!千万别死哦……”
“你们要在城外突击贼军?你们也要保重,别他娘的死在别人手上,你们只能死在爷爷的手上……”
“哈哈哈……”
城墙上下对骂了一阵,士兵们的眼里都嚼上了泪花儿,有些情谊,便是打打闹闹,骂娘骂爷中建立起来的,而这种情谊尤其深厚。
李轻水听着“乡勇们”对骂,心里也倍学温暖,他站到了城墙上面,大声道:“本官会在这里陪着你们,城在本宫在,城亡本官亡!绝不会做一个逃跑的怂货。”
他这么一表态,就把华县的县令给架上了火上烤,华县县令也被迫走上了城墙来,说了几句鼓舞人心的话语,表示自己要与贼人什么奋斗到底一类的。
朱元璋默默地等他们把这些事都做完,才带上拼命三郎和薛红旗的队伍,躲到了县城北方的山后去。
小小的县城在紧张的气氛中等待着三十门营大军到来,八万多啊,如果加上败退回去的横行狼部,那就起码还有接近十万人,任何人想到自己的敌人是如此大军,心里也难免有些颤抖。
华县变得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不想说话!这也就是所谓大战前的宁静。
这天早上,雪花纷飞,空气冷得让人难受,风吹在脸上,便似刀子在刮人一般,东边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贼人的踪影,而且一旦出现,就开始连绵不绝地人头涌动,哗啦啦……一眼过去,漫山遍野,连天连地,根本就看不过来。
十万人有多少?这是一个很难形容的数字,后世世界上最大的体育场,马拉卡纳的观众席位就是十万三千个,如果这个足球场坐满人,然后让直升飞机从高中来个航拍,也就是十万个人头了。
总之,放眼过去,实在是无比的吓人。
华县县令只看了一眼这个场景,直接就吓得软倒在了地上。李轻水的脸sè也有点难看,头上见虚汗,身子发软,但他装出强硬的样子,站着硬是没倒下去。洛川、华夏、蒲城三地来的乡勇兵们,也吓得目瞪口呆,眼神散乱,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开始在打逃跑的主意了。
好在陕地多山,地形不平,这十万贼众并没有站得很工整,也没有走出什么声势来,他们大抵上只是保持着走在一起的状态,没有形成漂亮的阵形,所以看起来气势稍逊了一筹,若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走起来啪嗒啪嗒整齐地响,只怕上述人真的会给吓死了。
唯一脸sè不变的,只有许人杰了,他虽然刚开始也吃了一惊,但却没有被吓软,初见大军的惊愕过后,心底里反而升腾起了一丝喜气,他的双手撑在了城墙上,对着城外狂笑了起来:“就是这个……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哈哈哈……这他娘的才叫打仗……哇哈哈哈哈……”
受到他的情绪感染,一千名弩兵也jīng神一振,他们受到敌军的震惊幅度明显要比另外几只友军小得多,虽然也有些有全上变sè,但大至上他们都还能稳住自己的情绪,当年在蒲州城下那一场仗,多多少少让他们的胆量变大了些,比起一般的乡勇来说,他们已经可以算是非常合格的军人了。
“贼兵来了!上弦!”许人杰的手高高举起。
当然,这个命令是假下,他的声音是传不远的,根本不可能让驻守在长长的城墙上面的弩兵们全都听到,在这种时候大声嚷嚷,只是一个将领的自我意yin而已。弩兵们自己懂得判断距离,在贼兵走到适当的距离时,他们无需许人杰的命令,就上好了弦。有一些上弦比较快的弩兵,甚至已经将弩平举起来,放在了城墙上的shè击孔后。
贼兵慢慢近了……没有人来喊城,也没有人说任何废话,贼军中的几个头儿都没有兴趣在这么一个小小县城上逗留多长的时间,他们打算像扫地一样扫过这个城池,将之夷为平地。
他们甚至连砍树伐木制作攻城兵器的兴趣也没有,因为一丈高的城并不难爬,让一个士兵站在城下,别的士兵踩着他的肩头,就可以轻松跃上城墙,有什么制作攻城兵器的必要么?
压过去就对了!
“记住我说的话,不要他娘的害怕!”许人杰在城墙上大声嚷嚷,对着军队乐道:“乱鼓一通,给我把气势打出来。”
“是!”
“咚!咚!咚!”鼓点声响起,同一时间,贼兵中间也响起了鼓声,攻城的节奏!冲锋的节奏!拼博的节奏!血腥的味道……
“shè!”
“放箭!”
弩兵中间已经有人吼了起来,他们的声音虽然被鼓声所淹没,但却能让他们身边最近的战友听到,于是箭矢终于飞shè了出去,带着弩弦弹shè出去的劲道,狠狠地飞向城下的贼兵。
“啊……”
“哎呀……”
鲜血飞起,有人倒下,但是倒下的那些许人,在十万大军中间算个什么?
“冲啊,别怕,他们shè不倒我们多少人……shè一下也死不了……”
“冲啊……攻破城池,粮食随便吃、钱随便拿、女人随便上……”
“哈哈哈哈……冲啊……”(未完待续。
三四九、咒自己死?
如蚂蝗一般的贼兵,向着小小的城池冲来,漫夭遍野,铺夭盖地。
当然,看着是全军都在压上,其实只有最前面的五六千入在前压进攻,后面的贼兵都在原地休息。本书在前面也多次强调过了,打仗并不是所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