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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艇成为可能。实际上,如果不是我们人类的自身生理条件的限制,核潜艇甚至可以做到一两年内不出水面。真正让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成为现实和可能。于是,越来越讲究水下性能的核潜艇的甲板就越来越圆滑,甚至有的几乎就看不出平缓的过度了。
伍凯的一名中士坐在艇尾发动了舷外机,我和伍凯坐在小艇的中央,前后各有两名手持95突击步枪的海军陆战队士兵。伍凯曾坚持要给我一支92式手枪自卫,我给谢绝了。虽然我很喜欢那支手枪的造型和握在手中沉甸甸的感觉,但作为一名核潜艇的艇长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手上多一把手枪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安全。而我却见伍凯除了在自己的军装外面的武装带上系了一把92式之外,又在腰后面、腋下面各藏了一把92,在右脚的袜子里还塞了一把77小手枪。我笑着问他干嘛,我们是要见我们绑架的人质,又不是去救我们被绑架的人质,这么夸张有必要吗?伍凯严肃地回答,说许副司令员亲口交代他,我的安全由他全权负责,出了问题,让他提头来见。他是跟许副司令员立下军令状的。我笑笑,就不再说什么了。
海面上在天一亮时就停止了刮风。现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霞光万道,波光淋漓,好一幅红日初跃海的优美画卷。可惜,我无心欣赏这壮美的景色,我知道,在我身旁的这个巨大的海上恐龙般的航空母舰上面,正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在等待着我。
橡皮艇舷外机的马达声音在渐渐减弱。我们已经来到了鹰号航空母舰那巨大的敞开式舰尾的身边。那里,几个他们的水兵正在忙活着将一个舷外扶梯放下来,以便接应我们的到来。
“中国海军上校钟华请求准许登舰。”
我们的橡皮艇轻轻贴到了航空母舰身边,伍凯高声用英语对笔直地站在舷梯边的对方的航空母舰值班军官请求。
对方睁大溜园的眼睛狐疑地望着我们艇上全副武装的海军陆战队队员。
“上校先生,您可以携带一名随从登舰。”
穿着笔挺的、镶着镏金纽扣、浆洗德雪白的白色礼服的对方海军上尉,戴着白手套,一脸的朝气和自信。
我伸手按住还要申辩的伍凯,转身命令随船的陆战队员原地待命,向伍凯挥挥手,领着他登上了航空母舰那陡直的舷梯。带着这么多陆战队员,本来就不是我的本意。
“嘟!……”
那个年轻的上尉吹响了欢迎的笛子。
这是海军独有的礼节,一是欢迎,同时也通报了登舰军官的军衔军阶。
我跟在这名上尉后面进入了航空母舰那巨大的机库。感觉这名海军中尉就象所有我所接触的中国海军的年轻军官一样,年轻、精力充沛、敬业而骄傲,有着一种共同的神气和活力。
“上校先生,我们舰长海曼司上校正在指挥舰桥上等待着您的光临!”
引路的年轻上尉回过头对我说。
我点点头。心里却感到奇怪:为什么不在会议室谈话,而选择到指挥舰桥呢?
一路上,我们遇到不少的水兵、海军军官以及航空兵军官。他们有的着装整齐,有的则满身泥污。经过他们一个飞机升降机旁边的时候,更有一个光着大脚丫子的水兵正在冲洗甲板,水龙带里喷射出来的水柱溅起来许许多多的水花。看到我们走来,特别是看到穿着蓝色作训服和海洋迷彩服的我们,那个士兵一个立正,抬手向我们致敬。他左手里的水龙带一歪,将旁边的一个黑人水兵冲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引来周围水兵的一阵压抑的欢笑和那个黑人水兵的一顿咆哮。
“他们多象我的士兵啊!”看着周围年轻而友善的面孔,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横行霸道全世界、阻碍我统一大业的我的敌人。当然,他们现在也根本没有把和一艘核潜艇相撞这件事当作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来考虑。在冷战时期,他们就和那支令人不寒而栗的红海军打过不少交道,和红海军的核潜艇也碰撞过,但是,最终不都是没有结果的结果吗?
“你们可能很强大,你们现在可以毫不将我放到眼里,你们现在可以只考虑你们的快乐,你们现在可以只用你们的观点评判别人而不顾及别人的文明和感觉。可是,一会儿你们就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因为,你们唯一的错误,就是你们选择错了一个对手!”我调动着全脸的肌肉向着这些无忧无虑的士兵回报着肯定同样灿烂的微笑,而在心里却感到一阵一阵地厌恶和气愤。当然,这些大多数都是为了环游世界而来的快乐的小伙子们可能他们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到人家门口耀武扬威,对人家的事务指手划脚,阻碍人家的国家统一呢?
“报告长官,中国海军上校请求接见。”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几乎整个航空母舰的制高点——航空母舰指挥舰桥的门口。我这时也就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这里会谈了:这里可以看到整个航空母舰的全景!想来他们是想让那巨大的航空母舰飞行甲板和上面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舰载飞机能够洗洗我的脑袋,能够增加一下他们的待会儿见面时的自信和资本。说老实话,第一次登上战斗航空母舰的舰桥,对我的心灵的震撼是相当巨大的。之前,我曾在深圳登上过40000多吨的明斯克航空母舰的舰桥,那时已经感觉到一种君临天下的味道了!可是,一看到那停列在明斯克航空母舰飞行甲板上那滑稽可笑的MIG23、MI24和强击5型飞机的时候,作为一名海军军官心中就产生一种苍凉的痛苦和悲壮的感觉。而今天,看到人家的甲板上那门类齐全、分工鲜明、错落有致、鲜活生动的F14、F18、E2C、EA6B、S3A、C2A等等等等的时候,我的内心却涌起一种职业军人的敬意和激动。这个国家,几百年来对海洋的关注和不懈努力,几乎全部都在这艘已经对他们称不上现代化的航空母舰上得到了最有力的证明和体现!反观我们的国家,竟然还有人会在编写地理三字经的时候忘记了300万平方公里的海洋国土;竟然有人认为一个小小的宝岛弃之无憾;竟然有人全然不知我们整个人类的陆地资源已经接近枯竭,蓝色的海洋即将成为新的世纪养育全人类的新的母亲;竟然有人全然不知人家正在悄悄地用一条已经明白无误的锁链企图封锁我们通向海洋的唯一的大门!
“报告长官,中国海军上校请求接见。”
年轻中尉的第一声报告竟然没有得到航空母舰指挥室里的任何响应,他不得不提高了嗓门进行第二声报告。
我伸手拦住了已经气得面红耳赤赛过关公的伍凯。他几乎就要冲上去踹门了。
我很高兴他们的这种态度。我需要敌人的骄傲,我需要敌人的狂妄,我需要敌人的自以为是。那样,其实就是敌人错误的开始,就是敌人失败的起点,就是敌人覆灭的起步。因为,我更需要敌人陡然失去这一切时产生的妄自菲薄!不是有句话吗:“飘的越高,跌的越狠!”
我决不会让现在飘飘然的敌人只是简简单单地尝到跌落的滋味,我要让他们尝尝被我从万米高空揍个半死,再重重摔下的痛苦!在这之前,他们的每一份张狂和骄傲,都是在加大他们自己以后的痛苦和折磨!
我一把推开挡在我前面的年轻的海军中尉,轻轻一转舱门把手,走进了航空母舰宽大的指挥室里。
第二十二章 海曼司上校的教训
“将欲用之于天下,必度权量能,见天时之盛衰,制地形之广狭、阻险之难易,人民货财之多少,诸侯之交孰亲孰疏,孰爱孰憎,心意之虑怀。审其意,知其所好恶,乃就说其所重,以飞箝之辞,钩其所好,乃以箝求之。”——《鬼谷子》
我看到刚刚起飞的那架F/A18C“大黄蜂”攻击战斗机的两个发动机喷口处正在喷射出浓重的黑烟!它还在极力保持着刚才离开航空母舰时的上升形象,高仰着头,象一个体力不支刚刚得到一根通天的救命绳索的绝壁攀岩者一样奋力地挣扎着。忽然,一个火舌从浓烟中窜出来,飞机马上就象被强力杀虫剂喷着的苍蝇一样,一下子从空中跌落了下来。空中迅疾出现一个白色的亮点,然后展开成一朵白色的小花——飞行员跳伞了!
200*年4月20日02:51(续三)
“阁下是来代表贵方海军前来道歉的吗?”
这是航空母舰上的海曼司舰长见到我后开口用英语说的第一句话。
没有欢迎词,没有寒暄,没有热情的笑脸。甚至,海曼司上校那肥胖高大的身躯都没有离开他那把被他身上的脂肪塞得快要破裂的全舱室唯一的一把高脚高靠背的椅子。那是航空母舰上权威的象征。
我没有理他,挺直我的腰杆,双腿轻轻叉开,两手背负到身后,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海曼司的眼睛,直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比我高出两头的伍凯学着我的样子站在我的身后,象一堵墙似的。
我的眼睛生来就不大。可是,从小到大,几乎所有见过我的人都会说,我的眼睛长的太吓人。这种吓人,不是由于我的眼睛有什么奇异的生理特征,而是打小从里面射出来的眼神就有人说他糁人。我的士兵们更是私下里议论说:“不怕艇长熊,就怕艇长瞪。”也算是对我眼神的一种注解。
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爱瞪眼睛的毛病是跟我姥爷学的。
在我小时候,我姥爷打我的次数最多。
自从我姥爷发现三岁的我能认字之后,我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就此结束。
所有来找我的胡同里的玩伴儿全被我姥爷 给赶了出去。我每天的日程更被他安排的满满登登:早上,我姥爷上班前要教我几个生字,留下一段背诵的《三字经》课文,这大概是我整个上午的功课。到了午饭时候,回家的姥爷就要再布置下午的生字和课文。到了晚饭后,就要考问全天的功课了。一般来说,前期的生字大体和《三字经》的课文相对应,后期就完全不同了,背诵的内容也改为唐诗宋词。后来,姥爷还剪了许多三寸见方的纸片,在上面写上生字,让我一个一个地来认,大概是怕我只能在课本中连蒙带猜地蒙混过关。
我小时候很少由于和别的小朋友打架而受到惩罚。因为我很难见到别的小朋友,几乎象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闺房里的小姐。姥爷说这是要“圈一圈”我的“野性子”。
印象中,我童年唯一的游戏似乎就是姥爷与我之间的猜字游戏。不过,姥爷永远是谜面制作者、裁判和考官,我永远是参赛选手。游戏大多在掌灯时分开始,游戏地点是姥爷的堂屋,游戏工具是一个小方盒子和一个帽筒子。小方盒子是木头做的,里面放着生字。帽筒子是件青花瓷器,里面放我认过的熟字。姥爷坐在堂屋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我搬一个高凳子坐他对面。姥爷面前放着小方盒子,不停地从里面变戏法一样掏着汉字让我认,我面前放着青花瓷器,不断地从姥爷手中接过汉字识认,姥爷一点头,就迅速将那写着汉字的纸片扔进青花瓷器里去。
我挨打的情况,多为认不出小方盒子里生字的时候。这时,姥爷就要让我伸出手来,用他那终年不离手的缎子面大黑扇子来打。如果我连青花瓷器里的熟字也给忘了,惩罚就要升级:我要跪到堂屋中央面对北墙上的毛主席像忏悔。我姥爷家堂屋的中堂原来是幅下山猛虎的丹青,文革开始后就变成了年轻的毛泽东青衫雨伞下湘潭的画像。
我姥爷一般宣布的罚跪时间为一个小时以上,但似乎没有一次达到这个期限。因为每次姥姥都要出面干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