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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风眼里,只有悠扬空灵的琴声和老白得意的小调。
“主人,好像有危险!”白鹤最是敏感。
虚空中的灵力在急速消失,空桑琴召唤出来的泡泡也褪变成了灰白色。
“停下来,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彭磊还不知道克瑞埃蒙究竟找来了什么样的帮手,这片空域的空间有点扭曲,就如同陷身在仙阵里,灵识根本就没有办法及远。
事实上,沙漠中的这个死亡灵之禁域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阵式。它是一个被禁锢的空间,能聚敛天地间的至阴、至戾之气,滋养沙土下的万千亡灵、万千枯骨。那一缕缕的黑气都是极毒无比的尸毒,能腐蚀人的灵魂,也能消蚀人的灵识。
彭磊不知道,连仙鹤小白也不知道,如玉的空桑琴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仙宝,而是一件上古时代就存在的神物。空桑琴最强的属性就是生机,琴音能激励出天地间所有生的气息。如玉的修为太低了,若是广成子这一级的高手,空桑的琴音能让死人复活,让朽木开花。
此刻,天地间所有生的气息都在被急速地抽走,如玉的修为根本就没法留住。
“主人,我的法术失灵了。”老白干脆回复了人形,哭丧着脸。
沙墙凝在虚空,却在微微地波动;头顶上也是一层厚厚的黄云,不见天日。
“知道了!大家小心。听到这个声音了吗?好像是个女人!不知道漂不漂亮。老白,如果是美女,我们抓来给你做老婆。”
这个时候鸟人还有心思开玩笑,小白“叽”地一声笑了出来:“主人,肯定是像克瑞埃蒙一样年轻,不过,肯定很黑!黑白配,不知道将来生下来的东西是什么颜色。”
“你TMD找打?配你也是黑白配!”老白一脚踹去,两只老鸟刚刚结成的同志加兄弟的感情就此烟消云散。
卡奴的低吟在虚空回响,配上空桑的琴音,却是极为动听的。“噗”地一声,如玉小脸上的血色褪尽,张口喷出大口的鲜血。那已经变成灰白色的泡泡在一瞬间全部炸开,空桑琴也化成一缕轻烟,钻入如玉的袖口。
“咔咔”的爆裂声不断传来,凝在虚空的沙墙如同是真的混凝土墙,裂出一道道恐怖的缝。轰轰隆隆的震响紧接着响起,沙墙的一面猛烈地炸开,现出一个紫光缭绕的巨大空洞。
“主人,危险!”小白振翅而起,一点鲜红从它的头顶飞出,撞向那紫色的空洞。
“玉儿,你怎么样?”彭磊也知道危险,但是老婆的状况更让他担心。把如玉紧搂在怀里,急急地问。
“彭郎,我很累!”
“玉儿到乾坤界里去,小白也去!”
一道乌光从紫色的空洞中飞来,正撞上小白飞出的鹤顶。
满眼是迷离的幻彩,空间剧烈地扭曲,空洞附近的沙墙也崩裂成纷纷扬扬的沙雾。红光急速而回,却已是一团红色的沙尘。在小白的头顶上急旋数圈之后,才回复成一个满是裂纹的红球。
小白尖叫一声,连翅膀也垂了下来。彭磊心疼如玉妹妹的同时,顺手也将小白请进了乾坤界。它这个样子,显然是受伤不轻,再也没力帮忙了。
又能触摸到虚空中的灵息,白风的风魔法也重新吹了起来。不过,老白现在的样子可不好看,浑身的毛都倒竖着,仿佛是还没有干透的落汤鸡。他的自信心也大打折口,风卷向紫光亮着的方向,嘴巴里却在哇哇叫着:“主人,怎么办?我们走吧!”
“没出息!你看那个女人,好像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扭曲的空间稍稍平缓了下来,彭磊的灵识就迫不及待向外漫开。现实并不是特别不堪。虽然如玉和小白都退出了战场,但是克瑞埃蒙好像也很惨。至于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估计现场的人和鸟没有一个明白的。
卡奴确实没有占到便宜!她的那张威力绝伦的弓名叫塞尔克特,传说中人面蝎身的女魔的名字,据说是大神用女魔的尾巴炼制成的。塞尔克特弓,一如它曾经的主人,带着强大的魔性,只有人的魂魄才能将它拉开。在塞尔克特弓开满的时候,方圆数十里内,所有的生机和死气都会被弓魂吞噬。那支由天地间所有气息所凝成的箭,能摧毁神魔的金刚之身。
卡奴奋身开弓的时候,克瑞埃蒙和安德诺尔只能快跑。他们的修为,在塞尔克特的魔力之下,根本就没法守住自己的魂魄。如果塞尔克特没有伤到敌人,却先将自己人的魂魄拘走了,那绝对是天大的笑话。
塞尔克特确实是魔弓,如果能如愿地击伤敌人,魔弓会将吞噬而来的生机回馈给开弓的魂魄,卡奴会因此而修为大进;不过,若是一箭无功,魔箭会在力尽之后化成虚无,开弓的魂魄会因此大伤元气。最惨的,或许连自己的魂魄也会被魔箭带走。卡奴最初发誓说,愿意献上自己的灵魂,当然不是说说而已的。
塞尔克特魔箭,传说中能撕裂神的魂魄,在这死亡灵之禁域里,所聚敛的死气又是被禁域翻倍的。这一箭谁能挡得下?可是事实确是大出克瑞埃蒙他们的意料,魔箭竟然在半途就炸开了。
小白的朱冠是玉泉洞府的老主人、天机子的炼丹炉所化成的,作为远古诸仙中炼丹最出色者之一,天机子的炼丹炉当然不会是蹩脚的东西。这一下硬碰,鹤顶固然差一点被射烂,神器碰撞所发生的灵魂脉冲,让塞尔克特弓也差一点魔魂出窍。
剧烈的碰撞,仿佛是置身在原子弹爆炸的中心,若不是连山剑化成的护幕,彭磊估计自己也会像身外的黄沙一样,被吹到尼罗河里去。即便是这样,老白也还是被震得像脱毛的鸡似的。
爆炸的能量当然是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魔箭炸开之后,箭身所蓄积的吞噬之气在一瞬间就填满了禁域的每一个角落,连远处的克瑞埃蒙和安德诺尔也不能幸免。
金字塔发出“喀喀”的暴响,覆盖金字塔表面的石板裂出一道道细纹,石屑混入狂暴的沙尘中,卷向更远处的虚空。克瑞埃蒙掌中的黑刀倒是变得漂亮了,阴沉的黑色褪尽,成了一把亮银刀;安德诺尔的宝杖却是废了!上面镶着的宝石一颗颗地炸开,化成一朵朵彩色的石雾。他们两个人更惨,仿佛是挨了炸弹似的,齐齐地狂喷鲜血。连虚空也站不住了,顺着金字塔的斜坡滚落到沙尘里。
和他们两个相比,卡奴反而是好许多,至少人还是在虚空立着。那张塞尔克特魔弓也还在,仍然是高近十米的巨弓。弓弦震颤着,弓身上紫光闪烁,黑气缭绕。卡奴木立着,衣衫仍然整齐,不过蒙面的黑纱上却满是浸湿的点,一滴滴的殷红还在顺着沙巾往下滴。
彭磊并不知道远处的克瑞埃蒙和安德诺尔现在的狼狈,毕竟他们两个离得太远了。但是,近在咫尺的卡奴却是看得分明。不要说卡奴把自己包装得像个修女似的,全不知美丑。即便她是一个如仙女一样的超级大美人,此刻的鸟人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了。机会稍纵即逝,不好好把握的话,怎么对得起自己!
连山剑化成一道银亮的光,劈向那尤在虚空振颤着的塞尔克特魔弓。
第十二章 我不是坏人,我是小人
“轰”地一声巨响,强烈的震颤将整座沙丘都抛上了半空。虚空中彩光乱闪,黄尘漫舞,那座小金字塔前的神庙首当其冲,连摇也没来得及摇几下,就在猛烈的震颤中轰然倒下。覆盖金字塔的巨石也不能幸免,不少被吹上半空,又在半空中炸成碎沫。
塞尔克特魔弓仿佛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鸣,然后化身成一缕黑色的烟气,遁入卡奴的黑袍里。卡奴也终于动了,“哼”地一声惨吟,大口大口地狂喷鲜血,几乎将蒙面的黑巾也吹走。
鸟人做事,一向是心黑手辣,此刻当然也不能例外。此时此刻,在别人的地盘上,自保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抓人质,那是电影里屡试不爽的妙招。人随着剑光飞出,眨眼间就到了卡奴的身前。
双手一合,将黑袍里的身子紧紧抱住,还不忘了腾出一只爪子,在胸前肉多的地方捏几下。怪笑道:“哈哈哈,咪咪还不错!”
“流氓!”卡奴酥软的身子突然硬得像块石头,然后很快又软成一滩烂泥。狠吐了一口血,头一歪,竟然晕了。
“老白,给你做老婆,要不要?”彭磊得意啊!卡奴的身份不会低,说不定是老克同志的情人。有这样的一个人做人质,他克瑞埃蒙还不认栽?
“主人,我……说不定真的很年轻,如果和婴大姐差不多漂亮,可以让她和青青一起干活。要不,给老魇。”白风虽然鸟毛都快震秃了,但是速度却不慢,紧随在彭磊的身后,黑着脸,提着枪,全神戒备。少了小白和如玉之后,他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就重了,丝毫不敢马虎。彭磊说要将这个俘虏给他做老婆,先别说还不知道美丑,即便是美貌如婴纨,好像也是不妥的。他老白对女人,还只是停留在幻想阶段,真的要讨老婆,还真是没有准备好呢。急急巴巴地答,顺便提了个建议——老魇这方面的欲望好像更强些。
“妈的,你小子若是有老魇的一半色胆就好了!”彭磊又在卡奴的身上乱捏了一阵,感叹着,“这女人不丑,或许可以和青青做个伴。和老子斗,他们还嫩了点。老白,你那鸟枪没有用,把这黄沙吹开,我们干脆把他们的老巢炸了,看他们还怎么横。克瑞埃蒙在那边,好像也受了伤。真是没有用,看来先前是高估了他们的修为了。”
灵识铺开之后,远处的克瑞埃蒙和安德诺尔也被彭磊找着了。克瑞埃蒙被黄沙半埋着,身上黑气缭绕,显然是在疗伤;安德诺尔稍好些,人还浮在沙尘中。手中的金杖不见了,双手结着印诀,却是在召唤法术。
白风答应一声,风又在身边卷起,不过,这次人家比他快。
天空中闪过一抹浓重的黑色,紧接着,脚下的沙漠中传出恐怖的“喀喀”声,仿佛是圆木折断的声响。轰轰隆隆的震响紧接着响起,一道数丈宽的裂缝平空出现在沙漠上,绵延向远处,没有尽头;黑沉沉的烟气在裂缝里蒸腾,根本就没法探知裂缝的深浅;一个比白风唤出的旋风强上数十倍的气旋在身边转起,把他们拉向那无边无底的黑色中。
彭磊挥出连山剑,刚想乘着剑光遁走,头顶上的黑色一合,然后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耳中只有老白的惊叫:“主人,我们中埋伏了!”
“妈的,怕什么?我们有人质!看能不能弄点光出来。”彭磊夹紧了腋下的卡奴,一探手,抓住了老白的脖子。
“主人,我喘不过气来了。”老白死命地挣扎,手上倒是还没有放松,将量子枪改成了激光电筒。
“鬼叫什么?我还不是怕你走丢了!”彭磊也从储物环里取出一个电筒,四下里乱照。
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脚下是一个看不见边岸的大湖,黛绿色的湖水浓厚得像胶,微微地波动着,泛着一圈圈细密的涟漪;四周是厚重的黑雾,渐远渐浓,光束根本就没法穿透,只不过这黑雾只是浓缩在湖面上的两、三丈高处;头顶处也是浓黑,是如暴风雨来临前的积云,翻卷着,其间穿梭着一道道更浓更黑的线。
“流氓,恶魔,你们逃不了了。”这时的卡奴小姐竟然醒了。
“妈的,我们跑不了,你有什么好处?小姐,不知道你如何称呼,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指点我们出去,我就放了你。”彭磊的眼珠乱转,手上紧了紧,俯身说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