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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特别放松。”
“他……常这样?我是说不在家?”陈文杰吞吞吐吐别有用心地问。
“不,不常这样。他出差去了。”
“是吗?”陈文杰语气怪怪地问了一句。
林雪茵没有注意陈文杰的语气、在沙发上惬意地叹了一口气,说:
“我今天要好好玩一玩了。……嗯,你晚上有空吗?”
陈文杰听林雪茵如此一问,不禁心花怒放,一迭声地说:
“有空有空,我晚上一直闲得慌!”
“你改邪归正了?”林雪茵打趣地问,“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我觉得应该有
不少女孩子和你约会的。”
“没有。”陈文杰在桌子后面挺直腰杆,十分严肃地说,“绝对没有!当然,
只要我愿意,倒是有的是机会,可是我心里总觉得……”
陈文杰突然闭口不言,只是双眼含情地看着林雪茵。
“那你请我吃晚饭!”林雪茵站起来,走到窗前,向下看了一眼,转过身来
说。
陈文杰欣然同意这提议。
林雪茵抱起双臂,盯着窗子对面的一家繁华的现代化商场。那儿人流熙攘,
十分热闹,周末使许多平日里焦头烂额忙于工作的人们涌上街头,似乎……出门
捡金子一样。
“然后……我们可以去跳舞,卡拉OK,你的舞跳得不错,我记得,不过那是
十年前的事儿了。”
林雪茵看了一眼陈文杰,发现他一直在深情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沉浸在幸
福的雨露中,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既幸福又愚蠢的晚上。
林雪茵女性的虚荣感到满足的同时,心中不免有些苦涩。
面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一次粗鲁的冲动的话,或许在庄文浩自取灭亡之
后,会替代他,成为林雪茵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但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即使
现在她已不再讨厌他了,但也不会爱上他,尤其是面对陈文杰的时候,林雪茵会
不由自主地想起庄文浩,这当然是不可接受的。
陈文杰吃西餐的姿势很地道,刀又并举,有条不紊,有一种……英国人的味
道。
“这种感觉真好!”陈文杰赞叹道。
柔和的光线里,林雪茵恬静悠远,举手与启齿的动作令人想起慢板的节奏。
“我也很喜欢,”林雪茵饮一口酒,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好心情了。”
陈文杰把刀叉架在盘子上,用餐巾揩一下嘴。
“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不要谈论我的婚姻。我们现在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
林雪茵这句话让陈文杰很舒服。第一,她默认了他的问题;第二,她用了
“我们”这个词。
“为了我们——”陈文杰举起酒杯,“干杯!”
“不!”林雪茵用手扶住酒杯,“是为了这个晚上!”
“好吧。”陈文杰无可奈何地说。
这是聪明的女人与男人周旋常用的计谋:若即若离;忽焉在前,忽焉在后。
吃饭只是一种形式,两个人对酒菜浅尝辄止,谈话成了这个晚上的主题。
陈文杰比起几年前的确是成熟了许多,起码不再是一个把爱情和游戏混为一
谈的男人了。他给林雪茵讲了自己建功立业的历史,以及两次令人懊丧的浪漫史。
聪明的女人,对于落魄中的异性,通常是采取倾听者的姿态。
林雪茵饶有兴味地听陈文杰感叹创业之艰难,心灵之空虚,并不时抱以颇有
同感的应和,或者惊异的感叹。
可以说,这个晚上,刚刚开始就非常令人满意,陈文杰觉得自己的心很甜密,
心脏搏动时不是向外扩散血液,而是又醇又浓的琼浆!
饭后,陈文杰征求林雪茵的意见。
“不是说过了吗?”
“真的?”
“你不愿意?”
“不是!”陈文杰激动地说,“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两人进了舞厅,陈文杰说人太多了。林雪茵说我就喜欢这气氛。
乐曲响起时,陈文杰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优雅地伸手向林雪茵作了个
“请”的姿势。已经很久了,林雪茵这是第一次和除了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手掌
抵触,并如此接近一个异性的身体。
吴明然不赞成林雪茵跳舞,当然,除非他有事务上的需要,因为吴明然认为,
大多数在舞厅里转来转去的男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光明正大地对一个女人动
手动脚!
吴明然关于跳舞的逻辑自然很荒谬,正如他关于其他方面的逻辑一样。
开始林雪茵有些拘谨,甚至还笨拙地踩上了陈文杰的脚。
陈文杰用眼神鼓励着林雪茵,放在她腰部的手大方得体,指示进退流畅自如,
很快让林雪茵身体的僵硬感消失了。
“你很久没跳舞了。”
“是。不过你倒挺熟练,看起来并没有生疏。”
乐曲完了,两人走到桌前坐下休息了一会,等乐曲再次响起时,几乎是同时,
两个人默契地走进舞池,翩翩起舞。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雪茵坚持不漏过任何一支曲子,仿佛一个刚刚学会跳舞
的小女生一样疯狂。
疯狂,使现实显得很苍白。
林雪茵希望就这样,一直不停地旋转、旋转,像个陀螺一样旋转下去!
第十二章
这个晚上入睡之前的时间里,林雪茵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刚才陈文杰与她
道别的时候,显得很是恋恋不舍的样子,甚至有些冲动,只不过由于林雪茵及时
把这一夜的冒险止住了,才一切相安无事。
可以想象,这一夜对于陈文杰来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夜,他的心肯定
不安分起来了。
现在,在她的生活中,已经有三个男人与她息息相关,并密切地关注她的一
举一动,如果算上那个狂热的画家的话,就是四个男人了!天知道,还有没有暗
中为她死去活来、夜不能寐的男人?这使得林雪茵自己也不禁惊诧于她的魅力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实,老是听见有个男人的笑声,那是庄文浩或者吴明然。
第二天,林雪茵为了避免陈文杰的纠缠,一大早就从省城回小城里的学校了。
回到学校,林雪茵又有些后悔。学校里静悄悄的,连住宅区里也少有人走动,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阳光下消失了。
气温慢慢高起来,林雪茵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小说,觉得百无聊赖。
有几件衣服要洗,林雪茵把它们扔进洗衣机里,然后把家具上的灰尘擦干净
了,又把地板拖得水光可鉴。
一场忙碌,使她身上有些汗津津的。
林雪茵脱了衣服,站在淋浴下面,让冷水在身子上冲洗。
虽然气温很高,但水温仍旧很低,林雪茵一边冷得发抖,一边用力在皮肤上
搓着,并哼着一支时常被牙齿的格格声打断的歌子。
这时有人在敲门。
林雪茵有些生气,她想肯定是陈文杰追来了。
“谁啊?”
敲门者果然是个男人,但并没有报上姓名,而是简单地答了一句:
“是我。”
“你是谁?”
敲门者没有回答,林雪茵有些生气,就又大声问了一次,门外仍然是沉默。
林雪茵把身体擦干,随便穿了一件裙子,甩着湿淋淋的头发,把门打开。
路宗平有些不好意思:
“你在洗澡啊?”
“嗯。”林雪茵把头发甩到脑后,“有事吗?”
“嗯——没事儿。”路宗平眼珠转了转,问:“你刚回来?”
“什么刚回来?”
“你不是回省城了吗?”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的。”路宗平得意地说。
林雪茵恼怒起来,她觉得自己又被监视了,虽然邻居们对她的一切都很有兴
趣,但她不希望一个男人自以为是地注意她的行踪。
“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
“我说没有就没有!”林雪茵强硬地说,“你以为你是谁了?”
路宗平一下子有些发窘,但林雪茵觉得他一点也不值得同情,连同他的俊美
的脸,都让她一下子讨厌起来。
“你的诗——是诗吧?我看过了。”林雪茵走进卧室把那两页写着诗句的纸
拿过来,递还给路宗平,“我看过了,可惜我看不懂。”
“可……”
“对不起,”林雪茵向后退了一步,把住门,“我要换衣服了。”
说完,不等路宗平还想说什么,林雪茵把门哐地一声关上了。
林雪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发怒了。是因为他打断了她的淋浴?还是因为
她觉得被监视而受到了侮辱?
或许两者都有,也或许都没有。
林雪茵气鼓鼓地回到屋里坐下,并且越来越气愤,到最后连自己也奇怪这没
来由的愤怒了。
不过,这样也好,也算让这个不识深浅的年轻人见识一下她的厉害,不要把
她当成一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没经历过的小丫头,说不定让他灭了非份之想,
于已于他,都是一件善事。
平心静气之后,林雪茵觉着有些饿了,但刚才又洗又擦弄得她有些累,午饭
看来不做也罢,吃些点心零食就可以凑和了。
寂寞使睡意泛滥起来,林雪茵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女人的冒险和男人的冒险截然不同。男人在靠近危险时,是盲目的,通常在
稀里糊涂自以为是的时候,一下子就落入险境,茫然无措;女人则是对危险已经
有了近乎安全的先验之后,才带着小聪明心理,去危险的陷阱边上走上一圈,考
验一下自己的意志,并享受由此而来的快感。当然,女人有时并不那么有把握。
林雪茵就是以这种心态,踩着热烫的石阶和黄土小径,向红色的小楼走过去。
经过一段睡眠,她的精神好多了,尤其是中午的宁静让她心情平和。
林雪茵穿了一件碎花的棉绸连衣裙,林间的微风拂过她的手臂、小腿,并游
遍了她的身体,更添一分畅意。
走在杂花野草的中间,飘飘欲飞的林雪茵宛若风中的花朵,为午后沉寂的树
林添加了无穷的活力。
自从上一次与马老师的隐私相遇之后,这是第二次踏上这条小径。令人感到
不可信任的马老师——他居然捕风捉影地谈论林雪茵,而不是与她一起达成共识
——大概不会连星期天都坚持自己的业余生活吧?
至于林雪茵,她觉得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查访一下那个野人般
的画家的行踪。
说不清为什么,她突然对神经兮兮的男画家产生了兴趣。当然,林雪茵告诉
自己,她到这儿来的原因是因为上山太远了,而且很危险——比如那陡峭的山崖,
而这儿很安全,又可以体验散步的乐趣。这样一想,让她有些理直气壮。
乍看上去,小楼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比以前更显破敞了,不像是有人居
住的样子。
林雪茵有些失望,几乎丧失了走近前去的兴致。
不过,她发现,小楼前面有一块草丛被人践踏过了。显然是一个经常在这儿
盘桓的人。而小楼的门也是敞开的,看来的确是有人在此安居了。
林雪茵抬头向二楼和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