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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头发的姿势很优美,让人怀疑女人的长发是否只是为了让她们有这样一
个展现优美的机会?
“哪儿也不去!”羊革干脆地说,看着林雪茵手中的红玫瑰。
“那你大清早跑这儿站着干什么?”林雪茵奇怪地问。
“等你。”羊革眼也不眨地说。
林雪茵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身为丈夫的吴明然把她放走了,不带一点留恋,而一个邂逅相遇,甚至没有
让她产生感情的男人却张开了迎接的双臂。
“来了很久了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心中荡漾着幸福的涡流。
“一直在这儿。”羊革的双目定定地看着林雪茵,他的眼中布满了红丝。
“你是说你在这儿等了一天一夜?”林雪茵惊讶地叫起来,眼睛湿润了,一
如玫瑰花朵上那些水珠。
“嗯。”羊革很得意地点着头,像个在竞争中击败了成人对手的孩子。
“傻瓜。”林雪茵低下头,爱怜地说,“我要是不回来呢?”
“你总得回来!”羊革顽皮地作个鬼脸。
“肯定没吃饭,是吧?”林雪茵假做生气地说。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饭!”林雪茵训斥说,“走吧,先去吃饭,回去洗个澡,好好
睡觉!”
“我不睡觉。”羊革一边走一边孩子气地说。
“少废话!”
是的,一束玫瑰花就是一束爱情,它从这个早上开始了!
羊革第一次到林雪茵住的屋子。
“哇!”他向四处看着,惊叹说,“你住得跟皇宫一样!”
林雪茵忙着把百叶窗拉起来,让明亮的阳光扑进室内,让她的屋子充满光明。
“我有两年没看电视了。”羊革趴在电视机前面,摸摸落了灰尘的荧光屏,
但没有开电视。
“你把水箱里放些水,然后把电闸拉上,等水热了好洗澡!”林雪茵在卧室
里对羊革说。
“我洗冷水!”
“今天不行!”林雪茵走出来,严厉地说,“你一夜没睡觉,洗冷水澡受不
了!”
“我能行。”
“听话。”林雪茵温柔地说。
女人的温柔是男人的良药。羊革乖乖地去放水了。
“把衣服脱了!”林雪茵说。
“干嘛?”羊革不解地问。
“脱!”林雪茵说,一如羊革曾经使用的语气。
羊革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他似乎天生是个天使的拥戴者,而他的身体也适
应裸露的状态。
林雪茵抱着羊革的脏衣服,连同换下来的床单扔进洗衣机里,待洗。
这种家庭的生活方式多久没有过了?在她和她的丈夫之间,像这样的温馨的
场面有过几次?是她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吗?
羊革裸着身子坐在沙发里,看着林雪茵走来走去,脸上浮起甜蜜的笑。
“你笑什么?”林雪茵不高兴地问。
“我开心。”
“开心?”
“看着你,我就很开心了。”羊革说得很认真,很诚挚。
林雪茵的心被温柔充满了,爱情的内涵原来竟是如此深厚,而又如此让人迷
醉!
“你知道你有多傻吗?我这次回省城很有可能不回来,你一直站在那儿等,
饿也要饿死了。”林雪茵走过去,用手摸着羊革的脸,无限爱怜地说,“你怎么
想到要去那儿等我的?”
“我想你。”羊革的回答总是那么直接,一如他的单纯的心。
“傻瓜,你这是何苦?你知道我是有夫之妇,我回去是为了我的丈夫。”
“但我爱你。”羊革用嘴唇磨蹭着林雪茵的手掌心。
“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我忘了。”羊革有些强辞夺理地说。
林雪茵叹了口气,把男人的头紧紧地揽在自己的腰腹上。她不知道这爱情的
开始是什么样的结局,只知道她现在已无法拒绝它了。
羊革站起来,他的男性的生命昂立着,那么生机盎然,满怀阳刚之美。
林雪茵的手抚爱着它,她是爱它的。它的主人的爱情感染了它,它也充满着
爱情了!
“你该洗澡了。”她牵着他的手,走到淋浴下面。
“你也洗。”他说。
“不。”林雪茵笑着想逃出去,但已经晚了,男人的手臂奋力地抱住了她的
柳腰,使她绵软无力。
温热的水从头顶冲下来,沿着身子,流下去。
两具相互紧贴的肉体沐浴在这温暖中。林雪茵的双乳安静地在水流中静伏在
男人的胸前,水使她的皮肤白里泛红,恰如花瓣中那绯色的淡晕。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而水使女人更加美丽动人。
湿漉漉的林雪茵娇艳动人,比插在桌上的那红色的玫瑰还要美艳。
羊革忘情地拥抱着这洁净的娇躯,男人的孤寂的心灵平静了,这种温柔的肌
肤之触接,是男人的催眠曲。
他吻着那水珠下面的额头,寻找她那悸动着的眼睑,然后巧妙地滑过她秀气
的鼻子,与她的迷茫的双唇汇合在一起。
温热的水流仿佛是强力的胶粘剂,把两人牢牢地粘合在一起,在水流中成为
互相渗透的一个整体。
羊革蹲下去,从水的浸润中欣赏那美丽的盛开着的鲜花,那是世上最美的花
朵,只在情人的眼中开放。
他吻了她,吻在那花蕊的极限,吻在那茧蛹一样娇嫩的小尖刺上。它居然会
那么活泼地生动起来,一如从泥土中露出来的一株嫩芽。
而那两片紫色的,被葡萄汁液涨满了的叶瓣,此刻却一如粉蝶的双翼,薄而
透明,轻灵无比,一不小心便欲振羽而去了。
林雪茵呻吟着,生命之泉流水潺潺。
她把男人的身体拉起来,让他的骄傲的小王子逼近她的身体。她感觉到了它
的坚硬和孤独,它是多么可怜的小王子呀!
挂满了水珠的男人的生命之根,它便是天使的魔杖,天使在人间的朋友,天
使给女人的赠品!羊革的双手捧住她的双颊,发出了一个男人郑重的宣告:
“我爱你!”
我爱你!
她听得这样真切,连同她的心和灵魂都一并被震撼了。这是女人一生等待的
宣判!
我爱你!
第五卷第一章
林雪茵终于成了画家羊革的人体模特儿。
一个女人,带着她的美丽与柔情,把活力,把活跃的创造力贯注进艺术家的
身体里。也许这些油画不会算作是传世的大手笔,但在这一对维系在爱情的纽带
上的男女,他们则是美的,而且是永恒的!无论是站立的,静坐的,卧伏的,这
一具美丽的肉体都是新鲜的,纯净的,甚至还是贞洁的!
他不是用手中的笔来画她,而是用他的灵魂之笔,饱蘸了他的滚烫的热血,
作为油彩,喷溅在画布上,让她的美和他的生命一并在画布上耀目地燃烧!
那可爱的笑脸,把男人从荒凉的沙漠中挽救出来,恰如一轮冬日的太阳,温
暖了他,照亮了他!林雪茵舒展开她嫩草叶儿般的身子,沐浴在爱和美的阳光普
照之下。
她的身子,她的肌肤,她的笑脸,她的双眸,她的手、臂、肩,她的腰、腹、
股,从来没有这样尽情地被欣赏过。
美是为欣赏而存在的,而欣赏使美更加绚丽!
这是怎样一个奇异的男人!他的心灵总是那么一如春水般明丽,他远离了尘
嚣。他因为爱而和平起来,但是他的血却疯狂地激涌着,似乎要用他的激情把她
窒息。
他从来也不问她的其他生活,而只是执着在他们这茫然的爱情里,他的眼睛
里满是她的倩影,心中的酒杯,已经被她完全占据了,再也容不下任何额外的东
西。
但是,这种疯狂的互相眷爱,似乎正说明双方都看不到希望。爱情被弹压在
漆黑的迷雾里,曙光究竟会不会出现呢?
他那么温柔地看着她,而林雪茵却陷入绝望!她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痛恨
自己的怯懦。但是,她的确无法断然作出决定,她不能抛弃那个飘摇虚幻的婚姻。
那个作为她合法丈夫的男人,他究竟有多少爱情?
无论如何,吴明然的地位,在她的心中太牢固了,她推翻不掉,——也许她
不想作出努力来推翻他!
这个穷困潦倒的画家,虽然是爱情的守护神,她灵魂的安抚者,但他的手除
了写下美之外,是否还能画出幸福?
这种关系真让人绝望。
林雪茵的美丽笼罩在这绝望的忧伤之中,娇弱无比,但让美丽多了一份含义!
也正是因为绝望,这美丽反而辉煌起来。
画家的浅褐色的皮肤下面,蕴蓄了惊人的精力。在每一次作画的间隙,他都
会满怀热情地把她的身子抱在胸前,继续用他的唇来寻找,寻找这胴体的更深一
层的丰韵。
他抱着她,吻着她,抚摸着她。
男人的手颤栗着游遍她的全身,他为什么要发抖?是否也是因为绝望?
然而,他们的结合却是那么甜蜜,在他深深进入了她之后,一切烦恼都消失
了。
她的湿软的肉体荡漾着,裹住他的坚硬,让他直达她肉体的极限,在里面膨
胀,在膨胀中抚平了她的不安。
就让这和平的感觉永远留在那里面吧!
林雪茵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这个男人的身体拉得离自己更贴近些,再贴近些。
让他的心脏的跃动,贴近她的乳房,让他的血液的热量流遍她的血管!
在这一刻,他们是多么幼稚地看见了光明和幸福啊!
他永远不会退出!她永远拥有了他!
不考虑生活、不考虑美的脆弱。他们已经逃逸出了这个星球,在太空中成为
尘埃,四方遨游。这是一种欺骗,或者说是麻醉!而林雪茵越来越感到了恐惧,
她的生活跨在了十字路口的交叉点上,她不能不作出选择了!
到了七月末,林雪茵想,我应该从这种麻醉中清醒了。
羊革站在窗口的阳光里,他的身子显得很单薄,甚至透出一股哀怨来,似乎
已经预知了林雪茵的判决。
“我要走了。”林雪茵穿上衣服,身体倚在桌子边上。
“去哪儿?”羊革转过身,身体的前面在光的暗影里显得很柔和。
“你知道。”
“我不知道!”他开始走过来。
羊革伸出手,把林雪茵的脸托起来,好让他能清楚地看清她。
她的脸上布满了忧伤,双眸中失去了明亮的色彩,血色不足的双唇不易觉察
地抖动着。
“我不让你走!”他坚决地说。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永远不回去,虽然他对不起我,但他仍旧是我的丈夫。”
“不要提起他!说说我们自己的事情吧。”
“这样欺骗自己是没有用的。”林雪茵咬住下唇,压抑住内心里极大的痛楚,
我必须要走了,继续这样下去于你于我都不好,我会害了你。
“你会怎么害了我?”羊革的手指在林雪茵的耳鬓绕着。他说,“你究竟怎
样才算是害了我?你应该是属于我的,这是我用长久的等待把你等来的,你再也
不会从我身边走掉了。”
“不,”林雪茵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害怕眼中会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