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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黑,怕那些魔魅……
没有他的日子,要她如何能活下去?
他以前,从来都是守着天下苍生,从来没有好好陪过她。她只想他趁着她还在的时候,让她陪着他,多一日是一日。
……
算尽机关差天命,荏苒光阴终不避。
我这一辈子,不想要什么,就让我好好陪你。
……
哪怕是如她痴傻,只为一人,覆了六界。
良久,墨衣男子终于开口,清冷的声音自冰窖内散开,“默儿,你同他到底说了什么?”
情断
良久,墨衣男子终于开口,清冷的声音自冰窖内散开,“默儿,你同他到底说了什么?”
胡默在他一旁坐下,拿着倒有琼浆的玉杯却也不喝,“他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一些事情。师父不必担心。徒儿自有分寸。”
修月魄是何等人也,他不是不知道,而今女娲石,夺魂萧,轩辕剑三大神器都在胡默手里,想要六界覆灭还需些气力,但是若是想要仙界从六界内消失还是绰绰有余,这次指不定他又是冲着神器而来。
“默儿,那三件神器,还给仙界吧……”
她若是一旦归还神器,那些仙人首要就会来对付她。她抬袖灭了天山一门,苍溪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恕默儿难以从命。”
“你应该清楚,那三件神器要是落到修月魄的手里会造成六界多大的麻烦,莫先不说对人间会造成多大的危难,仙魔两界万年敌对,纵使是如此,难道你也要眼睁睁的看着仙界覆灭?”
眼睛眨了一下,语气冰冷:“仙界的覆灭存亡与我何干?”视线落到墨衣男子身上,“师父还是不要管仙魔两界的事情。”
蜀亦卿的脸上瞬间结了层霜,“为师乃是仙界之人,怎能不管仙界事?默儿,他们都是无辜的,你身为神族之人,又怎能仍由魔界之人滥杀无辜?”
“无辜?”胡默笑了笑,心道,呵,想不到你长白掌门自始自终想到的依旧是仙界的安危。那你自己呢?“自仙界开始决裂那天起,师父已是与仙界毫无相干之人,又何必去管仙界事”她辛辛苦苦将他带来神界,想不到他还是念着仙界和长白山。从他身子与魂魄分离的那天开始,她已下定决心再不管六界的事情。也不明白他哪来的这么大信心,以为她一定会救那些人。以前他习惯守护天下,她就一起陪他守护,现在天下弃他。她就陪他一起被他曾经最爱的天下抛弃。还记得桃姬以前问过她,天下与师父,你选哪个,她说选师父。当年的誓言,而今在脑海里重现,却已有几分刺痛。
她的心很小,小到只可以容纳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永远也不会明白她的苦心何在。
以前,她总觉得师父就是自己的天地,他教她法术,教她如何去独自生活,,她以为自己是幸福的,直到后来才明白原来他收自己为徒,不过是自愧罢了。
他自负了一辈子,谁的心都可以看透,可唯独她的心,却是永远也不懂得。
“默儿,解开神印将仙力归还与我。不要再错下去……”他不想有一天她沦陷到万劫不复的地步。自己被镇守江底千年也就罢了,他不想连累她。他知道胡默这么做只是为了囚禁自己,保护自己,但是随着时间的退役,他的罪责只会越来越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她越是束缚他,他就越是变得冷然。
又有谁知道当年的九重逍遥仙竟然会被自己的徒弟终年封去仙力,困在冰窖内。
“解开?”指尖握着玉杯慢慢转动,不再如方才温顺,“解开做什么?”去牺牲自己不让仙界决裂?呵,果真是九重逍遥仙蜀亦卿的风格。“想要解开神族的封印,就必须取其施法之人的心头血。”她倒是想要看看他的心里她占了几分?
是她救了长白弟子……
夺回夺魂萧,取回轩辕剑,若是没有她,他的天下早已是战火纷飞,群魔阵挛攻上仙界。
她护了他……却始终也害了他。
“默儿,不要胡闹。”他一直都当她是他的小徒弟,她这般逼他,叫他怎的下的去手!胡默左手翻转,一把长得十分像星宿剑的银剑叮地插在他脚边的地上。
蜀亦卿起身*银剑,一个胡默坐在冰桌旁冷脸看不都看他的喝茶,而另一个胡默却正虎牙尖尖的甜笑着喊他“师父。师父。”
闭上眼轻叹一声,他的心,蓦然……好痛好痛。
她竟然逼他取她的心头血!
胡默的嘴角斜挑了下:“怎么,舍不得?不过,我不会舍不得。”默自念决,整个冰窖里顿时喧嚷起来,各种自然人间的声音都被仿佛吸入了这冰寒的空间里。老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小孩的啼哭声,连魔物吸血的喘息声都有。
深吸一口气,全世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不见了。
墨发随风一动,银色剑光自眸中闪过,毫无意外的淡笑着转过身去,冰冷的长剑划破*如玉的肌肤,瞬间鲜血滴滴答答的从她的胸口处流下。
哐当一声!银剑应声而落,蜀亦卿瞪大灰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剑刺进她雪白的肌肤,神情恍惚的退了两步。鲜血缓缓流出,染红了她的碧衣。滴在地上,犹若她自眼角流出的猩红的眼泪。而那把沾了她的血的银剑一下子白光大作。化作了他赠与她的星宿剑。
星宿剑不是早就……蜀亦卿木然,灰眸转视樱唇
神族之人若是受了伤本可以自愈,可是她就是想要看看,当他那一剑刺下后,那*不变的淡然的脸上,会有什么样她期待的表情。
果然……看着蜀亦卿的身子一步接着步的往后退,胡默脸上多了一丝苍凉的笑,似是明白了什么。
“默儿……”一时间他再也已说不出什么。
右胸口处像是破了个大窟窿,鲜血不断的往外流,“没有关系,这里早已没有心。”就算他刺上千百剑,多的只是一个个血窟窿,她的心,早已经没了。
“为什么……逼我。”
“师父,天下间没有这么多为什么。你的眉宇间早已是清明一片,怎的还会问默儿,为什么?”
“默儿常常在想,师父有一天会对默儿举起剑么?”顿了顿,唇角扯过一丝嘲讽之笑,“其实默儿很早就预料到了,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到来的这么快。”快到让人无法想像。
她以神女之身错拜师父,明知道是错,却始终头也不回的走下去,结果终将沦为一场悲剧。她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分明知道是个无底的深渊,却还要不自觉的往下跳。
那里明明已经没有心,却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碎开,玻璃般残忍的落了一地。
蜀亦卿,你从来都不懂我,所以有一天,注定会后悔……
几乎看着胡默惨白的脸色离去,他看着她最后一缕碧袖消失在冰窖洞口,整个人彻底变得颇然。唯有几滴落在冰桌上,刺目的鲜血依旧在寒烟中似花绽放。蜀亦卿坐下,掌心又不小心沾到猩红的鲜血,好看的眸子垂下……
坐在银河边的一朵云上,垂眸俯视整个人间,远处茫茫云海里飞鹤翱翔,蜿蜒青山似龙盘弯。虽然看着低处发呆,心却还是忍不住飘到冰窖,而后被狠狠抓回。
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任何影子,耳畔微有不正常的风声,胡默皱眉,“出来吧。”
“默默……”低低的一声轻唤,却让胡默呆呆一愣。转过头去,却是一袭蓝衣持剑的夏宫墨。他很像师父,万年不变的固执性格,总是身着一袭蓝衣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过此时胡默已然没了关注他穿什么的念头。
未待来人启唇,胡默便已开口:“你是怎么上来的?”心道,呵,仙界那群老头还真有方法。也不知道是怎的方法送他上来。
“我自然有我上神界的方法。”
“果然是蜀亦卿的弟子,骨子里全然不怕死。也难怪长白山上下会认为你是继承掌门的最佳人选。就连我这个神女也要敬畏三分。”分外强调“神女”二字,胡默的唇边依稀划过一丝牵强。
都敢直呼师父的名字,想必她对蜀亦卿的恨意已然很深。
她眼中里漠然毫不在乎的眸光,让他的心深深一疼,“默默,师兄妹间,非要走到如此地步么?”
心又被狠狠的揪起,黑眸从内到外深得更加隧然,“放肆!我乃是神界之人,你我何曾有过关系?就算有,也不过是从前。你若是要找从前那个蠢丫头,对不起,她已经、死了。”
以前那个蠢到无比天真的胡默早已“死去。”她给长白,给仙界带来太多麻烦,她该死。
“你不要再天真了。你认识的那个胡默。早已被冰封在寒冰印内魂飞魄散。”左手再现绿光,一柄长剑已经握在手中,她以剑尖指着他道:“还梦山既是神圣之山,岂能说你想来就来。犯我神规者。唯死而已。”
“我今日前来并不是想要冒犯神界。默默。你把师父带去哪里了?”
“呵、想带走蜀亦卿?那就先过我这关!”黑眸猛地变得更加墨黑,微分拂过她的发,三千青丝飘逸空中,好似瀑布。胡默身子一震,已然飞到空中,对着夏宫墨就是一道惊雷劈下。夏宫墨侥幸躲过,接连躲过胡默的五雷咒。
她彻底的变了,不再如以前温顺乖巧,虽然身为神,但眉宇间更多的则是掩不去的戾气。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时候,她那时小小的模样。每次当他想起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一笑。可是而今,面对这样一个女子,他却再也没能笑出来。
“你来神界的目的,不是想杀了我,救回蜀亦卿?你不是有剑么?那又为何不拔剑?”人有时候真的很好笑,脸上装作一副很想报仇的样子,心底里却软弱的很。“本神女要你拔剑!”语落,又是一道惊雷劈下。这一回夏宫墨未能躲过,被震出几尺,噗的吐出一大口血。
“你我之间真的要拔剑相对么?”
“你我之间早已无任何瓜葛。与仙界长白无任何瓜葛。再说你以仙人之身踏入我这神圣之山,早已冒犯神规,我为何不能与你刀剑相向?卑贱的仙人,不如就拿起你的剑。说不定本神女心情好了还能留你一命。”果真是迂腐,事到如今竟然还以为她会回头么?
默自念决,又是一道惊雷劈下,却被一柄忽来的长剑以强大的剑气化解。还未来得及看清,“啪”的一声!一记耳光用力的狠狠扇上了胡默的侧脸。只一瞬间,山海静止,唯剩下那一记脆响的耳光。
耳边是一声熟悉的清冷之音,带着些许怒然:“疯了么!”
仙魔(1)
还未等来得及看清,一道墨影便已闪至她的身边。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一记脆响的耳光,“疯了么!”
雪白的脸上映出巴掌大的红印,刺痛了彼此的眼睛,“师父。”樱唇中不自觉的念出二字。原本黑如漆丹的眸中此时尽是木然,胡默愣愣抬眸。眼帘中霎时映入蜀亦卿熟悉的身影,是那样的恍若神邸。
听到熟悉的二字,墨衣男子愣了愣,清醒过后,心里不自觉有滔天的怒火袭来。
她呆呆的看着他,虽然眼眸里却没有任何变动,但周身已然散发出危险的寒气。蜀亦卿在夏宫墨身上设下结界,自己飞身到空中,她站在他的面前,一袭碧衣飘扬翻飞,左手握剑,花颜已然肃然。天空中飘过的星子,将二人的脸照得彻亮。一个目空一切,另一个淡然似水。
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