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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会带来灾难,这项灾难应该已经过去了。
令人奇怪的是,她竟然不想离开钟家堡,把这儿当作了她的家。本来嘛,一
个孤零零的少女,茫茫人海,那里是安身立命之地,只要有人肯收留她,她自然
不想走了。
其实,钟堡主也不希望她走,钟家堡是一片干净土地,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以免卷入江湖恩仇。
第二章
寒冬渐渐远去,云岭上的积雪尽消,鹰飞草长,在山区倒是一个宜人的季节。
此时在座的是钟国栋与夫人陈玉卿,及二堡主钟国梁等三人,他们瞧钟家孝神色
有异,钟国栋因而询问道:“瞧你这么慌慌张张的,究竟出了什么事。”
钟家孝说道:“孩儿探到两个消息。”
“哦,你说。”
钟家孝说道:“南家镇上前两天出现一批怪异的江湖人物,男的一律黑色劲
装,女的全是白衣白裙,他们有一个共同之点,每人胸衣之上都绣着一只金色的
蜈蚣。”
钟国栋面色一变,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钟家孝说道:“约莫八十上下,女的比男的较多。”
“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他们向店小二打听钟家堡的情形,看样子似乎是冲着咱们来的。”
“还有什么消息。”
“听说《露宝真经》已在东南出现……”
钟堡主兄弟呼的一声站了起来,钟家孝的这两则消息实在太惊人了,一项关
系着钟家堡的满门祸福,一项涉及天下武林的安危,一向沉稳如山的钟国栋也不
得不为之悚然动容。他们兄弟相互瞧了一眼,然后回归座位,钟家梁对这两项消
息似乎不大相信,因而询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钟家孝说道:“忠义堂的吴大爷亲口告诉侄儿的,他说天下武林各派几乎都
往东南去了,忠义堂也准备去碰碰运气。”
钟国梁回顾乃兄道:“吴家亮这个人从不说谎,大哥,你看怎么办。”
堡主钟国栋说道:“东南半壁何等辽阔,咱们去哪儿找。”
二堡主钟国梁沉思有顷,说道:“这倒也是,孝侄,吴家亮有没有说在东南
哪个地方。”
钟家孝说道:“小侄曾经问过,吴大爷也不知道确实的地点在那儿。不过,
他说咱们只要跟着别人走,就保管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钟国栋长长一吁,说道:“相传《露宝真经》乃是秦始皇所拥有,原为炼士
修本固源之术,后来转转流入民间,方外之士莫不奉为修练之圭臬。三百年前落
在武学宗师南北二圣手里,发现真经所著书但是修练之术,而且更是武术精华,
乃携手研究创缔一套武学精华。再经百年后的绝代高人灵空神尼去芜存菁,并将
她自己穷造化之功,微变化之妙的武功抄录其后,遂成为一部空前绝后,学究天
人的武学宝典。武林同道只要省得其中一招半式,就可以叱咤江湖,称尊武林了。
该经如今忽然出现,一场可怕的江湖浩劫,只怕难以避免了。”
钟国栋说着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咱们呢,要不要去凑凑热闹,但不能让
这本绝代奇书落入恶人手中。这样吧,二弟,咱们分两路进军东南。你们一家沿
江苏、浙江、福建、广东之线前进,咱们沿着安徽、江西之线直趋广东,预定在
广东会合。如果在途上发生意外需要支援之时,可以派人沿咱们预定之路线追赶。”
钟国梁问道:“我们何时起程。”
“事不宜迟,越快越好,我准备明晨五鼓起身。哦,二弟,你去告诉程如萍,
咱们有事远出,如愿意跟随,任由她选择咱们任何一家,否则,就不能再收留她
了。”
“是,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你去吧。”
待钟国梁父子退出后,堡主夫人陈玉卿咳了一声,说道:“堡主。”
钟国栋道:“什么事,夫人。”
陈玉卿道:“咱们隐居云岭,无虑温饱……”
“我知道。”
“可是堡主却违背初衷,要投身江湖。”
“形势所迫,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堡主是在逃避来到南家镇的那批人了。”
钟国栋长长地吁了口气,说道:“夫人,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说了出来徒
乱人意。现在是时候了,今晚我将召集所有的人宣布这件事,也让大家心里有所
准备。”
往往事与愿违,就在钟家准备投入江湖的当晚就有夜行人入侵。
窗外不知在什么时候洒下绵密的雨丝来,夜色黑沉得犹如幽深的潭水来,若
是人未寐,那就益添悉绪了。程如萍虽然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睁着那
双大眼睛,透过轻纱罗帐,望着窗外那隐若可见的雨丝。
良久,她眨动了一下眼睛,发出一声幽长的轻叹。接着,又发出一声苦笑。
说实在的,她在这段的日子里,其遭遇之特别,是她意想不到的。她做梦也想不
到,自己会成为钟家两位千金惠珍、惠琴的金兰姐妹,不得不留来来,如今对于
钟家,她是衷心的感激,那么她又怎忍心将祸害带入钟家。本来,她想在伤愈之
后便马上离开的,可是,鬼使神差,她如今却真难取舍,尤其是钟家老四对她那
份情愫,就像蚕丝一样紧紧地缚着她,这就是她至今睡不着的原因。
窗外传来更鼓三声,已是三更天了。陡地,程如萍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是想乘这时候一走了之。因为,钟家一定发生了变故,才会告诉她去留两便,
果如是,自己随着走,岂不是更增加钟家的麻烦。
虽然这样不辞而别,一走了之,未免有负钟家父子姐妹的一片好意,但这却
是逼不得已的。她实在不愿将祸害引进钟家,万一钟家因此而有伤亡,她岂不是
恩将仇报,那怎么对得起钟家父子姐妹。
本来,她还有点犹豫的,但是她想到这一点,便马上有了决定,夤夜离开钟
家堡。
此刻离开,也正是时候,因为 钟家父子姐妹正在召开家庭会议。她想到就
做,马上推被下床,穿好衣服,点上灯火,留书一封才走。正所谓来的干净,去
得也要光明,交待一下,那是应该的。
她摸到火石,正想敲火燃亮,岂料就在这刹那,她似乎听到屋顶上面有极细
微的声响发出。若是平常人,必然听不到那响声,这就显出她不是一个平常的人。
程如萍马上屏息凝神,倾听起来。
屋面上又响起一下极之轻微的声响,她的眉毛跳动了一下,一闪身便掩到了
那扇敞开的窗户的墙壁上,闪眼往外瞥视着。
“唰”的一下轻响,她听到窗外响起一下跃掠声,心头一紧的刹那,紧接着
又瞥到一条捷如鬼魅的影子,从窗前一闪而过。她将头忙着缩回,以免被那夜行
人发觉到。
还好,那夜行人没有对这敞开窗口的房间感到好奇,停下来对窗边往里探视,
而且一掠而过,往隔邻的钟家姐妹寝睡房间那边掠去。
程如萍徒窗边瞥及之下,心头跳动了一下,她虽然看不出夜行人是什么是,
是否冲着她而来的,但她却担心那夜行人会对钟家姐妹不利。故此,她一横心,
迅速地闪跃出窗外,追蹑在那个夜行人身后。
那夜行人的身法好快,程如萍要是慢那么一点跃出窗外,便看不到那夜行人
犹如鬼魅般从那半遮的窗外,掠入钟惠珍的房内。
程如萍不禁心头火发,杀意陡涌。那夜行人掠入惠珍的房间内有什么企图,
莫非是采花贼不成。她马上闪掠开去,轻巧地飞身纵掠起来,掠上了檐边,一个
倒垂帘倒垂而下,往窗内窥望着。
房内,惠珍可能已睡熟,没有觉察到那夜行人潜入房中。只见那夜行人悄无
声息地掩到床前,伸手轻轻撩开了纱帐。
程如萍刹那间已取出贴身收藏的一柄只有尺长的薄刃短剑,憋着一口气,只
要那夜行人有进一步的行动,她便会不顾一切地穿窗而入,飞击那夜行人,她决
不能眼看惠珍遭到夜行人的伤害。而且她从身形上已经看出,那个夜行人是个男
子汉。
那夜行人轻轻撩起纱帐,往床上一瞧,床上空空如也,没人。夜行人迅速将
纱帐轻轻放下来,没有进一步的行动,随着转身之势,目光在房内掠了一眼,便
闪掠到窗前,身形一跃,穿出窗外。
程如萍没有注意到床上没有人,却在那夜行人转身的刹那,倒垂的身形向上
一引灵捷地翻上了檐面,贴伏下来。从这几个动作,以及一点声音也没有弄出来,
可以看出,程如萍的身手很高明,特别是轻功身法,因为那夜行人一直没有发觉
她在暗中跟踪及监视。
而在那夜行人转过身来的刹那,程如萍目光闪瞥之下,已看到那夜行人的脸
廓,心头剧跳之下,她几乎忍不住惊叫出来。她虽然看不清那夜行人的容貌,但
是从脸部轮廓已认出那夜行人正是金蜈门无双堂堂主古风的副手郝坚,也正是她
的死对头、大仇家。
她吃惊的不是认出那夜行人的身份,而是惊诧那夜行人怎么会寻到崂山钟家
堡来的。对于那夜行人的身手及厉害,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对于那夜行人她是
既痛恨又惧怕,因为他那销魂蚀骨七煞气实是利害。不过,要是夜行人敢对钟家
有所不利,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是会拼死也要出手阻止的。因为她不是忘恩
负义的人,若是,她大可一走了之而不致于弄到这种暗中维护的地步了。
不用说,那夜行人这样入房查看,目的就是要找她出来。知道了那夜行人的
目的后,她不由松了口气。只要她不被郝坚发觉她的藏身在钟家,那么,那郝坚
为避免打草惊蛇的情形下,是不会对钟家上下人等有所不利的,而她也不会眼看
着那郝坚伤害钟家的人。
郝坚穿出惠珍的房外,迅速地闪掠到紧邻的惠琴那间卧室的窗边,以熟练的
手法轻巧快捷地弄开了紧闭着的两扇窗子,纵身跃了进去。
程如萍一直跟踪在郝坚的身后,在郝坚弄开惠琴卧室窗子的时候,她本来是
有机会猝然出手偷袭,而她也几乎忍不住出手,但她还是抑止了心中那股冲动。
她知道,若是一击不中,她便没有机会再出手了,必然会死在郝坚的手下;而她
却不能死,除非郝坚对钟家的人不利,否则,她不会冒险出手的。
那郝坚就像鬼魅般穿掠入惠琴卧室内,这一次程如萍不敢再冒险太接近了,
因为她已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而目的物又是她,在发觉不是她时,是不会伤害惠
琴的,那她又何必冒险太接近呢。于是她只是匿在一丛斜对窗子的花树丛中,距
离不过丈许远,若是房内有什么动静,她可以最快的速度掠入窗内,出手解救。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夜行人没有对房内的惠琴有任何不轨行动,只不过眨眼
间,便从房内穿窗掠了出来。
程如萍看着,暗中透了口气。其实她这层顾虑也是多余的,如今钟家正在召
开家庭会议,钟家姐妹早已不在房中。另一个念头随即从她的心头引起,这样不
是办法,万一他遍寻不获,恼怒起来,胡乱找个人胁迫他,那岂不更糟,必须要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