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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蛟。
双方的接触开始得如此突然,但结束得更加突然,几乎就在人们一眨眼的时
间竟就分了胜负,定了生死。方才还是那么虎虎有威的牛高马大的汉子,居然便
在这么瞬息间挺了尸,完了蛋。一刹那,金蜈门的这边几个人全像看见了关天门
一样呆在当地,每一双眼睛却直楞楞的瞪着,嘴巴也木生生半张,他们几乎不敢
相信自己的视觉,这会是真的么,一个功力强悍的巨汉,就在一眨眼的时间里便
栽了跟斗,而且栽得如此惨法,永生不能站起来了。
好一阵子,金蜈门这边的几位仁兄才算惊醒过来,古屠义看着潘贵,潘贵瞪
着冷若冰,大家面面相觑,惴惴不安,古屠义咬了咬牙道:“你、你到底是谁。”
钟家信淡淡一笑道:“我,一个血气方刚的未学后进,与你们金蜈门有着一
定血债的人。”顿了顿,又道:“当然,我会告诉你,我便是你们心目中认为的
余孽,崂山钟家堡的后人钟家信,你们自私、残暴、狂妄、冷血,一团搅世的魔
风,一串贪婪邪恶争纷的始作俑者,消除了你们,天下便太平了。”
就在此刻,就那树林中传出一声喝彩声:“骂得好。”
树林里转出一个俏生生的身影,钟家信移目望去,正是他曾在云岭救起的程
如萍姑娘。
她这一出现,金蜈门的人又是一怔。半晌后,潘贵冷冷说道:“程如萍,你
果然跟这小子有所勾结,今天任你逃到天涯海角,又岂能逃过金蜈门的手掌。千
里迢迢,我们终究还是追到了你,如今你不要以为有人撑腰,就胆大起来了,试
试本门能不能处置你。”
俏丽的脸蛋是苍白的,程如萍的唇角也在微微抽搐,她深深吸了口气,强行
压制心头的激动,嗓音有些颤抖,但却倔强地说道:“潘贵,你不觉得金蜈门是
欺人太甚了么。”
毒手潘贵啧啧怪笑道:“好贱人,你父及你未婚夫勾结外敌,吃里扒外,罪
大滔天,你不知忏悔自责,反而大胆责备起本门的不是来了。程如萍,就以此点,
便是证明你早有叛心。”
程如萍凤眼如火,全身颤抖,她愤怒的说道:“潘贵,你少在姑娘面前狐假
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罪大滔天,什么忏悔自责,全是你们金蜈门的上上
下下欲加人罪,含血喷人。家父身膺长河堂堂主,二十多年以来可以说是兢兢业
业,倾心尽力,无时无刻不在为金蜈门卖命,无时无刻不在为金蜈门奔劳,流了
多少血,多少汗。这些用生命换来的功绩就因为不能附庸残酷暴虐,便叫你们以
莫须有三字的理由给一笔抹煞了,暗算我父,到头来更不惜斩草除根,另借事端
入我的罪,你们一个个良心何在,道义何在。”
一旁古屠义冷烈的一哼,厉声道:“程如萍,你不用白费口舌了,任你说的
天花乱坠,舌吐莲花,我也不会听信你这套胡说,再稍加怜悯的。”
程如萍尖声狂笑道:“怜悯,姓古的,你把你自己看得太像人了,把你们金
蜈门那群乌合之众也捧得太神话了。我程如萍虽是个身受伤害、迭遭欺凌的女人,
惨遭家破人亡的孤雏,但却永不求人怜悯,更不会稀罕你们的怜悯。”
古屠义气涌如山,暴吼道:“大胆贱人,你是欲求速死,我会成全你的。”
程如萍一拧头,毫不畏缩的道:“死,并不能要胁我,我程如萍已经数次从
鬼门关转了又回来。我在亡命期间,为了躲避你们的追杀,昼伏夜行,专拣荒山
野径逃走,慌不择路,却误打误撞的走到崂山。由于心力交瘁,内伤复发,正频
死亡边缘时,幸得钟家的人救了我,替我疗伤治伤。你们这群刽子手竟然迁怒钟
家堡,弄得他们堡毁人散,今天我程如萍就是死了,变为厉鬼也要索你们的狗命。”
古屠义铁青的脸孔越发青得不带一丁点人味了,他双目血红,鼻孔大张,暴
烈的叱道:“程如萍,门主早传令谕,凡本门弟子,不论何时何地遇见你,若束
手就擒,便押回总坛受审,否则就地正刑。”顿了顿,他恶狠狠地瞪了程如萍一
眼,续道:“看这情形,你恐怕是要就地正刑了。”
程如萍一咬牙,瞪目道:“金蜈门自骆孤帆接掌以后道义荡然,如今只是一
群江湖草寇、绿林蟊贼、武林杀手,凭什么可以定我的罪。”
钟家信道:“程姑娘,跟这些杀胚的还有什么好说,今天大家一起见了彩,
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也死不了,搏命刃血,拼他个鸡飞狗跳墙。”
斜刺里,一条竹节鞭、一柄砍山刀便不分先后猛扫过来。钟家信依然纹风不
动,他目光紧紧注视着潘贵、古屠义、冷若冰三人,右手雷击般穿飞挥舞,日影
在花幻中,扫来的竹节鞭猝然跳震,“当”的一声砸在同伴手拿砍山刀上,于是,
鞭荡刀斜,两名黑衣大汉也因用力过猛,惊叫着各自从鞍上翻落。
就在这时,背后第四名黑衣大汉飞身而起,头下脚上,连人带着他的一双短
柄山叉,流矢一样暴射钟家信的头顶。
钟家信身形不闪,只微微偏头,叉头颤动着擦过他的鼻尖,直插他的胸膛。
在此电光石火之间,他右掌弹翻,但见银芒一闪,那名凌空扑击的大汉已闷哼一
声,手舞足蹈的跌出了五六步外,脑袋丢掉了半边,一对短柄山叉早就抛出了老
远。
拔剑,出手,一气呵成,人们只见银芒一闪,而此刻的钟家信却已剑归鞘,
形态悠闲而安详,仿佛他根本没有动过手,仿佛那对他暴袭的黑衣劲装大汉也与
他毫无牵连一样。从头至尾,他一直没有移动过半步,甚至出手及反击敌人,也
只是使用了一招,那股子强悍,那股子冷傲,简直就凝成形了。
潘贵的神色大大的变了样,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冻结成那样惊恐愤怒的僵窒,
他的双眼急速眨动,呼吸粗浊,一口牙差点就咬碎了。古屠义的模样更不中瞧,
这位金蜈门的天风令主面孔扭曲,双目如火,额上的青筋如蚯蚓般凸起,两边太
阳穴也在不停的跳动。他大张着嘴巴,一次又一次的往里吸气,好像若非如此,
便抑止不住他内心那般狂焰的激怒了。
冷若冰还算比较安静,只是一张苍白的脸更像白得泛青而已。
刚才向钟家信进攻的四个黑衣劲装大汉并非是金蜈门的小角色,也不是滥芋
充数的稀松人物,相反的,他们是经过严格挑选,历受实力考验的十三把头。但
是,平时横眉竖眼、张牙舞爪惯了的这四位把头,在钟家信的手下竟是如此不堪
一击,这样的结果,不要说他们的主子大出意外,连他们自己都目瞪口呆,不敢
相信。现在,他们不再怀疑,崂山损兵折将是有原因的,钟家信只是钟家堡的一
个小孩,就这么轻松的打发了四个把头,且又败得这等灰头土脸。
钟家信淡淡的说道:“如果说贵门什么把头之属只是像这四位一样的窝囊,
潘爷,古令主,那就证实了一件事情,你们金蜈门全是一群人渣,凌弱欺寡的杂
碎。”
古屠义猛的石破天惊的吼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占了便宜就吃定我
们了,我告诉你,差得远呢。”
钟家信神色冷削的说道:“那么,你们还等待什么呢。”
半点征兆也没有,三枚蓝汪汪的淬毒冷魂飞星一下子便射到钟家信的身后。
程如萍来不及施救,“啊”的一声脱口惊呼。当她的嘴巴未凝成那个“啊”
字的图形,长剑已削的一声飞弹而出,三溜冷电疾准无匹的磕上了三只就要贴背
的冷魂飞星,“叮当”三响连成一响,三抹蓝光斜泄于远远的荒地之中。
古屠义的扑击便在此时发动,这位金蜈门的天风令主功力之纯,动作之猛,
果然大大不同于方才那四位把头,只见他身形一闪,“哗啦啦”的金铁震撼声便
密雷似的串响,而形同怪蛇一样的便自无形而有形,那么突兀地卷罩面而来。古
屠义的兵器,是一条六尺长的骷髅串。
钟家信原地不动,手中长剑微沉狱猝抖,在“嗡嗡”的剑身颤吟里,天都九
归剑法前四式天河泻、龙吟锋、云飘絮、双眩闪已化作点点星芒,交互穿射,而
又竟如此准确。“当当当”的金铁撞击声响成一片,火花四溅里,古屠义已被硬
生生的逼出七步。
这时,钟家信不再迟延留情,他犹如一朵紫色的彩云似的飘然掠前,人尚未
至,剑光的芒尾便像一溜溜的电闪般射向古屠义。这剑芒的辉耀,快得一道接一
道,就像百十人在一个时间却自百十个不同的角度挥剑合刺一样,诡奇极了,也
凌厉极了。
颤抖的惨叫是那么令人毛发悚然,古屠义匆匆后退,骷髅狂挥急舞,风声呼
呼,他竭力跳跃弹翻,手上家伙分成不同的角度飞速反击,织成一片稍现即逝的
罗网。
而钟家信的身形却似鬼魅般飘逸,又似鬼魅般有形无实,他仿佛是虚幻的,
是空灵的,就在那样奇异怪诞的闪掠中穿过网隙,长剑的寒电晶芒便宛若蓝焰冷
矢一样,从四面八方罩向了古屠义。
猝然间,古屠义单足旋舞,“呼噜噜”有如车轮转,骷髅串挥出一片光彩,
却蓦地居中猛落,同时,他的左手翻飞,一片红云倏然遮眼。
钟家信长身飞迎,他要减少因距离而增加的压力,左手微偏猛翻,在一记火
辣辣的震动下,他抓住了那条凌空挥落的骷髅串,右手的长剑倏然飞旋,于是,
“嗤嗤”裂帛声里,红絮片片,漫天飞舞。
大吼如雷,古屠义双手握串,奋力一扯。
钟家信顺势滚翻,双脚起处,古屠义一个筋斗倒仰出去,但是,另一抹乌黝
黝的光华已笔直指向钟家信后腰。
那是一支笔,一支生铁铸成的文昌笔。九朵浮雕于笔身的莲花隐约映动,并
不美观,但却带着一种冷森郁暗的气息,笔尖一颤,点成了千百幻影在刹那散开。
钟家信已来不及再去给古屠义加上一下了,他的长剑就像突涌的怒浪般倒卷,
照面间把那支文昌笔的攻势封了出去。
不错,握笔的主儿是潘贵。潘贵急速闪挪,乌黑光亮的文昌笔诡异莫测的游
动点戳,做着线与点的变化,他不与敌人正面硬拼,却藉着移转及晃动的间隙来
寻找下手的机会,这是一种狡猾阴柔的打斗方式,就如同使用这种方式的人。
钟家信的动作却是连续的、快速的、雷霆万钧的,他完全采取主动的攻杀,
每一翻腾间狠斩猛劈,每一旋迥里飞罩闪卷,身与影、刀同势、密合不分,一气
呵成。
二十招后,潘贵已经捉襟见肘,险象环生。又是一声嘶厉的吼叫,古屠义又
再度灰头土脸的冲了上来,这一次,他像是在拼命,骷髅串横扫猛挥,全是同归
于尽,玉石俱焚的打法。
钟家信冷冷一笑,飞快闪旋,在连串的躲过二十一串二十七笔的一刹,他的
长剑倏然映凝,晶芒如虹,当透蓝的光辉花人眼的瞬息,虹影突泄,分化为漫天
闪亮的光雨洒落。
怪叫着,古屠义扑地翻滚,身上皮开肉绽,每次翻滚全在地上印下一团团殷
红血迹。
潘贵的文昌笔凌空飞舞,就在那样严密的拦截里,仍不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