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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事情有其脉络,于是直接询问乃兄,而以疑惑而谨慎的态度再次问道:“咱
们堡中,有什么人是他要寻找的对象。”
“有。”钟家信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就是程姑娘。”
说实话,他是不想将程如萍与那夜行人扯上关系的,一个孤零零、孑然一身
的女孩子,谁都会付出同情心。但钟家信在兄弟几人中年龄虽然最小,但最不意
气用事,是个非常理智的年轻人,而这件事关系到堡中的安危,他又岂会感情用
事。
钟国栋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颔首道:“信儿说得不错,但只说对了一半,
程姑娘固然是他们要找的人,但并不是真正的对象,他们要找的人是你们的祖父,
浩天公。”
“祖父他老人家与他们又有什么过节呢。”钟惠琴惑然地问道。
钟国栋说道:“这就是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把钟家隐藏了数十年的秘
密公布,大家心里也有个准备,接受未来的打击。”说到这里,钟国栋的脸色愈
发沉重,他凝重地说道:“金蜈门并非什么正式门派,而是一个杀手的组合,以
前叫北斗七星会,成员只有七个人,老大铁独行骆孤帆,老二断掌曹风,老三封
喉鲁百扬,老四翼虎沙双月,老五鬼狐公孙樵,老六妖熊谢大彪,老七小媚紫凌
烟。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标帜,就是每人的衣襟上都乡着一只金色的蜈蚣,每在做
过案的现场,都会留下一只金蜈蚣。这金蜈蚣的标志,在钟家的上代,引起了相
当大的震憾。”
湖北秭归乃峡中古城,背依雄伟的山岭,面临浩荡的长江,景色壮丽。钟浩
天这天抵达秭归,看见岸上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张灯结彩的龙舟十数艘,这里
是屈原的出生地,每逢五月初五,自然更是热闹,算是对这位爱国大诗人的追怀。
现在还是清晨,舟子都停泊在岸上,大部分是龙舟,还有体面的渔船,其中
还夹杂着几艘商船,还有一艘看来极是讲究华丽的画舫,敢情是什么富贵人家,
老远赶来看赛龙舟的。
因为是清晨,岸上的人并不太拥挤,要是换作平时,这时刻堤岸上根本不会
有什么人的。钟浩天一生游侠江湖,见过离奇的玩意儿太多太多,这种画舫自然
不会感到惊奇。不过,在这个地方也有这种画舫,钟浩天就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时候画舫里有一名家丁正在船头伸懒腰、打呵欠,一名女婢正在倒痰盂里
的秽物入江中。本来他留意了一眼便知道是富人来凑热闹的,只是这一眼,却让
他看到了不寻常的事儿。于是,他便停下了脚步。原来从钟浩天的目光望过去,
他并不看画舫,而是注意到对岸密林的边缘。
钟浩天绕过街尾,踏过长堤,不疾不徐地走着。他已发现了那片密林了,这
里可以说已是算秭归的郊外了。
一阵阵喊杀之声远远的随风传来,钟浩天穿赵过密林,只见林内一片空地上
有几人正在拚命相搏,乃是三个壮汉围攻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
围攻的三个人,一个是年约五旬上下,满脸虬髯的老者,手中一枝烟管,戮
劈扫点,凌厉无比。另外两个全都生相凶悍,一个是瘦小的老者,使的是一柄虎
头钩,另一中年汉子手持九节鞭。旁边距离丈外的一株大树下站着一位书生,朱
服儒巾,长衫飘飘,神态虽显潇洒,却掩不住那股凶戾之气,令人见之生厌。
被围的少女长得杏眼桃腮,真是美艳动人,手中三尺长剑也颇见火候。因为
是以一敌三,而且另有强敌正在一旁虎视,在形势上她先弱了一环,任她长剑挥
动寒光胜雪,招数精妙,还是落了下风。
大树旁的书生忽然朗声笑道:“紫凌烟,别再执迷不悟了,只要你坦诚说出
北斗七星会的总坛所在,我决不为难你,我辣手浪蝶让你这一生吃香喝辣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紫凌烟已娇喝一声道:“龙黎,你少在我面前装蒜,你
那一点鬼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告诉你,今生休想。”
大摇大摆的,安安稳稳的,龙黎走了过来,微一摆手,先前围攻紫凌烟的三
人立即退了下来。龙黎正拦在小媚紫凌烟前头,他一边打着招呼:“嗨,紫姑娘,
看来只好我亲自接待你了。”
原先神采飞扬,有攻有守的紫凌烟见到龙黎之后,蓦地像白日遇见鬼一样,
她在猛的一楞之后,两只俏眼儿完全发了直,脸上的肌肉也失去控制的痉挛起来,
一刹间她就僵在那里,手上的长剑似乎是把持不住。
龙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媚,这就叫有缘,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
不相识。”
紫凌烟的脸蛋刹那白中泛青,青里透红,她在机伶伶的一颤之后,立即惶遽
回头,神色紧张,再加上慌乱,眼前的场面似乎已令她不知所措了。
龙黎踏上一步,笑眯眯地说道:“别看了,事到如今,那个还帮得上你的忙,
你那北斗七星会的几块料,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逍遥快乐哩。”
细小的汗珠凝聚在紫凌烟的眼洼鼻凹间,她的脸蛋儿似乎有些扭曲了,两边
太阳穴在不停的跳动,以至将额门上的淡淡青筋也扯浮起来,呼吸急促的,她又
回头望去。
龙黎冷淡的说道:“不用回头看了,我敢打包票,在你那张专会骗人的小嘴
甫张开,发出第一个音符以前便封住它,叫你永远也出不了声,你信不信。”
窒噎了一下,紫凌烟本能的立即闭上微启的嘴唇,劲项间的筋脉在急速的跳
动。当然,她非常明白,龙黎不是在吓唬她,她也确深知龙黎有这等的本领,她
曾经已领教过了。何况,他还有三名助手呢。
龙黎背着手,缓缓的说道:“嗯,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以你这种七窍玲珑心,
当然不会做出傻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紫凌烟尽量平静着自己惊恐不安的情绪,口齿间十分艰
涩拙滞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龙黎哈哈大笑道:“这问得多笨,当然,觉得不愉快是确定的事,首先想到
要受难的,恐怕就是你了。”
惊怵的,紫凌烟的语音也变得暗哑了:“你、你要对我怎么样。”
“问得好,你猜,我会对你怎么样。”
“你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龙黎,我会和你拼个同归于尽的。”
“和我拼,你用什么和我拼。就凭你那两只手,那种只配给你老公掐脚捶背
的招式,可别笑掉了我的大牙了。”
“不要欺人太甚,龙黎,我并不含糊你。”
“很好,好极了,我这一生就喜欢你这种有骨气的女人。来来来,我们先玩
玩,不用着急,一桩一桩的过隐,我可以叫你跳蹦个够。”
紫凌烟愤怒至极的说道:“满口龌龊的东西。”
龙黎大剌剌的说道:“你清高,你圣洁,你娴静,他娘的拆穿了半个铜子儿
都不值。不错,我谈吐粗俗,但你却打后心里肮脏,靠诈骗狡计的下三流女混混,
贱得紧。”
紫凌烟目光怨毒,咬齿欲碎,说道:“龙黎,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龙黎一笑道:“正好,我也是同样的心思,怎么样,现在我们就开始,看看
谁能达成这个愿望。”
紫凌烟的动作相当迅速,她猛然前扑,挥剑砍杀,同时两脚弹起,踢到龙黎
胸膛。而就在这些招式甫展之际,人已狡兔也似的一溜烟往回窜。
龙黎是什么样的角色,岂会中了对方这小小的缓兵之计。只见他身形一旋猝
转,仿佛鬼魅一样闪到紫凌烟的身前。几乎在紫凌烟的眸瞳尚未及摄入龙黎的影
像时,软剑的冷芒已电掣般将紫凌烟的一绺秀发削落。
“啊”的紫凌烟惊叫着,她可以贴切的体会到那细窄的锋刃拂过面颊时所带
起来的阴森森寒气,那就好像用剃刀在她脸颊上刮过去似的,有一种隐隐的,冷
冰冰微微的生硬。
娇小的身躯凌空翻滚,紫凌烟知道扑击无望,只有拼命图逃。但是,她甫移
去几尺,银蛇般流灿纵横的剑网,又已眩神夺目般罩下,其快其疾,就犹如满天
交织的雷闪电火。恐惧与慌乱,骤然笼罩着紫凌烟的心头,她奋力挣扎,双臂猛
探,两脚连番飞踢。
掣掠的冷芒猝然收敛,紫凌烟却觉得双脚一紧,被一股绝大的力量扣住,狠
狠的将她横摔在地上。整个上半身撞跌于地的紫凌烟,只觉得天旋地转,满眼发
黑,这一摔就差点没闭过气去,全身的骨架子都像已抖散开来了。
好一阵子,她才算缓过一口气来,神智也慢慢的清醒了。于是,她羞恼惊臊
地发觉了一件事,她只是上半个身子跌倒在地下而已,两只脚却全握在龙黎的手
里,脚上原来穿着的一双黑缎软靴业已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家出走了。现在,龙黎
已紧握着她那双粉嫩细白的脚踝,在饶有兴趣的端详着哩。
羞窘与愤怒交集,紫凌烟用力扯动身子,抽扯着双脚,边急恼地叫着:“放
开我,你放开我。”
“削”的一声锐响,软剑刀锋怪蛇似的缠绕着紫凌烟的脖颈,利薄的刃口便
紧紧陷嵌在紫凌烟的头项柔嫩的表皮中。这一来,紫凌烟就像上了一道紧箍咒,
立即停止挣扎,不敢再动了,因为她知道只要她稍微出一点力,那怕只是轻轻的
一动,这缠绕在她脖颈上的刃口便会深深割进她的颈肉。
龙黎笑了笑,慢吞吞地说道:“不要叫,不要嚷,女孩子家要学得温驯柔顺,
像现在这样才乖,才能令男人欢喜。小乖乖,这玩意儿可锋利得很哩,如今缠在
你的脖子上,可不是闹着玩的,稍稍一动,它就会切入很深的。你是知道的,人
的脖子只有一个,割断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也无法再接上去,是不是。”
说着,他凑上鼻端,在紫凌烟那双圆润软滑的脚背上闻了闻,“啧啧”地赞
美道:“哈哈,真香,这是一种特异的香,愿在衣而为领,承华发之余芳,求幻
想金缕之鞋,吻肤柔以亲玉润。小乖乖,你这双脚确是可爱,多么的滑嫩柔软玲
珑,骨肉匀婷,条线对称,细致纤巧,晶莹剔透,尤其是这一股子隐隐约约的异
香,啧啧啧……”
简直是羞死了,也恼透了,紫凌烟情急的只能僵挺在那里叫着:“不要脸,
下流,无耻,卑鄙,你放开我。”
轻轻用胡碴子在那双柔软的脚心上摩挲着,龙黎斜着眼道:“放了你,到嘴
的美食要是不吃,那是暴殄天物,我舍不得。”
动又不敢动,挣又不能挣,紫凌烟那种窘迫羞恼之情,实在难以言喻,她只
有咬牙咒骂道:“龙黎,你还有没有一点人味,有没有一点江湖汉子的道义,你
你你,你怎么可以如此下流荒唐,你太没有人格尊严了。”
龙黎吃吃笑了,不愠不火的说道:“紫凌烟,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就
尽管骂,别忘了我辣手浪蝶这个外号,我想你不会不喜欢那种调调的。”
紫凌烟惊惧窘迫地说道:“你放开我,你这算什么,难道你不怕人家指责,
你知羞不知。”
龙黎笑吟吟的说道:“小乖乖,人之大欲,饮食男女,男欢女爱,逍遥快乐,
怎能说羞呢。”
紫凌烟厉声吼道:“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