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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去祸害别人,瓦岗军的老巢在荥阳,跟他也算邻居了,到时候肯定有好戏看。
如今铁骑会四分五裂,各方豪雄纷纷登场,南方已经够乱了,杜伏威虽然为人令人不齿,但也是军事长才,怎能看不出自身的窘境,这次抢占竟陵正是为了扩大江淮军的生存空间,你说,我要是卡住他杜伏威的咽喉,他还不得跟我拼命呀。”
秦一侃侃而谈,顷刻间挥洒江山,一番话更是听得虚行之连连点头,直到秦一闭口,方郑重其事的起身再次深躬一礼,敬佩的说道:“行之真是井底之蛙,若不是大人解惑,还看不出其中妙处,看来,大人除了武技惊人外,这军事才能才更让人佩服呢。”
秦一摇头笑道:“行之也不用暗自鄙薄,我只所以来竟陵也正是看好你的能力,我确信只要加以时日,行之必是又一个再世诸葛,你也不用谦虚,论看人的眼光我秦一还是有的。”
残风卷起,乌云疾走,眼看着一场大雨即将落下。
但此时虚行之的心中却热血沸腾,身为乱世男儿谁不想建功立业,出人投地,他从小就聪慧异常,学富五车,出道至今他虽然一直自诩自己有孔明之才奈何始终无慧眼伯乐,今次秦一这番话让他彻底的心服,此时就算让他把命交给秦一也不会有丝毫忧豫。
抬头望着天际的乌云,秦一突然说道:“这里经常下雨吗?”
虚行之闻言一愕,显然不知道秦一为何有此一问,但仍答道:“没错,每当这个时节竟陵都会阴雨连绵,难道大人是想要趁着雨夜让百姓逃跑?”
秦一脸上露出一丝诡笑道:“行之难道不认为就这样平白把竟陵送给杜伏威有些太便宜他了,俗话说远来是客,我俩也算旧识,这回怎都要好好招待他一番,若论对竟陵的熟悉自然还是行之在行,到时你带些人姑且如此……这般……然后……就静等着好戏上场吧,记住,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若是被人提前发现这把戏就不好玩了,知道吗?
嘿嘿,虽说是不战略撤退,但也不能弱了声势,方泽滔手下不是有几个死忠的家伙吗,到时候我就成全他们,让那个叫钱云的家伙去守城。”
虚行之闻言背后再次冷汗狂冒,虽然自己一向自负才智过人,实在是小看了天下人。
秦一方才告诉他的计谋实在是太过阴毒,若能成功这杜伏威就要损兵折将了,怀着对秦一深深的敬畏,虚行之悄然离去。
既然已经认定对方为主公,就以主上的意志为最高目标,这就是智囊存在的意义,也才能不负秦一的厚待。
……
“看来你最近玩的很愉快,把人当猴耍的感觉一定很爽吧。”
在方泽滔专门为绾绾布置的香闺中秦一却像到了自己家里一般悠然自得的在云床上躺了下去,舒服的深吸了一口被褥上沁人的幽香,凝望着头上的顶盖说道。
绾绾柔声说道:“公子不是也很尽兴吗?难道你真准备震守竟陵,和杜伏威决一死战?”
秦一高深莫测的笑道:“绾绾是不是很像看到我被人擒获处死的样子?不然怎都不劝解两句,反而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绾绾俏脸平静无波,轻描淡写的说道:“人家和你又没有关系,你秦大爷做的事情绾绾管不着,也不敢管。”
“哈,看来绾绾还是在生秦某的气,你们阴癸派布局多年今朝若不让你们得偿所愿。来日必会对我怀恨在心,索性这竟陵城就给你们好了,早间我已经通知下去让那些百姓早些离城,你放心,不想走的尽管留下就是了,至于你那位城主大人,若是玩够了,即管杀掉好了,至于咱们若有缘就下次再见吧。”
“你要走吗?”
绾绾眼神终于波动,与秦一同城相处的这段时间,却更加看不透这神秘男子心中的想法,好像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随性而为,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才最为麻烦,若现在就把他……
“这应该是绾绾你对秦某第二次心生杀意,难道我就这么招人讨厌,非要致死方休吗?”
绾绾双目凝视着秦一,沉声说道:“秦一实在是太危险了,越跟你接触越发觉的你这人是我圣门最大的变数。”
秦一混不在意绾绾身上的杀气,继续懒散的说道:“也有可能是佛门的变数,告诉你个秘密,以我的为人,若有人敢对我心生杀机,不管是男女秦某都会在第一时间把他们斩杀,但绾绾却是个例外,说句实话,对你,我动心了。”
绾绾盯着秦一的脸孔看了半天,俏脸忽然绽开一个甜美迷人的微笑道:“那绾绾是否该感谢秦一的厚爱?亦或是你又一种骗女孩子的手段呢?”
秦一闻言无奈耸肩笑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们魔门好像连自己人都不相信,秦某也不存这个妄想,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
绾绾气急而笑,这人还真是厚脸皮呀,不过,经此一闹,心中的杀意却也无复存在。
“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不要再说这些废话。”
“真不愧是我秦一看上的女人,很简单,鄙人这次就是想要借庄主的军符一用,这种事情自然是绾绾最为拿手的。”
第八卷
→第十四章 … 第一个死人←
阴云密布,战鼓震天!
晨曦第一缕阳光还没有升起来,江淮军就如饥饿的蚂蚁一般迫不及待的从四面八方钻了出来。
虚行之把秦一交给他的军符交到钱云手中,郑重其事的说道:“钱将军,大人已经守城的重任交到你的手中,请你一定要给我竟陵百姓尽量拖延时间。”
钱云虽然也想过有一天自己大权在握,威风凛凛指点江山的模样,但却绝不希望是如今这般境况,望着城外黑压压的人群,心中一阵恐惧,就连双腿也有些打颤,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虚行之心中暗笑,却也不再说话,留下已经傻了眼的钱云施然下了城楼。
这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远处的怡情园中却又别有一番景致。
园内侍婢仆从早就不见踪影,只有一男一女坐在小亭中。
男的是方泽滔,这糊涂虫正闭着双目,完全沉寂在筝音的天地中,对外间发生的任何事情仿若都失去了关注的兴趣。
另一女子一身素白,双手抚筝,赫然正是阴癸派的妖女绾绾。
“啪啪”
突兀的掌声打断了这份难得的意境,方泽滔猛然睁开眼睛,怒目而视,狠狠的瞪着来人的身影。
“庄主真是好雅致,外面的战士都在抛头颅,撒热血呢,您老人家却在这美人在怀,安温享乐,真不愧是杨广手底下出来的臣子,把他的那份潇洒学了个十成十,佩服,佩服呀!”
只见秦一穿着一袭淡蓝色的文士长衫,手拿一柄玉笛,长发垂散在脑后,意态悠闲,说不出的潇洒不羁。
方泽滔闻言老脸一红,不悦道:“秦公子是否太多事了,你能治好绾绾的怪病,方某一直心存感激,也始终以贵宾之礼待之,这竟陵城的一切方某都愿意与你共享,难道觉得方某还亏待了你吗?”
绾绾脸上仍是一副平静若水的模样,静坐在那里如一尊美丽的仙子雕塑,不言不语。
秦一拊掌笑答道:“不,事实上秦一还从未见过像庄主这么大方的人,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说绾绾大小姐,都到这时候你也不用再演戏了,难道你想让庄主做个糊涂鬼吗?”
方泽滔顿时大怒,厉声说道:“秦一,方某虽然欣赏你,但并不代表可以任你随意侮辱绾绾,若再含血喷人,休怪某翻脸无情。”
方泽滔双目闪过一丝杀机,显然动了真怒。
秦一叹道:“真是可怜、可叹,庄主既然执迷不悟,那就算了,反正你死了也与我无关,我来也只是来找绾绾的。”
绾绾嗪首轻摇,柔声道:“秦一可曾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最会得寸进尺,难道你一向喜欢这么逼迫女孩子吗?”
秦一搓着下巴,故作无辜的说道:“难道说实话也是一种罪过吗,我来只是希望绾绾能够答应暂时不要走出这庭院,外面兵荒马乱的,你跟庄主在这里奏曲儿岂不快哉。”
绾绾眉头一皱,肃声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方泽滔终于意识到两人间似乎存在某种关系,疑惑道:“你们……绾绾,他方才难道说的都是真的吗?”
绾绾叹息一声,柔声说道:“他这人虽然满口慌话,但这次却没有欺骗庄主,你真是条糊涂虫呢!”
方泽滔雄躯剧震,显然尚不能接受如此冷酷的现实,整个人顿时呆若木鸡,这时,异变再起。
“铮!”
石筝上的一条弦线突然毫无来由的崩断,然后仿若突然从冬眠中复苏的毒蛇,啪的一下弹射而出,电闪间灌入了方泽滔的胸膛,再径直由后背钻出。
一条血线顿如脱缰的野马飙射而出,鲜红的液体顷刻间洒落到不远处的花丛中,为这绚烂的色彩中再次注入了一丝新的元素。
方泽滔决然不会想到这歹毒的攻击竟然是从自己平生最爱慕的女子手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狂叫,双目溢出满眼血丝。
“啪”弦线抽出,仿若失去了支撑的依靠,方泽滔顿时往后抛跌而去,四肢挥舞着撞到了亭栏处,最终整个人仰身跌倒在亭外的草地上,刹那间脸上血色尽退。
“啪嗒……”
点点附着在弦线上的鲜血滴落,撒在小亭中间的地上,显得分外狰狞可怖。
秦一自始至终冷眼旁观,完全以一副局外人的模样欣赏着方泽滔垂死的挣扎,脸上没有丝毫显露丝毫异样的眼色。
方泽滔终于幡然悔悟,口中猛喷出大口的鲜血,戳指指着仍安之若素的绾绾骇然说道:“你……你好……毒!”
绾绾眼神没有半点变化,伸出一只玉手抚在筝上,柔声说道:“我从未迫你喜欢我,一切都是你自相情愿的,能怪的了谁?”
秦一笑吟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百毒皆不毒,最毒美人心,庄主今日命丧温柔乡,也算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了,桀桀,也算不妄!”
方泽滔本就悔恨气怒,现又听得秦一出言讥讽,顿时气血攻心,双眼一瞪,横死当场!
绾绾终于缓缓站起神来,美眸凝视着秦一,淡然说道:“这是死在绾绾手下的第一个人。”
秦一笑嘻嘻的说道:“那我是否要恭喜绾绾终于开了杀戒,还是你想向我证明什么东西?”
绾绾摇头说道:“人家只是想让你明白绾绾既然能够杀人,就不怕秦一成为下一个目标。”
“那你认为凭你自己的能力,这个目标会实现吗?”
“不知道,所以,才更想试试看,或许成功也说不定。”
绾绾说完,猛地踏前一步,天魔气场立时把秦一周身卷了进去,比上次更加强猛怪异的奇异旋劲加诸到周身各处。
第八卷
→第十五章 … 虎狼←
秦一毫不示弱,欺身迎上,化掌为指,锐利阴蚀的妖气散布在指尖上,断然与绾绾挥来的衣袖交击在一起。
绾绾浑身一震,身周的天魔气场好像立时就有要散架的窘态,秀眉微蹙,神色幽怨迷人,檀口微张,吐出一股劲气。
秦一把浑身妖力提升到九成,自信绝对可以稳稳压制住这个总想着要他性命的小妖女,绾绾的天魔劲或许已经修练到极为高深的程度,但对他来说暂时还不能威胁到自己的安危。
望着扑面而来的劲气,秦一竟然做出一个大胆的行动,嘴角扯出一抹邪笑,大嘴一张,一股怪异的吸力从口中传来,强硬的拉扯着这股飙射而来的劲气重新灌入了他的口中。
绾绾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