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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消耗气力,那简直是一个笑话。
若是换了一个人,即使是比原随云还要强盛三分的三大宗师一流,却也绝对没有这种气魄。
人力有限,终有穷尽之时。然则明玉功尽夺苍天造化,功力永远处于全盛状态,若能体力无限,便是永远战斗下去也不无可能。
“即使不能无敌于天下,但绝对能杀得了你,你若不信,不妨试试?”原随云从容一笑,更显得一尘不染,遗世独立,轻轻拨弄着清虚剑,清虚剑身清越,若悠悠碧水清泉,与江中明月的倒影一齐悠悠流转,剑锋在明月下闪烁着幽幽的寒芒。
他的手白皙剔透,恍若最为晶莹无瑕的明玉,就连肤色中也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但没有人怀疑这只手所拥有的力量,他手执清虚,剑身悠悠颤抖着,清风吹拂,就出现了一种可怕的变化,很快成为那黑衣少年的侧影,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剑势就开始不停的变幻。
梅洵的脸色变了,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原随云悠然说道:“我不但会一剑夺命的剑法,更会这以剑势奥妙变化取胜的剑法,你看着。”他随口说着,指间婉转,索罗变幻,剑势随风再动,迅捷如雷霆闪电,夜幕苍冥中的一线光辉,接着再变,若飞星赶月,奔雷逐电,天崩地裂,风卷云动,纷舞若雪……都是极端至极,千变万化的剑势。
渐渐的剑势不再变化,流水枯竭,鲜花枯萎,变化已然穷尽。但剑身随着原随云不停的拨弄,却仍在不停地颤动。
突的空中展开一丝细微的颤响,犹如秋蝉哀鸣,一闪就灭。那已然变化穷尽的剑式竟又起了种奇妙至极的变化,不似前面力发千钧,锋芒毕露,反而像是风吹闲云,垂柳舞动,平静的湖面荡漾起微波,花开花谢,美妙的花瓣散入风中,带着种令人迷醉的娴静安适。
陡的,剑势一颤,清越作响,变化枯竭。
原随云沉吟着,带着一丝落寞的神色,微微一笑:“这是‘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的前十三式,梅掌门也是当世名剑,自问能接得下多少式?”
梅洵只有沉默,看台上的人都在沉默着,跋锋寒握剑的手却在颤抖,以至于连身旁的寇仲,徐子陵两人都能感觉得到他心绪只怕并不平静。台下群雄却没有多少人拥有那样的眼力,最高层次的武艺对于庸碌之辈而言反而没有简单直接的杀技更有威慑力。
“世民愿向原公子请教。”李世民一直沉默着,此时却笑了,梅洵是天策府的客卿,他决不能教他损在此处。只是他笑得虽是从容,心中却在叹息:若是能够以武力击败夜帝,又何必枉费心机。
“你说。”
“擂台比武,是否下了擂台即是算输?”
“不错。”原随云也笑了,他明白李世民的意思。
李世民叹息着,眼中带着说不尽的惋惜之色:“原公子方才恰好下了擂台。”
“不战也罢。”原随云长笑一声,居然真的转过身,缓缓走下台去。台下,全是一片敬畏与惊讶的目光。
群雄看着这杀人无算的恶魔就此离去,刚想松一口气,谁知原随云忽然又停了下来,群雄害怕他又改变主意,一颗颗心几乎跃出腔来。却见他眉头微皱,凝望着手中清虚剑,洒然一笑,随手抛往洛水中。
绝代名剑,就此沉没。
但正若流星划破苍冥,蝴蝶飞舞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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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的光芒虽短促,但天上还有什么星能比它更灿烂,辉煌。当流星出现的时候,就算是永恒不变的星座,也夺不去它的光芒。
蝴蝶的生命是脆弱的,甚至比鲜艳的花还脆弱。可是它永远是活在春天里。(流星蝴蝶剑)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十二章 古邑帝都,洛水悠悠
辰时刚至,天刚破晓,红日东升。随着第一缕曙光洒在大地上,冰雪消融,洛水上雾气缭绕。
王世充的官船缓缓向前行驶着,豪华奢侈的船舱中,王世充脸色很不好看,近几个月来,先是李密攻打洛阳,如今洛阳虽然在寇徐等人的帮助下暂时抵挡住了瓦岗大军,然而李密挟万钧之势而来,形势依然不容乐观。
王世充本想借着此次群雄汇聚的时机,搜罗一些强大的武者,争霸天下虽然是靠着精兵良将,但若是麾下云集顶尖高手将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谁知满怀雄心壮志而来,竟是败兴而归,颜面丧尽。若非寇徐跋等人在此,此刻还不知有多少人遭受池鱼之殃,那会强忍住怒气。
“铮铮……!”湖面上却在此时传来一阵飘渺的乐声。乐声清悦流畅,绝无丝毫愁苦之音,月下赏花,樽前对美,人世间种种赏心乐事,都仿佛是这乐声奇意所在。船舱众人虽然各有心事,但听得如此乐声,亦觉胸怀一畅。等到乐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时,这朦胧天地,仿佛也变成了明月香花的良辰美景。
伴随着清韵的琴声,飘荡在湖面上,只听一人悠悠歌道:“北邙山下,春风几度?洛水悠悠。看无限江山,古邑帝都,登临寄意,多少闲愁?焦骨牡丹,少傅诗廊,洛神为谁把泪流?曾记否?烽火戏诸侯,命丧废丘。”
“平王中兴而后,五霸称雄中原乱久。礼乐崩坏矣,笑叹孔丘,秦皇一统,彪炳千秋,关河空锁,非是坑儒,洽是小人弄权谋,独沉吟,怕听杜鹃啼,此情谁诉?”
歌声嘹亮高亢,上达霄汉,乍听似在耳边,但仔细听来,却又觉飘飘渺渺,也不知有多远。
王世充听得如此美妙的琴声,又耳闻这新颖别致的词牌,心情稍霁:“也不知何人有此才华,竟有如此佳作,这首词赋听起来似是缅怀洛阳古都,叹朝代兴亡,但此人唱来,竟是由说不出的豪气。”他心中想着,不免好奇,带着寇徐跋三人就出了船舱,上了甲板,芭黛儿自然紧随着跋锋寒。
虽然朝阳初升,湖面上依然萦绕着一层雾气,常人仅能看见三丈左右,即使王世充等人功力精深,也仅能看见百丈外的湖心小亭中,隐隐约约有个身影,宛如浓墨泼就,琴音便是从那里传出的。
徐子陵心中陡的一惊,生出不好的感觉,皱眉低语道:“奇怪,那湖心小亭距离岸边至少有三十丈,旁边又没有看见游艇,这人却是如何上去的?”说话的功夫,官船又向前前进了数十丈。
跋锋寒苍白的脸色上掠过一丝忧虑,淡淡道:“自然是飞上去的,凌空虚度,踏水凌波掠过三十丈的空间,当世能够办到的一只手掌也能数得过来,如今洛阳城中,至少就有其中两位。”
寇仲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蓦然浮现出一个漆黑如墨的身影,与徐子陵对视一眼,警兆忽生,徐子陵当机立断,向王世充说:“尚书大人赶快下令掉转船头,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当是夜帝亲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只怕是要对尚书大人不利。”
若是昨夜之前,王世充即使顾忌这些江湖中的绝顶高手,也绝对不会因为寇徐等人的一句话,就吓得不敢面对。但对于此时已然见过夜帝威势,一剑在手,当真是无与争锋的他来说,却是心乱如麻,现今想来,思即那人杀人如麻的从容,视苍生如蝼蚁的情态也不禁心头发麻,饶是船上高手如云,更有许多侍卫护佑,也不由得一股寒气自心底冒了出来。
“调转船头,只怕是来不及了。”跋锋寒却冷冷一笑,斩玄剑出鞘,回身一剑划去,剑光过处,船舷分成两截,寇仲失声道:“跋兄这是为何?”
跋锋寒抚摸着斩玄剑,淡淡道:“跋某人本以为夜帝所擅长的皆是手上功夫,然则昨夜一战,剑气纵横。除却傅采林外,已可称之为当世第一名剑,天下的练剑人又有谁不想与他一战,还有谁比跋某人更想见识他的剑法?”
跋锋寒语声刚落,就听到“嗖”的一下,劲风破空,直射而来。跋锋寒在甲板足尖一踏,飞身跃起,同时扬剑劈去,只听一声充满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传来,斩玄剑与来物相撞,湖面为劲风激动,荡漾起层层涟漪,跋锋寒只感到一股大力自剑身源源不绝的涌来,身形竟无法控制,唯有再度落身甲板。
寇仲立刻上前来,在斩玄剑上手指一捻,动容道:“竟是以一根小草的力量迫退了锋少?”掌心摊开,豁然正是一根枯萎细草,分断两截。
徐子陵,芭黛儿,王世充等人也自失色,跋锋寒自塞外而来,鲜有敌手,剑法之高,当世也是少见。只是却是由不得他们多想了,就在这几息之间,大船又向前行进了数十丈左右,凭借着寇徐等人的精深功力,已能够清楚的瞧清楚那抚琴之人,却不是原随云更是何人?
原随云淡淡的声音传来,道:“寇兄,徐兄也是原某的旧识,可知能入原某人眼中者,也是天下少有。然则我却由始至终都非常欣赏你们,可知为何?”琴音交织,婉约清扬,若清风明月,温柔爱抚。
寇仲,徐子陵两人大感诧异,心中也不知是何感觉,当世能得原公子一赞者只怕还真没有几个人。徐子陵淡然一笑,朗声道:“原公子缪赞了,我等却是没有想过有什么地方值得原公子欣赏。”
原随云笑道:“徐兄不必妄自菲薄,你们练武之时早已过了学武的最佳时机,却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此时的成就,即使是原某人,也感到惊讶万分,以你们的资质,本可以与本人争一日之长短,只可惜……。”原随云沉吟着,没有说下去。
没有了原著中的和氏璧伐经洗髓,脱胎换骨,徐子陵与寇仲已注定再没有希望攀登武道巅峰,是故两人虽是空有巨大的潜力,却没有开发的钥匙。
原随云也不在这话题上纠缠,话锋一转:“原某人今日此来,也只为了王世充,你们若是答应不插手此事,原某人也绝不与你们为难。”
无论是李密或者王世充任何一人,原随云都不能教他们在洛阳中损失太大,以致李阀坐享其成。顶多也就是将王世充控制在手中,而不会伤了他的性命,否则的话,捡便宜的就变成了李密。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十三章 抚琴
王世充脸色一变,那会给寇仲,徐子陵等人反应的机会,振臂冷喝道:“放箭!”
飕飕声中,大船各处迅速聚集了一排排麾下精锐战士,而又以甲板上最多,这些战士同时掣起弩弓,朝湖心小亭发箭射去,这些箭矢不但速度惊人,而且由于这些人乃是王世充麾下最为精锐的战士组成,射出的箭铺天盖地,重重窜射,形成箭阵攻击,在如此密集的箭阵下,即使是顶尖高手,稍有疏忽也要饮恨收场。
紧接着,王世充手下将领罗士信,单雄信,邴元真,‘无量剑’向思仁等人暴喝声中,绕过射出的箭矢呈左右包抄之势飞身扑击,刀剑辉映,急电般往亭中的原随云射来,声势极之凌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面对着来势凶猛的箭阵以及随之而来的数大高手的夹击,原随云夷然不惧,脸上笑容不变,从容的拨弄着琴弦,手起琴扬。低吟出这首满带苍凉悲壮,杀意凛然的诗来。
挺立船头的寇仲等人,皆是亡命江湖,随性拔刀之辈,此时除了寇徐两人有长生诀先天真气洗涤杀意,尚能保持心神不失,跋锋寒心志坚毅,勉强支撑。其他人闻得原随云所吟之诗,悲凉的琴音又再度入耳,感怀身世,心生怨毒,竟是不能自已。
刹那的时间心神俱失,完全融入于所弹奏的旋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