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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招一过,朱丹臣已知敌人应变灵活,自己不敌,早有脚底抹油之心。他见蒙灵云刚才接住一盘牛肉时出手飘逸迅捷,盘子落下又能用内功将一盘牛肉稳稳的吸在细细的铁萧之上,可见内功更为卓越。他刚要开口求助,只见蒙灵云绷起左手的小拇指,轻轻一拂,从那盘底滴落的一滴汤迎面劲射过来!
“叮——”的一声,朱丹臣蓦地里眼前亮光闪动,一暗器离自己面门不过寸许之处被击落,惊得他一身冷汗,“好险!”再瞧落在地下的暗器,竟是悬在小儿身上的一块长命牌,这时突然间半空中飘来有如游丝般的轻轻哭声,声音甚是凄婉,隐隐约约似乎是个女子在哭叫:“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声音由远而近,不一会儿,一个青影从门外飞了进来!
云中鹤被人暗算,先失一招,很是恼怒,见那叶二娘进来,也不助拳,急道:“二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一旁哭哭丧丧!”
叶二娘轻轻一笑,说道:“四弟,谁不知你轻功了得?斗不过人家,难道还跑不过人家么?你去追那俩个小表,这里交给我好了!”
云中鹤桀桀阴笑,收拢两只钢爪,拱手道:“嘿嘿,那小泵娘逃不了!”说罢,身形便要飘出屋去。
朱丹臣持着一只判官笔,左右为难,心道:“这竹篙子轻功了得,二十里路之内,公子爷非给他追及不可。若我前去救主,蒙公子以一敌二,非落败不可。”
蒙灵云瞧出他的心思,吃尽盘中牛肉,随手伸出一根手指头从空盘边缘削过,那只空盘疾旋而出,朝叶二娘后心打去,才拍了拍抓过牛肉的手,笑道:“朱四哥,你自去追我三弟,不必替我担心。”
叶二娘听到风声,知道暗器里使了阴劲,不敢硬接,侧身闪过。那盘子晃晃悠悠在厅里转了一半圈,朝着想要出门的云中鹤截去!她见云中鹤正欲夺门而出,根本没注意身后飞来的“暗器”,甩手射出一片小孩身上戴的金银锁片,同时高声提醒:“老四,小心!”
纵然云中鹤轻功了得,可也不敢冒险,急忙回爪挡格,谁知那旋转的盘子像长了眼睛一般,忽向上一飘,叶二娘射出的锁片却正中云中鹤的钢爪!
“二姐,你何以乘人之危,出手伤我?”云中鹤还未问完,但觉一口气提不上来,登时半身酸麻,一交跌倒门槛之上。
朱丹臣乘此机会,兔起雀落,脚尖又在云中鹤背心一点,纵出门去。待他蹬上马背,才转身向蒙灵云抱拳道:“多谢蒙公子,丹臣先行一步!”说罢,“驾——”的一声,催马追赶段誉而去!
叶二娘明知上了蒙灵云的当,嘴上却道:“老四,胡说八道什么,我要除你何虚乘人之危!”她怕蒙灵云再行偷袭,急忙抽出方刀,急运内力在云中鹤肩膀、后背上的几处血道拍了几掌,助他畅通血脉。
蒙灵云一眼便瞧出叶二娘所使掌法,疑声道:“少林寺‘韦陀掌’?奇怪,少林何时也收女弟子了?”
“他到底什么人,竟然一眼就瞧出我武功套数。”多年来叶二娘一直精心掩藏自己的武功,轻易不敢叫少林武功在人前使用,刚才出手伤了云中鹤,怕他向老大告状,才不得已用了三招“韦陀掌”的少林功夫,竟被蒙灵云瞧了去,顿时身子一颤。
“呸!少林寺又有何等不起,非得入了寺才能学武功!”
此时叶二娘对蒙灵云颇是忌惮,匆匆丢下一句,便抓起云中鹤背心,闪身冲到门外,纵身而起,向几处高宅飘落。
蒙灵云望着叶二娘远去的身影,独自笑道:“呵呵,难道连这‘一苇渡江’的少林身法也是偷学来的吗?这妇人明明一身少林内功,却故意隐瞒,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时间想不通的事情实在太多,他无心再想,跨上黑玫瑰,一路追段誉三人而去!
第七十八章 重返大理皇宫
蒙灵云沿着大道追赶,转过一个山岗看见段誉等人的马匹停在西首的柳树丛旁,心里终于塌实下来,“好在赶上了!”
他看在树林小道露出一角黄墙,奔到近处,见那黄墙原来是所寺观,匾额上写着“玉虚观”三字。转眼间黑玫瑰奔到观前,正巧段誉正一脸焦急的挽着一个容貌秀丽的道姑走出观来。
段誉瞧见蒙灵云立时转忧为喜,奔上前来,“二哥,你没事吧,那俩个恶人呢?”
蒙灵云下得马来,道:“无事,他们已经被我打跑了。”
段誉又道:“二哥安然无恙,好极,我还担心二哥寡不敌众,准备请我妈妈前去援手呢!”
不等段誉介绍,蒙灵云已经猜出面前这位道姑自然便是段誉的母亲,所以先行行礼道:“灵云见过伯母,安好。”
那道姑手持拂尘,微笑道:“你既是誉儿结义兄弟,那就是一家人,无须多礼,我已经出嫁为尼,称呼我玉虚散人就好。”
“是,玉虚道人安好。”蒙灵云改了称呼,又作了一揖。
木婉清看着爱马黑玫瑰,想起蒙灵云对自己也曾多次相救,刚才形势危急,自己却只顾着段誉一人安危,心有愧疚,本有千言万语此时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默默的站在段誉身后。
朱丹臣自知武功不济,若不是蒙灵云出手相救,恐怕难有命在。先前情况紧急,才匆匆告别,未曾拜谢,此时危机已去,于是躬身向蒙凌云拜倒,恭恭敬敬的行礼,道:“丹臣今日险些性命难保,多蒙蒙公子相救,感激不尽。”
蒙灵云连忙将他扶住,道:“朱四哥,文武双全,灵云实在不敢受此一拜,快快请起。”
朱丹臣还想强拜下去,谁知蒙灵云轻轻一扶,顿时便将他扶起,连发力的时间都没给他留下,心中更加佩服蒙灵云内力了得,只得拱了拱手已示敬意,最后才向玉虚道人躬身道:“四大恶人武功深不可测,微臣听得消息,他四人齐来大理恐怕是要对我段氏王室不利,请王……请玉虚散人还是到王府中暂避一时,待料理了这四个恶人之后再做打算。”
虚散人脸色微变,愠道:“我还到王府中去干什么?四大恶人齐来,我敌不过,死了也就是了。”
朱丹臣不敢再说,向段誉连使眼色,要他出言相求。段誉会意,拉住玉虚散人拂尘,撒娇道:“妈,这四个恶人委实凶恶得紧,你既不愿回家,我陪你去伯父那里。”
玉虚散人摇头道:“我不去。”眼圈一红,似乎便要掉下泪来。
段誉道:“好,你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转头向朱丹臣道:“朱四哥,烦你去禀报我伯父和爹爹,说我母子俩在这儿合力抵挡四大恶人。”
玉虚散人笑了出来,道:“亏你不怕羞,你有什么本事,跟我合力抵挡四大恶人?”蒙灵云瞧她虽给儿子引得笑了出来,但先前存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下脸颊,她背转了身,举袖抹拭眼泪。
几人说话之间,忽听得柳林外马蹄声响,远处有人呼叫:“四弟,公子爷无恙么?”
朱丹臣叫道:“公子爷在这儿,平安大吉。”
片刻之间,三乘马驰到观前停住,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下马走近,拜倒在地,向玉虚散人行礼。
蒙灵云见这四人全是武官打扮,并且武功个个不弱,见了这道姑竟然也恭恭敬敬,想必那段玉在这大理国中必是皇亲国戚,位高权重之人。
木婉清自幼在山野之中长大,见这些人礼数罗嗦,颇感厌烦,心想:“这几个人武功都很高明,却怎地见人便拜?”
玉虚散人见这三人情状狼狈,傅思归脸上受了兵刃之伤,半张脸裹在白布之中,古笃诚身上血迹斑斑,褚万里那根长长的铁杆子只剩下了半截,忙问:“怎么?敌人很强么?思归的伤怎样?”
傅思归听她问起,又勾起了满腔怒火,大声道:“思归学艺不精,惭愧得紧,倒劳王妃挂怀了。”
玉虚散人幽幽的道:“你还叫我什么王妃?你记心须得好一点才是。”
傅思归低下了头,说道:“是!请王妃恕罪。”他说的仍是‘王妃’,当是以往叫得惯了,不易改口。
听俩人这样一问一答,蒙灵云顿时释然,走到段誉身边细声问道:“贤弟,你可别再瞒着二哥了,你是大理段氏子弟是也不是?”
段誉没弄清蒙灵云所说的“大理段氏子弟”是何意思,道:“二哥,小弟姓段,自然是段氏子弟啊。”
蒙灵云伸出一指,道:“我是说会‘一阳指’的大理段氏,你会吧?”
“原来二哥是说这个,我爹爹和伯父到是懂这‘一阳指’的功夫,小我就半点不知,半点不会了。”
“那你爹爹和伯父又是大理国什么人呢?难道是?”蒙灵云说到这,迎面驰来一小队骑兵。褚万里快步抢在头里,向那队长说了几句话。那队长一声号令,众骑兵一齐跃下马背,拜伏在地。
段誉挥了挥手,笑道:“不必多礼。”
蒙灵云会心一笑,心想:“原来三弟弟真是大理国王子,难怪气质不凡。”
那队长下令让出三匹马来,给褚万里等乘坐,自己率领骑兵,当先开路。铁蹄铮铮,向大道上驰去。
这声势却将那木婉清下了一跳,料知段誉必非常人,忽生忧虑:“我还道他只是个落魄江湖的书生,因此上要嫁便嫁。瞧这小子的排场不小,倘若他是什么皇亲国戚,或是朝中大官,说不定瞧我不起这山野女子。师父言道,男人越富贵,越没良心,娶妻子要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哼哼,他好好娶我便罢,倘若三心两意,推三阻四,我不砍他几剑才怪。我才不理他是多大的来头呢?”一想到这事,心里再也藏不住,纵马驰到段誉身边,问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咱们在山顶上说过的话,算数不算?”
段誉见马前马后都是人,她忽然直截了当的问起婚姻大事,不禁止颇为尴尬,笑到:“到了大理城内,我慢慢跟你说。”
木婉清道:“你若是负……负心……我……我……”说了两个“我”字,终于说不下去了。
段誉见她胀红了粉脸,眼中泪水盈盈,更增娇艳,心中爱念大盛,低声道:“我是求之不得,你放心,我妈妈也很喜欢你呢。”
木婉清破涕为笑,低声道:“你妈妈喜不喜欢我,我又理她作甚?”言下之意自是说“只要你喜欢我,那就成了。”
段誉心中一荡,眼光转处,只见母亲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两人,不由得大窘。
傍晚时分,离大理城沿有二三十里,迎面尘头大起,成千名骑兵列队驰来,两面杏黄旗迎风招展,一面旗上乡着“镇南”两个红字,另一面旗上乡着“保国”两个黑字。
蒙灵云初到大理,不知大理国情,可看那旗号便知来人必是王爷之类的皇家重臣。
段誉叫道:“妈,爹爹亲自迎接你来啦。”
朱丹臣等一干人一齐下马,让在道旁。段誉纵马上前,蒙灵云下马而立,远远便看到一个紫色锦袍的男子骑着一匹大白马迎面奔来,喝道:“誉儿,你当真胡闹之极,累得高叔叔身受重伤,瞧我不打断你的两腿。”
那紫袍人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见到儿子无恙归来,三分怒色之外,倒有七分喜欢。蒙灵云心道:“这王爷的容貌果然英武,三弟面容秀气,倒像他母亲。”
段誉纵马上前,笑道:“爹爹,你老人家身子安好。”
那紫袍人佯怒道:“好什么?总算没给你气死。”
段誉笑道:“这趟若不是儿子出去,也接不到娘回来。儿子所立的这场马功劳,着实了不起。咱们就将功折罪,爹,你别生气吧。”
紫袍子人哼了一声,道:“就算我不揍你,你伯父也饶你不过。”双腿一挟,白马行走如飞,向玉虚散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