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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凡真,敖厉根本没有多余的情绪,他脚下的步伐,看上去极为简单,依旧重复着前踏、后撤、左右微移,但在极速和精妙地借力下。敖厉前踏一步,偏偏会出现在婆雅的左侧。如此诡异的反差,让早已适应的凡真,都暗暗心寒。
敖厉一拳拳,从各个方向,砸向虚、实相间的阿修罗王婆雅。
强悍的力量,令敖厉右拳。直接贯穿婆雅分身,再狠狠砸在“星核晶”上。每一次穿透、砸击,必然会有一丝虚影,被狠狠砸入星核晶。这一切的代价就是敖厉右拳上一条条深可见骨的血口,和几乎开裂的指骨。实在不知,在如此强度的攻击下,敖厉能够坚持多久。
让人意外地是,此刻敖厉,一点也不像处于极端杀戮中,为杀而杀。他的每一拳。都存在着非常精准地计算和规律,婆雅分身一个方向受力。那么几乎在同时,其它各个方向,必然会受到同样大小的力道。
婆雅饱受着敖厉近乎于“虐”的攻击,一双妖美的双目早已血红。随着如雷般的嚎叫,四周的威势,再次提升了数个层次。
如此情形下,“血妖真经”就如同烈火中地干柴,不光难以抵御婆雅的威势,更有推波助澜之势。直到凡真放弃抵抗,心中默诵起“摩诃大禅经”,这才摆脱了那慑人的威压。
“事实如此,怎能不信?”凡真嘴角透出了一丝苦笑,她非常清楚,婆雅的威势怎会对人产生压力。这种压力是由心而生,没人不信神的力量,尤其是修真者,面对高层的力量,修真者都相信,无可抵御。
这本来很正常,但敖厉的表现,令凡真不得不苦笑。她不明白敖厉为什么不信,事实摆在眼前,他还能心中全是自我,无仙、更无神。
如果没有佛法禁锢,敖厉连和婆雅分身较量的资格都没有。身为前锋神将的婆雅,在阿修罗四王中最具攻击力。然而,更为可怕的是,攻击却不是婆雅地天赋,它的天赋是魅惑,能颠覆众生地可怕魅惑。所以,在修真界很多佛门典籍中,将婆雅称之为魅妖。
看着凹陷于“星核晶”的一个个血红拳印,凡真心中微叹,看来即便有佛法禁锢,敖厉的攻击也并不愉快。
随着时间的推移,“星核晶”上的血红拳印,越来越多,而虚、实相间的婆雅分身却越来越淡,最先消失的是婆雅心脏部位,就如同婆雅躯体上,莫名的多出了个大洞。包含婆雅心脏的那一块躯体,已被敖厉生生砸进了“星核晶”。
在其
天中,凡真的元力已经恢复,她想过太多的可能,但敖厉会以如此原始的方式炼器。如果加上一把铁锤,敖厉和凡间的铁匠,并没有实质的区别,都是在不断的锤打中锻炼。
“可这是阿修罗王的分身啊。”凡真显然很不适应敖厉这种粗糙的炼器方式。
经过敖厉日夜不停的砸击,婆雅的分身,只剩下一个美丽的头颅,悬空于半空与“星核晶”重叠着。而敖厉也真能下手,指骨已然开裂的右手,不断从各个方向,砸击于那颗头颅,直到将整个头颅全然砸入“星核晶”。
至此,凡尘呼出了口浊气,微微一叹,也不知她是在遗憾,还是在赞叹敖厉的手段。
然而,敖厉的动作却出乎了凡真意料,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不断绕着“星核晶”砸击着。从“呼呼”的拳风上能够听出,敖厉依旧在尽着全力。两米粗细的“星核晶”,在敖厉数以万万计的砸击下,慢慢缩小、凝实着。
如果不了解“星核晶”的硬度,直接观此情景,一定会以为这根血红立柱,是由泥巴捏成的。
在敖厉的砸击下,“星核晶”的高度,降至两米。而如同手臂的粗细,更达到了晶铁柔韧的极限。
凡真在静静的等,她知道快要结束了。此刻,敖厉每一拳不光慢了很多,而且只能在,布满拳印的星核晶上,留下个浅浅的印记。
就在凡真以为即将结束时,敖厉左脚猛然一跺,远在凡真右侧的一面“三杀魔旗”陡然跃起,飞向敖厉。这面“三杀魔旗”旗面上,赫然有着一具白骨骷髅,它是藏匿着魔灵云照的那面魔旗。
魔旗刚刚飞临敖厉身边,敖厉左臂一引,右拳凶狠的砸出,将这面“三杀魔旗”狠狠的砸入了“星核晶”。“三杀魔旗”的旗杆破碎,无数凶魄融入了一个个拳印中,婆雅分身的气息,令这些凶魄一片死寂。
“三杀魔旗”漆黑的旗面,突然以血红的“星核晶”为旗杆,飘扬而出,直延展了一丈有余。旗面上,依旧有着一具白骨骷髅。
凡真眼神有些僵直,她一直在猜测,敖厉在铸练什么,现在有了答案。
“噗通……”敖厉停止的如同起始般突然,他不光停下了动作,更直挺挺的倒在了地面。
凡真心中一紧,身形一晃,出现于敖厉身边,强大的神识,直透敖厉本体。
片刻后,凡真松了口气,敖厉虽然右手的伤势极重,但本体却是无碍。“虚脱了?”凡真摇了摇头,以敖厉强悍的体质,都能虚脱昏迷,这个炼器过程,实在也透着几分残酷。
目光转向身边的“星核晶”,凡真瞳孔猛然一缩。
近距离下,插于地面的“星核晶”,深深震慑着凡真。方圆一丈的漆黑旗面,如同一团阴霾鬼雾,笼罩着凡真心神。一个个叠加的血红拳印,分明具有阵图规律。凶魄,令这些拳印透着浓浓的鬼息煞意。
由“星核晶”铸炼的深红旗杆,衬托着无数血红拳印,再加上如同婆雅的无尽威势,让这面巨大的旗帜,透着无尽的玄奥、诡异和杀机。
凡真默诵着一段段经文,心神缓缓平息。佛宗经文,在静心定性上确实比其它法门更具神效。
心神平定后的凡真,凝视着高达二米的旗杆,数个呼吸后,才缓缓道,“它,不逊于宗门至宝。有了婆雅,它怕要高上至宝一个层次了。”
此刻的凡真,如果能够透出阵图,直视海面,必然会骇然变色。
在广海上空,一层层浓厚的血云层层叠加,一道道如同血液般浓稠的闪电,不断从云层中暴起。笼罩千里海面的血云正中,却是一个透着祥和的亮点,就如同一只体察人间善恶的眼睛。
距离广海,数万里外的灵山。
九峰环绕的太真大殿前,宗主弘真,凝视着正北方,神色肃穆的向身边弘隐道,“血煞劫云,人劫,怕有隐匿魔头要出世了。”
闭关三千年,刚刚出关的弘隐,双目间,尽显广海的天空,他神情凝重的向弘真道,“宗主,从劫云形态看,是一件惊天魔器要出世了,它恐怕和‘太真金钟’属于一个层次……”
人劫,魔器!弘真心中一寒,凝视了弘隐一眼,抬手间,紫色道符冲天而起,道符的内容,却是命令金刃、火云二峰的弘仲、弘炼,前往广海,夺取这件惊世魔器。
第147章 剑心
海深处,突然升起的“血煞劫云”,不光令太真道宗整个修真界为之震动。魔宗修真对“血煞劫云”更是敏感,虽然大多魔修无法如弘隐般推算出劫云的详细因果,但他们却能体会到劫云的规模。
十二州,凡是上得了台面的魔修,喜忧参半。
“血煞劫云”突现,有可能是潜藏修炼的魔头出世,也有可能是强大的魔器出世。如果是魔器,既凭各宗的造化争夺,但如果真是魔头现世,恐怕会将魔道本就不清的水,搅得的更加浑浊。
事实上,担忧、惊喜,全来自一个个魔修的猜测。真正强大的魔头,却在静观其变。“血煞劫云”不是没在修真界出现过,但渡过如此大劫的魔道修真,实在有限的很。
万世洞、仙人涧、骷髅山,三处魔宗圣地。阴魅宗主、太魔九大长老、阴鬼宗主、尸傀魔宗宗主,几个魔道巨魁,先后向广海,遣出了数百名宗门精英弟子'奇+书+网'。魔道内,只有这些巨魁清楚,血煞劫云下,出世了一件惊天魔器。对于这件魔器,几个魔道宗门势在必得。
太真宗主弘真和刚刚启关的弘隐,静立于灵山山谷。而灵州以南,卧佛禅寺的惊世钟声已然敲响。苍凉石窟,十数个佛宗内传出的禅唱声,并不高昂,但该听到的人,却已听到。
道宗几个宗主没动,佛宗几个高僧同样没动,这令几个魔宗巨魁也不得不止于宗门。然而。无数剑光、魅影,却从十二州不断飞起。直向广海而去。
敖厉的大威,虽然让很多宗门意外,但对于存在上万年地修真宗门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插曲。敖厉这个名字,还不具备让宗主级修真,记住的资格。包括太真宗主弘真,同样没将敖厉放在心上,更不会去联想劫云和敖厉有什么关系。
能够感知“血煞劫云”地所有修真中,只有白云殿主紫和三妙宗的小秋,心中肯定,这劫云和敖厉绝脱不了干系。
擎天峰,白云殿九重,剑宫。
紫透过层层云雾,直视西方天际,她淡淡的笑道。“好大的动静!还是让你先一步进入了‘沧海一角’。真让人意外,‘沧海一角’中竟隐藏着如此魔器?”
紫那淡淡的笑声。还在剑宫回荡,而剑宫中,她的身形却已是残影。
当紫出现于白云殿八重,一道紫红剑芒冲天而起,直刺于西方广海。紫红剑芒刺穿了十数万里地天际,同时也带去了数百修真的性命。那些倒霉的修真。还没摸到广海的边,就被突现的剑芒,抹去了存在的印记。别说元婴,即使魂魄,也被“浑天剑意”,绞的粉碎。
紫前脚从白云殿离开,重邪后脚便站在了白云内殿前。重新仅等了片刻,王七从内殿走出,他挥退五名剑侍,跟随着重邪走入了山崖边的迎风楼。自重邪四人被紫带回白云殿。王七几乎天天会去迎风楼,只是他每次除了挑战。从不多话。
迎风楼的客厅很宽敞,熊五、方小亦、春巧围坐在圆桌边,相互间并没有交谈,他们显然在专门等待着王七。
王七少有坐的习惯,他向圆桌边一站,冷漠地道,“如果要逃,现在是唯一的机会。”
“逃”字令春巧微微皱了下眉头,但她并没轻易说话。而熊五狠狠瞪了王七一眼,道,“什么如果?是必须!我们必须逃走。”数月前,熊五和王七,便闻到了黑狐粪便地气味,虽然气味极淡,但他们确定,二狗子一定点燃了“死亡标记”,所以,熊五非常不满意王七口中的“如果”二字。
然而,重邪偏偏又重复了“如果”二字,他向王七道,“如果不逃,会怎么样!”
熊五根本没给王七说话的机会,他陡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向重邪骂道,“不逃?!留在白云殿享福?重邪,你他妈忘了狼、狈两人是怎么死的?”
如果放在以前,重邪早已出言反骂了,但此时,他却静静的看着王七,熊五的混话,似乎根本没有透入他地耳孔。
“如果不逃,白云殿会将你培养成二世武者,为他们办事,同样也会得到他们重视。”只有冷漠的王七,才能明白,在重邪祥和的外表下,是一颗充满仇恨的心。重邪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他只需要机会,而王七告诉他,留下可能也会有机会。
熊五的思维很少绕弯,王七的话音一落,他已然骂道,“狗屁,白云殿懂什么二世武者,魁首……”熊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
然住口。
而重邪看着熊五,微微一笑,“那就逃吧。”
春巧看了看身边的方小亦,而方小亦低声道,“我们消失的太久了,母亲会担心的。”
“既然各位决定了,那么走吧。”王七说完,带头向楼外走去。
熊五紧随在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