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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厉知道婴尸虫,但对它并不非常了解。
肖万邪身上地毒虫被震死,其中婴尸虫虽也死亡,但它恰恰只有死亡的一瞬,才会产卵。卵又如同尘埃、灰烬,令人很难察觉,而当人有所察觉时,潜入人体的虫卵,大多已经进入了孵化前的第一阶段。
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敖厉左手依旧缩于衣袖,他只以牙齿咬着一柄拇指宽窄的利刃,一次次尝试着将骨骼上的“田螺”挑去。利刃和骨相互摩擦,发出的一声声“嘎吱、嘎吱”声。让狭小的空间,散发着令人心颤地恐怖。
牙齿能控制的灵活毕竟有限,敖厉一次次努力,但也一次次失败着……
事实上。即便是那利刃能够灵活,敖厉也无法将长在骨骼上的“田螺”起下。
一滴滴冷汗,自敖厉面庞不断滑落,落于皮开肉绽的右臂。汗水刺激伤口地疼痛。实在无法和那发自于骨骼中的痛痒比拟。每一滴汗水坠落,也只是令敖厉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一下。
“不行。这样不行……”脸色苍白的敖厉。在苦苦思索中。下意识地以左手,拿下了咬着的利刃。
一只将近三百年。仅出现过一次的左手,再次暴露。不同于第一次如清水般的透明,此刻,这只左手清澈如玉,完美到了极点。
然而,当敖厉左手刚刚触碰于利刃时,这柄得自于“太星阵图”地宝刃瞬间结晶,随之,破裂、跌落,于地面一撞,成了一撮撮细细的粉末,如同一朵朵白色小花。
当利刃破裂,敖厉才于沉思中清醒,他懊悔的吼道,“婆雅,好了没。”
“没。”婆雅地回答倒是简单,完全不顾几乎抓狂地敖厉。
事实上,将肉体死亡、元神尚存地肖万邪,炼化为血旗第二个魔灵,对身为血旗主神的婆雅并不困难,但十三鬼婴却不是善类,血旗仅能禁锢鬼婴,让它们无法遁入幽冥。在不损害鬼婴地情况下,连婆雅也无法很快降服这些逆天而生的鬼物。
敖厉本就常常行走于残酷中,他根本不会畏惧疼痛,但任谁被无数虫卵附着于骨头上,都不会感到愉快。
敖厉强忍着以左手拂去虫卵的冲动,不断思索着破解“婴尸虫卵”的方法。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敖厉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已过了一个多时辰,如果让虫卵孵出幼虫,那敖厉的右臂怕就保不住了。
左臂的问题还没解决,如果右臂再出现问题……敖厉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只是一边思索破解方法,一边在心里暗暗检讨,如果当时再谨慎点、再小心点,如果对婴尸虫再了解点,怕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好了……”婆雅那清凌凌、脆生生的声音,似孩童般清澈,刚刚萌芽的人性却还未影响她声音的纯净。
随着婆雅的话音,肖万邪由虚而实,从布满拳印的血旗中走出,就仿佛一个小小身影,从遥远深邃的虚空,缓缓放大于敖厉面前。
完整的肖万邪,让敖厉心中憋着的怒火,陡然冲起,直透天灵
的情绪,令敖厉完全忽略了缭绕于肖万邪的森森鬼气。
敖厉以血肉模糊的右手,掐着肖万邪那枯瘦的脖子,冷声喝道,“婴尸虫卵,该如何破解。”
敖厉的手,虽掐着肖万邪,但手上却没有半点力量,敖厉的全部力量,都凝聚于上臂肌肉,以防虫卵扩散。
已成血旗魔灵的肖万邪,比云照强了不止一筹,他甚至还存在自己的意识,有着清晰的记忆。然而,面对刚刚弄死过自己的敖厉,肖万邪却生不出半点仇恨,他只是知道,敖厉是他的主人,掌握着他的一切。
婆雅的骄傲如同神灵,她无法容忍残缺,所以,血旗第二魔灵,近乎于完美。
虽然肖万邪被敖厉掐着脖子,但他的话,却很清晰,“老奴见过尊主。”
“见个屁!我问你,婴尸虫卵一旦附体,到底有解无解。”
“有,当然有。”肖万邪叠满褶皱的嘴一咧,满口残牙黄垢,承托着他那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老干脸,煞是吓人。
千米地下,空间狭小而封闭。
如此环境,才令敖厉有些放纵自己的情绪,但肖万邪那透着浓浓人味的话语,让敖厉瞬间冷静,他看了眼依附于血旗,若有若无的婆雅,放下掐住肖万邪的右手,随之,将右臂抬起,冷声道,“解了!”
真是会者不难,肖万邪伸出那只如青柴般的枯手,于敖厉右臂一抹,一粒粒婴尸虫卵被他瞬间收起,没有半点停顿和为难。
肖万邪刚刚收尽虫卵,敖厉的声音已起,“婆雅!”
随着敖厉的招呼,由漆黑旗帜幻化而成的衣袖,陡然自虚空中甩出。一股如缸口粗细的七彩泉水,从那衣袖中泼洒而出,将敖厉淋了个通体湿透。这股泉水生生持续了一刻钟,敖厉结结实实的用“七彩凝露”洗了个澡。
花雨剑阁把持“七霞泉”数千年,以“七彩凝露”沐浴?即便是宗主也未敢如此奢侈。也就敖厉这暴发户,才敢以这六品资源洗澡。若如让天下修真知晓,怕会成就新一轮围剿。
随着泉水的喷溅,狭小的地下空间,一缕缕灵秀清香,越聚越多,几乎令人就此沉醉。
一身新衣,似鲜红的血液,衬托着襟口一流子断肠花。金色断肠,仿佛在血中绽放。
“七彩凝露”不愧为六品资源,医疗肉体创伤的灵泉。沐浴后的敖厉,不单换了一身新衣,脸庞上的病态似也退却了不少。皮开肉绽的右臂,除了一条条初生的嫩肉,再看不到任何伤口。
“你的神识,存在于婴尸虫卵中。”完全恢复的敖厉,对肖万邪玩一样收尽虫卵,还有点无法释怀,他不由开口问道。
肖万邪正在贪婪的呼吸着,一缕缕来自于“七彩凝露”的清香,听得敖厉一问,他忙恭声道,“尊主,这虫卵一共一万八千枚,老奴还没本事以神识控制每一个虫卵。”
“哦?”
肖万邪知道敖厉在等,他也不敢怠慢,接着道,“尊主,这婴尸虫诞生于元婴死体,属于阴间鬼物,而老奴正好处于阴阳两端,又控制着十三鬼婴,所以即便是婴尸虫卵也不敢违背老奴的意愿。”
敖厉的眼神缓缓平静,不单眼神,心境也瞬间宁静。此刻的敖厉,就仿佛一口月下古井。
敖厉的感知于宁静中提升了百倍,他终于发现,在肖万邪那双丑陋的三角眼底,缭绕着十三缕青雾,青雾中似乎还有着一个个婴儿。
阴阳二端?敖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肖万邪确实处在了阴阳二端。他被阿修罗王…婆雅炼成了一个硕大的鬼婴,一个似人非人的妖物。虽然肖万邪已不再是人,但他对十三鬼婴的控制,怕也抵达了“巅峰如意”的境界,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鬼婴。
“很好,很好……”敖厉突然大笑,也不知他是在夸婆雅,还是在鼓励肖万邪。
片刻后,敖厉的笑声一止,抬手向血旗一招,驻有阿修罗王…毗摩质多罗的血旗,陡然扬起。漆黑的旗面上,多了十二道如同幽灵般的青雾,在那深邃的黑中忽进忽出。
旗帜带起的风声,隐隐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如若稍微凝神,既能发现,在每道青雾的缭绕下,都有着一个模模糊糊的婴儿。三面血旗,已有两面,存在了魔灵。
第189章 黎明、黄昏,琴、剑
尸虫,这种可怕的魔门禁忌,让敖厉在千米地底有了快的回忆。地底的寂静加上一段痛苦的过程,仿佛让时间在无限延伸。仅仅一个多时辰,在敖厉的感觉中,似已过了数天,感觉和理智的差距竟会如此巨大。
比起益州荒原,擎天草原上的星空同样辽阔,只是那一颗颗闪烁的星光,似乎比起荒原来更加灵动。
草原上的星空如幻、如画,在这里,没有任何障碍能阻挡画卷的延续,它一直延续于人类的视线之外,淡却。
夜间的草原,仿佛被朦胧上了一层轻纱。眼中,生机似已沉寂,但如若轻轻呼吸,那一缕缕碧草芬芳,似乎更加纯净,让人为之心醉。
美好而纯净的夜,似乎更加适合睡眠,哪怕是入定修行,也会别有感悟,但总会有人辜负这自然的恩赐。楚剑,便是其中之一。
已破的阵图,再无法约束天地阴力,缭绕于白色帐篷的阴风,早已融入了茫茫夜色,再无半点存在的痕迹。在帐篷顶端,那黑红的“镰刀”也不知是因死局被破,还是由于血液的干透,而裂出了一丝丝纹路。
楚剑依旧蹲在帐篷前,紧蹙的眉心,似将脸庞上的血色化尽,看上去,很是憔悴。一点晶亮,闪烁于楚剑头顶三尺,如同一颗星星坠落于凡间,而这小小星光,却是陪伴楚剑数千年的一品法器。
“天晶剑雨”曾毁了四个宗门,那小小星光。便是修真界有名地天晶剑。一品法器,已具有器灵,所以天晶剑才会自主升空为楚剑护法。
“小幽冥十三都天”阵图、“黄泉路”绝死局,如果分拆开来,楚剑能够理解。他甚至还对“小幽冥十三都天”有着不浅的研究,因为他的剑意暗合幽冥十三都天,但阵图在何种情况下,才能转化为绝死局?相关气机变化到底如何?……
种种疑问,让楚剑陷入了如麻般的纠缠。他不明白怎么才能让“小幽冥十三都天”转化为“黄泉路”,只凭那截断骨?
一截饱含鬼气的断骨,让楚剑看到了结果,但却无法推算出整个过程。
楚剑不允许自己带着不知其因的结果离去。然而,因、果间从来都是万般纠结,在缺乏大量认知的情况下,楚剑很难捋顺。衍生出简单结果的过程。
淡如影的黑雾,从碧草间升起,十三抹青色于黑雾缭绕间,忽隐忽现。仿佛从阴间透出地黑雾。距离楚剑仅有几步,而楚剑却一无所觉,连那灵性敏锐的天晶剑。都没有察觉到黑雾的存在。
夜风掠过草原。轻如纱的黑雾。随着夜风而去。风去地方向,正是耸立于天边的擎天峰。
擎天峰。白云殿、八重。
于峭壁边的临天阁内,紫红凤袍在夜风间“噗、噗”作响,紫凝视着夜幕,似在飘渺中推算着天机。
身着白色纱衣的宫女,手提连鞘长剑,轻步登上了临天阁。剑,纯白,纯白地剑,透着的却是荒谬。宫女的眼神似和夜色格格不入,夜为阴,阴却为死,而这宫女的眼神却透着死亡地一瞬,而不是已死。
“宗主,你找我。”
紫静静的面对夜幕,没有回头,但她在这茫茫的夜中,却能感到一丝黄昏地味道。
“剑,你去峰下等个男人。如果等到了,杀了他。”
属于紫地侍女…剑,眼中微一闪烁,垂首道,“不:有何特点。”
紫沉默未语,而剑也静静的等着,她不是神,擎天峰有不少宗门,每天上下地男人很多,她虽能见一个杀一个,但她需要一个肯定。
过了片刻,紫再次开口,“他喜欢断肠花,左手隐而不露。”
“是!”剑躬身行礼,转而退却。
剑离去不久,站于夜风中的紫,遥望着一颗暗淡的星辰,轻声道,“我只想要个退缩的借口,你为什么不给我。活着,真的重要,为什么不肯死去。肖万邪死了,也许剑能让你解脱,你是我唯一的借口……”
紫红圆环早已在暴烈的力量下破碎,紫不知道敖厉在哪,但她知道,敖厉没死,他一定会来。
,太白星遵循着恒古的规律,将夜幕刺穿,放入了黎
环绕于临天阁的薄雾中,隐隐有着一缕缕如同天籁般的琴音。随着琴音淡却,身负古琴的白衣侍女走入了临天阁。
琴,为“剑伐”。音,为“心剑七音”。
琴是剑,音既是剑意。
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