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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选择。
敖厉一个个数着偶尔会站于聂霸左侧的土匪,当他数道二百时,选择终于结束。敖厉看着左侧的两百土匪,心中一时无法理解,据他的预测,左侧能有十数人已是极多,没想到会有二百之多,近乎于全部土匪的一半。
别说敖厉无法理解,连聂霸都感到了几分意外,心中也有着几分得意,毕竟他的属下,还有不少克制诱惑,敢于以自我创造未来的骄傲汉子。
敖厉从来不会盲目乐观,这二百人为什么会选择放弃灵药,在很长时间中,成了他心中难解的谜。直到很多年后,他属下的一名悍匪在酒后,大着舌头,将真言吐出,“当年……站在右侧的……全他妈是傻逼。参与帮派猎杀,会……会比舒舒服服呆在老窝的我们,活更久?更……更何况,还有这么一群伪高手的保护。”
熊五看着站于聂霸左侧的一个个土匪,撞了撞身边的阴老二,低声道,“老二,没想到我大威还有点真汉子。”
阴老二不屑的笑了笑,“老熊,这六年我们经历了多少杀戮,死了多少兄弟?”
熊五被阴老二问的一愣,不由抓了抓秃顶,窘笑道,“老子没你脑子好,早忘了。”
阴老二也不在意熊五的混话,幽幽道,“六年间,我们经历了八百零七次杀戮,前后死了一千五百三十九名兄弟,除了左侧二百人和我们几个头领,大威再无六年前的老人。”
聂霸心中默默将两侧的土匪,清点了一遍,向熊五道,“带右侧的兄弟,去服食灵药。”
熊五刚要向阴老二问清楚,就被聂霸打断,他只得应声道,“是,魁首。”
熊五带人离去后,聂霸回首向敖厉道,“你带人去趟横山。”聂霸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敖厉会借机离开,他相信敖厉和自己很象。
聂霸话音一顿,转向阴老二,“老二,你和敖厉同去。”
“是,魁首。”
第39章 奖励
敖厉做梦也没想到,大威会将如此众多的家眷隐藏在益州横山。
千余几乎不具备任何武力的老人、女人、儿童,让敖厉花费了一年时间,才将他们完全转移到荒原。时间的漫长,带来的是近乎绝对的隐秘,千余人自益州进入荒原,几乎没有让任何势力察觉。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从绿洲西南边缘,扩散于整个绿洲。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让在湖边树荫下休息的众人土匪都为之心颤。
“估计这个也活不成了。”一名无良土匪,一边在湖水中搓着脚,一边向身边,靠在树上的同伴道。
树荫下的土匪,猛然挺直身子,双目四下张望了片刻,悄声喝道,“你他妈活腻了?小心少爷废了你。”
最初开口说话的土匪,显然是个大胆,他从湖中将赤脚收回,不屑的笑了笑,“我是公孙头领的属下,那小子还管不到我头上。两百条活生生的汉子,听说死了不少。我大威凭空多了个如此祸患,也不知道魁首为何对他如此放纵。我看,我们还是另找出路……”
树荫下的土匪,还没等大胆说完,急忙远远的避开,另找出路?家眷全在大威,而且自己的家眷,已经习惯了绿洲的安逸生活。如何另找?而且一想到,那顶滴血的斗笠,即使这名土匪拥有了雄厚的上品真力,心下也是一颤,他暗自骂道,“王八蛋,给你翅膀就想飞?也他妈不想想,怕你飞,魁首会塞你一对翅膀?”
聂霸将绿洲的西南角落,划给了敖厉,成为绿洲上的唯一禁地。这里,没有敖厉允许,即便七大头领也不得进入。王七和熊五是两个例外,事实上,是王七最早在这里起了帐子,而活不了多久的熊五,让所有人都不愿意去干涉,他剩下的光阴。
在这片紧邻流沙的绿地内,二百个梦想、二百个心眼在很短的时间内,尽数破碎。
敖厉首先教会了二百土匪,什么是服从。在这一年间,每当有人违背敖厉的规矩,都会得到一次与他相搏的奖励。皮开肉绽、筋断骨折、鲜血横流,在最初几月,成了这群土匪的家常便饭。
流沙边缘,一片翠绿的树林中心,一个个帐篷围着一方人工开出的平地。平地中央,摆放着九口大鼎,火焰中的干柴,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股股浓重的药味,几乎代替了四周的空气。
一个个满头小辫的土匪,看着在敖厉手下,仅走了半招的同伴,面对地面的一片片血红,虽然心里满是非议与怨恨,但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不妥的神情,甚至在他们的眼中,也找不到扎眼的情绪。
没有一个土匪,在这一年中保持原样。他们无法记忆,自己的骨骼断裂过多少次,更忘记了流过多少血,他们只是记得,在这片地下,埋着四十四具尸体。面对敖厉,很危险,步入极端之途的敖厉,连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技巧,出手直指破绽,动辄要人性命。
“欧阳刹。”
一个眼角下垂、满面菜色的青年,从队伍中踏前一步,“属下在……”沙哑、低沉的嗓音和那副削瘦的身材,让人多少会感到几分怪异。
敖厉指了指,在痛苦中扭曲的土匪,向欧阳刹道,“把你的下属,扔到鼎里。”
“是……”欧阳刹沙哑的嗓子,让他无法表现出喊的韵味,声音依旧低沉。他没有任何怜悯的拉起,那名土匪的断臂,甚至还顺手在土匪破出手臂的断骨上,弹动了几下。
鼎中,滚烫的药液,似乎没给这名断臂土匪带来更大的痛苦。沉在鼎中的他,反而因舒服而呻吟出声,仅仅片刻,这名土匪就在鼎中沉睡了过去。敖厉的残酷,虽然让这群土匪心悸,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敖厉有着一手近乎神奇的医术。重伤后,在大鼎中蒸煮,几乎成了这群土匪的唯一享受,而且他们似乎还为此上了瘾。
“我希望今后,你们能真正学会服从命令。如果再出现违抗队长的事,我很愿意与你们切磋搏杀技巧。即便你的队长,让你去烧洗脚水。”
敖厉缓缓的说完,眼神徒然一厉,“明白了没!”
“明白了!”三个字如同出自一人之口,只是声音让四周的树叶都为之震动。
敖厉将收一挥,“解散。”
没有散乱,一百五十六名土匪,分成十二个小队,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进入了四周十二个帐篷。这就是他们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和一个时辰的自由活动外,他们必须躺在帐篷中。
敖厉留给他们的原话是:“你们可以睡觉、也可以思考,但就是不许开口、不许活动,即便是拉屎、撒尿也给我憋到自由时间。”有异议的土匪,早已在与敖厉的对搏中屈服,所以,在这片树林,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
当最后一个土匪钻入帐篷后,敖厉走到鼎边,将土匪的手臂捞起,细细感触着他的脉象。片刻后,敖厉神色一松,将那只手臂再次沉入药液。心中默默计算着火候,又向鼎下扔了几根干柴,才走向树林内,唯一的木屋。
高高架于几颗树木间的木屋内,除了一张床、一方长桌外,就是一个怪异的铁桶,最为显眼。漆黑的桶壁有半人来高,一个明显为炉膛的方匣,被铸造于铁桶下方。炉膛内很干净,看上去从未起过火。
敖厉绕过铁桶,走到木桌前,翻手间,从“附骨”中取出了一个半米来长的木盒。
当盒盖被敖厉抽开,近百个精巧的小小隔断,不由让人感叹,制盒人的高超工艺。每个隔断中,分别盛着不同颜色的药粉,咋一看去,很是漂亮。如果不是浓浓的药香,这些药粉怕会被人当成一种种彩色颜料。
敖厉将木盒轻放于桌面的瓷罐边,从盒底抽出了一根铜勺,细长的柄端,竟是一个米粒大小的勺头。
“不知要试到什么时候……”敖厉心下微叹着,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却不知道如何得到,所以只能一样样的试。
瓷罐的盖子一去,其中如同牛奶般的液体,赫然是能令修真者为之疯狂的元乳。
第40章 残酷
本体强度与力量的差距,越来越大,敖厉根本无法令本体强度与力量的增长同步。力量的一再突破,敖厉相信和碧魄有很大关系。一些极端方法,也许能够让本体与力量平衡,但敖厉却不想尝试,他不想将自己弄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对本体的残酷磨练”,敖厉至今,才理解这句话的沉重与悲哀。
元乳的出现,让破、立之路成为了可能。敖厉每每想起,都会为此而心悸,那不是兴奋更不是激动,而是真正的害怕。
据“八荒九秘”记载,元乳是上古顽石,渡劫失败后的遗留。灵气以性命方式凝结,形成了极为纯粹的元力。敖厉看中的,不是那充沛的元力,而是元乳中残余的性命精华。这种于天劫下残留的性命,拥有重塑本体的神奇。
凡尘药物,是否能够中和元乳的药性,沾污其中的元力,留下纯粹的性命精华,敖厉在尝试着……
“哗啦”一声,敖厉将瓷罐中已然混浊的元乳,倒入了桌边的木桶,心下微微一叹,“依旧不对……”
在这一年中,敖厉做了不下数千次药性调配,但终究没有找到那种完美的平衡,珍贵的元乳,更是被挥霍无数。
敖厉将瓷罐洗净,神色间没有丝毫不妥,如同刚刚倒掉的只是一罐清水。他随手拎起桌边的硕大瓷瓶,将如同奶液的元乳,再次注入瓷罐。
随后,敖厉将失败的药物搭配,小心翼翼的记录在纸张上。复杂的药物用量,让敖厉不敢去挑战自己的记忆。
晨光,透过木板间的缝隙,刺入了木屋。在不知不觉中,日月进行了一次交替。
敖厉脸上毫无倦意,他将手中的笔放下,缓缓收敛起心神,聆听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血液的流动,敖厉开始了又一次尝试。
一种种药性各异的药粉,在珍贵的元乳中溶解,乳白不断幻化出各种丰富的色彩。一个个在液面破裂的彩色气泡,让晨光下的瓷罐,平添了无限神奇。
随着,一粒黑色药粉添入,原本有着几分粘稠感的液体,在瞬间混浊。呈现出了一种,自枯黄中透着死灰的色泽,如同元乳在瞬间枯萎。
“第九千七百三十次!”平静一年的敖厉,眼神中逸过了一丝愤怒,手指一错,细长的铜勺“呼”的一下,旋于桌面上空,发出“嗖嗖……”之声。
紧接着一声闷响,有些扭曲、亮红的铜勺,斜斜刺入了桌面的木盒。一缕青烟夹杂着一点焦金色,自隔断中溅起,焦金色竟然掉了入矮矮的瓷罐。
眼中怒火大盛的敖厉,突然盯着瓷罐愣住,混浊而枯黄的液体,在瞬间清澈。
希望,让敖厉不得不闭上双目,平静自己起伏的心绪。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小心翼翼的将一颗种子扔入了瓷罐,看着干枯的种子在瓷罐中发芽、生长,他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抬手捻起一撮被铜勺灼焦的金色粉末,喃喃道,“金兰花粉。”
……
正午的荒原和子夜一样危险,子夜,那刺骨的冰冷,至少冻结了死亡的痛苦。而在正午,那一粒粒滚烫的沙砾和灼热的空气,让死亡中多了一种残酷。
绿洲边缘,一望无际的流沙地在高温下扭曲着,即便是在绿洲边缘,即便这里有着树荫与水源,相信长年生活在荒原的人,也没人愿意面对正午的阳光,只是,也有例外。
“刷……刷……”王七手中的铁钎,依旧刺着脚下的细纱。黑色劲衣早已湿透,一缕缕汗水,在他脸上划出了几道明显的泥沟。实在不知,他站在这里已有多久,而躺在树荫下的敖厉,则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