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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
混元功第八重,已将此前辛勤修炼地内力都释放了出来。威力岂是李丘平刚刚突破时那般简单的,不过经过了前七重的稳固,修炼混元功的高手在身体地适应和真元的凝聚上,都要比其他功夫快得多了。
但即便如此,李丘平也依然还没有完成这个过程。羿九阳是何等人物,正是估计到李丘平正处于这个过度阶段,乃仗着自身的突破又欺负对手真力不纯,便出全力硬憾。
以李丘平的性格,羿九阳算定了他必定要接下这一击无疑,在他想来,这一下足以让这年轻人负伤,从而在一会稳胜的局面下能够一举出去这中原武林最耀眼地一颗明星。
不过羿九阳怎么算依然还是忘记了一些事情的。
一道暗红色光华迎面袭来,但见李丘平右臂缓缓地划了一个大圆,而后以肉眼几乎不可察觉地速度点出一指。
“嘶”地一声轻响,那暗红色光华便像被点中了死穴的巨蟒,猛地一下顿在了空中,而后爆散开来,满溢着密集真力的光华闪成了丝丝细线,照耀得刑场一片异彩橘红,漫天的威压在瞬间消逝一空。
这一式,正是黄山万历的绝技,李丘平曾仗之数战强敌的万流归宗剑法。
羿九阳曾经也见到李丘平施展过这一路剑法,不过到了绝顶境界,已经极少有人会在招式和心法的巧妙上做文章了,所有的绝顶高手,追求的都是一个“道”字,讲究一击必杀,说的简单点,也就是以力服人者。当然,这只是羿九阳的理解!
因为如此,羿九阳也忘记了李丘平还有这一手绝技,却不知,万历的绝技才是李丘平此时最大的依仗。
李丘平已想得仔细,己方高手不足,真要与对手硬拼,实在是有败无胜的局面。在暗中,李丘平已然委托了天微真人携圣域高手赶赴风波亭,也就是说,在刑场,若是无量真人不到,那就只剩了他自己一个绝顶高手。
李丘平当然不愿让己方精锐送死,而且无论是秦桧还是金国高手,其主要目标多半就是在他自己身上,那也就是说,这一战,他多半要面对两个,甚至三个绝顶高手,事关国运,李丘平可不会认为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讲什么高手的身份,武林的规矩。
惊神大法在面对同级数强手时,能发挥的作用极其有限,因此,万历的剑术便成了李丘平唯一可以护身保命的绝学。
万历内力不强,一生都是在以巧破力,他所创的剑法,实是暗含了兵法中“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的高明策略,万历的剑法看似乎灵巧犀利,招招抢占先机,其实其精华却是在一个“守”字上,无论如何变化,总是先稳居于不败之地,这才找机会克制对手。
万历一生纵横不败,固然有当时武道衰微的缘故,但是他为人谨慎自省,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缺陷,将以巧破力的剑术专研到了极致才是个中真正的原因。
在扬州时,李丘平曾以此对付羿九阳,但当时羿九阳胜他太多了,结果反受其害,但是现在,以绝顶的内力修为而施展这套史上最为巧妙的剑术,便是万历复生,只怕也是会很有兴趣知道其威力的吧!
李丘平之前已经思索良久,万历手稿的最后一页也似乎有所明悟,但却苦无试招的时机,方才羿九阳邀战,实是求之不得!
刑场中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两大绝顶高手的硬憾居然就是这么个结果,预想中惊天动地的场面众人在他们出招时就想过了,比如说地上被震出一个大坑,斩首台被震倒,二人交手时声若雷霆等等。哪知这些都没有发生,李丘平只是轻飘飘地一指,便化解了羿九阳威压全场的一击,众人甚至连谁人占到了上风都没有看出来!
金国高手齐现惊容,李丘平则心中大定。方才并未使什么力,只是境界内力高了,这破力之术亦是跟着变强了,单凭这一手,要胜羿九阳那是不可能的,但要立于不败之地,绝不在话下,只是不知若再加上傅天涯或者天目宗,是否依然能使得这般潇洒如意。
“好功夫!”傅天涯第一个鼓掌赞道。
“投机取巧,不外如是!”
傅天涯接下来的话开没有说,随着一声冷哼,西面大街走出了一群奇服异装者,临安百姓不乏有见识的人,立即就有人轻声道:“是东营倭寇。”
来人达到了近百,正是秦桧请的东瀛武士,为首一人阔步按刀,死死盯着李丘平和若雨。
此人便是已然完全复原的天目宗,那日在会场,天目宗并不知道李丘平就是秦桧要对付的人,这个才与李丘平订下了五日之约,现在看来,则是完全多余了!
李丘平略扫了一眼,冷笑一声,便转过头去,再也不理。
“东瀛天目宗,天目大师到!”那小校这才报上了名号。
显然,秦桧对天目宗的重视并不在傅天涯等人之下。只不过,天目宗本来就是一个封号,那小校未得人相告,误以为这位东瀛第一高手复性天目,倒是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傅天涯得天目宗抢白,却也不生气,笑了笑便不再接言。天目宗见无人理会他,一时间又不便发作,甚觉无趣下便也不再说话。众人便一齐等待朝廷押解岳飞的车队出现。
而秦桧请的贵宾还没有到齐,天目宗等人刚刚到了朝廷给安排好的观刑处坐稳,那小校的声音再度响起,“大宋四海盟副盟主,白震岳,白大师到!”
大约有三十来人自东面大街而来,为首的正是那日会场上与金守业攀谈的姓白的汉子,此人竟然便是四海盟的副盟主!
李丘平听到“四海盟”三个字,略略一惊,暗中以六识扫过,却并未发觉那群人里有绝顶高手的存在。
不过,这群人的整体素质却是奇强,无论是金国还是东瀛,若是撇开了绝顶高手,绝不是这伙人的对手。
四海盟何以能有如此强悍的实力?李丘平看了看身边君临帮一众,对付这些数量庞大的超级强手,就只有靠着君临帮那几组精锐组合了!
从高手入场后左右扫视了一阵,泰半人的目光就落在了李丘平一众的身上,李丘平等人神情肃穆,毫不理会,只等着正主出现。
又过了一会儿,在十数拥簇下,一顶八抬大轿缓缓进入刑场。这一次那小校没有报名,不过人人皆知,临安城内如此排场的,就只有秦桧一人了!
李丘平看也没有看那轿子,只全神贯注地留意这不远处押来的三架囚车。
众江湖人也看到了囚车,不少人开始激动起来,若不是先前三批人震住了场面,只怕立即就会有豪杰动手了。
一眼开去,囚车上披头散发,浑身血迹的正是岳飞。岳云,以及张宪三人,但李丘平此时的灵觉何等厉害,六识一扫下,立刻便发觉了那岳飞是个替身。
至此,大日法王的话已全部成为了事实,但李丘平众人依然不得不战,一来,岳飞虽是假的,但是岳云和张宪却是真的,这两人一是岳飞儿子,一是其女婿,焉能坐视不救;二来,李丘平这将计就计,瞒天过海的计划也不容众人避战。
午时已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李丘平,敌我双方都在等他动手。
“斩!”监斩官将令牌重重掷出。
“灭!”
全场皆震,监斩官软软垂倒,禁军的众弓弩手一个哆嗦,险些便扣动了扳机。
众人眼前一花,再一凝神间,李丘平已然站到了斩首台上。
“岳公子,张将军!”李丘平手一扬。凭栏问寒光湛然,几道光华闪过,岳云和张宪身上的绳索寸寸断裂。“反了吧!”
“李少侠,你这是何苦!”岳云艰难地站起身来。遍历酷刑下,便是铁打的汉子也只余半条命了!
张宪欲要去解那假岳飞的绳索,李丘平轻轻拦阻,“此人是假地,已然被我杀了,岳帅哪里有这般精深的外门功夫!”
原来,那假扮岳飞的。乃是金家的一位高手。秦桧原本没有这个计划,金家数战皆败,家中最强的高手一一丧命,眼见地位不保,这才自告奋勇,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欲要以偷袭而立功。
哪知,绝顶高手焉能欺之!若假扮岳飞的是一个寻常人,李丘平肯定是不会滥杀的,但以一个外门高手来假扮。其中目的已昭然若揭,这样的环境下,李丘平焉能有半分留手!
一记惊神大法早将那人震得呆滞,随后轻轻的一指,金家这位高手便成了这劫法场一战里丧命地第一人。
张宪一怔,凝神看去,只见那人手笔上筋肉盘根错节,脚下木板被踏得支离破碎。的确不是岳飞的样子。乃急道:“岳帅现在在何处?”
李丘平道:“秦桧安排了再另一处处决岳帅,不过二位放心,李某人已另请了高人相救,二位若是不想岳帅今后缺了作弊右膀,这就随在下突围吧。”
张宪与岳云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方才屠刀都已经到了顶门,由死到生地走了一回,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侠义世再说吧了!
张宪左右环顾了一下。站起身来,高声喝道:“众位,朝廷要杀张宪,张宪无话可说。但是要杀岳帅,要毁国之长城,张宪不服,张宪不能被跪着杀头,你等这就放箭吧。张宪如若不死,改日必领军踏平了这虚假的清平世界!”
张宪身陷囚笼,历经酷刑,胸中那口怨气早已憋得狠了,在这等环境下,虽有李丘平等人救援,却也没有想到过还能活着离开,放开了胸怀下,便说出了一番大逆不道的狠话来。
张宪虽然没有什么内家武功,但久经战阵,自然带着那百战沙场的一股子杀气,这一番话出口,人人震撼,禁卫军何尝见过如此凶人,手指颤抖下,那强弩上的劲箭愣是射不出来。
“好气魄!”傅天涯步出人群,却对李丘平说道:“够了吗李少侠?你不是笨人,该是知道今天这局面是因何而成的,傅某人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这就请两位将军离开罢。以众欺寡也罢了,咱们两方是不死不休了!”
李丘平哈哈大笑,随即向傅天涯作了一礼道:“傅大师的气度当真是让李某心折,这就请大师赐教!”
“彼此,彼此!”傅天涯笑道:“你明知这是个陷阱还敢跳下来,傅某人亦是感佩不已,今日你若不死,成就必在无量老道之上!说到动手嘛,嘿嘿,招呼你地人却不是傅某,傅某好杀,向来喜欢挑弱者杀,有本事的,你且试试能不能缠住了傅某。”
张宪和岳云被唐凌绝和杭天昊扶下了台,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无人干涉,饶是身陷险境,众人亦是生出了大笑的冲动,这恐怕是历史上最荒诞的劫狱了!
李丘平微微一笑,“甚好,看剑!”
一抖手间,凭栏问光芒大盛,漫天的剑影朝傅天涯兜头罩下。十面埋伏!
便是稍有造诣的武修之人亦能看出,李丘平那看似铺天盖地的剑芒其实散布的并不均匀,有些空间紧密,有些部分松散,破绽处处,实是不像一个绝顶高手应该展示出地本事。
不过想归想,却没有任何人敢于小看了这一剑,所有人都肯定这一剑没有那么简单,只是自己看不明白而已。
剑芒距傅天涯不足三尺,傅天涯面现凝重之色,右掌一番,一团水样光球在手中不住流动,其一托一弹,那光球缓缓飘出,迎向最密集的那处光影。
“砰”地一声轻响,光球正中凭栏问剑尖。
凭栏问的光芒一弱,随即猛然剧盛,那感觉,就好像在烈火中角上了一瓢油,反而助长了火势。更强烈的剑意朝傅天涯压来,重重剑影已入他身前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