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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比前两次多了数倍,而我奔驰在骑兵群的最前列,陈剑雄带领着亲卫紧紧地护卫在我的左右。
倭寇长枪阵后的弓弩手机械似的再一次放箭,箭雨引着明军铁骑飞来,一部分骑兵迅速翻到马肚子下,另一部分自信的则大吼着,挥舞着兵器格挡迎面而来的箭雨。战马接二连三地嘶鸣着栽倒在地,不时有骑兵从马背上飞落下来,但是雷鸣般的马蹄声不仅没有被丝毫减弱,反而更加急骤了。
我舞动破敌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杀!杀!杀!”
几乎所有的明军战士几乎在同时呼应着我的吼叫。
“大明必胜!杀!杀!杀!”
齐声呐喊中,明军的气势达到了顶峰。
铁骑兵组成的洪流迅速接近倭寇军阵,士卒的呐喊声越来越响亮,到最后就如同惊涛拍岸一般。我身后的骑兵来自于兰州卫,他们算是我的老部下了,总数约为两万人。倭寇将士则显得非常紧张,特别是长枪手,他们将直接面对大明最精锐的部队,兰州卫铁骑兵的无俦冲击力。
钢铁洪流猛地撞在长枪阵线上,随着一阵惊心动魄的撞击声,之前还显得非常坚固的长枪阵线瞬间崩溃了。
我放声嘶吼,挥舞着破敌枪,时而挑,时而劈,时而横扫,所过之处血花连片。几位妻子丝毫不落后与我,她们放弃了熟悉的短兵器,紧紧地握着五尺长的月牙戟,冲进敌阵。临阵磨枪,不利也光,她们的戟法还是半路出家向爸爸学的,幸亏她们都是天资聪颖,半个月的练习让她们初步掌握了戟法,要不到了战场上,还不贻笑大方了。
铁骑突入倭寇的军阵中,失去斗志的长枪兵惊慌地向军阵中奔逃,连带冲乱了后面的阵线。倭寇的军政崩溃了。明军扬蹄践踏,挥刀乱斩,处在军阵中央的羽柴秀胜面如死灰,挥舞着倭刀催促众军向前。后队及中军的倭寇将士在羽柴秀胜的严令下蜂涌向前,呐喊着,脸上流露出的是悍狠之色。
我率领铁骑在兵丛中冲杀了一阵,直杀得倭寇鬼哭狼嚎尸横遍野。然而随即我们便遇到了麻烦,倭寇汹涌上来,与冲击力耗尽的铁骑纠缠在一起混战起来,扑上来的倭狗表现得非常悍勇,怪叫着疯狂同我们搏杀。
战马上的明军几乎是闭着眼睛左右挥砍,因为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敌人。血花在皎洁的月光下疯狂地绽放着。明军骑兵接二连三地被刺落下马,有的则被从战马上扑下来,死在无数倭寇士兵的乱刀之下。
我和我的妻子,还有紧紧地护卫在我们左右的亲卫和蝴蝶谷弟子在整个战场上格外显眼,几位妻子的十柄月牙戟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戟光过处,血浪翻飞,我们周围已经躺下了无数倭狗的尸体,而倭寇却无法近身!面对眼前这个周密的小型军阵,倭狗的脸上疯狂之色早已不见,代之以敬畏。
明军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妙了!羽柴秀胜面露极度兴奋之色,不停地怪叫着!
双方大军胶着在一起混战,杀声震天,夹杂着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夜空。骑兵的优势已经不再,倭寇依靠人海战术与明军分庭抗礼。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时,两道骑兵洪流从两侧的黑幕中飞奔而出,领军将领分别是冯树森和张鑫,每队骑兵约为万余人。大军径直朝倭寇的两边的侧翼杀去,从天上往下看,只见一对巨钳朝倭寇狠狠夹去。
此刻,倭寇全军已经投入到混战中,这正是侧翼突袭的时机,于是张鑫和冯树森便按照原定计划发动了攻击。
数万铁蹄的轰鸣四人觉得地动山摇,处在倭寇军阵后方的羽柴秀胜面色惨白,口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他身边的一名部将指着侧翼惶急地道:“大纳言阁下,明,明军又上来了!”
羽柴秀胜目无表情的茫然点了点头。
两万铁骑呐喊着,猛地从侧翼杀入战场。措手不及的倭寇登时被杀得人仰马翻,两支骑兵瞬间便楔入战场的纵深。倭寇大乱起来,仓促间不知该如何应付,刚才那疯狂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代之以仓皇之色。
羽柴秀胜和福岛正则举着倭刀大喊着,但是此刻却没有几个人注意他。
我破敌枪一条,将敌人的一个侍大将挑落马下,一夹马腹,战马双蹄一跃重重的踏在那个落马的侍大将身上,同时高呼道:“有敌无我!全军突击!”
原本同倭寇纠缠战在一起的主力骑兵乘势发起反击,三路明军骑兵一起发动强击,十余位将领一马当先,我带领的小型战阵更是勇不可挡,头顶着一轮明月,跃马冲阵军阵仿佛变成千军万马一般。
全军将士奋勇向前,杀声震天,刀光灿烂如雪。倭寇的阵脚被打乱,退却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乱,羽柴秀胜扯着破嗓子吼着,还不时地挥刀将从身边经过的溃兵斩翻,但是倭寇败退的势头却越来越明显了。
终于,倭寇的所有战斗意志在我将小西行长斩于马下之后荡然无存,所谓兵败如山倒,完全失去战斗意志的倭狗丢盔弃甲仓惶后逃,想要阻止这一切的羽柴秀胜无可奈何点被败兵裹挟着。明军骑兵乘势掩杀,直杀得倭狗尸横遍野。
穷寇莫追!我只追击了数里便下令鸣金收兵。此地的情况不同于已往,我根本就不敢大意追击溃兵。
第402节
此战,前后历时不到一个时辰,倭寇主将羽柴秀胜率领的十万大军被完全击溃,伏尸五万,被俘近一万,其余四万狼狈逃散,副将小西行长当场阵亡,不过我手下骑兵也付出了伤亡万余人的代价,其中的主要伤亡是我率领主力正面冲阵时造成的。
“相公,为什么不继续追击敌军溃兵,以扩大战果?”吟昭显得意犹未尽的问道。
我一阵无语,这娇滴滴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斗?还让不让人活了?
“出去侦查的孙大哥还没有消息吗?”我伸手擦去吟昭脸颊的血迹说道:“我们四周都是倭寇,必须稳扎稳打,小心倭狗的埋伏。”
陈剑雄摇头道:“还没有消息。”
我稍作思量,抬头望了一眼夜幕下的远方,断然道:“全军即刻开往青山里方向!”
“是!”
四周围的将领齐声答应,中间当然夹杂着悦耳的女声。负责中军的陈剑雄突然想起一事,请示道:“少爷!我们俘获了近万倭狗,如何处置?”
我冷声道:“留着他们是负担,放了他们是祸害!就地斩首!”
四周围的将领齐齐一惊,司马灵风急声道:“将军,这样是不是妥当?”
“非我华夏子孙,其心必异!难道留他们一条命等着他们回过头来杀我们的兄弟姐妹?杀!立刻执行!”
大家都知道我的话是正确的的,在场的也没有满口仁义道德的迂腐老学究,随即凄厉的惨叫声在夜幕下的荒原上响了好一阵子,让人毛骨悚然,原本皎洁的月色彷佛被蒙上了一层血色的轻纱。
把伤者妥当安置之后,近四万铁骑兵在继续向青山里的方向行进,速度不仅没有减慢,反而更快了。
大军行进了约两个时辰,先一步前往青山里探路的南侠终于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不等南侠说话,我急声问道。
“少爷,我们从青山里守将得到的消息,倭寇已经往粮仓增派部队了。”
“倭狗真是好狗命啊!”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先锋官冯树森请示道。
烧毁倭寇粮仓,使倭寇断粮,使围困青山里的倭寇不战自退的计划显然已经行不通了,现在只能。。。。一个大胆的设想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了。
羽柴秀胜仓惶逃出十余里,见明军没有继续追来,松了口气。立刻命部将收拢残兵,同时派出斥候北上侦查明军的动向,自己则率领数十名亲兵急往大营奔去。
不到半个时辰,狼狈不堪的羽柴秀胜回到大营。看到这一幕的倭寇将士都不由得惊诧不已,不禁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兵部卿阁下!”羽柴秀胜一脸悲恸地跪在帐下,泣不成声。
高坐在帅位之上的宇喜多秀家先是一愣,随即一惊,连忙来到羽柴秀胜面前,急声问道:“你怎么会搞成这样一副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我交给你的四路大军呢?”
羽柴秀胜不由得一阵紧张,抬起头,抱拳禀报道:“末将率领大军入夜后抵达松柏破,却不想突然遭遇明军的伏击,末将竭力死战,但因寡不敌众又因事起突然,最终被击溃!小西行长阁下当场战死。”
羽柴秀胜流露出悲恸欲绝的神情,心里则紧张万分。
“什么?你说什么?”
宇喜多秀家吃一惊,面色骤变,这是一种很愤怒的神情,就如同择人而嗜的野兽。他一把揪住跪在面前的羽柴秀胜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瞪着他的双眼吼道:“你难道要说,我给你的十万大军全完蛋了?!”
“不!不!不!我军并未全军覆没!还,还剩下两。。。两三万人!”
宇喜多秀家猛地将羽柴秀胜摔到地上,指着他吼道:“老子给你十万大军,你居然只给我带回来两三万人!你简直就是饭桶!”
羽柴秀胜的眼角闪过一抹阴毒的神色,虽然他的身份比起宇喜多秀家尊贵不少,可是现在宇喜多秀家是主帅,他只是区区部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羽柴秀胜连忙以头叩地请罪道:“末将知罪,请兵部卿阁下责罚!”
宇喜多秀家瞪大着双眼,扑哧扑哧地穿着粗气,抬起脚使劲地踹着跪伏在地上的羽柴秀胜,边踹边大骂。周围的将领眼睁睁地看着,无人敢上前劝解。
过了一小会,宇喜多秀家冷静了下来,停止了打骂,瞪着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羽柴秀胜问道:“明军究竟来了多少人?”
他随即眼神一寒,“我要实话!”
羽柴秀胜的心打了个突,老老实实地禀报道:“回禀兵部卿阁下,据末将估计,明军大约有五六万人,全是骑兵!”
宇喜多秀家皱着眉头,露出思忖的神色。
这时,羽柴秀胜又道:“末将发现这支明军有些不一样!”
这话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注视着羽柴秀胜,他继续说道:“这批明军的战斗力很强,是久经沙场的老战士。”
“久经沙场的老战士?”
宇喜多秀家面露疑惑之色,一旁的小早川隆景出来道:“应该是来自于半年前在大草原大败鞑靼人的兰州卫!”
宇喜多秀家点了点头,随即道:“不管这支军队的成分如何,我们必须立刻作出反应!想不到明军行动竟然如此迅速,比我们预料的时间提前了好几天!”
“传令!立刻通知围困青山里的部队加紧进攻,严加防守!同时派出大量的斥候细作侦查,联络边境方面的密探,让他们确定明军的动向!集结力量待战!”
“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整顿队伍,准备战斗?”宇喜多秀家在大帐内来回踱着步,紧皱着眉头,脸上流露出很烦躁的神情。
他的语气虽然不善,但是羽柴秀胜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急匆匆地离开了帅帐。
看到羽柴秀胜愤愤然离开大帐,宇喜多秀家的亲信部将黑田长政颇为担忧地说道:“四王子心胸狭隘,只怕会找机会报复!”
宇喜多秀家皱了皱眉头,森寒杀意在眼眶中一闪即逝。叹了口气道:“我倒不惧他的报复,只是现在明军大军压境,我实在是担心我和他之间的不和会误了大事!”
黑田长政点了点头,建议道:“不如给太阁陛下去信,将这些事告诉陛下,请陛下定夺!”
宇喜多秀家走到挂着地图的木架前,目光注视着青山里的方向,紧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