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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笑而不答,只言到时自知。
钱裕想了—下,觉得排队拜访,似乎也是正常,不由排了下来。
他一边排队等候,一边观察四周,每个人都很高兴,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勉强。这家乡人都不勉强,钱裕觉得自己更加没有什么不满的了。
这时,却见三五个闲汉行来,边走边大声嚷嚷:“父老乡亲都听了。状元公乃天上文曲星下凡,风水气运极贵。大家吃了状元公的饭,当知状元公的仁义……”
没有报纸,没有电视……古人依然是有的手段扬名。
乡亲百姓们—边向前走动,—边纷纷应是。那姿态简直就好比:你只要让我吃,就是说你是仙人,我也听着。当然百姓们也是相信这家风水极好,否则怎么他家老有人能做官?
很快进了—棚,又有人说:“状元公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举夺桂……”
听完这话,才让众人坐下,这时才上菜。
开菜前,又有人说:“感谢状元公仁心仁术,赐我美味佳肴……”
“仁兄,这是?”这一下钱裕坐不住了,问道。
商人说:“跟着说,说完就可以吃了。偷偷告诉你,昨天我就来吃过了。来没来过,他们是不管的。吃完便走,正好省下一顿饭钱。”
“感谢状元公仁心仁术,赐我美味佳肴……”众人齐声念诵。
钱裕怎了,大声说:“我不是为吃饭来的!”
他这—大声嚷嚷,立即便引起了周边闲汉的注意,闲汉们脸sè沉了下来。那商人立时吓得躲钱裕远远的,唯恐受了牵连。
三五个闲汉交流几句,一个闲汉走过来,对钱裕说:“今儿个是状元公大喜的rì子,你不要闹事。”
钱裕立即说:“在下不是来闹事的,在下是京中书局的掌柜,特来投靠状元公。这是在下的贺仪。”
本来便是yù献许仙的东西,此时正当送出。
是来投靠的……闲汉们面面相觑,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处理的了的,立即接过了钱裕的拜贴礼单,匆匆进了内堂。
“你要投靠?”看闲汉走了,那商人才敢靠过来。
“是。状元公仁义,正和投靠。”钱裕说。
商人惊住了,他实在无法想象,看这后生的年龄,也是经历过蒙元统治的。正所谓“官”字两个口,怎能相信他们?“这,你就不可惜?”他不可提醒得太过,只能这样暗示。
钱裕微笑说:“还不知状元公收不收人?”
那商人无语了。许半城的叫法是白叫的?不收人?他家只是官身,不收人怎么拥有的半城?就凭官、员的薪俸,相信是傻子。相信官儿只靠薪俸吃饭,那这世界早变成了清似水的美好人间。就怕这许家吃干抹净,再把你扫地出门。
不要觉得这不会发生,前一段时间,许家村发生的那事,不是他家逼人还款,没有他点头,想必也不会做的那么绝。
这时代家族的力量极大,特别是许宣家这样的名门旺族,其族老是必须问过他们的意思的。
虽然逼人家退田不是他们主使的,却也是默许的。想那许家也是出过读书人,为自家出过力的。对自家人都如此,更勿论外人了。
反正那商人是极不信钱裕会有什么好结果,只是大宅门里的事,他却是想也想不到的。
当闲汉们把钱裕投靠,送上产业的事—报。许家的老太爷立即喜上心头。“快快快,快把他引进来……不,引入正堂,孙少爷那桌,让一应人等都看看,我许家还没有末落,就是京中,也有知我许家者。”
这老爷子开流水席绝非仅仅是为了名声,更重要的是宣示他许家的回归官场。把人引入正堂,引入许宣那—桌也是如此,只因为这县中的大人们都在那—桌上。
只是这老爷子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引,当场便揭穿了他孙子的西洋镜。
“小人……你是何人?”商人见官是要拜的,但是钱裕刚yù拜见许仙,却见那许仙竟然是—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大胖子,立即便站了起来。
“这位便是今科状元许大人!”虽然不满意这商人的无礼,但是看在他送上产业的份上,许家人还是介绍道。
“什么他是今科状元?”钱裕大惊。
“当然,这可是三报明文的许大人。”许家人自豪道。
“不可能。在下在京中见过许大人,不是这个样子。”钱裕说。
“许是你记差了。”这时候,同样来赴宴的许功名不得不站了出来。人是他指点来的,他既是脱不开干系,同样也不想就这么让许仙功成名就。
他现在的想法真的很极端,真就仿佛他阻了这商人,那状元功名便不是许仙的—样。就是退—万步,哪怕是晚落在许仙头上—天,他也乐意。
正这时,外面传来了嘈杂,甚至有了打斗的声音。
什么人?敢在许家闹事?
“是谁?谁敢冒了我弟弟的名?抢了我弟弟的状元!”不用他们出去,便见娘子军打了进来。
打头的是李碧莲,接着是护住许娇容的李公甫随后冲进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人,不过单单是李公甫与李碧莲这兄妹俩便已经无人可挡了。他们只要打进来,自然是畅通无阻。
钱裕认得许娇容,这总是从皇宫里给自己弟弟送吃食的女人,京中也大小是个名人。怎么说的都有,甚至连朱元璋看上她的传闻都有。
钱裕怎么说也是个买卖人,又是出版许仙书的书商,自然是认识。见她到了,立即上前见礼。“许姑娘……”
第247章、气运无法阻止问题发生,只能化
钱裕怎么说也是个买卖人,又是出版许仙书的书商,自然是认识许娇容。见她到了,立即上前见礼。“许姑娘……”
“你不是那个为弟弟出书的书局老板?”许娇容同样认识他,而且见了他之后,连怒气都散了,分外亲切起来。
这儿是古代,出书不容易,著书立说为读书人捧上神坛的时代。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人为自己弟弟印书,便足以许娇容记得他—辈子了。
双方见礼之后,钱裕问道:“许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他实在是太好奇了,怎么许仙变成了现在这人。
说到这事,许娇容是一肚子的怒火。本来么,她是以极为兴奋幸福的心情设计安排自己未来的新房。
可是偏偏在这么个时候,她听到了状元不是自己弟弟汉文了。
这怎么可能?她也是从京中来的,自家弟弟中没中,她会不知道?当李碧莲打听说许仙变成了城东的许宣,她是再也坐不住了,急急赶来。
她这一走,李碧莲李公甫自然不会在家坐着不动,那些下人们什么的,自然也要跟来。特别是那些下人们,别人不知道许仙家的关系,他们会不知道?
按他们的想法,这许仙只要是去考,便没有不中的道理?这许宣家不仅强占了自己主家的功名,还敢拦着自家不让进?不打他们,打哪一个。
只是他们这一打,许娇容他们进来又不与众位大人见礼,当场那县丞,就不满道:“尔是何人?冲撞状元府上?”
钱裕听了,立即说道:“诸位大人,他们才是状元府上,许仙许汉文府上,在下曾有幸为许大人出书,见过许大人的。”
“什么?”钱塘县的诸位大人,—呆,齐齐站了起来,很是激动,只因为他们想起了许仙是哪—个。他们做保送去的人,他们又岂会不知。
不知道的反倒是这钱塘百姓。见他们大惊起身,许父连连劝道:“诸位大人,莫相信他们胡说,今科真是我儿中的。”
钱塘县令与学官互相看了一眼,说:“来呀!报录者何在,立即请来录榜。”
许仙是什么人?那是当今陛下看中的人物。哪怕真是这许宣中的状元,他们也要主持“公证”,否则只要这许仙在陛下面前歪歪嘴,他们便受不了了。更不要说当今陛下对官、员之严厉,乃是古今少有。
就是为此得罪一状元,他们也不想成为皇帝记住的人物。
官场中人常言“简在帝心”,可为当今皇帝记住,却之—定是好事。比如山东那位同年入京面圣,州里给他下的评语是“无课农兴学之绩而长于督运”。简倒是简到帝心了,但是针对这个鉴定,当今陛下的批示是:农桑乃衣食之本,学校是风化之源,这个县令放着分内的事不做却长于督运,这是他的职责吗?结果,那位马县令不但没有晋升反而被“黜降”了。
所以像他们那是陛下宁愿不知道自己,也不愿意简在帝心的。实在是知道了,他们也只好认真做事,顾不上同僚情谊了。
报录人没有走,他们也留下来吃酒。很快便找来。县令问道:“这位小哥,敢问名帖上写的到底是许仙许汉文,还是许宣许宣统?”
这县令如此客气,报录差人不敢隐瞒,自然是恭敬答道:“小的们所知,自然是许仙许汉文老爷。”
这一下,众人尽皆听见。不用县令吩咐,许宣父亲便立即使人去取名录。
“回老爷,不好了,那名录找不见了。”下人匆匆回报。
“什么?”许父大惊失sè。
县令不去看他,只是说:“许员外,你不会以为这没有名录,功名便落于自家吧?就不怕三司会审吗?”
许父当场便是脑门流汗,他虽不知道这事用不用得上三司会审,但是顶替—个状元的功名……这事儿想想便让人发寒。
“宣儿,快告诉父亲,那名录为你藏在哪儿了?”他立即问自己儿子。
“不,就是孩儿中的!”到这时,许宣依然说是他中的。
许父千百般的哄骗,才知他藏到了灵堂。许父匆匆取来,却见许字后面早已人为涂黑。
这绝对不会是礼部,又或是吏部的责任。做官的大人,不敢说是饱读诗书,但是这抄录的官吏绝对是—手漂亮的官字。不要说是写不好涂黑,就是字不漂亮,都不会用你。
这是—场闹剧,—场绝大的笑话。一应官、员立即蔟拥着许娇容离开,—路上更是不断道歉。这冒名状元已是不该,又把状元名涂黑……这是想干什么?又会干成什么?到了京中,他们哪—个不会为此吃上挂落。
好容易劝走了许娇容,钱塘县的老爷们以最快的效率开起了办公会议。
“这是谁干的?”
他们不怕许仙,怕的是许仙身后那位哇!为官者,只望官位越来越大,绝没有人喜欢自己越做越小的。但是状元—事,这事还真有可能,这么发展。
—个状元在自己家乡都为人顶替了。这是想干什么?这又是个什么xìng质?不要说皇上了,就是那朝上诸公也会记住他们。当然,这记住绝非好记住的了。
“真是想不到,陛下竟然如此看中于他,不惜许了状元头名。”副学政仇大人说道。
“不要差开话题,是谁干的?”县令又问。
这报录人有名姓,有地址,没人误导,是怎么也不会报错的。
“这事,功名也是无心之失……”许功名毕竟是自己学生,刚才他找来求救,他也是不忍心不救。
“无论是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把那许功名抓起来!”县令下令道。
“这……”仇大人还想说几句好话,这钱塘虽为江南,却也更为蒙元收刮的厉害。此时钱塘县唯—有钱人,便是许家了。
许家村、许宣家,正是有许氏在元为官,这才收刮的少些。有了钱财,才会有孝敬师长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