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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个小小的假修士,还敢在这儿建城,简直是不要命了!”
“嗯…我佛门广大,讲究渡尽苍生。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诸葛昂—幅得道高僧的样子,责备他们不应为杀人而杀人。
—时间,叫好声不断。
只是他们攻进来才知道,自己面对的不过是个瓮城。水泥的光滑平整,四周的围城,点起火来,简直就像是烧灶一样。男子在城墙上根本不需要杀敌,只需要投下木柴便足以杀敌。
“邪教徒,你们竟然如此残忍,放火烧杀佛门弟子,你们一定会下阿鼻地狱的!”他们怒骂着,吼叫着,仿佛许仙他们十恶不赦似的。
当然,他们的怒骂声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那火起的噼叭声,烧死人的惨叫声,他们的骂声根本传不上来,便为之淹没,就是有一点儿,也如那风声一般,听不清,听不明。
许仙则死死盯住,看那黑sè的业力锁链,挣扎着,扭曲着,向人锁去。
这儿是人间城,是人道所在……但是那又怎么样?杀人有业力,这是人道也承认的。不,是人道更加认可的。
许仙皱了下眉。
“南无马元尊王佛,佛光护我真身!”有法术的,立即纷纷念咒,但是……“邪魔,你到底是使了什么邪术?为什么我们的法术不灵了?”
火焰声,惨叫声……没人听清他们说什么,只有许仙听到了。原本紧皱的眉头不由舒展了不少。
总算不是毫无收获。
虽说许仙是有信心人间城内法术不存,但是信心是信心,即便有历史的前科,也抵不上眼前的真实。
“众信徒听着,冲出去!”诸葛昂突然下令了。
随着他的—声令下,许仙的脸sè又变了。
常听人说:“蝼蚁尚且贪生。”言下之义;是说蝼蚁都是一些贪生怕死的小生灵。然而;许仙却想起了蚁球的故事。
一个秋rì的下午;一片临河的草丛突然起火;呼呼直蹿的烈焰形成一个火圈;向草丛zhōng yāng的一个小丘陵包围过来。丘陵上无数的蚂蚁被烧得节节败退;就在这时;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只见蚂蚁们迅速聚拢;抱成一团;滚成一个黑sè的“蚁球”冲进火海。烈火将外层的蚂蚁烧得噼啪作响;然而;“蚁球”越滚越快;终于穿过火海;大多数蚂蚁绝处逢生。
不同的是,许仙看到的是“人球”。烈火中滚动的“人球”,外层的人用自己的生命为里层的人铺就了一条新生之路,即便是人已经烧熟了,却至死不放手,让那火焰就在自己的身上烧,烧的滋滋作响,烧的人油—地……
趋吉避凶;是所有动物的本能。烈火中滚动的“蚁球”;外层的蚂蚁用生命为里层的蚂蚁铺就了一条新生之路;这种超乎本能之外的牺牲jīng神;令我们这些自命为世界主宰的人类肃然起敬。
蚂蚁是这样,但是一旦人做出了同样的事。许仙感受到的只有寒意。
“南无马元尊王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被火烧的信徒们高呼口号。而这口号的出处则来自“人球”内部。
许仙用力去听,耐心去听,却也只听了个隐隐约约。
“牺牲;意味着舍弃;舍弃生命……牺牲;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大智大勇:牺牲;是‘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大仁大义;牺牲;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大慈大悲。舍去今世的皮囊。求得来生的功德……”
许仙已经听不下去,所以他跳了下去,堵在城门口。即便他们可以冲出火海,那么也绝对不会放过,特别是中间发号施令的。绝不放过!至于业力……已经沾染上了,多—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
看到许仙下去,郑明也下来了……有—个带头,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再软弱的人也有爆发的—天,再无能的人,身体中也会有着血xìng。
长长的大枪,猛地穿刺。把那即将滚出来的人球。又捅了回去。
佛号声更大了,但是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经文,都已经引诱不了任何人。这儿是人间城,这儿是无法的世界,进来了,他们的法术便已经不复存在。
看着一层层完全烧熟、烤焦的人从人球上剥落,许仙也不是不同情他们,但是同清归同情。既然已经不再是人的战争。不再把他们当人看,自然也就没有用人的命去换杂碎的命的道理。诸葛昂与高瓒必须死!无论是他们的xìng情。还是他们知道了人间城的秘密。
“大师兄,救命!”但是他们却不甘心死,反而吐出自己的心血,求救。
看到心血可以化为血鸟,飞出人间城。许仙便知道自己的主场并没有建设好,但是正当他准备打掉血鸟时。就在这时,他莫名感觉到了危险,四处环视,突然他盯住了自己身后。一支全甲骑兵出现了。
“你们绝对不要放他们出来。”许仙只想了—下,便安排好人守住城门,单身独剑走了出去。
黑sè的业力锁链缠在身上并不是那么好受。如果是凡人,根本就没有影响,最多也就是xìng格上有点儿变化。但是他不是凡人,他是修真,他是逆天改命的修真,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元神变得干涩,运转不易。但是他现在必须需要元神,至少在瓮城中的敌人死干净之前,他要想办法拦住新来的军队。
“想不到只是指点他们,同样也会有业力。”许仙自言自语。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独行于天地间的剑客,孤独失落。
“汉文,如果你的法子可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修士陨落了。”苏妲己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怎么帮忙,也不会脱身的法门。如果她知道,她会,她就不会死,不会与许仙相遇,更加不会是苏妲己了。
许仙也知道没人可以帮的上自己,没人。而他又要面对十万jīng骑。他现在所能做的,便是把所有感情收起来。他自己的事,他自己面对。是他的业,也只有他自己能抗。与任何人无关,也不会归罪于任何人,更不会让他人代自己背负业力。这是人道,这是人祖当年的誓言……
许仙不是人祖,他也没有那么伟大。他毕竟还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泪有感情的人。所以他只能寄情于剑,有物寄托,寂寞的种子就可以深埋于他的心底。
长身直立,白衣如雪,如亘古以来就屹立在那里的雕塑一般。多少年风风雨雨,孤独的眸子里终于也掠过寂寞的影子。
什么是寂寞?
年轻的时候没有人会去回答这个问题,寂寞离他们很远,就算偶尔涌出的一丝感叹,也逃不出意气的影子。可许多年后,就算不愿去想起这个问题,却已经没有办法摆脱那份深入骨髓的寂寞。
寄情于剑,太上忘情,就注定了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只有与剑为伍。
这绝非是许仙的选择,而是没的选择。突如其来的十万jīng骑,不太上忘情,不忘记业力,总会有斩不下去的时候。既然都是死,那么便杀!
“诚心正意,乃剑之jīng义所在。入忘我之境,诚于剑,乃有成。心诚非一昔之力,斗转星移,十数年未曾改变,方为心诚,诚于剑;所杀之人皆该杀,决不滥杀无辜,是为诚于人。独诚于剑,不过能入剑道而已;诚于人,方能得证大道。”
许仙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诚,所以他言出法随,借助字道,借助佛门宏愿之法,在短短的只言片语之间,完成别人十数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完成的道路。
若能诚心诚意,则入剑道易,只是若无引路之人、激发之事,终不得破茧,未有大成。
斜阳,踏着急匆匆的余辉,身后,自己建的城,一条归家的路在大部分人眼里显得格外的亲切。可那个细长的影子丝毫没有升起过这个念头,他的心渐渐下沉,渐渐没有了家,没有了情,没有了瞻前顾后……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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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斩杀业力
许仙看上去没有动,却已经动了。之所以会有没动的错觉,是因为现在的许仙不是人,而是剑。他已经把全部身心投入剑中。他现在的一举一动,行为方式无处不透出对于至美的剑的追求。他就是剑,剑的完美,便是他的完美。
一把真正的剑从不求人,也从不接受别人的请求,因为在剑的眼中,剑只接受能力与他可以匹敌的人。剑的眼中没有弱者,因为剑没有悲悯人的心情。因为剑要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如果剑做不到,别人更不可能做到。而剑愿意做的事,不需要别人恳求,不愿意做的事,别人恳求也没有用。剑就是如此。
全身心地投入,自然获得了剑的认可。“紫青出鞘。”
落叶纷纷,在犀利的剑气下,原本生机盎然的花草树木都失去该有的颜sè。甚至,rì月星辰都被这充满死意的剑气所笼罩,黯淡了下来。
是剑的力量,这是伙伴的力量。剑无情却也有情。有情的剑可以随主人,单骑远赴千里之外,去和一个绝顶的高手,争生死于瞬息之间,只不过是为了要替一个他素不相识的人去复仇伸冤。哪怕是佛门高僧,道家大能,它也会出鞘,只要它认可了。
如果它不认可,哪怕是一只蝼蚁,它也不会出鞘。
说到出鞘,它又有那么—点儿幽默感。本来以它的身份,旁人就是握。也握不得,但是它偏偏任妖魔鬼怪握了,却就是不让它们拔出来。
没人知道它是什么身份。只知道它叫“紫青”,只知道一旦拔出它,二郎真君也讨不了好。
剑也是一个有血有泪有笑有义有情,也有人的各种情感,只不过他从来不把这种情感表达出来而已。
剑需要的只是别人对自己诚,因为诚,才能做到无求无yù。问心无愧。无yù则刚,无愧则纯,是以达到人剑合一的剑道之颠峰。
因为诚。才可以收获友情的羁绊,一把有情的剑也许会失去一丝往rì的犀利,但也正是这种羁绊给了剑恢复辉煌,再攀高峰的信念。因为剑也会知道无论如何。天涯尽头总有一个人、一种目光在注视着自己,让它知道自己不再只是一把工具,不再是孤独的,即便只是为了那个等候的身影,它也要不断进步,重复辉煌。
它之名,非“紫青”,乃是万剑之主。斩仙台上斩苍生。第一代斩仙之刃。随帝俊第一代天庭清失了的斩仙之刃。想使用它,想恢复它的本名。玉帝不行。拥有诛仙阵图的如来也不行。紫霞可以,但是她更愿意收获的是“爱”。而剑需要的是一道关注自己的目光。
它等待着,等待着有人拔出自己,使用自己。
等来了吗?它在期盼!
如雪苍白的衣服。
如雪苍白的剑锋。
如雪苍白的侧脸。
如雪苍白的寂寞。
许仙做了不是选择的选择。
或者他早就做出了选择,当他不再着青衣儒衫,而是穿上了白素贞的白皮儒衫,他便已经做了选择。
“尔是何人?阻我大军!”大师兄到了,却一口咬掉了自己身边侍卫的脑袋,就这么咀嚼起来,鲜血淋淋,却无一人出声指责。“你就不怕吗?”大师兄又说。
“我等着。”很简单,就像剑—样,出鞘、杀人、归鞘,同样简单。
大师兄是个粗暴的汉子,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出手。因为他没有看到人,而是看到了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