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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说便明白了,沈家也确实是财大气粗。
沈家管事虽然没有表态支持许仙,但是这还需要表态吗?
不要看读书人是趾高气扬的,但是这是明初,就是皇帝也要向金钱低头的明初,更是一个老朱从对读书人的祟拜到不屑的转变期。这时段的读书人是真的没有多么高的地位,而沈万三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也是绝不亚于吕不韦的。
特别是江南的读书人更是明白金银的力量,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明后的rì子成为金银的代表,甚或是俘虏了。
一下子,所有人尽皆看向许仙,等待许仙的决定,猜测许仙的身份,那(沈万三)可是陛下也不得不低头的存在啊!
作为不是后世的读书人,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老朱后来是怎么对付人沈家的。他们只知道老朱虽然让沈万三捐银子了,却也同时分封了沈万三儿子们官职。
这可是老朱,对自己人从来不会手软的老朱,却对一富商……这无形中抬高了沈万三的身份地位。
这世上的事,预测很难;马后炮极易。
无论是什么人,在他正得势的时候,永远是威风八面,众人仰慕的存在。什么商贾低下,那不过是文人干翻了商人阶级,为自己立的马后炮式的“正义理由”罢了。而明初,正是商人社会地位不低的时段。
蒙元刚刚北逃,其近百年的社会等级并非立时三刻便改了的。
现在能让沈万三的管事俯首帖耳,显然便让他们想到了“贵人”二字。不然凭什么听他的,那可是沈万三,富可敌国的沈万三。
许仙想了想说:“这事我不管,看方兄怎么说?”作为被刺被害人,自然先要征求他的意见。
“没,没事了。不用了!”只是许仙绝对是问错人了。
一路上听多了李文说他李家如何如何协助陛下,又是如何地听从丞相的吩咐,“身在周营,心在汉”……
这—切切,早在方程脑中落个惹不得的印象。有了这印象,他哪儿还敢抓住李文不放。
“许公子与二位公子,到楼上,楼上有雅间。”管事是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他在沈家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沈家有为谁制过画像,传于各个铺子,吃用全免,更要全力协助的。
许仙却偏偏有了这待遇。
沈家富可敌国,待遇好,遇官也不怕。对经历过蒙元、周、明的管事来说,他是无论如何不愿意丢了这差事的。但是偏偏他这出事了,都动了剑了。
诚然,是没有伤到许仙。但是沈家人会听这解释吗?
他,不敢赌。
赶忙分开,才是正理。
第70章、低头道歉
隐约中却也有人问道:“这还没科,就开二楼好吗?”
管事回头狠瞪了那人一眼,立即亲自领着上了二楼。
二楼与下面不同,尽显典雅高贵。登高放目,人流穿梭,自是心旷神怡。
管事退下,准备许仙他们叫的茶点。方程忍不住叹息道:“汉文多年未见,真真是好大的颜面。”
“怎么说?”李公文好奇问道。
方程说:“这会馆二楼—直是只在夺标中榜时才会开启,平rì里谁来都上不了二楼,想不到今rì却上来了!”
方程的感怀,李公文是不懂的,因为她并不是个士子。
与此同时,楼下众人却也在追问许仙的—切。但是他们却发现无论他们怎么打听,也最多是听到许仙贫困,有贵人相助。至于谁是贵人,又是个怎么相助法,却是一个也不知道。
“管事,这许汉文……”众人求着下来的管事,又送上银钱。
管事的才说:“他,不是一般人,就是自家老爷也不得不以礼相待。”
“哦-”众人仿若悟了,心满意足地坐下。
其实,管事的哪儿知道许仙是什么人,但是他这样—说,众人偏偏以为明白了。
只有李文忐忑不安。如果直接说出是谁,什么关系,反倒不会太过忐忑。只有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才会更加令人忐忑不安。
楼上,吃了酒,方程也说出了他的忐忑不安。“汉文,听说以后商户不得科考,不知是不是真的?”
封建社会不让商人科考,这已经是历史惯例,无须怀疑。也许初建天下时会从商人中取才,但是一旦稳定,商人是必然受排脐的。
许仙根本都不用细想,便知道结果。
然而方程却是慌了手脚。“这怎么办?这次如果考不上,岂不是再也考不得了。”
许仙一听,立即掀动了原许仙的记忆。这方程家是卖油的,不是那种富商,更像是自家开卖铺的个体户。
虽然生意不大,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商户。
方程的担心是正确的,然则封建社会本就如此,许仙正想说些宽慰他的话,却见李文与许功名上了来。
李公文立即站起来,喝斥道:“你们又上来干什么?”
他们又哪里愿意上来,但是李文却是看多了得罪权贵后的家破人亡,实在是不得不上来,否则连觉都睡不好。为此,他更是拉上了许功名。
“汉文,都是自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许功名竟然如此开口。
“现在知道是自家人了,早干什么去了?”李公文不屑道。
说得二人脸sè青白不定。许仙也只是看着,并不出声。
李文见许仙不出声,咬咬牙说:“汉文兄,此次多有得罪,还望汉文兄勿怪!”
他的姿态放的极低,又有方程做和事佬。这差点儿死的人都不怪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别人倒了歉了,己方也接受了,这也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既然和解,李文却是非要邀请许仙一行去吃酒用餐,说是不如此不足以表达愧疚。
只不过他这前倨后恭的样子,只可能是那管事说了什么。
对李文,许仙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真小人。
吃小人一顿自无不可。
如果因为吃上这么一顿,便化解了小人的恩怨,自然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有千rì做贼的,哪儿有千rì防贼的道理。
午后的集市上喧闹的很,各种奇怪悦耳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合着轱辘声,家禽牲畜声,构成一曲俗世的喧嚣。
“卖梨,卖梨,又脆又甜的大鸭梨。”一声大吼传入许仙耳中,直来直去的叫卖声显得异常的突兀。
许仙探头望去,路边一个粗壮的乡人,身边停着一辆大车,车上放满了黄澄澄的梨。正在高声叫卖。一看便是不常来卖东西的人。
此时边上已经围了一些人问价,乡人略带拘谨的应付着,不过价钱却是不低。就这乡人,却让无数久经沙场,极擅于磨牙讲价大婶老妈铩羽而归,无论怎么讲都不肯将价钱放低些。被这些牙尖嘴利的老娘们逼得紧了就突地冒出一句:“俺媳妇说了,一文都不能少。”
旁边的人不由哈哈大笑,现在虽然不再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了,但古代总不比在现代的时候物资丰富,这梨对这些小民来说,却有些奢侈的味道。看的多,买的少,偶有人买,却也是一两个尝尝鲜。
只是许仙看了卖梨人,却是不走了。
“汉文兄,你这是……”见许仙不走,方程问道。
李公文见了,却说:“小汉文又嘴谗了?看姐,本公子买来送你!”
“别去!”许仙一把抓住她,只觉得胳膊细若无肉,却也没有多想,读书人吗?瘦点儿才是正常。
唉!真真是小白。两个许仙都死得极少,哪儿摸过女xìng的身体,都碰触了,却也没有想到。
李公文却是双颊飞红,立即抽开自己的胳膊。
方程当场吓得面sè发白。这李公甫的妹妹,许仙不识得是因为许仙自父母亡故便宅在家中,再加上女大十八变。可方程却忘不了……
那是她刚来私塾的时候,有人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便有人鼓惑道:“谁去看看他到底是站着尿水,还是蹲着。敢去看的人,送陀螺—个。”
当时方程是极想要那个陀螺,便叫上他的好朋友许仙一起去看。半路上,他突然肚子疼,没有去成,许仙去了。
只是再找到许仙时,许仙已经让人打昏在地。这还没完,事后许仙直接跪了他家祠堂三天三夜,腿都要跪断了。
许仙因此大病—场,全然不记得了。方程却是知道,看到许仙去抓她的手,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敢。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两人却已经是完成了亲密地接触。
方程吓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好友将要挨打,他却无能为力。
东寻西找,正看到地上的木材。
整个金陵都是个大工地,这样的建材可是不少。东—堆西一堆的堆放着,皇家的东西也不虞有那没开眼的贼来这偷窃。
第71章、老道
这古代皇家用的木料绝对是千年大料,合抱粗细,不要说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就是—般的汉子也是抱不起来的。
当然,所谓的抱不起来是搬不走,绝非方程这样,左搬右抬的纹丝不动,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方程,你在这儿做什么?”
“帮汉文。”看他累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虚脱—般,许仙等他救,小命早没了。
“汉文?汉文怎么了?”
方程一回头却看到了李公甫,立即抓住他的手。“快,快!汉文要为你妹妹打死了。”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方程这才看到李公甫身边的许娇容。“没时间解释了,快快!”
“碧莲,你干什么?”李公甫赶到,正看到娇羞的李碧莲举着手。
“哥!”看到哥哥,李碧莲叫了声。
“她,她是李碧莲!”尘封的记忆苏醒了,不是原许仙的,是后世许仙的。“这不可能!”
后世人,只要看过《新白》的,抓住一个问:“李碧莲是哪一个?”
无不回答:“李公甫的女儿,许仕林的老婆。”
怎么到了明朝,却不是女儿,成妹妹了,这辈分也实在是太乱了。
“汉文,小时候你还欺负过人家呢?”急急赶了来,却并没有看到李碧莲拳殴脚踢许仙的动作,许娇容不由松了一口气,打趣道。
“娇容姐。”李碧莲蛇扭了一下,害起羞来。
李碧莲会害羞?方程当场便傻眼了。就是李公甫训斥他胡说八道,他也没有听到。
训完方程,李公甫问李碧莲道:“碧莲,你是怎么来了京师。”
“还说呢,哥哥—去不回,也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李碧莲不满道。
方程却突然大吼道:“不可能,你摸了她,为什么她没有打人!”
好家伙!这样的语言实在是非常的岐义。
李碧莲当场便翻脸了。“你说什么?你实在是欠教训。”左拳击右掌,便对着方程拳殴脚打起来。
“碧莲。”妹妹喜欢打人,当哥哥的很头痛。
“李大哥,你们怎么在这?”许仙却拦下来。他是有意的,甚至在心里说:如果可以,我都想K。O。了他。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那可是我儿子的老婆。我有那么禽兽吗?
—问李公甫他们是怎么在这的,立时便转移了李公甫的注意力,急急解释说:“现在京师人手不足,我是留下帮忙的。巡街正好巡到这。”
许仙笑着,看看他,又看看许娇容并不插手。
李公甫也知道身边多个许娇容是说不清了,立即转移话题。“是了,这儿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刚才在看什么?”
许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