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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刀而回的钟道临,甩刀之间将这些包含雷电的气团一个个刺破,无数电流瞬间隐没于刀身,电芒又从虚无之刃的刀身快速传至体内,浑身电芒闪烁的钟道临,双目紫芒大胜,肉身一下子亮了起来。
紧跟着,乾达婆王忽然发觉钟道临在自己眼内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位身材壮硕、穿着鲨皮短裤、光脚赤身的高大男子。
男子身高过丈,手持一柄巨大的黑铁水叉,一头褐色卷曲长发波浪般披在脑后,古铜色的肌肤上块块隆起,泛出隐含力量的油脂光泽,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之上,正挂着一个懒洋洋的笑容。
乾达婆王看到这个男子出现,忽然间愣住了,先是迷茫,等到男子迈大步朝自己走来,眼神一下子转为惊喜,望着男子那摄魂夺魄、仿佛含有魔异力量的双眼,乾达婆王扔掉怀中的竖琴,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
“噗!”
等乾达婆王感到胸前一痛,发觉男子的水叉已经穿扎入自己的胸骨时,眼中射出了不可置信的惊讶之色,喃喃道:“阿修罗,怎么可能……”
蓦的,乾达婆王愕然发觉插在自己胸前的水叉,扭曲间化为一把漆黑如墨的蝉翼长刀,而面前的男子则渐渐恢复了本相,正是刚才还在跟自己拚斗的那个紫发小子。
一时间,乾达婆王面如死灰,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家以幻破幻,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羞愧无地的她干脆闭上双目,身体猛然朝前一挺。
钟道临没想到乾达婆王斗法落败后,居然一心求死,大骇间赶忙抽刀而回,即使这样,以乾达婆王的速度,仍旧不可避免的刺透了心脏。
万幸的是,虚无之刃此时已经不含有钟道临本身的力量,而到了他们这种层次的人,只要元神无损,即使肉身成灰也绝无大恙。
乾达婆王求死不成,便一下子掩面哭坐于地。
钟道临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感到有些愧疚。
乾达婆王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也不管眼前就站着一个差点将她置之死地的外人,自顾自的坐在地上低声哭泣了起来,弄得钟道临悻悻的不知如何是好,暗道九黎女子果然不同凡响。
就连九黎后裔的苗族女子都敢爱敢恨,更别说乾达婆王这个九黎族祖宗了,都几千岁的人了,居然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受了委屈便哭鼻子。
“为何要手下留情?”
乾达婆王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哭泣的场合不对,扭身站立起来,狠狠瞪着钟道临道:“你不是要来取我的人头么,怎么不拿去?”
“这个……”
钟道临讪笑一声,不着痕迹地把虚无之刃收起,歉声道:“其实此次前来,主要还是想弄清几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至于找个借口与前辈交手,实在是事出有因。”
乾达婆王冷哼一声,扭头便走,边走边恨声道:“这么说费冲也还活着?”
说话的功夫,乾达婆王已经走回了原来站立的地方,收起金色竖琴的同时,也暗中调理脉络,处理了一番伤口。
“当然!”
钟道临淡淡道:“晚辈只是找那人问了问路,还不至于问完路就卸磨杀驴。”
乾达婆王随意的朝泥皮外翻、木削处处的地上一坐,双目微闭的问道:“上次在关伊处见你,还是一身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几年不见,到了如此境界?莫非关伊把一身功力传你身上了,恐怕那牛鼻子如今想要胜你,也不容易。”
乾达婆王对钟道临这个身为不速之客、还假扮自己情郎的小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说话间语气也不客气。
钟道临无所谓的抬了抬眉毛,学着乾达婆王的样子席地而坐,边将已经少了一条袖子、碎成破布的上衣脱下,边掏出药瓶给胸口涂抹药粉,应声道:“遇到了些机缘,却也多了些麻烦。
“这次‘登门拜访’,有一半就是为了钟某这身莫名其妙的功力来的,还望婆王能够不吝指教!”
乾达婆王并没有对钟道临,当着自己的面宽衣解带而动怒,反而听到“登门拜访”几个字不太舒服,眼皮一抬,冷哼一声道:“说说看,凭你能把我伤成这样,也配问几个问题,我知道的,高兴了就告诉你,不知道的,问了也白问。”
对乾达婆王这种毫无架子的赌气语气,钟道临非但不以为忤,反而欢喜佩服,暗道这才是真正的人性,无论人到了哪个层次,他首先还是个人,装成一副二五八万的高深模样,除了自己感觉自己莫测高深,其他人只会感到厌恶。
“我妻子也是九黎族人!”
感受到乾达婆王心底的赤诚,钟道临反而放开了心胸,想了想,漠然说道:“本来我是想不自量力的找上你们八王,然后一个个的将你们除掉,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放弃了,所以现在很迷茫,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乾达婆王眉头一拧,显然没有听懂钟道临话中的意思,却被他话中的一个“妻子”勾起了藏于记忆深处的回忆,心中忍不住苦叹一声:我又是谁的妻子呢,如果不是你幻化成“他”的模样,我又怎能轻易落败。
想了想又哑然失笑,这小子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个“他”是谁呢,影响人心灵的幻术,本来就是根据受术之人的内心变幻,就算自己喜欢的是一条狗,恐怕这小子的幻相,在自己的眼内也会变成一条狗来吧。
想到这里,乾达婆王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钟道临被乾达婆王莫名其妙的一笑弄得呆了一呆,乾达婆王有美神之称,这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超俗之美,难以用普通的语言形容,这一笑起来自然更是迷人,也让他一直以来堵塞在心头的忧郁,消缓许多。
虽然钟道临对乾达婆王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却也不得不承认,乾达婆王笑得很美,让人看得心情舒畅,如沐春风。
心胸为之一宽的钟道临嘴角上翘,同样笑了起来,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发笑,摇摇头甩开杂念道:“婆王,能否告诉我其他七王的下落?”
“怎么?”
乾达婆王讶道:“你小子还真的想找我们一个个的切磋一遍,差点忘了问了,你究竟是谁?”
“钟道临!”
钟道临哑然失笑道:“是个道号来着,师父当年觉得另起道号太麻烦,就把我俗名中间加了个‘道’字,婆王要是不介意,干脆叫我小临好了,娶老婆的道士,那我不就是还俗了?其实想想,叫什么都无所谓,也就是个称呼,随意吧。”
“哦,原来你跟关伊一样,也是个人间的小牛鼻子。”
乾达婆王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会在关伊那里碰到你,可你小子一身功夫挺邪的,没染上半点道家的俗气,倒是像我魔界的功夫,不过你的性格挺合我意,能告诉我,为何你要找寻我们八人么?”
“或许是为了秤秤自己的斤两吧,其实我心里挺没底的。”
钟道临耸耸肩,无奈道:“毕竟我真正要找的人,在九重天魔殿!”
“什么!”
乾达婆王惊呼出声道:“你想去找二圣?”
“怎么?”
钟道临似笑非笑看了乾达婆王一眼,反问道:“不相信,还是怕我送死?”
“怕你送死?”
乾达婆王娇笑出声,手抚胸口笑骂道:“你死活与我何干?只是千百年来,从未听说过有谁想去惊动计督、霍罗两位大人而已,你能找到这里就已经令我很意外,猛一听你说要去魔殿,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罢,她摇了摇头道:“你或许能找到魔殿的入口,但永远也见不齐八王了。”
这回轮到钟道临大吃一惊,愕然道:“莫非另外几位前辈?”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段秘辛告诉你也无不可,连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你这样,或许觉得你反而是能带给我答案的人。”
乾达婆王神情开始转为肃穆,沉声道:“八人里面,论能力我算是最不济的一个,也就是多亏几位兄长的照顾,勉强凑数的罢了,也正是因为实力的差距,没能跟着一起去‘那个地方’。”
第三章八王秘辛
钟道临疑问道:“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
乾达婆王叹气道:“那是大概距现在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先是五位哥哥,后来是迦楼罗妹妹,六人不知为何,先后从魔界神秘消失。
“我曾上魔殿问讯,却被阴陀罗挡于殿门之外,这才知道阴陀罗大哥并没有离开,只是计督、霍罗两位大人好似也对魔界大势不再关心了,否则外界怎么会这么乱,我又为何会隐居此处,不问世事?”
“只剩下了你跟阴陀罗王?很难想到你会告诉我这些!”
钟道临也不“前辈前辈”的叫了,明白乾达婆王根本不在乎什么称谓,但听到这里,反而疑色更重,不解道:“魔界不是一直八王议政的么?怎么你们都消失不见了,外面却没有一点消息?”
“从来就没有什么八王议政的,那只是外面道听涂说罢了。”
乾达婆王摇头道:“原本魔界九重天内,除了第九重天是二圣魔殿所在,其余八大重天一直是我们兄妹八人分别坐镇,自一千两百年前,五重天内二十六族联军覆灭于西冲平原后,异族大规模的反抗势力几乎全被我族扫荡一空。
“至此,千百年来坐镇幽都的五大魔军统帅,全部是从后进族人中选出,我们八人早就退居幕后,更别提很少关心魔界局势的计督、霍罗两位大人了。”
说着她大有深意的看了钟道临一眼,意味深长道:“至于为何会告诉你这些,一是就像我刚才所说的,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说给你听,二是我有一个感觉,我一直迷惑不解的答案,说不定你能帮我解开!”
“在下这次就是为求答案而来,可是……”
钟道临无奈道:“婆王怎么又向我要起了答案?”
乾达婆王没有一丝说笑的神色,反而郑重地点了点头,伸手从怀内掏出一件物事,摊开手掌伸至钟道临的眼前道:“不错,一个魔界之所以成为魔界的答案,也是我们九黎一族苦苦追寻千年而不可知的答案。”
“风翼之炼?”
钟道临见乾达婆王摊开的手掌内,静静地摆着的那条石头坠子,大讶道:“这条炼子怎么到了婆王手里了?”
“果然没让我猜错,在关伊之处见过了?”
乾达婆王神秘的一笑,又将石头炼子重新收起,摇头道:“不过这根石炼不是‘风翼之炼’,而是被魔翼族视若族内图腾的‘魔翼之炼’,其实无论是风翼还是天翼与魔翼族,这些炼子都称作‘翼炼’,想必关伊曾经告诉过你吧?”
“不,听过是听过,却不是在关伊那里。”
钟道临想起了曾经告诉自己翼炼由来的龙血,心中多少有些黯然,不解道:“莫非,上次婆王就是专程找淩霄上人索要翼炼而去?”
“不错!”
乾达婆王点了点头,道:“如果不是关伊那老牛鼻子拿着,而是换了个人持有翼炼,我宁可像灭掉魔翼族那样去把它整族灭掉,也要把全部的二十七条集全。
“毕竟像翼炼这样自古传世到今天,能够触摸到魔界历史的东西太少了,能多了解一点,就能早一步解开这个一直困扰着我族的谜题。”
“原来魔翼族神秘消失,是出于婆王之手!”
钟道临总算明白了,龙血当年为何告诉他翼炼这玩意烫手,原来不但是翼人族的几个分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