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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小兄弟,跟俺走!”
说着换上一副和蔼面孔,亲切的招呼钟道临和玄机子两个“顺眼”的兄弟,催胯下怪兽先行开道而去,还不忘回头笑呵呵的朝二人挥手,示意跟上。
钟道临和玄机子大眼瞪小眼,相顾无奈,本来想求牛头将指点一下秦广王所在的阴殿,自己再前去试着疏通,没想到这牛头将如此“热心”,好像要领着他们去什么地方,只是二人心里没底,担心跟着这头蛮牛反而把事情搞复杂,一时间彼此眼神交流商议,去留不定。
稍许,钟道临长叹一声,阴界也没熟人,只得投靠这个“热心”的牛头将了,想到这里给玄机子打个招呼,口中催促一声,二人翻身跃上啸岳地虎,小黑摇头摆尾,“嗷”的一声虎吼,朝前大步跃出,眨眼跟着牛头将身后向前奔去。
“咦?”
黑虎一吼,马脸将忽然一声惊咦,发觉自己身下的怪兽坐骑猛然浑身颤抖,显然是心中害怕,忍不住对啸岳地虎来了兴趣,骑兽赶到钟道临身旁,看着他胯下的黑虎,越看越爱,大喜道:“这头老虎好威风,如果在下有如此坐骑,就不会被那蛮牛整日欺负了!”
想了想,又哑然失笑,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过君子不夺人之美,窥探他人宝物岂是我辈所为,这么想倒叫那蛮牛小看了,真是惭愧,惭愧!”
钟道临也觉得此人挺有意思,表面上牛头马面两员战将长的凶神恶煞似的,本性却不恶,热情回应道:“它叫小黑,是小弟刚收的地兽,来贵宝地还多亏了它,不知道马大哥所骑的神兽叫什么名字,小弟从来没见过呢!”
马脸将也不觉得跟在牛头将身后有什么不妥,似乎两人打打闹闹,分分合合上千年也习惯了,闻声微笑道:“在下骑的这三腿畜牲名为‘踏阴兽’,乃是在阳间作恶多端,欺诈诬告,表面一套内心一套的狡诈之人死后所化,所以长得跟什么兽类都像,却没自己的相貌,死后永沦畜道以示惩罚,这畜牲胆小的很,可比不上兄台的黑虎,依在下看,那头蛮牛在阳界遇上这头虎,也是凶多吉少,哎,要是牛哥在阳间能早遇到兄台这头黑虎该多好!”
“闭嘴!”
前方领头的牛头将听到背后马脸将又开始啰嗦,忍不住扭头大骂出声:“老子在阳间遇到老虎也能干一场,虽死犹荣,你这匹蠢驴,黔驴技穷就知道叫唤,有个屁用,在阳界幸亏你没碰上俺,不然俺老牛一角顶死你,也免得整日听你啰嗦!”
言下颇为遗憾,似乎对没早点碰上马脸将感到很无奈。
马脸将闻言冷笑,苦叹道:“你也就是胳肢窝里夹耗子,冒充打猎人,以德服人则恩隆,以武压人则怨更深,武力是起不到作用的,所谓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境界,在下遇虎先讲道理,乃是圣人所为,有何不可!”
牛头将听得哈哈大笑,不屑道:“你这匹蠢驴跟老虎讲道理,呸,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管阳间阴界,六畜生灵,还不是实力本事说了算,就你这么个蠢蛋,遇老虎讲道理能讲通?”
马脸将听牛头将这么一说,闭口不言,骑着“踏阴兽”沉吟半天,想了又想,最后才苦恼道:“那是因为对虎论道跟对牛弹琴一个道理,哎,算了,所谓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信,辨者不善,在下如此知书达理之士怎能和你这头蛮牛一般见识,呜呼哀哉,可悲可叹!”
“奶奶的,俺受不了了!”
牛头将大脑袋一扑楞,伸手猛拍了跨下怪兽一巴掌,突然往前冲过去,想摆脱掉马脸将的啰嗦范围。
“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小弟为了能使牛哥脱离蛮道,不至于尸骨不存,受些委屈也是值得的,牛大哥,等等我,小弟还有些道理未向大哥讲明!”
马脸将催兽前奔,绕过几条铁链横锁的石柱,紧跟牛头将背后,继续坚持不懈,滔滔不绝的向牛头将讲道,一心要点化这头蛮牛。
钟道临和玄机子就这么的苦着脸,一路听着两将骂骂咧咧,慢慢的行到一座广森的石雕大殿广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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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坤)第二十五章阴殿巍峨,结交阎罗
这与其说是组大殿,不如说是一座阴界城池更来的贴切些,这阴殿前设置了宽阔的护城河,也不知道是防备阴界动乱还是魔界入侵,护城河内滚滚岩浆发源于亥方三吉六秀之地,由地下源源冒出,无有穷尽,处处窜起青绿火苗,顺殿桥南流,流经石吊桥、侧拱门时,皆曲行环绕,弯如眠弓,此乃金城水法,流动岩浆水象征着财富生气,绕门有情,喻意财源滚滚生气不绝,大吉之气入于门庭。
岩浆流过正殿大门向东后,极尽曲折缠绵之能事,百步转栏不见直去,乃消水局法中之善者,岩浆河流出殿禁之地,恰设为东库、南库、北库、中库,乾坤库会聚之所,以收岩浆河之流势,暗红色的岩浆流打上城墙,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火苗乱窜。
岩浆护城河中的“滔滔大浪”经过宫墙、院落时,己受多处阻隔,冲射之力已不存在,天地五库房收已缓和平静之水势,东南巽宫为天乙巨门土星之位,诸库设于此财位,西南坤宫为六煞文曲水凶星之位,此处设有洪荒库和玄黄库,水可制火,火为水用,成水火既济之美。西部兑宫为五鬼廉贞火凶星之地,火得水制则无患,水力倾泻于五鬼毒火处,制火更为得力,单单一条护城河就已尽包五行易理,暗含阴阳术秘,看的深识此道的钟道临和玄机子暗暗咋舌。
主殿内外城垣之间,三十二座珍禽异兽巨石雕像昂然挺立在内外城垣之间,朱雀白虎两尊高逾十丈的巨大石雕镇守着宝殿的两侧,站立在通往殿前石阶两旁手持斧钺钩叉的阴怪鬼将怒目圆睁,神态威猛,使得钟道临二人还没有拾阶而上,单单是站在正对大殿广场的一侧,就能感觉到一片肃杀之气。
此阴界大殿坐北向南,前有箭楼,后有钟鼓楼,殿北的石制塔台,遥遥俯瞰着宽阔的殿前广场,既能检阅阴将鬼兵又可作为殿北的屏障,格局尽善尽美。正门前左右两肩地带,依照十间界礼仪的要求,左侧为祭祀坛,右侧为社稷坛,即左祖右社之制,和阳间皇城大殿构造极为相似。
大殿外东西南北四正方,分别建有四坛,依次为日坛、月坛、天坛、地坛,其排列皆合乎阴阳法则。阳间之上日出于东方,故日坛位于东侧,新月之出现,位于西方,故月坛居西。以阴阳而论,日为阳,月为阴,依古文化中背北面南以确定方位的习惯,左为阳,右为阴,前为阳,后为阴,四坛的阴阳属性与其所居方位皆相对应,既暗含宇宙变化之机,又雄伟异常。
钟道临与玄机子二人都是心神剧震的望着眼前这巍峨的阴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统领阴界鬼兵的大殿,心中的震骇简直难以形容,要建造成这样的石殿,就算是在地面上也要倾国境内百万雄兵不眠不休十年方可有成,这还不加阴界那些密密麻麻的耸天铁链石柱和无数石桥祭台,如此规模浩大的工程,要动用多少鬼仆阴役才能开凿取料建成?
牛头马面两员阴将到了这里不约而同的收敛很多,再也不敢相互叫骂,肃穆的在前领路,钟道临不敢造次,和玄机子翻身跃下虎背,吩咐“小黑”在殿前广场等候,紧跟着牛头马面拾阶而上,踏过九百多级的怪兽浮雕石阶,来到了正殿大门外。
出乎钟道临预料的是,在沉重的铁殿巨门后,整个阴殿之内空空荡荡,人畜皆无,不认识的各种怪兽雕刻布满大殿四周,一张暗红色帅案后的墙壁上画着一幅诡异的壁画,两条三头黑龙,穿过层层黑雾,腾空咆哮,嘴吞日月星辰,不住盘旋飞舞,和一位长着六条胳膊的妖魔缠斗不停,壁画下的金色王位之上却无人端坐,两旁也不见阴将鬼兵和判官小鬼,一切显得空寂而肃杀。
玄机子没预料到会出现如此空空如也的景象,眼神来回扫荡着大殿四周,还不停的和牛头马面交谈着,询问着怎么回事,一旁的钟道临却被帅案后的壁画牢牢的吸引住了目光,心内的震撼无法用语言表达,仿佛醍醐灌顶般从皮肤中不停的渗出冷汗,浑身颤抖不已。
按说以钟道临元神的精神状态是没有“出汗”这种生理状况的,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有这种感觉,画中其一的三头黑龙四爪正巧虚抓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方位,另一条三头黑龙明明不是正踏四方或八卦位,偏偏能够和另一条黑龙遥相呼应,隐隐锁牢了六臂妖魔的所有退路,如一道越来越紧缩的铁箍,越套越紧。
再看那六臂妖魔,手中像一把雨伞的兵器不是攻向两条三头黑龙,而是刺向场中一个力场的漩涡中心,将周围的力场全部搅动开来,仿佛东南西北的方向也被他如此一刺给硬生生的改变了自天地存在就亿万年不变的方位,十分诡异骇人,钟道临内心明明懂得那是不可能的,却在“眼前”真实地出现了。
蓦的,在钟道临陷入壁画情景的霎那光景,壁画中的两条黑龙和那位手持怪伞兵器的妖魔同时“活”了过来,云层之上龙吟震吼,劲气狂嘶,天地陡然变色,日月同时出现又同时消亡,黑龙和那魔神一般的人物就这么永无休止的拼斗着,整个天空慢慢变成了血红色,空间扭曲下被撕扯着分为几段,甚至是几十段上百段,仿佛浩荡宇宙也在这时突然的消失而又重新组合,玄之又玄,却真实的存在。
“噗!”
钟道临的元神几乎被汹涌而来的景象撑裂,眼耳口鼻同时渗出暗红色的血浆,忍不住胸中憋闷,张嘴狂喷出一口鲜血,两眼同时一黑,仰天朝后跌翻,昏迷倒地不起。
“临哥!”
玄机子看到钟道临突然喷血昏迷,悲呼一声,急忙幻化身形,闪身接住了钟道临快要软倒地上的身子,就在这个时候,从大殿之后传来了一声惊咦。
钟道临脑中浑浑噩噩,长久的陷入了不知名的环境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到脑中凉飕飕的,缓缓撑开了眼皮,眼前看到的是一张威严冷峻的脸庞,对方正瞪着一双巨目,略微显得焦急而又有些期待的望着自己,看到他醒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钟道临胸中已经舒畅了很多,忍不住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广阔的大厅中,正躺在一处黑石大床之上,床边站着一位高大的中年人,头戴珍珠高冠,身穿黑色锦缎长袍,上面用金线缝着一个凤头龙身的怪兽,正腾云驾月,穿梭星云日月之间,中年人脸容肃穆,不怒自威,看到他已经能自己起身,施法收起了漂浮于半空中的一颗光珠,小心的收入怀内,微笑着看着一脸迷茫的钟道临,关心道:“小友感觉无恙否?”
钟道临轻轻点了点头,知道是这个中年人救了自己,赶忙躬身行礼,用稍微沙哑的声音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小子‘天道门’钟道临拜见前辈!”
说着又弯腰鞠了三躬,态度诚恳。
中年人本是严肃的脸上,听到钟道临提起“天道门”的名号,不由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