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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傍雾江,城环无山脉遮拦,三面环水,周边多水道,一条名为清水的小河更是从城中蜿蜒穿过。
此处盛产的腮肚鳞鱼配以本地人特制的酱料本就是远销各地的美味,每到产鱼的时节总是有商贾从各地赶来收购,故家家户户的门前都多少建有晾鱼棚用来将卖不掉的腮肚鳞鱼风干保存,渐渐这些密密麻麻排列在道旁的石台也就成了云雾城特有的街景。
直到快进了云雾城城心的时候,钟道临才在龙血的特意提醒下明白到自己已经进入了这个所谓的城池,毕竟在这样雾雨腾腾的环境下毫无视野可言,百步之外尽是蒙蒙白雾,所以龙血也没有刻意嘲笑他,只是在钟道临一次次问到没到下才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已经进城多时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反而搞得有些傻头傻脑的钟道临一阵纳闷,不明白龙胜天为何要把城建在如此朦胧的环境中。
钟道临凭借超人的灵觉自然知道周围的迷雾中有着不少穿梭往返的各族人等,但也只是当这些人从雾里面现出身形才感到一阵惊奇,忍不住向身旁的龙血问道:“你们云雾城治安如何?贼肯定很多吧?”
也是,偌大一个城池不但没有能够闭关的城门,而且终日笼罩在漫天大雾中,一旦有贼人起了歹心岂不是如鱼得水?随便扒点钱物只要撒丫子就跑不被当场捉住,谁能在这么大的雾里面把人犯抓到,可当钟道临看到连那些土人都是一个个衣着光鲜,走起路来红光满面的得意样子又觉得不对。
要知道在望日城中他也曾经见过那些土人,大都是那种灰头土脸,神态萎靡的样子,连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绝没有这里的土人们脸上那种神采飞扬的感觉,一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就连迎面碰上鳞蛇族的凶人也是挺胸对撞而过,这让钟道临不由得疑惑了起来,忍不住开口向龙血询问。
龙血拉着钟道临的肩膀将他拽到了一个路弯处,示意他这个土包子跟上,见钟道临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忍不住得意,摇头晃脑道:“想在云雾城做贼?那要看他有几颗脑袋了,从曾祖开始就设定了‘监赏法’,所有街道内的住户都会互相监督,一户中有一人作奸犯科全家人皆贬为贱奴,四方临十户皆斩,如有当街偷盗而百步之内无人阻止,则百步之内所有人皆斩,就算……”
“这不是商鞅的连坐法么?”
闻言吓了一跳的钟道临出言打断了龙血得意的宣讲,后者愕然道:“商鞅是谁?什么连坐?”
“没什么!”
感觉到自己失言的钟道临赶忙糊弄道:“我曾经在一处地方听过有跟你们云雾城这里差不多的连坐刑法,好像是个叫商鞅的人提出来的,说什么一人犯法株连六亲,将五家编为一伍,十家为一什,什伍中互相纠察告发奸人,有不告发的什伍连坐,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人才哪,小弟怎么就没想过呢?”
龙血一下子来了精神,激动的抓着钟道临的手,双目放光道:“如此配合曾祖的‘监赏法’更能环环相扣,这人现在在哪?”
钟道临被弄得呆了一呆才想起来一把甩开龙血的手,恼道:“好个屁,他这人如此残忍牵连无辜,早被分尸了!”
“呀!”
龙血痛苦的大叫一声,连连跺脚道:“如此人才竟然死了,小弟还想重掌云雾城后重金聘此人担当监法堂一职,这……这……唉,这是哪个王八蛋瞎了眼把如此人才给杀了,真可惜了!”
第五卷(虚无之刃)第六十章一子暗棋
“不是吧?”
钟道临从未想过这么残忍的“连坐法”还能让龙血如此激动叫妙,反驳道:“你们龙家如此牵连无辜换取一时平安能不引起各族居民仇视?就算城内人都被你这残酷的‘监赏法’吓住了,那从城外到这里的各族商人或流寇犯案还不是管不了?”
“仇视?”
龙血像看一个怪人一样盯着钟道临看了半天,直到把后者看得浑身不自在才纳闷道:“如今各族在云雾城中的人等无不安居乐业,小弟也没听说过哪处治安能比此处好的,外边来的商贾只有取得令牌才能在此买卖,否则不但寸步难行也没人会卖东西给他们,而且无论商队大小,只要其中有一人闹事其余众人皆按律严办,反之如果他们在云雾城地盘内出事我们则将损失货物按价赔偿,各地商贾无不蜂拥而来,别说犯事了连敢以次充好的都少见,附近几族都愿意来此交易,何来管不了一说?”
钟道临听的也是一阵气馁,暗道乱世用重典,蛮人配酷刑,难道真是这样才行,无奈道:“那流窜作案的怎么办?”
龙血被钟道临问的也是一阵气馁,心想这人怎么还不明白呢,没好气道:“单个的敢进来根本不用官军动手,重赏之下城中的那些居民都能将其乱刀砍死,他们还巴不得多来几个呢,至于山贼跟大股流寇更是想见都见不到,除了翼人族外没有哪族的兵能比云雾城的骑兵快,而且云雾城的骑兵都是当年那些跟随曾祖的土人后代,对我们龙家绝对忠心耿耿,大哥说的那些所谓的流寇来了容易回去难,再说附近的山贼草寇不是被清剿了就是自己找新的地方挪窝了,还能怎么办?想办谁还找不到对手呢!”
说罢,龙血哈哈大笑起来,他终于发觉自己除了百毒不侵外还有地方比钟道临强,这个新发现让他越发得意起来。
看到龙血笑的前后打跌的样子,钟道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看着那些跟自己擦身而过的各族人脸上那种异常放松平静的神态,毫不像望日城所看到的每个人走路都是异常警惕,生怕身旁会突然有什么不测发生的疑神疑鬼的样子,也终于明白龙血所说的都是事实,未免被这小子越笑越尴尬,紧赶两步朝前走去。
“大哥别走那么快嘛,没小弟领路会迷路的,哈哈哈!”
说了几句话就变得有些精神抖擞的龙血笑呵的紧追而上,不但示威般的一摇三晃在前领路,而且时不时还扭过头来“详细”的给身后无精打采的钟道临介绍云雾城各种风俗,听得后者只懂连连点头,暗骂这路可真长。
“咱们到了!”
龙血走到一个侧巷口停了下来,表情忽然转为严肃,伸手指着对面街上一栋上挂粉红色风旗的建筑道:“那就是小弟跟钟兄所说的‘逍遥楼’了。”
钟道临偷眼打量了一番这个被他内心称之为“魔界妓寨”的逍遥楼,从外边看全部为木质结构,使用易腐烂的木头做材料这在多雾潮湿的云雾城尤为突出,成塔形的“逍遥楼”高三层,奇异的构造使得底楼宽大而顶楼只有那么孤零零的一间镂窗厢厅,从四角型的楼尖顶垂下来几十条木藤,上挂各色鲜艳图案的风旗,浓雾中也能一览无遗。
垂下来的风旗在底楼木质大门顶端被扎起分别置于两端,八扇四开的折叠木门完全洞开,门前站着十几个负责为各族“花客”引路的花使,当钟道临看到其中居然还有头打扮俏丽的母黑熊时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暗道看来不论是谁都逃不过色欲,形貌钦,威态欲,言声欲,细滑欲跟人想欲这六欲的束缚,这种欲望甚至不分人魔两界,起码六欲之首的色欲在魔界就通过面前这栋“逍遥楼”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而这个供各族人士满足“色欲”的逍遥楼前门外则用两根浮雕巨柱托起了一块黑龙大匾建成门楼,旁边摆放着四尊不知名的怪兽石雕,和人间风月场所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份诡异凄美的感觉,各族“花客”就是从这个门楼下通过,而后再分别由族内“花使”领入楼内,不虞有言语不通或“爱好不同”的问题。
虽然整个云雾城的人都知道这个首屈一指的烟花圣地是各族商贾散金的宝地,可钟道临却从龙血那里知道此处非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有把握么?”
钟道临到了这里也不由紧张了起来,不光是因为他是不善此道的修行之人,更重要的是假如这临门一脚要是踢到了铁板上,那他跟龙血就只得杀出云雾城了。
龙血坚定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爹错就错在没有发觉龙傲这个自家内鬼才饮恨而终,同样的错误我不信爹会犯两次!”
“走吧,我陪你进去!”
钟道临看到龙血眼中感动得泪花,晒道:“你小子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万一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来不及逃跑就被人捆了,到时候还要冲进去救你,老子多麻烦!”
趁机奚落了一句龙血找回了点场子的钟道临却没有表面那么轻松,只得希望真像龙血所说的那样他老子不会犯二次同样的错误。
什么也没说的龙血下意识的紧了紧背着的那把大弓,与钟道临并肩走向那些“花枝招展”的“花使”。
“贵……”
逍遥楼前一个皮肤白皙,穿着粉裙的高挑女子见对面走来两个魔族客人赶忙展露笑脸,烟波媚行的迎了上来,可她刚一开口就把后边想要说的话给活生生吞了回去,她在此做迎客的“花使”时间也不短了,说是阅人千万也不为过,但等她看清钟道临跟龙血的样子还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女子眼中正嬉皮笑脸走过来的二人全身裹在油腻且到处是破洞的脏衣服下不说,全身还血迹斑斑的,那带着邋遢皮帽的小子更吓人,脸上颈下全是道道血痕,一股子腥臭扑鼻的气味直从他身上往自己鼻孔内钻,赶忙皱眉掩鼻道:“二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
“逍遥楼嘛,我们兄弟知道,美人儿!”
龙血笑嘻嘻的走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掐了一下对面女子的脸蛋,吓得脸上顿时多了一块黑斑的女子差点没有当场昏死过去,花容失色道:“你要干什么?”
钟道临见女子想要尖叫,立即伸手朝旁拽开了还想轻薄人家的龙血,明白到以如今自己二人的外形做这样“伤天害理”的动作肯定不妥,赶忙赔笑道:“姑娘息怒,我们兄弟刚才闹着玩,嘿,你知道了,有些过火,正要到里面洗漱一番,顺便嘛…咳咳!”
说罢给龙血使了个眼色,后者见到女子脸上的黑斑也清醒了过来,本来是要装“花客”混进去的,没想到忘记了自己二人还穿着昨日拼斗后受伤染血的衣服,暗骂自己大意,怎么连这个都没注意,情急中立马从怀中掏出两枚刀塞给对面那个脸色发白的女子,尴尬道:“在下……嘿……我那个…”,
“呀!”
正不知说什么好的龙血耳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同样吓了一跳的钟道临立马手按刀柄,准备一有不妥立即逃走,谁知猛然喊了一声的女子反而笑脸如花的冲二人扑了过来,用胳膊一边一个紧挽着两人的臂膀就朝内领去,深情的望着龙血的双眼媚笑道:“奴家谢大爷重赏,如果大爷不嫌弃,奴家惜若愿意悉心伺候……”
要知道一枚刀币就能换五千枚鼎币,龙血一出手就是一万鼎币的豪气别说这个叫惜若的女子在来此的花客中没见过,就连听也没听过,就算刚才有再大的怨气这会也只剩下来满心欢喜了。
惜若不但不嫌弃二人满身恶臭,动人的胴体更不住往他们身上碰,连暗松了一口气的钟道临都有点魂与之夺的感觉,更不用说血气方刚的龙血了。
“奴家先带二位爷去侧院温泉洗漱换衣如何?”
惜若挽着二人刚一进厅就止步甜笑道:“奴家这身衣服也都染脏了,不如一起吧,惜若也好帮二位爷擦身,奴家推拿的功夫可是一绝呢!”
说罢又朝龙血抛了个媚眼,对这个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