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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江湖汉子腿脚便利,行走均快;十里路程,不久便到。
及临近西星城时,远远观望,果见北营中旌旗不多,往来军兵极少,东营中,却旌旗密布,军兵聚集排列,黑压压一片,数量极多;显然陈敬龙等人所料不错,西星城守军果然加倍小心,将兵力聚于一处,严阵以待,准备御敌。
齐若男引领众江湖豪杰径往东营行去;及离营寨尚有一箭多地时,营寨内有暗族军大呼命令道:“站住,不许再往前来,不然放箭了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众江湖汉子按陈敬龙所教,纷纷卷着舌头、拐着腔调,乱嚷乱叫道:“是自己人是自己人”“我们被敌人打败了,好不容易逃出战场”“后面有敌人追赶,救命,救命”……口中乱叫,脚下却都丝毫不停,一个个跌跌撞撞奔向暗族营寨。
众江湖汉子临时学得几句话,模仿暗族人吐字腔调,当然不很像,但许多人一齐乱嚷,吵杂不堪,暗族军兵却如能得分辨得清?况且这一下午,类似如此情状的溃卒络绎不绝,也不知逃来了多少拨,西星城下的暗族军早就不以为奇,警惕之心大减;再说,此来这些“溃卒”人数不多,且大半步行,连马也没几匹,却怕他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于是,营寨中的暗族军并不放箭,只是大叫:“不要冲了营寨,绕到南营去,绕到南营去……”
众江湖汉子个个“惊慌失措”,对那些暗族军的呼喊喝令充耳不闻,仍是乱叫乱嚷,直奔营寨。
靠近营边的暗族军拼命呼喊,见所来“溃卒”只是不理,这才觉出不大对头,纷纷张弓搭箭,欲要射阻,却哪里还来得及?早被“溃卒”抢到寨边,发声喊,推倒护营围拦,拽出兵刃,冲杀进来。
众江湖汉子一边砍杀敌军,一边相互照应,摘盔脱甲,露出本来服色。待这一群步战强者将阻碍行动的甲胄除下,施展出各自真实本领,寻常军兵却哪里抵挡得住?一时间,暗族军北侧外围大乱,原本立在寨边准备御敌的弓箭手被杀的鸡飞狗跳、哭爹喊娘。
这伪装溃卒,杀入敌营,正是慕容滨滨所说的“瞒天过海”。众江湖汉子靠此伪装,避免了敌箭射阻,全无伤亡便冲入敌营、展开肉搏,使暗族军准备已久的外围防御刹时化为云烟。
外围一乱,暗族军无不惊骇;暗军主将忙催促军兵上前御敌。
暗军行动,正要对江湖汉子形成合围之势,忽听得蹄声隆隆,有大批军兵自北急驰而来。
转眼间,军兵已到近处,约有一万四五千人。当先两员大将,一男一女,均耀武扬威、杀气腾腾。正是陈敬龙与慕容滨滨二人引领军兵躲在远处,一闻杀声起时,立即率军冲来。
营北弓箭手已被杀散,全无箭支阻敌,最有效的防御在紧急时刻溃坏;正如“釜底抽薪”。
众轩辕军兵一无损伤,直到敌营;在两员骁将带领下,冲入敌营混杀起来。齐若男带领众江湖豪杰,纷纷大叫:“杀敌军主将去”早往敌军腹地撞去。
围困东星、北星两城的主将,均被斩于乱军之中,未能逃得性命;而斩杀二将的,正是“一些步战极为厉害、不穿盔甲的奇怪军兵”;这消息,西星城暗军主将早从溃卒口中得知。
众江湖汉子脱去衣甲,展露实力之时,暗军主将已料到这支敌军,便是“惯于在乱军之中杀敌主将”的那些“奇怪军兵”,此时再闻听他们明喊出来,要“杀敌主将”去,岂能不惊?当即慌忙退往南面避敌,以免重蹈东、北二星城主将之覆辙。
主将行动,关乎万军士气;主将退避,有示弱之嫌,军兵岂不心惊气沮?此乃“打草惊蛇”之计也。
正在暗军皆惊之际,忽又闻得东北、正东两侧,蹄声响起,虽不甚急,却明明白白是往暗军营地奔来。
众轩辕军兵闻听蹄声,纷纷欣喜欢呼:“友军来了友军来了三面夹击,今日必能尽剿敌军杀呀,杀呀……”
暗族军兵闻此呼声,不由更惊。
片刻工夫,两处蹄声更近,两队军兵渐显形迹。此时天色已经极暗,远远观望,只能影影绰绰看出,所来两支兵马,排布既广,又挤的密密麻麻,第一队兵力都至少在一万以上。
暗族五万军兵,除去分守各寨的军兵,集结在东营的主力约有四万五千左右。此时由北攻来的轩辕军,将近一万五;再加上新来这两支超过万人的军兵,兵力已不在暗军主力之下;而轩辕军是三面夹击,暗族军处境已然“不妙”。
更可怕的,是这军中尚有一支战力极强的“奇怪军队”穿来插出,混搅乱杀,且口口声声嚷着要“杀敌主将”;而背后西星城中,更随时可能冲出军兵,加入战团,使暗族军陷入四面夹击之中。
当此“必败之局”,不趁早快退,更待何时?暗族主将审时度势,料不能胜,当即果断下令:“退兵”令方出口,已当先引军向南逃去。
众暗族军本已心虚胆怯,早有退心,一闻主将下令,却还有何迟疑?刹时间,溃兵如海,奔涌不息,直泄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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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二节、身陷重围
三百四十二节、身陷重围
敌军大溃,争相夺路,往南而逃。慕容滨滨引军掩杀两三里地,略装一装样子,便即约止军兵,退回西星城。
此时,东北、正东两支队伍亦已行到城下,与齐若男所率江湖汉子早已会合。
东北、正东这两支队伍,分由欧阳莫邪、吴旬率领,每一队真正兵力不过四五百人罢了,却哪来的上万军兵?看着人影憧憧,其实绝大部分马背上,驮的都是暗族军兵的尸体。
那些尸体被勒甲索带将两条大腿紧紧捆在鞍侧,不能摔落,再被断枪残矛从衣领穿入,钉于鞍上,撑起上身,个个坐的笔直;昏暗夜色中,离远了看,谁能察觉出有何异样?那四五百军兵,分散于队伍中,控制马匹,使队形不至散乱;于是,远看这队伍便再无破绽。
正如陈敬龙等人所料,暗族军早怀疑今日下午数次大战,并非一支敌军完成,对轩辕军此来兵力多估出两三倍去;更何况,北来一军确是货真价实的军兵,绝无虚假。有了这两番铺垫,到这两支虚兵出现时,暗族军一见便信以为真,哪会想到其中有诈?于是,虚实相应,惊敌之计遂成。
当然,用这一计,所冒风险也着实不小。倘若暗族军胆气稍壮,多坚持片刻,则两支虚兵非被拆穿不可;到那时,陈家营疲军与三倍敌军相抗,必败无疑,就算能退回北星城去,死伤亦必惨重;且陷入敌军腹地的这一支江湖豪杰,更难逃全军覆没之噩运,绝无生理。慕容滨滨说这一战是“兵行险招”,确实不假。
军兵会合,诸将相见,互道“侥幸”,都为这一战用计成功而应幸不已。城内守将见围困已解,亦迎出城外,与众将相见,恭请这支救命友军入城歇息。
诸将整理队伍,便要入城助防,以备应付敌军大营援兵到来。忽然间,齐若男大叫:“敬龙,你在哪里?”
这叫声一出,诸将无不骇然;原来军兵会合后,竟是谁也不曾见到陈敬龙的踪影,只是忙乱喧杂之际,大家都不曾留意,直到齐若男这一喊,众人方才想起此事。
眼见齐若男呼喊,并无陈敬龙应声,众将登时慌神;纷纷奔走寻找,放声大叫:“敬龙,你在哪里?”折腾半晌,将队伍细细查遍,其中却哪有陈敬龙的影子?
众将又再相聚,面面相觑,脸上已均无人色。迟疑良久,欧阳莫邪方带着哭腔嗫嚅道:“难道……敬龙……敬龙已然战死……”话未说完,齐若男、吴旬、慕容滨滨已异口同声大叫:“决计不会”
齐若男、吴旬呼喝阻止,只是情义所在,不肯猜测陈敬龙出了意外;而慕容滨滨呼喝,却有其根据。
见欧阳莫邪住口,不再乱猜;慕容滨滨沉吟道:“我与敬龙同引军兵,一直相距不远;直到敌军退时,我仍见他在我不远处奋力杀敌,并不曾失踪。凭他武勇,与敌正面相拼时不曾出了意外,追杀溃逃之敌时,又怎么可能战死?莫邪所猜,绝不可能”
众将闻言稍稍放心,不再惶恐;慕容滨滨脸色却愈发难看;迟疑片刻,低声叹道:“他……他定是孤身杀入溃敌深处,未能退回,被卷往敌军大营去了”
此言一出,诸将齐齐瞠目,相互对视,均从对方眼中看出惊惧忧虑之色。
慕容滨滨猜的半点不错,此时的陈敬龙,确实是被卷入溃军,不得回头之路。
敌军退时,陈敬龙与慕容滨滨一齐率军掩杀。慕容滨滨曾历战阵,对这追杀敌军之法颇有经验,行进时极有分寸,只杀敌军尾巴,并不冲入敌军深处。
陈敬龙却是个没经验的愣头,抱着多杀敌人的念头,只往人厚处走,却哪曾想过什么须留退路?他的马又快,不大工夫,便冲入了溃军核心,与慕容滨滨及众轩辕军兵分隔甚远。
待慕容滨滨约止军兵,返回西星城时,夜色又暗,又是军兵杂乱之际,竟也不曾留意他在何处,就此把陈家营主将丢了。
陈敬龙在溃军中,一边随众急驰,一边击杀身边敌军;杀了良久,方才注意到,自己身后已没有轩辕军兵,只有暗族溃卒;而这时想要止马回转,却只能是想想罢了,哪还能做得到?
身后军兵奔涌,惶急无比,去势如风;这时莫说止马,便是奔的稍慢一些,便难免被后面马匹冲撞翻倒,在乱军中被践踏成泥。此时唯一脱困方法,只有斜刺冲突,缓慢靠近边缘,最终脱出军兵急流;然而,这方法绝快不得,须有充裕时间,慢慢施行方可。
陈敬龙亦想到这一方法,当下慢慢引马靠向旁边,戳翻一骑,便斜奔一次,占了那马位,再戳一骑,再斜奔一点……
只可惜,他虽想到了正确方法,却没能得到足够的时间;如此向边缘靠去,刚靠出几匹马的距离,情形忽变。
溃兵急流正行间,忽然前方远处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刺耳哨音远远传去。跟着听远处许多军兵齐声大叫:“不许冲阵,不然放箭了我们是暗军疾风团,你们是哪里的军兵?”
溃军闻此呼声,纷纷狂喜大叫:“援兵来了,援兵来了”心神大定之下,不约而同缓缓止马,以防冲了自家军兵。
这暗军疾风团,五万人马,正是东星城遇袭时,派人去大营通报求援,大营所派来的援军。他们听见蹄声,放响箭示警及齐声大叫询问来军身份时,与溃军相距尚有近两里路程;只因是许多人齐声叫喊,声音响亮,所以溃军能听得清。待溃军一齐收马,缓止去势,到彻底停下时,也就奔过了一里多地,离这疾风团军阵已经极近。
溃军一停,陈敬龙处境立时不妙。
先前众溃卒只顾逃命,无暇围攻他;到此时有了援兵依仗,不用再策马狂奔,却还有什么客气的?近处溃卒发现自家军中掺有敌军,立时大叫大嚷,围上进攻;叫声一起,附近军兵听闻,又再围拢叫嚷;顷刻之间,陈敬龙身周也不知围了多少层;密不透风,直如铁桶一般。
到此境地,陈敬龙情知必死,已再无别念;只是策马挥矛,乱冲乱突,以求在死前多杀几个敌军陪葬。
正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敌。况这“一夫”,武力高强,绝非常人可比。
陈敬龙置身必死之地,立定拼命之心,内力运转,蛇矛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