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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朗一噎,杜月看着他的窘态笑得全无形象,然后一巴掌拍在这家伙的脑后,骂道,“贪得无厌的东西,想要仓眼果,先把你怀里的还给沉舟。”
杜朗嘀咕了两声,摸了摸怀中的小壶,觉得还是这个比较重要,转了转眼睛不做声了。
墨沉舟看着这两人,因韩白衣而出现的淡淡阴郁慢慢消散,懒懒地向着椅背一躺,挑眉笑道,“刚刚表哥说的赚些灵石是怎么回事,还神神秘秘的,非要来我的洞府里说。”
杜月性子向来爽利,“表妹竟然不知道,”她眉尖一挑,一张明丽的脸上神采飞扬,“听说半年之后掌教真人要举行宗门大比,我们广明峰都传遍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准备得个魁首呢。”
墨沉舟一笑,手中下意识地转着空杯,“宗门大比,和我们鼎天峰有什么关系呢?鼎天峰向来不参与这些的。”
都是一些弱不禁风的炼丹狂人,就算参加,八成第一轮就要被人从台上踹下去。
“表妹没有兴趣吗?”杜月是见过墨沉舟的战力的,因此对自家表妹很有信心。见到她兴致寥寥的样子颇为可惜,忍不住劝道,“门内大比正是扬名的大好时机,若是能将练气期魁首收入囊中,表妹的声名只怕会更胜呢。”
墨沉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兴趣。她对除了名气看不到任何实惠的事情提不起兴致。便是夺了第一又如何呢?不过是宗门赏些灵丹法宝之类,这些她多得是。
更何况,墨沉舟目光一闪,手指不经意地拂过身后的长剑。她并不想要参与练气期弟子中的争斗,虽是练气八层,可是实际上她三个月前便已经可以单抗筑基期修士了,若是拼力一击,筑基中期怕也有一战之力,何须在弱者身上成全自己的名声呢。
她的剑,只有与强者的不断较量,才会磨砺出锋利的锋芒。
重活这一世,她最不想失去的,就是那颗坚定向上的心。
“真是可惜了,”杜月叹了一口。
“可惜什么,”杜朗不耐烦地撇嘴,“整天争来斗去,没意思透了。沉舟你不知道,我们峰很有几个人,不过是我们一样的练气期弟子,天天傲得跟天王老子一样,看人都鼻孔向上,真是恶心死我了。筑基期都没有那种谱。”
话中的厌烦令墨沉舟眼神一利,眉头微微皱起。“他们怠慢你和表姐了?”
“那倒没有,”听到墨沉舟声音里淡淡的冷意,杜月心中一暖,扬眉笑道,“那几个人还没这个胆子。好歹我爹和师尊也是金丹修士,姨丈又是一峰首座,再再加上你这个未来鼎天峰的炼丹大师,谁敢来招惹我们?只是看不上他们那种猖狂的样子罢了。”
“不过说起猖狂来,表妹你这些天闭关不知道,柔云峰发生了一件事,可把脸给丢尽了。”杜月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柔云峰是宗门内唯一一峰全是女性修士的分峰,因此在宗门内极受弟子的欢迎,在平时资源分配时占了许多的便宜,虽有人看不惯,可是见到那一峰柔柔弱弱的莺莺燕燕,又向来细语轻声的,倒也不好说些什么。
杜朗此时隐约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却只能陪着干笑了两声。
话说,他对柔云峰的那些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
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杜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又眉飞色舞道,“柔云峰的魏静你听说过吧。”
“哦,”墨沉舟挺起了几分兴致,捂着嘴想了想,“似乎听说过。怎么了?”
“我就知道,”杜月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家只知道修炼的表妹完全败了,“也就是你了,对宗门内的事情漠不关心的。”
她有什么好关心的,墨沉舟腹诽了几声。墨引凰一辈子没出过凌云宗,对外面的事情只知道几件比较重大的事情,但是宗门内的事情,却是清楚许多。魏静这么名字,似乎她从前模模糊糊地听说过,因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墨沉舟记得并不清楚。
“说起这位魏师姐,可是有名气的紧。”稍稍饮了些杯中的液体润喉,杜月眼睛一亮,叫了一声好,“还有没有,匀我一些。不过若是没有就算了。”迟疑了一下,扫了一眼杜朗的胸口,幽幽的目光引得杜朗菊花儿一紧,下意识地双手护胸,向后缩了一缩。
墨沉舟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两姐弟,在储物戒中翻了翻,又拣出一瓶扔给杜月。
杜月笑眯眯地收下,挑衅地看了一眼杜朗,方又开口道,“这位师姐困在练气期快三百年了都没有突破,大概是压力太大,平素行事极为专横霸道,人憎鬼厌的,大家都以为她就这么完了,没想到前些日子竟让她突破至筑基期。”
“那又怎样?”墨沉舟一听就没了兴趣。
练气期弟子的寿元也不过三百上下,亏了这位还是内门弟子,不过这个时间才进阶,怕她一生也不过困于筑基期再难进益了。
杜月掩嘴笑了,“真是货比货得人,人不人得死。跟她同一天,柔云峰的戚然也筑基了,这位今年可才五十岁。大家全去给戚然贺喜了,哪里顾得上魏静。结果这位大怒,执着剑就过去找场子了。结果这两位大打出手,哈哈”,杜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使劲儿拍着桌子“那个戚然惯会假仙的,结果披头散发,脸上的妆都花了,跟个泼妇似的,真该让那些门内弟子看看她的鬼样子!”
墨沉舟同意地点了点头。
戚然却是很会假装,看似良善可亲,可是当初没少陷害墨引凰。一把年纪了却看上小她许多的韩白衣,在韩白衣面前装模作样,还不露声色地诋毁过墨引凰,只可惜心思费了不少,却败给了同是柔云峰弟子的苏柔。
不过上一世,墨沉舟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在没有苏柔出现的那几年里,韩白衣对戚然颇有好感。没有办法,那货就是喜欢那种柔弱的,善良的,单纯的“好姑娘”啊。
那么这一世,没有了墨引凰的介入,韩白衣这块香饽饽,还真是不知道会“花”落谁家呢。
似乎想到了那是怎么样的一处好戏,墨沉舟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贪意
“然后呢,”熟悉杜月的墨沉舟笑问,“这就完了?”
如果只是打了一架,恐怕杜月还不会这么高兴。必然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可不是,”杜月眉飞色舞地说道,“再没有那么巧的,戚然那天的鬼样子就被咱们那位掌教真人的高徒看见了。你大概不知道,据说戚然看上了韩白衣,一心想要和他双修呢。结果当时她就晕了。喂!是真的晕了,往地上一倒,就没再起来!”
“韩白衣呢,他说了什么?”墨沉舟讽刺地笑了,就算她不在场,大概也知道韩白衣会怎么做。那一位,可是向来怜香惜玉的很呢。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嘘寒问暖呗。”杜月撇着嘴不屑地说。
就像韩白衣看不上他们这些仗着父祖颇有些嚣张的高阶修士后代,他们也很是讨厌韩白衣那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他们这些人,生来就享受着更为优质的资源,也许并不像那些底层修士那样为了一点点的资源就拼命争夺,可是得到的越多,承担的也久越多,在外也大多是他们这些人为宗门张目,争夺利益。而且他们本身付出的努力,不比任何修士要少。那些成功背后的付出的努力,从不愿袒露于人前。
所以每次看到韩白衣那种仿佛是在看着宗门内蛀虫一般的眼神,杜月就觉得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
清高的韩师兄,难道他修炼时,占用的不是宗门内那最佳的一部分资源吗。
“就问了几句?”墨沉舟却惊讶了。
这不是韩白衣的风格啊。
“才问了几句,就被执法殿的执事弟子拖进执法殿去了。”杜月哼笑一声,和墨沉舟略有些相像的凤眼一眯,露出几分冷意。“表妹忘了,宗门内,是不允许弟子私自内斗的。这两位触犯了门规,每人被赏了二十鞭子,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这真是可怜极了。”杜朗忍不住插话道,“魏静也就罢了,戚然师姐那么娇弱的人儿,也被抽了鞭子,那些执法殿出来的人,一个个心都是拿石头做的,真是太狠了!”
说着大声叹了几口气,脸上表情丰富的让墨沉舟与杜月不再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似乎被这沉默诡异的气氛感染了,杜朗打了个冷战,对上了两双寒意微露的凤眸,伸手抓了抓头发,干笑。“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嘤嘤嘤,突然感觉压力很大。
杜月看了他半晌,慢慢阴测测地开口,“臭小子,别再让我听到你嘴里听到这种话,不然,姐姐我下次把你扒光了扔到柔云峰去,让你和你那些可怜柔弱的师姐妹门好好接触接触。”
这位姐姐向来说到做到的,杜朗惊恐地闭上嘴,拼命点头。
墨沉舟扑哧笑了一声。
话说这对姐弟真的给她带来很多的乐趣呢,更何况,他们还很有良心。
墨沉舟眼神一沉。
上一世的时候,一开始墨引凰一度和他们的关系很融洽。直到怕韩白衣不喜才疏远了起来。她还记得杜月曾经很多次找过苏柔的麻烦,直到最后一次,墨引凰对着杜月大发雷霆。墨沉舟还记得当时那个有着明快笑容的女子露出的破碎的表情,她的眼睛里全是伤心和失望。从那之后,她与她分道扬镳,直到墨引凰死,都再也没有见过面。
那个时候,恐怕杜月已经发现韩白衣与苏柔之间的暧昧了吧。却又怕墨引凰伤心,只能背地里做些小动作。最后的那一次,若不是墨引凰即使赶来,苏柔早就死在杜月的剑下了。
杜月是真的想杀掉苏柔。即使是触犯门规。为的,是她亲爱的妹妹墨引凰。
所以,这一世,墨沉舟对杜月和杜朗另眼相看,在力所能及的地方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
总有一天,她所得到的感情,不再是因为她是墨引凰,而是为了他们如今唤的这个名字,沉舟。
不管是感情还是资源,墨沉舟的天性中带着永不会餍足的贪婪,只有把这一切牢牢地抓在手里,她才能够得到满足。
终有一天,父亲,母亲,引凤,一切的一切都是墨沉舟的。
她对他们付出了绝对的爱,那么想要得到回报,不是应该的吗?
心底传来淡淡的几乎不可觉察的贪婪之意,眯起眼睛,幼小的女童所在椅子里,用手掩住了嘴角的奇诡笑意。
不过,下意识忽视了心底的怪异之感,墨沉舟深沉地想到。这些日子她是越来越喜欢“想当年”了。莫非,是因为自己老了吗?
顶着个稚龄壳子,内里是个老不死的家伙搓了搓下巴,淡定地想到。
不管墨沉舟此时再如何厉害,一个小丫头做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还是很有喜感的。对面互掐,或者更应该说是单方面被掐的两人早就停下来了,睁着眼睛看着墨沉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