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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见阿紫秀眉微蹙,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不高兴,于是笑道:“今天天气晴好,咱们来赛马怎么样?”
阿紫一听,果然来了兴致,嫣然笑道:“好,我们很久没赛过马了。还是老规矩,我先跑。”话音刚落,她“驾”地一声,骑着马已飞奔出去。
萧峰存心要让她赢,只是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途中又遇见那坐着轿子的女子一行人,她们的马虽然也快,但比起汗血宝马来当然不可同日而语,萧峰和阿紫瞬间就把她们抛在了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奔了一阵子,前面出现一家酒家,一个大大的“酒”字在店前斜插出来,迎风飘扬。萧峰见了,酒瘾又犯,他对跑在前面的阿紫道:“阿紫,在前面的酒家停下,我要喝酒!”两人虽然相距甚远,但他的声音在空气中清晰地传到了阿紫耳里,在她听来,就像他在她身旁说话一样。阿紫应了声,慢慢收紧缰绳,渐渐勒马止步。转眼间,萧峰已追了上来,两人来到那酒家前,翻身下马,早有店里的伙计过来将缰绳接过去。
第二节 英雄相惜(二)
萧峰和阿紫进店内坐下,店小二殷勤地跑过来问道:“两位客官,吃些什么?”
萧峰道:“挑你们最好的酒,给我打十斤来!”
此言一出,四周刹时投来无数目光,坐在店里一隅的一男子原本脸朝窗外正在出神,此时也不由侧过脸来,只见他面目丑陋,脸上毫无表情,双目却炯炯有神。他扫了一眼萧峰,随即看到坐在一旁的阿紫,他仿佛微微一惊,慢慢收回了目光,。
“什……什么?”店小二的舌头有点儿打卷,“十……十斤酒?”他盯着萧峰,心想:要不是我的耳朵有问题,就是你的脑子有问题!
“你的耳朵有问题啊?”阿紫大声道,“打十斤酒来,还不快去!”
“小姑娘家,说话别这么……”他一句话没说完,忽然盯着阿紫看了看,猛地像见了鬼一样失声叫道,“是你?!”
阿紫怒道:“是我!认出姑奶奶来了,还不快拿酒来!要不是最好的酒,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那店小二突然转身就跑,跑得比耗子还快,一下子就钻进了厨房。
萧峰奇道:“他为什么这么害怕?你认识他?”
阿紫摇摇头道:“不认识,只是以前北上寻你的时候在这里喝过酒,和那个什么黄帮主的宝贝女儿在这儿打过一架,这些我都跟你说过了。”阿紫从前对萧峰说起自己一路北上的经历时,她害怕萧峰又逼她嫁给游坦之,所以叙述时绝口不提碰上游坦之,当然也不提她差点儿给郭芙戴铁面具的事,但要说以她一人之力击败郭芙夫妇,又恐萧峰不信,所以干脆连耶律齐也省略了,只说她在一家酒店里碰到郭芙,弄清她的身份后,她决意为杨过报仇,就和郭芙动起手来,就在她要打败郭芙之际,丐帮的援兵赶到,她唯有朝郭芙发了毒针,才侥幸脱身。
萧峰点头道:“难怪他这么害怕。”他顿了顿,接着道:“上次你肯定打烂人家不少碗碟,这次就该和和气气地对人家说话,怎么动不动就要割人家的舌头!”
阿紫笑道:“我只是吓吓他,哪里是要割他的舌头?”
萧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真拿她没办法。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小二拿酒来,阿紫一拍桌子,正要发作,忽见衣着光鲜的掌柜亲自抱了一坛酒走过来,陪着笑脸道:“让两位久等了,实在对不住,这是三十年前我亲自酿的酒,刚才我去后院的树下挖了来,才会费了这么些时间,请两位海涵。”
“三十年前?”萧峰眼睛一亮,他在蒙古军中整日喝那有一股骚味的马奶酒,虽然酒性很烈,但于他来说已经很无味了,此时见着这坛三十年的陈酿,就像碰着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高兴。
掌柜的刚揭开坛盖,顿时酒香四溢,掌柜的端起酒坛子正想往碗里倒,却被萧峰一把拎过去,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好酒!好酒!”萧峰把喝空了的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连声赞道。此时店里静静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所有的人都盯着萧峰,也不知是因被他的酒量所惊,还是因喝不到如此芳香甘醇的美酒而心生妒嫉。
萧峰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不禁咧嘴一笑,敲着酒坛对那掌柜的道:“掌柜的,还有吗?全拿出来,我请大伙儿喝!”
那掌柜的一面伸着头往酒坛子里看,一面苦着脸道:“哪里还有啊?我三十年前就生了一个女儿,也就只埋了一坛酒。”
“什么?”萧峰吃了一惊,“这是你三十年前酿的女儿红?”
掌柜的苦笑着道:“是啊,这位姑娘发话说要我最好的酒,我哪敢不挖出来?”
阿紫道:“你这老头儿,骗谁呢!难道你女儿三十岁了还没嫁?”
“我嫁没嫁关你屁事?”随着一声断喝,一个又高又胖的女人从厨房里大步跨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炒菜的铁铲,蹭蹭蹭地朝阿紫走来,她脸上、身上的横肉随着她的步子不住摆动,看得阿紫目瞪口呆。那女人冲到阿紫跟前,居高临下地挥舞着铁铲,声若洪钟般道:“臭丫头!是不是你喝了我的女儿红?是不是你趁着我不在,打烂了我家的桌椅碗碟?”
掌柜的连连跺脚,恨声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告诉你,有客人的时候别出来吗!”
那丑女大声道:“爹,别人踩到我们头上来了,你还忍声吞气!挖了我的女儿红,也不和我商量一声儿!”
阿紫捂着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那掌柜的道:“怪……怪不得你的女儿红埋了三十年!我现在相信了。”
那丑女气得哇哇叫,一铁铲就朝阿紫的头击来,恨声道:“我让你笑!”
阿紫身子微晃,想避过这一铁铲,谁知那铁铲忽然在空中改变了方向,朝阿紫的面门横扫过来。阿紫万万想不到在这村野小店,这么一个丑女竟身怀武功,眼看这一铁铲避无可避……突然,铁铲猛地在空中停住,萧峰的一只手已牢牢地握住了铁铲的另一端,几乎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只听得他道:“这位姑娘,是我喝了你的女儿红,实在对不住。”
“什么?是你喝了?”那丑女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峰,忽然羞红了脸,手上用力,想拔回铁铲,谁知却被萧峰握得纹丝不动,她扭捏着道:“冤家,你要娶我,也不能老握着我的铁铲啊。”
此言一出,满屋哄堂大笑。萧峰连忙撒手,“什……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了?”
那丑女握着铁铲低着头道:“你把我整坛女儿红都喝了,还不是要娶我?”
萧峰道:“我原是不知,掌柜的也没说是女儿红,要是知道,说什么我也不敢喝姑娘的这坛酒。”
那丑女满脸委屈,“你什么意思?想赖婚啊?”
第三节 英雄相惜(三)
“天下竟有这么想嫁的人!真是可笑!”随着清脆的话语,一群黑衣女子簇拥着一位明艳照人的绿衣少女走了进来,萧峰听那声音有点儿熟悉,转头看时,认出她正是那吹箫的绝色女子。众人的眼睛立时被她吸引过去,她恍若天人的姿容让人忍不住自惭形愧。
但那丑女可不买她的账,她又挥舞着铁铲冲到绿衣少女跟前,“我想嫁关你屁事!”
绿衣少女冷笑道:“你想嫁本不关我事,但喝了你的酒,就要娶你,天下好像没这个道理!”她身旁的一个婵女快步走到店内的一张空桌前,把一个深绿色的软垫放在一把椅子上,那绿衣少女轻移莲步,在椅子上盈盈坐下,接了那婵女递过来的青瓷雕花茶碗,头也不抬,问那婵女道:“青弦,这位姑娘是什么来头?”
“禀姑娘,她叫赵飞燕,原是昆仑派门下,八年前出师下山,以使一把铁铲而闻名,因力大无比又相貌奇丑,江湖人送了她一个绰号叫铁铲夜叉。”青弦如数家珍般信口拈来,众人越听越奇,谁也想不到一个小丫环竟对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听到如此肥硕的丑女竟与古时细腰美女赵飞燕同名,都忍俊不禁。
那赵飞燕瞪圆了眼睛,铁铲指着青弦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查了我的底细,看来今天你们是存心找碴儿来了?!”
“这也用查?”青弦撇撇嘴道,“江湖上的人哪一个不在我们……”
“青弦!”绿衣少女轻声喝断她的话,掉头对赵飞燕道:“找碴儿?你还不配!只是看不惯你那副恨嫁的德性而已。”
赵飞燕大怒,“这个人我嫁定了,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跟我争男人!”
绿衣少女脸色一变,霍地站起来,衣袖轻拂,一枚细如牛毛的针朝赵飞燕劲射过去,旁人根本看不见如此细小又去势如此迅猛的暗器,正在电光火石之际,萧峰手中筷子出手,“当”地一声,在离赵飞燕面门不足一尺处把细针拦下。饶是赵飞燕凶悍,此时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一直没停过的嘴巴赶紧闭上了。
绿衣少女背过脸去,冷然道:“这种人留来何用?”她虽然目光看着墙,但谁都知道她这句话是对萧峰说的。
萧峰皱皱眉头,道:“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姑娘出手未必太狠了点。”
绿衣少女侧过脸来,一双妙目盯着萧峰,忽然猛地掉转头,抬腿就往外走。不一会儿,只听得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远,想是那绿衣少女已经去远。
店里的人静静地听着她渐渐远去,仿佛在回味着她的音容笑貌,直至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了,男人们才失魂落魄地讨论起她的绝世姿容。
萧峰掏出一片金叶来递给掌柜的,那掌柜的见识了萧峰的武功,知道他比阿紫更厉害百倍,当下吓得连连摇头,“不,不,我不要!”
萧峰抓过他的手,把金叶硬塞给他道:“我不小心喝了你的女儿红,舍妹上次又打烂了你的东西,实在是对不住,这是我们赔给你的,你看够不够?”
那掌柜的见他说得诚恳,又看看手中金灿灿的金叶子,忙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赵飞燕站在她爹身旁,眼泪汪汪地对萧峰道:“你真的不肯娶我?”
赵掌柜连忙把她往回推,低声道:“快回厨房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阿紫指着她的鼻子道:“你真是不知廉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阿紫!”萧峰低声喝道。阿紫伸伸舌头,后半截的话没再敢说下去。
萧峰朝赵飞燕拱手道:“赵姑娘,萧某已经有了妻房,这件事请恕我实在帮不了你。”
赵飞燕双眼一红,眼泪辟哩啪啦地掉下来,她单手捂着脸,呜呜哭着跑回了厨房。萧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很可怜,但也只有同情的份,于这件事他真的无能为力。
赵掌柜在旁陪着笑脸道:“这位爷,小女多有得罪,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见怪。”
萧峰摆摆手道:“萧某误喝了她的女儿红,难怪她生气。令爱也很不容易,你作爹的应该对她多关心些。”
赵掌柜连忙点头,“是,是。”
萧峰站起身来道:“天色不早,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别过了。”
“爷和小姐慢走,欢迎下次光临。”赵掌柜躬着腰道。
萧峰和阿紫刚走出店门,忽然人影一闪,一个人飘然落地,拦住他们的去路,他背着身子长身玉立,但一只衣袖却是空空的,被北风吹得拂来拂去,只听得他朗声道:“喝了人家的女儿红,就这样想走吗?”
萧峰心里微微有气,沉声道:“不喝也喝了,你待怎样?!”
那人也不转过脸来,继续道:“唯今之计,我劝你还是娶了那位赵姑娘为好!”
萧峰冷笑道:“阁下硬要找碴子,萧某唯有奉陪到底!”
“好!”话音未落,那人轻飘飘的一掌已击到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