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墨凤静默了一会,似乎在与方欣然做无声的交流,最后目光里居然流露出两分尴尬,打了个呵欠道:“啊,天色不早了,我好累,似乎该睡了。”
有猫腻!夏锦年捉起枕头作欲拍打状:“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许隐瞒,快说!”
墨凤悻悻道:“她在你入学头一天瞻仰到了我的绝世凤姿,被我迷得差点魂飞魄散,为了保命和表示恭敬就主动献出了这个地方,退去408住了。”
夏锦年和谢依曦一起石化了。
谢依曦还有更多的事情想问,偏偏墨凤不合作了,倒头就往床上睡去:“封印结界太损灵力了,好累,我要睡觉了,你们别吵我。”
夏锦年黑线:“起来,你还没交待为什么要消失这么多天。”
墨凤回嘴:“我在这待无聊了,出去逛逛不行啊?”
谢依曦跟着黑线:“你怎么可以睡在这里!”
“为什么不可以?”
“这里是女生宿舍。”
墨凤一撇嘴:“没挂凤族和鬼不能入内的牌子。”
谢依曦恳求:“你睡了,谁帮我们跟她沟通啊?”
“你不是会请笔仙么?”墨凤撂下这一句话就转头向内,卷被大睡起来。
谢依曦看看桌上的笔,再看看夏锦年迟疑着不敢去拿。
“还是我来吧。”夏锦年摇摇头,一把捉起笔,另抽一张白纸铺在面前,对着空气道:“我们知道你在这里,请出来吧。”
笔上忽然有了一股莫名的力道,带着她的手晃了一下,但没有先前那么疯狂了,感觉很柔和。夏锦年就问:“你先前说苏舜文说谎时什么意思?”
一行行字从笔尖流溢出来,明晰地显现在了纸上——
是他先追求我给我写情书,我没有给他写过情书。
夏锦年微怔:“那你们分手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是谁提出来的?”
真的,他提出的。
“那他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啊?”
虚荣!他虚荣!还喜好名利!
笔速忽然飞快起来。
知道他为什么跟我分手么?因为他发现自己有望竞选学生会会长,但他担心我的存在会影响女生们的投票数,让他在竞选中失败,所以才决定跟我分手!甚至提出了一个很无耻的要求,让我私下里继续同他保持交往,表面上却装作已经分手!
看到这里,谢依曦失声低呼:“怎么会后这样无耻的人!”
夏锦年没说什么,但是深以为然。
谢依曦忍不住幸灾乐祸:“那你可以开心了,你出事后,学校里满是风言风语,肯定影响了他的选票,反正他最后没当上学生会长。”
意料中事!
盯着这四个字,夏锦年心里忽然一动:“方欣然,你不会为了报复他自轻了生命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傻太不值得了!
当然不是!我承认自己当时很伤心难过,有点想不开,每天都要坐在窗台上吹一阵凉风心情才能稍微平静,有时看着脚下空荡荡的虚无,我也想过跳下去会是什么样子,但仅是想想而已,我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谢依曦不解:“可是你最后不还是跳了么……”
我没跳!我没跳!我没跳……
笔上的力道又疯狂起来。
夏锦年黑线道:“好好好!我们相信你没跳,那你是怎么掉下去的?”
笔一停,不动了。
等了良久,谢依曦道:“你要不想说就算了。”
我不知道。
两人对望了一眼,面面相觑。
我那天情绪平静了,想从窗台上翻回宿舍里,可是脚都快着地了,不知怎么脑子里一懵,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死了。
这行字描述的情形,夏锦年怎么看怎么眼熟,但她还在沉吟,谢依曦就已经语带苦涩地问出了声:“所以你要让我也用这种方式死掉?”
笔一直没有再动,夏锦年也感觉到控制着笔的那股力道仿佛已经消失,怅然无解。
墨凤却忽然嗤笑起来:“她坐窗台上吹风去了。”
谢依曦想起自己经历了许久的恐怖梦境,再次瑟缩了一下。
夏锦年道:“拜托,帮我们问问,这件事很重要。”
墨凤一挑眉:“有什么好问的,她身上没有什么怨戾之气,之所以还逗留在这里,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死因,要不早就投胎去了。她这样的鬼最多只能在人意识最松懈的睡眠时,干扰一下人的梦境,或者制造一点小到不留心根本就觉察不到的异常现象,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能力。”
夏锦年摇摇头:“不对啊,你来之前,她都有能力控制我的行动。”
谢依曦跟着道:“还有我!我费尽了力都不能抵抗她的控制。”
墨凤不以为然:“谁让你们请她上身了?”
谢依曦一愣:“你是说请笔仙?”
“废话!笔仙请着好玩么?就好比你家安着一扇坚固的门,没有钥匙别人进不去,可你要是打开门请人进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疑惑解开了,但迷茫愈胜。
两名女生对望一眼,如果这事与方欣然无关,那么她们再想不出其他的合理解释。
沉默良久,还是夏锦年先道:“算了,别想了,说不定真是你们身体虚弱或是极度悲伤时产生的间隙性失忆。”
好像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谢依曦点了点头,走过去将床上挂的被子揭下,再一拉窗帘,发现启明星悬在天际,而破晓的第一缕晨曦也刺破了阴郁厚重的云层,挣出了一线微薄的曙光。
11 意外的交往
S学园,女生楼,308宿舍门口。
夏锦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入眼就看见零乱一地的松子壳和被揉成团的纸张。
上铺,墨凤翘着修长的腿在翻一本租来的漫画,看得眉飞色舞。
桌前,谢依曦披散着头发,正在卖力地用纸笔同方欣然这只女鬼聊天。
两人同时向她望过来,说的也是同一句话:“关门!”
砰!夏锦年重重地甩上了门:“你们两个,够了没有!”
眼前的情形每天都要上演数回,根本就已经没有人理会她在说些什么了。
墨凤瞥着她:“帮我带饭了没有?”
谢依曦回过头继续鬼聊:“好锦年,我忙得很,你行行好,帮我把晒在天台上的衣服收下来,一会儿可能会下雨。”
夏锦年憋了一肚子气,她这是招惹谁了啊!原本可以一个人住得舒舒服服的宿舍,现在挤满了牛鬼蛇神。比较正常的就只剩她一个人了,目前也快被逼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夏锦年深吸一口气,刚想学一学河东狮吼,谁知手机响了起来。
“谁?”她烦躁地接起。
手机那头却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夏锦年么?我是苏舜文,今天下午五点……确认……没有……”听见苏舜文的名字,她心里就是一窒,随后发现自己的担心果然是正常的,因为手机立刻就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噪音,仿佛信号很不好的样子,但是她知道这不关信号的事,一定是方欣然这女鬼在捣鬼!
她只好说:“我没听清你说什么,我这里信号不好,你发短信给我吧。”
话毕,果断地挂掉电话,她气势睥睨地在宿舍里扫视了一圈:“方欣然,最后一次警告你,再干涉我的隐私,我就请你去天台露宿!”
这些人人鬼鬼鸟鸟,真是,气死她了!
她一转身又逃出了宿舍,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不想身后那一人一鸟却还冲着她喊。
“喂,你去哪,我的午饭呢?”
“衣服!帮我收衣服啊!”
谁理你们啊!都见鬼去吧!
夏锦年冲下楼,手机短信进来了,原来苏舜文是来确认她下午五点有没有时间参加社团活动的。
说实话,自从查清了苏舜文和方欣然之间的事情后,她对这位道貌岸然的学长就很不感冒。然而社团费用都已经交了,不去就是跟钱过不去,她当然不会干这样的傻事,于是简单地回复了一个字——“去。”
短信刚发送出去,她头顶就轰隆隆的雷声翻滚,一抬头,豆大的雨点就这么砸了下来……
308宿舍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夏锦年浑身淌水地立在门外,面无表情看着谢依曦:“你真是个乌鸦嘴。”
不知道苏舜文从哪里拉来了赞助,还磨来了一间空置的课室作为烹饪社的活动场地。
下午五点,夏锦年准时赶到场,发现参加这个社团的人还挺多,足有三十多人,而且其中有一大半竟是男生!
有那么一瞬,夏锦年真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直到杜铭迎了上来。
她小小声问:“怎么会有这么多男生?”
杜铭低头轻咳了一声:“这年头男生也要入得厅堂,下得厨房。”
她左侧耳边却有另一个不悦的声音在冷哼:“这还用问?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看杜铭就知道!”
夏锦年唇角一抽,很不自然的往左侧看了看,能看到的当然只有空气和墙。
喵了个咪的!死凤凰居然隐身跟了来,而她却到现在才发现!
她的心立刻悬吊了起来。拜托拜托,她才刚入烹饪社,还想交点正常朋友,这只死鸟千万不能再这个时候替她惹事。
趁着活动还没开始,夏锦年往墙角挪了挪,有意离杜铭远些,压着声质问:“你怎么来了?
墨凤答得流利:“监视某些心怀不轨之人。”
夏锦年有点暴躁起来:“谁心怀不轨了?”
“你旁边那人。”
他指的是杜铭,夏锦年却假装没有听懂:“你是在说自己么?”
“错!我是凤凰,不是人!”
一人一鸟自顾自地暗中吵得不可开交,夏锦年压根就没发现苏舜文什么时候进来,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四周吵哄哄的社友们都在干些什么,等她回过神来时,杜铭正疑惑的看着她:“你立在墙角做什么,过来动手了,两人一组,我替你打下手吧。”
“好!”夏锦年为了掩饰自己的走神,爽快地答应了,可是走到料理台前,顺手拿起一只鸡蛋准备敲时,她却尴尬了,“那个,我们今天要做什么来着?”
杜铭很无语地看了她两秒,忽然笑起来,极自然地伸手替她将垂落到脸颊边的一缕头发往耳后轻掠了掠:“要做戚风蛋糕,不如,你打下手,我来做吧。”
雨还没停,有时至黄昏,室内光线昏暗,人声喧哗,但是微潮的空气里,忽然多了点暖昧的气息。
窗外又有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翻滚而过,闪电紧接着擦起,照亮了夏锦年不由自主红了的脸,杜铭微微一笑,随即转过身:“开始动手吧。”
墨凤聒噪地在夏锦年耳边吵嚷着:“夏锦年,离他远一点!”
做戚风蛋糕的一个多小时里,夏锦年一直在出糗,不是失手摔了盆子就是撞飞了模具。于是活动过后,杜铭看着烤成一塌糊涂的蛋糕,调侃了她三个字,天然呆。
天然呆什么的,她绝不承认!
分明就是被凤凰祸害的,这只死鸟一个劲儿地嚷嚷,使劲啄她的胳膊,还暗中撞她的手肘,搞砸一切那是肯定的。
偏偏,她还没有办法解释,只好道歉:“对不起,下次我会做得好一点。”
“没关系了,本来参加这个社团就是为了好玩,至于东西做成什么样,那倒是无所谓。”杜铭说着掰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嘴里,品了一会儿,笑起来,“果然不好吃,走吧,我们出去吃东西。”
夏锦年饿了,本想答应,谁知凤凰又使劲啄起她的肩膀来,为了不再同杜铭吃东西的时候,当着他的面把脸栽进碗里,她只好拒绝:“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点事,下次吧。”
杜铭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但随即笑道:“好,那我送你回去。”
肩膀!肩膀被啄得好痛!夏锦年眼泪汪汪地拒绝:“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她不敢再看杜铭什么表情,落荒逃去,再不走,眼泪就真的要掉下来了。
一直跑到僻静无人的走廊里,她才彻底发作:“死凤凰,你难道是属啄木鸟的,啄够了没有!”墨凤在黑暗中渐渐显出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