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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我等你!”
午夜梦回,夏锦年嗅见一缕幽甜清雅的香,再一睁眼,看见月光淡淡地倾洒半室,临窗的桌上,插在透明玻璃水杯里的那束香水百合,花瓣上滚着晶莹的水珠。
刚才那一场,不是梦。
夏锦年轻轻叹息,翻了个身想要再睡。
这时对床的谢依曦忽然出声了:“锦年,你还没有睡着吗?”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清醒。
“刚醒。”夏锦年纳闷,“怎么,你失眠?”
“是啊。”谢依曦苦恼道,“想到再过两周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就紧张得睡不着觉。”
夏锦年忍不住笑了:“你什么毛病,还有两周才考呢,你现在紧张什么?”
谢依曦理直气壮道:“我这学期丢下好多功课,当然紧张啊!”
“那你从明天起少玩游戏,立刻开始复习功课,我保你科科不挂。”
“要死!你明知道我正在努力追求游戏里的帅哥会长,不玩?不玩考完以后发现帅哥会长跟别的女生跑了怎么办?”
夏锦年闷笑:“说得跟真的一样,你还没见过他人,怎么知道那是帅哥?说不定是一胡子拉碴、长相沧桑的中年大叔。”
谢依曦不干了:“夏锦年你太过分了啊!你在现实里有帅哥对你矢志不渝,我呢?我孤家寡人一个,只能在游戏里寻求一点安慰,就这样你还要诅咒我啊!”
夏锦年的倦意又涌上来,翻了个身道:“不是诅咒你,是让你谨慎点。”
谢依曦从被窝里溜了出来,钻到她的床上,扯了她的被子就往身上盖:“进去,进去点,让我躺一躺。”
“你——”夏锦年无奈,只好给她腾地方。
谢依曦附到她耳旁悄悄问她:“你真的不打算接受杜铭吗?好可惜哦,我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男生,长得帅,又会烹饪,性格……”
她还没夸完呢,黑暗中就响起了墨凤懒洋洋的抗议声:“谢依曦,你还让不让人睡觉?”
谢依曦忍了一下,小小声地嘀咕道:“从来就没把你当人……”
墨凤:“……”
次日清早,夏锦年醒来的时候发现桌上的香水百合不见了。她好纳闷地满宿舍里转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临去上课时顺手推了窗透透屋里空气,这才发现那束花竟然静静地散落在女生楼下的水泥地上,已近枯萎。
“墨凤——”夏锦年气鼓鼓地转身,盯住那只该死的鸟!
墨凤却还一脸无辜地瞥着她:“干吗?”
“为什么把我的花扔掉?”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扔了?”
夏锦年的思路很清晰:“宿舍里一共就三个人,我没扔,谢依曦也不可能扔,请问不是你还有谁?”
墨凤栽赃:“还有方欣然!”
夏锦年黑线:“她不是人,也不可能把花扔掉!”
墨凤从善如流:“那我也不是人,这可是昨晚谢依曦亲口说的!再说我没事扔你的花干吗,吃饱撑的吗?”
“你你你!”夏锦年气了个倒仰,这家伙长期以来同她斗嘴,歪理越来越多,脸皮越来越厚,口齿也越练越灵活,她居然有点争不过他了。
墨凤小胜一场,倒也没有乘胜追击,只微扬了唇角冲她一笑,温然道:“走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夏锦年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空气里,然后——
她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惊恐地发现,这家伙刚才极其自然地冲着她微笑时,她竟然有一瞬间感觉到了惊艳!
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啊!她堂堂一名人类,居然会被一只鸟的微笑勾得惊艳!
夏锦年有种整个世界被倾覆的感觉。
没错!她知道墨凤长得很帅,可是自从认识他起,她就一直在同他吵闹斗气。她愤怒粗暴地对待他,他就死皮赖脸地无视她;她无视他,他就时不时闯点祸来惹怒她。他俩似乎一直周转在这激怒与被激怒的死循环中,因此她对他的印象只剩下可恨可恶,大脑已经产生了免疫力,会自动将他的帅转成细菌病毒的模样。
在这种情况下,他忽然不可恨也不可恶了,脱掉了那面目可憎的面具,对着她温和而又极为包容的一笑,那绝世的容颜霎时就耀然眼前……
“走啊,你发什么愣?”空气里传来墨凤的催促声。
他离她很近,说话时带动的气息就拂动在她的耳旁,言语中还夹着点调侃的笑,轻得有如耳语。
夏锦年耳根一烫,把香水百合的事彻底忘光了,抱着书就冲出了宿舍,直跑到女生楼外,被凛冽的寒风一吹,她才渐渐冷静了下来,觉得墨凤今天对她的态度似乎有点反常。
这么说吧,就是感觉他少了点欠扁欠抽的傲娇挑衅,多了点云淡风轻的温和包容,让人突然发现他其实没有那么讨厌。
夏锦年忍不住盘问他:“你今天怎么回事?”
墨凤眼瞅四周无人就在一棵梧桐树后显出了身形,斜睨了她一眼,含着笑反问:“有什么不对?”
夏锦年语噎,只是感觉而已,真要形容时,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算了,没什么。”她丢下他就要往课室那边跑。
冷不防墨凤却一把拖住了她的手。夏锦年极为吃惊,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觉得自己其实什么也不用说了。
很明显,墨凤只是嫌她跑得慢,要用法术带着她跑而已。
那种能够自由徜徉在风里的感觉再次回来了,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心绪有点烦乱,被他紧握住的手,手心有点发烫?
一直到被他拖入课室,夏锦年都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蓦然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她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墨凤还拖着她的手,再抬头,对上杜铭沉吟的目光,她心里顿时哀号起来——
惨了,这次真是跳进汪洋大海都洗不清了!
当然她很清楚,她没有接受杜铭的告白,用不着就此事对他解释什么。可是这种昨天才拒绝他,今天就被误会跟墨凤恋爱的感觉真的很糟糕,让她莫名地心虚,不由自主地就挪开了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随后发现这么做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加倍误会!
“早啊各位!”墨凤却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破天荒地同大家打了招呼,还拖着她走到了杜铭的座位旁,挑衅地瞥了他一眼。
等等,挑衅!
夏锦年瞬间无语,果然不能对墨凤存有半点幻想!
他是带着点自恋的、高高在上的凤凰,百鸟之王,当然不会允许自己占领的地盘内出现任何能够与他平分秋色的对手,也不能容忍别人关注的对象是他的对手而不是他。
他先是扔花,再是挑衅,分明就是在跟杜铭较劲,而她就是他利用来较劲的道具一枚。因为她同他的关系最亲密,原本理应为他倾倒,可是偏偏一向就对他不屑一顾。
彻底明白过来的夏锦年出离愤怒了,墨凤这只死鸟究竟当她是什么啊?
她低头,瞅准他的脚就狠狠往下一踩,还使劲碾了两下。墨凤没有防备,立刻失声呼痛:“你,你踩我干吗?”
夏锦年压根儿不理他,甩开他的手就抱着自己的书走到角落里坐下。
离他越远越好!
然而,满课室的同学都仍然还在看她,看得她怒气上蹿,根本就不顾什么形象了,把书往桌上重重一摔,盯着他们就道:“看什么,没见过人发脾气吗?”
课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还投注在夏锦年身上。紧接着坐在她前面的男生周培就嗤笑起来:“好大的公主脾气!怎么,夏锦年你想抢路薇的公主头衔吗?”
这时墨凤疼得缓过了劲,扬起下巴就冲他喊:“闭嘴。”
“凭什么!”周培也摔了书,一脸挑衅地站了起来,“言论自由,我想说什么你管得着吗,还是你也犯了王子病?”
墨凤懒得同他斗嘴,走过去就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将他提得半踮起了脚。
周培显然被激怒了,扭着他的手叫嚣:“干吗,你还想打架?我奉陪啊!来来来,你放手,我们出去打!”
“可以掺和一脚吗?”杜铭也站了起来,一边脱他的外套,一边冲着周培微笑,“你不介意我们群殴吧?”
这话问得也太无耻了,他好意思说,周培都不知道要怎么答,说同意吧,那不成白痴了么,一个墨凤他都未必打得过,再来一个杜铭,那还不得把他打成沙包啊!但要是直接拒绝吧,又显得露怯,自个儿就先弱了气势。
偏偏这样无耻的话还投了墨凤的脾胃,他抢先宣告:“我没意见啊,就看这个家伙够不够胆了。”
“我擦!”周培只好骂,“你们也太卑鄙了。”
墨凤一笑,不顾他的挣扎,直接提住他的衣领把他拎到课室外头去了,杜铭紧随其后也跟了出去。
这时夏锦年回过神来,想追出去阻止,谁知刚好撞上进门的教授。
教授绷着脸看看她:“上我的课很可怕吗?”
夏锦年囧囧:“没有。”
教授往讲台上走:“那你看见我就跑?”
夏锦年张了张口,算了,还是什么也别说了。她默默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来听课。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就混乱成了这样,但归根结底,是她的错吧。
其实她先前任着性子发完脾气后,立刻就后悔了,甚至有点纳闷自己哪来这么大的火气,怎么突然就暴躁了。后来墨凤上前挑衅周培,她也想劝止,可是一来心里还堵着气,不想同墨凤说话;二来又怕他根本不听,反倒火上浇油,结果这么一犹豫,连杜铭也掺和了进去。
也不知道他们三个,现在是不是已经打起来了。
夏锦年悬了半天的心,盯着在讲台上来回晃悠的教授,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不过好在没过多久墨凤他们就回来了,看上去衣服没怎么凌乱,脸上也没挂彩,不像打过架的样子,她就稍微松了一口气。
墨凤极其自然地,走到她桌边就坐下。
夏锦年拿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很想问他到底出去干什么了,但是又不情愿同他说话,只好百无聊赖地拿笔在本子上乱涂乱画。
过了一会儿,倒是墨凤先推了一张字条给她——刚才干吗突然生气?
原因他难道不知道,还好意思问她?
夏锦年才消下去的气突然又冒了起来,根本没回答他的问题,只另写了一张字条扔给杜铭——你们真的打架了?
杜铭扬起脸冲她微微一笑,但他回过来的字条却被墨凤给抢走了。
夏锦年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还我!”
墨凤蹙眉:“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可以了?”
她垂着眼,还是重复那两个字:“还我。”
墨凤就把杜铭的字条扔还给她,伏到桌上睡觉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锦年忽然感觉心里有点难受,发了一会儿怔才慢慢地摊开那张字条,看见了杜铭的回复:没有。
整整一堂课,她都一直心不在焉,好容易挨到课间,她到走廊上去透口新鲜空气,却意外地看见楼下王梓追着谢依曦说话,但谢依曦却挂着一脸的不耐烦,似乎根本不想搭理他。
紧接着,她又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转眼,看见走廊尽头有两个不认识的男生在吵架,吵着吵着就相互推搡起来,还抡起拳头扭打到一块去了,引来了许多人的惊呼围观。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好像一下子就暴躁起来,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
夏锦年还在发怔,杜铭倚到了她身边的侧栏上:“你和墨凤吵架了?”
她苦笑:“没有。”
不是撒谎,是真没有,他们只是莫名其妙地就冷战了。
夏锦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忙问他:“你们刚才没打架,那出去干什么了?”
杜铭没有隐瞒:“吹风聊天啊。”
她一囧:“骗人的吧。”闹成那样,没打起来就算不错了,还聊天?
杜铭却道:“没骗你,墨凤就把周培拎到外面吹冷风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冷静下来,我们说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