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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众不同的墨翎,被凤凰一族排斥,封印七百多年后在有她的年代苏醒,然后蓦然起念要来看看她,最终爱上她。
他们两人的相爱,其实没有过分传奇的轰轰烈烈,没有至死不渝的海誓山盟,有的只是自然而然的命中注定,注定相遇、相爱、相守。
就是这样,他不会同她分开!
墨凤的嘴角弯出一抹温柔的笑,可惜夏锦年看不见,只听见他傲然地轻哼道:“你们人类就是肤浅,我喜欢你,跟你长得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我早就看惯了,当然可以接受你的丑模样!”
“我一点也不丑!”夏锦年敲了敲他的头,给他贴上印象标签,“你这个自相矛盾的骗子!”
墨凤目光流转:“别挣扎了,承认自己丑吧。”
“休想!”
“告诉你一个秘密。”
“哎?”
“其实我审美有问题,就因为你丑才喜欢你。”
……
夜色已经深沉,街上几近空无人迹,连爆竹声也稀落起来。
伏在墨凤背上的夏锦年其实病后神虚,早就疲惫到了极点,只是不愿意睡,才强撑着困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过他们逛出去太远,回家的路很漫长,她最终还是在令她安心的轻微颠簸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听见木楼梯发出的咯吱声响,墨凤正摸着黑把她往阁楼上背。
“到家了?”她揉了揉眼睛,挣扎着要下来,“我不要睡觉,除夕应该守夜的。”
墨凤不允:“就快凌晨十二点了,差不多已经守过了夜,再不睡,你一会儿又该发烧了。”
他执着起来的时候,很难被说服。
夏锦年轻轻叹口气,话锋一转道:“我饿了,我要吃饺子。”
墨凤皱了眉,这可为难他了,因为他没有准备速冻饺子。
“我们自己包。”夏锦年顺势从他背上滑下,也不顾他同不同意,伸手就拉了他下楼。
静寂的午夜,和着外头时起时落的爆竹声,两人在厨房里揉面剁馅,心里竟然也生出一种相依相守的温馨来。
墨凤到底还是觉察到自己上当受骗了,纤长的凤眸斜睨着她:“你真的饿了?”
“是啊是啊!”夏锦年擀着面,嘴角弯出一抹浅笑,“饿得能吃下十八个饺子。”
墨凤压根不信:“那我一会儿替你数着。”
夏锦年笑看了他一眼,竟然应下:“好啊!”
午夜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外面的爆竹声轰然响起,夏锦年包的饺子也跟着下了锅。当然,她趁着墨凤出去凑热闹放炮的时候,偷偷动了点手脚。
十分钟后,墨凤盯着她面前的碗,一脸的抑郁。
“夏锦年!这就是你要吃的十八个饺子?”
夏锦年有意慢悠悠地拿汤勺舀起一只同鹌鹑蛋差不多大的饺子,笑吟吟地问:“有什么不对?”
墨凤嘴角微微抽搐,再次质问:“这是饺子?”
夏锦年咬了一小口,递过去给他看:“喏,有皮,有馅,不是饺子是什么?”
真无赖,汤圆都比这个大一点好吧!
墨凤无语地闷头去舀他碗里大小正常的饺子,狠狠地一口咬下去,不想咯嘣一声,咬着个硬物,差点把牙给崩掉。他哭笑不得地垂眼一看,咬了一半的饺子里,一枚硬币赫然藏在其中。
面对他无声的指责目光,夏锦年只是嘿嘿一笑,双眼闪闪亮道:“恭喜恭喜,咬到福了。”
这样说好像也没有错,但是墨凤真的很怀疑自己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一碗十八个饺子,他随便舀一个就中奖?于是揣着点他自己也莫名的心理,他又舀了一个起来。
三分钟后,墨凤崩溃又无奈。
“夏锦年!不带你这样的,居然每个饺子里都包了硬币!”
夏锦年趴在臂弯里闷声笑到抬不起头来,倦意都一扫而空。不过笑着笑着,忽然听不见墨凤郁闷的抱怨了,她缓了一缓,眼里漾着笑抬起头来,结果对上了墨凤那沉静深邃下来,满带着浓情的眼眸,不禁怔了一怔,微微失神。
气氛,好像突然就变得古怪起来,染上了点暧昧的气息。
“夏锦年,我要补偿。”
墨凤的语气极轻极柔,然而动作却很快,夏锦年才那么一恍惚,就发现两人双唇间的距离已然近在咫尺,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下一刻,他微微侧了脸。
一个同他语气一样轻柔的吻,印到了她的唇上。
除夕那么一晃就过去了,转眼大年初一。
晨曦,清透的阳光爬上窗棂,麻雀三两声啾鸣。
墨凤微动了长长的眼睫,有些醒,但昨夜很晚才睡,他扯了扯被子,还想转个身继续赖床,不想忽然感觉到异样。
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结果看见夏锦年抱着双腿坐在他身旁,长发散披着,下巴搁在膝盖上,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情形忒诡异了,他残存的蒙眬睡意立刻就跑得一干二净。
“夏锦年。”他有点哭笑不得道,“你不睡觉,坐在这里在干什么?”
夏锦年神情自若:“等你醒来。”
墨凤愈发纳闷,试探着问:“然后?”
她一笑,起身:“我们去找李剑飞。”
夏锦年和墨凤牵着手,站在一幢有些年头,四周种着高大梧桐树的楼前。
墨凤犹豫了一会儿:“我能不能先问下,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来找他?”
“他毕竟亲身经历过当年的事。”夏锦年轻叹,“可是他上回对我说得不详细,所以我还是想找他再问清楚一点。”
墨凤微微发怔,可是看她眼神坚定,就知道她要不把事情彻底弄明白,心结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于是没有再说什么,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同她一块登门拜访。
倒是很巧,李剑飞的家人都出去亲戚家拜年了,他由于不喜热闹交际,一个人在家,听到门铃响,有些疑惑地开门探头。
夏锦年看着眼前这个年近四十,肤色黝黑但是满脸书卷气的中年男人,心里有些唏嘘,过后浅浅一笑道:“李叔叔新年好,你还记得我吗?”
李剑飞的目光起初有些茫然,但转瞬就闪过了明悟之色:“你是……鸿君和霍岚的女儿,对!没错!我还记得!”
意外地再次见到故人之女,他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很快就将夏锦年和墨凤请进了门,一边兴冲冲地烧水泡茶,一边埋怨他们上门还买东西。
夏锦年随口同他寒暄着,顺便环顾房内,见一切都同她上回来时差不多,还是四处都堆着厚厚的书,窗帘半掩着,光线有些朦胧。
宾主对坐时,她没有迟疑,含糊地介绍了一下墨凤后,就立刻道明了来意:“李叔叔,我这次冒昧上门来打扰你,还是为了当年的那件事,可不可以麻烦你再详细说一次?”
尽管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李剑飞倒茶的手还是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他没有抬眼,很快就短促地笑起来:“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夏锦年深吸了一口气,直白道:“我想知道我父母当年的死亡调查报告上到底是怎么写的。”
她这次是横下心了,要把当年那件事的一切细节都问清楚,哪怕她已经听墨凤说了大概经过,仍然想要从另一个角度证实一下。
李剑飞再次怔住,连墨凤都微扬了他的眉,有点意外,没有想到她一上来就问这么敏感的问题。
“这个……”李剑飞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道,“上回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他们是溺水……”
夏锦年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话:“李叔叔,别瞒我了。”
李剑飞惊讶至极,脸色霎时有点难看起来,含糊其辞道:“他们就是啊……那溶洞里有地下湖,我亲眼看到现场……”
话到一半,他不小心对上夏锦年那沉默而又清明的目光,立刻语噎,生怕眼神泄露心思,最后只好挪开目光不再看她。
“我去过那里了。”夏锦年再次出语惊人,“我知道那溶洞里有地下湖,但他们的死因绝对不是溺水,这点我十分肯定。”
“你去过了?”李剑飞猛然站了起来,脸色更加难看了,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劈头就斥她道,“胡闹!那么危险的地方你都敢偷着去,你不要命了?”
夏锦年苦笑起来:“李叔叔别生气,我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是有十足把握才去的,而且我这不是已经安全回来,好端端坐在你面前了吗?”
她这样一说,李剑飞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一点,目光复杂地盯着她看了很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坐下来道:“当初我就看出来了,你这孩子生性固执,所以我才瞒着一些事情不敢告诉你,怕你想不通去干什么傻事,哪里想到你还是……”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责备下去,而是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对着她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肯定他们的死因不是溺水,不过你也没说错,他们的确不是溺水身亡。你现在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要是实在想知道真相,我也没有再瞒你的道理,不过你必须先亲口向我保证,再也不到那个溶洞里去。”
那个溶洞,当然没有再去的必要了。
夏锦年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诚恳的保证。
李剑飞这才放心,但是目光沉痛起来,隐隐还有些困扰,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知道当年出事的不止你父母,还有另一名考古队成员江然。我之所以提起他是因为那次的事故很不对劲,调查小组给出的死亡报告上,江然的死因是火烧,但又不算直接被火烧到,倒像是他离一种温度很高的火非常近,被爆发出来的热度给瞬间灼焦了一样。”
不是直接被烧到?
也对,要是直接被墨凤的涅槃之火给烧到,大概一点痕迹也留不下来,就算李剑飞知道他们进了溶洞,也不太可能找到事发现场。
夏锦年目光微闪,不过也仅仅是感觉有点小意外而已,李剑飞接下来的那句话才真正的出乎她的意料,严重颠覆了她的认知。
李剑飞伤感道:“你父母的死因和江然不一样,倒是正常了一点,他们是死于刀刺。”
“什么?!刀刺?”夏锦年听到这里蓦然抬头,双眼里满带了极度的震惊,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死于刀刺……”
墨凤神色忽变,讶然万分。
看见他们这么惊讶,李剑飞倒没觉得诧异。
“很意外是吧?”他同情地苦笑道,“我看见死亡调查报告的时候,也觉得很意外,毕竟我是亲眼看见现场的人,我当时以为你父母的死因和江然一样,因为从表面上看真的没有什么不同,却没想到……”
“凶手是谁?”夏锦年忽然打断他,“既然是刀刺就一定有凶手!洞里当时就他们三个人,那凶手就是江然了对不对?”
李剑飞目光又复杂起来:“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十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夏锦年有点急:“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真的不知道。”李剑飞歉然道,“虽然事后查出来凶器的确就是江然随身带的户外工具刀,但是他根本没有作案动机。而且那是水溶洞,洞里又没有任何易燃物,我想不明白那温度极高的火是怎么来的,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能理解的正常范围,甚至超出了任何人的理解范围,事故调查小组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推断。”
说着说着,他就苦笑起来,这件事真的让他深受刺激,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剑飞沉默地端起茶杯,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
他当时扭伤了脚行动不便,只能留守在外面。看着夏鸿君他们站在水溶洞口,神情兴奋地同他挥手道别时,他还很遗憾自己没能跟进去,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四人这一分别,就是永远。
他在洞外等了整整三天,随着时间过去,心里越来越焦急不安,最后感觉自己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