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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往事我有些恍惚,秋安元在暮色中降落,恰是秋家内院。
“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做了一些布置,”秋安元把我往下放,“想来他们不会太在意我们的离开。”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尖叫:“大少爷,大少奶奶——”
我俩双双扭头看去,一个妇人目瞪口呆的瞅着我俩。
秋安元微微颔首,脸上是许久未见的木然表情,他轻声对我介绍:“这是我的奶娘,拜堂那天你见过。”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敢。我是你们家花了一半家当买回来的,还有谁不认识我?”
想当初为了给儿子娶到“命定之人”,秋家往城主府送的钱可是海了去。
秋安元迅速转身,握着我的手说:“所以我才要再次拜堂。我要给你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我的头都要痛了,我向来就是最不喜欢繁琐复杂的流程的,更何况我骨子里一向以为两情相悦足以抵得上奢侈浪费的婚礼,做什么要让别人看热闹呢?
“随你。”我又哼了一声。
秋安元捏了捏我的掌心,对依然呆若木鸡的妇人说:“老爷夫人在何处?我夫妇二人有事求见。”
我偏开点身子细细看了秋安元一眼,他这态度对于这具身体的父母来说,是不是生疏了点?
秋安元的奶娘这才嗝的一声回过气来,脸色说不上是喜是悲,颤着声说:“就在前院,大少爷随我来。”
秋安元拉起我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你一向跟别人都是这么冷淡?”我悄声的跟他咬耳朵。
秋安元嗯了一声,同样悄声的回答:“接触的少,分离的时候痛苦就会少。”
这是在解释为什么修仙之人都那么冷清?
在越来越黑的暮色中,我们被带到一个点着昏黄灯光的院子里,门内站着两个力持镇定却不住左顾右盼的老人。
是秋家二老。
秋安元默不作声上前施礼,我紧跟着也拜倒。
我们不说话,二老看样子也不知怎么开口。
过了许久,只听秋老爹说:“这次游历……可以在家呆多久?”
秋安元径自扶着我起身,一边往门内走一边淡然的说:“十天半月而已,爹请坐。”
我真替秋老爹心酸,可是又一想秋安元在他家投胎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二十多岁会殒身,所以尽量不给秋家二老感情,就是防着自己离开的时候他们会悲痛太过。
这跟当时坚决不接受我的示爱多么相似。
所以我对于他才始终难以割舍啊!
秋安元拉着我落座,并没有特意恭谨也没有客套寒暄,对二老的态度就像对待同辈,不过看秋家老爹老娘的反应,似乎对他这样子特别习以为常。
我们默默地喝着茶,现场的气氛宛若冰窖。
就在这时一个嫩嫩的童音笑着从里间跑出来,有一个月末两三岁,粉妆玉琢的男童好奇的冲到了秋安元的跟前。
我的眼前登时一亮,对于这等软软的粉团样的萌物,我向来没有抵抗力。
秋安元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秋家老爹脸上有点尴尬,不过又有点得意的嗯哼了一声,缓声说:“这是你二弟。”
秋家老娘脸上一红,头低了低,样子有不符合年龄的娇羞。
我心头一动,看这样子,这个粉团般的男孩莫非是秋安元的亲弟弟?
秋安元嗯了一声,压根毫不意外的说:“是在我们离开的那年有的?”
秋家老娘红着脸抬头,像是瞪他又像是笑开怀的说:“没错。当时你离开的突然,我昏了过去才知道有了……”
我看了秋安元一眼,没说什么。这个男孩的出生绝对会是秋安元的布置……他永远做的比说的多!
“嗯。”秋安元再次微微颔首,示意旁人续茶。
于是气氛再度冷场。
我咳嗽了一声,秋安元立刻看了过来。这有别于对待旁人的热忱态度让我恨不能立刻咬他一口,没看见一旁的秋家老爹瞠目结舌嘛。
我避开秋安元灼灼的目光,端着茶站起来,因为没有受到任何礼仪培训,不知道我是该献茶还是该说些客气话。
秋安元紧跟着站起来,十分随意的搂住了我的肩。
在场所有人再度露出“见鬼了”的吃惊表情。
“我想再拜堂一次,”秋安元对秋老爹说,“上次缺了一环,我怕做不全对我俩的将来不好。”
说的是不是有点太露骨了?秋家老娘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要昏倒。
粉妆玉琢的小男孩一直在观察着我们,看样子颇不怕生,我悄悄的对他挤了挤眼睛,小男孩登时咯咯的笑了起来。
秋家老娘这才缓过一口气,招手让秋安元的二弟靠过去。差了二十多岁的兄弟……想必为了让秋家有后代,秋安元不定为这二老补了多少命气才能让二老中年得子。
他的良苦用心从来不会说出来。
我笑吟吟的对二老行了个礼说:“我们的师傅为我们留下了不少仙术,现在我们已经是双休道侣,不过为了更进一步,我们还是需要再郑重的举行一次婚礼,一切都是为了……修行。”
秋安元垂下了眼帘,权当默认。
秋家老爹呼了一口气,对面无表情的秋安元乐呵呵的说:“我还当多大点事,不就是再拜一次堂么?咱家摆一个月的流水席还摆的起。”
PS:
上两个月累得狠了,怎么养也缓不过劲来,身心俱疲……
正文 215”你很奇妙”
秋家二老经过短暂的错愕,纷纷回过神来,询问秋安元再办一次婚礼参照什么标准?
秋安元早有定算,而且看样子在秋家这二十来年也是说一不二的,当下就一条一条摆了出来,听得秋家二老更是惊讶。
他们说他们的,我就像个局外人一样乐呵呵的逗着秋小弟玩,胖乎乎的小人儿有着十足的童真,不仅不怕人,混熟了以后甚至会蹬鼻子上脸。
没有两三下我就乖乖做了他的保姆,抱着他在屋内飞来飞去——对于可以操纵风的人来说,这是小意思,我这能力可是发自灵魂,飞翔之时操控自如。
跟秋安元商量着的二老一脑门黑线的瞅着上蹿下跳的我,十足十没料到我会是这样一个儿媳妇,好几次都想让我停下来,虽然他们没说出口,不过料想也是担心老二的安全。
秋安元只说了一句“妙妙乃是我终身的道侣”便止住了秋家二老的不赞成,而且我就算是想把秋小弟放下来人家也不让啊,咯咯笑着不停催我快飞。
从这两位老人的行为说话来看,他们可实在是溺爱孩子,幸好秋安元早有主见没长歪,不过秋小弟么……还需要给他们提个醒。
玩了一会,秋安元在商议的空当冲我招了招手,我立即乖乖降落,把秋小弟塞进他】娘怀里,小娃娃十分不乐意,挣扎着还要我抱。
我做了个鬼脸,老老实实的坐到秋安元身边不动了。
“笑过了会伤身,”秋安元对扭着身子的秋小弟说,“今晚就玩到这儿,明个若是还想飞,我和你嫂子会安排的。”
也不知道是兄弟血脉相连,还是秋安元的淡然样子太唬人。他发话之后秋小弟便安生了,缩在了秋老娘的怀里,不一会便揉开了眼睛。
秋安元便站了起来,顺手拉起了我:“父亲母亲,夜深了,其余事等明日再议可好?”
虽然是问句,那决断的口气却不容人拒绝。
秋老爹明显不乐意让儿子离开,不过秋老娘看怀里的老二瞌睡的实在不成样子,率先开口同意了。
秋安元便带着我出了屋,走到院里我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门内秋老爹眼巴巴的正瞅着秋安元的背影,就连正在哄秋小弟睡觉的秋老娘也站在他身后紧盯着我俩离去。
我的心紧了一紧。
“终究是要分开的,太留恋会伤了他们。”秋安元头也不回的轻声说。握着我的手加了两分力气。
我怅然的回头不语。长寿的修仙之人本就与凡人天差地远,而我俩现在已经有了通神的道路,踏上之后凡人的生离死别就更是与我们遥远……秋安元不是不在意,只是他太讲究自然,竭力掩盖本心生怕亲近他的人伤心……
“我觉得我特别幸运。”我突然说。
秋安元歪了歪头。
“真的。”我窜了一下,把胳膊挂到他脖子上,他身材比我高,这一下让我像吊在藤蔓上的葫芦一样在他身上甩来甩去,“万千世人,只有我能够与你一路走下去。我绝对是最幸运的一个!”
葫芦藤秋安元笑了,嘴角上扬,眸光盈盈。他弯腰单手把我托起来,我登时高了许多,坐在他的臂弯上笑出了声。
“喂,带我走一走吧。”我揉着他的头顶命令。
秋安元嗯了一声,因为他这种特殊的抱姿。我的前胸恰好贴着他的而侧,我撒赖的低下头。把下颌搁到他的头顶,有意无意的蹭着他的头发旋。
秋安元抱着我往后走,转过一条青石板的小路,是一个类似花园的院子,有清水的气息合着花香弥漫在空气里,他的脚步无声,似乎是不愿惊动这宁谧又沉醉的夜色。
“我从未想到自己会需要命定之人,”秋安元边走边说,语调舒缓,“也从未想到命定之人会是妙妙。”
我嘻嘻的笑。
结果他补充说:“你很奇妙。”
我得意的说:“不敢当。我只做了我应该做的。”
秋安元:……
在越来越明亮的月光下,花园于我们二人眼前展开,我坐的高,老远便看到池塘中心有个亭子,随手往那里一指,秋安元便踩着直达岸边的荷叶,一步一步的往亭中走去。
他的脚步随着荷叶的摇摆晃动,我的心也被晃得悠悠荡荡,亭子里很干净,他把我放下后,我抢先一步坐到栏杆上,初秋的风很清爽,水汽时而有一丝清凉时而有一丝熏热,坐不了片刻我便躺了下来,窄窄的栏杆长度刚好够我一个人伸平了腿。
清爽的气息降临我的头顶,秋安元单手撑着亭柱,另一手背在身后,微微的垂着头看我:“这个花园是按照我的意思修建的。”
我把手垫到脑袋后面,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岸边随风轻摆的垂柳,水中星星点点的莲花,还有远处浓墨渲染般的屋舍,都如同秋安元这个人一样,似是黑白写意画般的静美。
“我很喜欢。”我呢喃着说。
夜已经很深,花园里很安静,我没有听到蛙声,想必秋家的人很精心的打理着池塘。
“在这里我日复一日的修行,”秋安元在我的上方说,俊秀的下颌微微扬起,视线放入远空,“以断情绝欲为目标,所以我在的时候,花园里不能有其他人。”
“你可真够受宠的。”我嘀咕着说,比较了比较自己初中毕业就开始颠沛流离的人生,说不嫉妒那是假的——不过为了家人,我乐意。
两只胳膊托起了我,秋安元把我靠坐到红木柱子旁,手撑着木柱,视线低垂,慢慢的说:“……我从不知道,原来溺爱一个人的感觉也满好……”
就着他的视线,我微笑着闭上眼睛仰起头。
温温软软的嘴唇落下,身边的温度略略升高,是他紧挨着我坐了下来。我的双臂垂下贴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