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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桶,船上的资深水手,在我讲完一个狐狸精的故事稍事休息的空档,突然竖起了手指,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这群人配合默契,训练有素,立时舱内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我听到甲板上有东西啪嗒啪嗒的响,还有海浪击打船帮的声音。
“有海妖上来了。”老吉利,船上的大副,用唇语说。
大家僵坐当场,听那声音时近时远,每个人面似硬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我紧了紧胳膊,小猪安静的挨着我,轻轻的呼吸喷在我的衣衫上,带起小小的褶。
这是什么意思?海妖那东西大胆到可以夜探载满活人的商船?而且人们还被吓得动也不敢动……难道海妖是美杜莎吗?看谁谁石化?
海面上的歌声还在继续,船板也阻隔不了声音的美妙婉转,我侧耳细听,歌声只有简单的哼声,但歌喉倒如清泉流淌般细润。
展开画卷 003海妖搬运工
怂仙
003
过了许久,歌声渐渐隐没,舱外一片寂静。老吉利这才做个警报解除的手势,
大家之后又随便聊了几句便各自睡了。
我的铺位在靠近门的位置,因为大家都认为我是个“干瘪瘦小发育不良的男孩子”,所以慷慨的将最通风的这个位置留给了我。
等所有人呼吸都舒缓下来,我抱起小猪悄悄走到甲板上。?望哨正在打瞌睡,值班的水手呵欠连天。我摸到船舷边,尽量向下望去,在明亮的月光下,大船的吃水线已经距离海面有了一定距离——比刚起航时升高不少……
我若有所思的回身靠着船帮坐下,心想这船人也真有意思,走私就走私呗,还硬赖海妖偷袭。刚才船舱外的动静可以肯定不是鱼尾巴在甲板上走动。
我不动声色的返回船舱,到目前为止这群人表现粗犷而不粗鲁,冷漠而不冷酷,我直觉认为他们不会随便杀人,尤其在我还是个嘴甜又爱卖乖的书记员的时候。
在海上又行了三天,船旁穿梭几只一米来长的黑色尖齿大鱼,它们捕食时喜欢将猎物甩出海面然后跃出去一口吞下,水手们管它们叫大黑鱼,据说海妖最喜欢驯养这种鱼做探子。
我不太相信有海妖了。船在某个小岛停了半个晚上,海妖歌声响过之后,我从打开的舱门溜出去,发现吃水线又回复了原来的位置,想必这个小岛上的海妖还充当搬运工。
我从没下到底舱去看那些箱子,想必每次“海妖”警报来袭时,它们定会被搬动一番……不过那跟我没关系,我还是不要去做那种会害死猫的窥探之事了。
这天晚上船停在一个较大的海岛码头,做做补给给水手们放放风。我等他们走了之后,跳到海里痛痛快快游了一通,而后回到船舱把门锁,好好用自己的那份淡水擦了擦身。
小猪被蒙在一口橡木桶里,这几天他持续消沉,偶尔喝几口水,对于干粮碰也不碰,果然是修仙体质。
把自己收拾清爽了,我把他从桶里捞出来。他数天不洗身上依然清洁,真是小香猪。
我心里已经快忘了他曾经是个人,有时就会手痒的去捏捏他的耳朵,扯扯他卷卷的小尾巴。
这天的月色是一月内最亮的,我胳膊夹着小猪站在甲板上吹凉风,海天之间充斥着淡蓝色的月光,有短短两秒钟的时间,四周突然陷入死寂。
小猪睁开了眼睛,甩开我玩弄尾巴的手指,猛地一挣,变回人形,他重重摔在甲板上,一抬头对我又急又快的说:“离开这里!”
我的视线还没来得及顺那张又冷又美的俊脸向下移动,他就力竭的爬回地上,缩回那个小小的猪身子。好像那如玉的肌肤,月光般的长发,肌肉微鼓的臂膀,被阴影遮盖一半的尖挺鼻梁……是我两秒钟的错觉。
我有没有说过我是个很干脆的人?
我信这位修仙的小猪,所以我压根没有迟疑,立刻抄起他迅速跑下船去。
在我向岸边冲刺的途中,我听到船舷那头有东西吧唧吧唧咬合东西的声音,奔出好久之后,我抽空向后看去,在柔和的月光下,几只状似青蛙、背生鱼鳍的生物已经爬入了船内,大船四周的海下汩汩滚动,好像有东西在船底逡巡。很快,漂亮的女人上身和大的惊人的鱼尾露出水面,一只美丽如同精灵的生物在船旁展开了歌喉。
我听到了船上木板劈裂的声音。
当我好不容易到码头的小酒馆内喊来了人,人们拿起武器蜂拥回船时,船上已经不剩什么了。
底舱一片狼藉,所有的木箱都被推进水里,一个大洞在船板中央咕嘟咕嘟的冒着水。遥远的海中传来海妖快乐的歌声。
船长最后一个进来,看来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一进舱就分派了活计,水手们开始有条不紊的修补那个窟窿。
船长眼神喷火,手指捏的咯咯响,对着空荡荡的底舱发狠。
“那是什么?”我把经过告诉老酒桶,问那似青蛙的生物是什么。
“海妖的配偶。”老酒桶小声回答,生怕引起船长的迁怒。
那漂亮的女人身大长尾的就是海妖咯?想不到海妖是np主义者。
“这群恶棍,比海盗抢的还干净!”老吉利恨恨的说,同时单手把一枚铁钉按进修补木里。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决定少说为妙。
船长在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把我叫到船长室,除了今天的航海日志,他额外让我写了一封信。
信是这样的:最尊敬的领主大人,由于海妖袭击了我船,原定于十日后到达的礼物被海妖夺走,为了完成您的嘱托,我不得不请您允许我返航重新载货。
要回去重走?万一碰上找寻秋安元及逃妻的人怎办?
我放下了笔,把气一提,问船长:“请问海妖抢走了我们什么?”
“咖啡树苗!”船长从牙缝里说。
哦,这个……我虽然穿越了,可也没本事凭空变出一船树苗来,只得跟他们重走一趟了。
船长背着手,在舱内来回踱步:“自从去年有船发生海难之后,经常有海妖抢这类东西,有时是胡桃,有时是松子,有时是可可!我好容易走……走过来一船咖啡树苗,准备运到家乡种植,谁想到那些东西连这也要!”
我若有所思的对手指:“听上去,这海妖很像怀孕了。”嘴巴这么刁,专吃干果。
船长乍然停下脚步,眼中放出奇光:“再说一遍!”
“这海妖很像怀孕了。”我重复。
展开画卷 004残忍一幕
船长说,海妖是肉食动物,主要食物种类有:鱼虾、贝类、海难失事人员。
它们基本不杂食,除了肉就是肉——怀孕时除外。当然,海妖也极少让人类察觉它们的孕事。怀孕会让它们胃口古怪,性情更加乖张(在原来基础上翻倍),偶尔会主动攻击航船以翻新它们的食谱。
我们的货物倒霉的落入了np海妖的菜单之中。
最后,船长说到了重点:海妖产仔之后会陷入昏迷,此时最容易捕获。鲜活海妖有以下特殊用途:1、它们的肉经炼金士秘炼后可使食用者延长一段生命;2、它们的幼崽可以通过契约绑定认主,是很受上流社会欣赏的高级宠物;3、成年雌性海妖是某些特殊嗜好人员的禁脔,因为它们美丽又耐磨……
怪不得海妖极少被人捕获,捉到后简直是生不如死嘛!
“如果我们能捉到那只怀孕的海妖,”船长眼中燃气熊熊斗志,“那别说一船咖啡树苗,就是一船黄金也能换的回来了,我也就不怕领主大人……”
他的声音低下去,目光定格在海图上。
我悄悄后退离开了船长室,我自认不是核心人员,船长如果有什么捕捞计划我还是别去参与啦。
回到我的铺位,小猪正趴在木板上沉默,他现在好了点,从木头猪升级为木偶猪,偶尔会张开眼施舍我两个眼神。
“听说,海妖爱吃人肉。”我揉着小猪粉嘟嘟的耳朵喃喃自语,“所以你才要我避开吧。多谢啦。”
看在他有预警功能的份上,我额外多蹂躏了会他的小身子,小猪一副逆来顺受的样,最终让我无趣的收了手。
我觉得他不怎么喜欢我,他从不理人,自视甚高又冷漠傲娇,大约他那什么修炼也让他变得超凡出尘,对于我这等大俗人他是不肯上心的吧。
船长在岛上停泊的时候,买了一些棕榈油,棕榈油在海面上撒开,顺着洋流的方向丝丝缕缕铺了长长的一层,有几只大黑鱼蹭到了油迹,船长便让人密切关注大黑鱼的去向。
船长又准备了一些其他物品,然后在黄昏时候下令出发。
棕榈油的痕迹在斜照的阳光下若隐若现,因为是顺风又顺着洋流,船速很快,船上水手忠于职守,完全不问船长的意图,船长命令全速前进,于是所有人便卯足劲鼓起全帆,连饭也顾不得吃顺痕迹而去。
追到夜里,船长端了一小碟棕榈油,让我抱了小猪去嗅,他的意思是猪类嗅觉灵敏,在失去光线的海上顺着油味也能找到痕迹。
小猪拒绝,双眼紧闭趴在我手臂上装木雕。
我只好说:“其实他是宠物猪,除了睡觉别的啥也不会。”
臂弯里的小猪动了动。
船长也不在意,遣开我,从贴身的内衣兜里掏出了一小片淡褐色的玻璃,他小心翼翼的把玻璃挂在鼻梁上,哦,原来是个单片眼镜。
然后船长下令:“右舷15度,半帆前进。”
言外之意,他已经发现了目标,这就要降速接近了。
看来那枚单片眼镜八成是什么宝物,我若有所思的退下。
别人都在忙,我无所事事的趴在自己铺位上,就着小小的窗口往外瞧。
海面微微起伏,银月正在升起,嶙嶙碎碎的光摇荡在水中央,远处,一小块礁石的影子清晰可见。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船停下了,我从窗口看到几艘小船被放了下来,船上最健壮的二十个水手手持鱼叉和渔网,划着小船向那块礁石行去。
我眯起眼睛,试图看的更清。
礁石上有长尾一荡,几个身影正在活动,看上去不会超过五个。是它们吗?抢去咖啡树苗的几个?它们不会试图在那块石头上种植咖啡吧?
小船距离礁石还有一箭之地,海妖美妙的歌声响了起来,前所未有的近。
那个歌声鼓动了我的心弦,我觉得身体好似飘了起来,我要飘出去,我要去膜拜,我要趴在最伟大的歌者脚下叹息哭泣……
小猪咬了我的手一口,我迅速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扒着不大的窗口把头探出去,却被卡住了肩膀。
小猪的牙齿啃着我的小指,我尴尬的坐回去,对他说:“我的定力一向都很好,就偶尔才不大顶事。”说着我撕了布条堵住耳朵,心弦的颤动才稍稍平息。
再探头看去,水手们已经上了礁石,看起来不大的面积登上他们二十号人居然一点也不挤。鱼叉在飞舞,海妖的歌声陡然止息,二十个人围着四个,还有一个长尾躺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鱼叉,不知是不是我幻觉,鱼叉反射的月光,有一种不吉利的淡青色。
很快,远远的传来惨叫声,在开阔的海面上传出很远,鱼叉被四下抛飞,二十个人已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