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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把怀中玉人缓缓放平到地面,展羽的身形如魅影般跃到毡帐废墟之上,右手猛的聚起一股真劲,赫然插入到地面半尺深处,抓起一把长条包裹。
只见他右手微一运力,包裹布条碎成片缕“好兄弟,没想到展某还有拿起你的一天!”
柴劭愕然道“原来他竟是中原黑榜十大高手之一的‘矛铲双飞’展羽!”
阿克巴是土生土长的漠北人,闻言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藏龙和边雄却是从中原逃难而来的魔门高手,对这“黑榜”的名号,当然是如雷贯耳!
藏龙看了看我,肃颜道“原来真的是黑榜高手,只怪藏某孤陋寡闻,竟然没有看出来。”
展羽闻言看了过来,淡淡道“藏兄何必妄自菲薄?如果没有今日之事,恐怕展某也早就忘记自己还是黑榜一员了,说不定中原黑榜展某的位置早就易主也说不定。”
我淡淡笑道“看展兄如今的身手,这位置要易主,恐怕那些小辈还要努力个十年。”
展羽走回来,慢慢抱起那个女人,轻蔑的笑了笑“若是可以,展某宁愿拿这虚名换回内子的性命。黑榜高手?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妄称什么高手?”
藏龙从身上掏出一个瓮瓶,丢给展羽“这时藏某今夜在安乐酒楼买的最后一瓶‘女儿红’,既然天要绝这安乐集,那就拿给嫂夫人上路用吧!”
展羽紧咬牙帮,淡淡的谢道“谢藏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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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巴彦戈壁。
清晨的阳光把笼罩了大地一夜黑暗驱逐,让人仿佛觉得昨晚的腥风血雨都是一场虚幻,那么的不真实。
这里是安乐集以南两里的一个绿洲,在这茫茫大漠里要找一个能安葬逝者的地方还真是不易,若是随意选的地址,恐怕你一旦走开数里,就再也找不回了。所以展羽是真的很感激藏龙帮其找的这么一个显眼之处。
身于大漠,逝于大漠。
这也许本来就是该女子的宿命,不过恰好被我们遇到了而已。
不过对展羽来说,恐怕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秀美的绿洲了。
展羽祭奠完毕,脸上也早已没有了那种刻骨铭心的苦涩,只是淡淡的叹道“红颜薄命,追随我们这些人的女子莫不如此,也许,真正害了她的人是我。”
我看了看欣然,淡笑道“展兄可知当年纪惜惜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么?”
展羽转头看来,颔首道“愿闻其详。”
“好好的活着,去感受你生命里的一切美好。”我缓缓说着,就像回到了当年的雨夜“也许,嫂夫人最后想说的话也是这句。”
“好好的活着?”展羽抬起头,望向那湛蓝的天空“是啊!好好的活着!”
我走到展羽身旁,和其并肩而立“展兄今后如何打算?”
展羽负手朝我看来“若希文不嫌弃的话,展某就和你一起去逛逛这茫茫大漠吧!去享受下这生命的美好!”
藏龙眼神一亮,哈哈笑道“我们四人现在也没什么寄托了,算我们一份!”
第十四集 塞外风云志 章一百五十五 枕戈待旦支罗宾
一行七人离开绿洲,回到了安乐集废墟前,立马默默的看着这昨天仍是人声鼎沸的繁华之所。所谓百年建设一夕毁,苦苦经营了近百年的安乐集就因为鞑靼人的贪欲在那短短一晚付之一炬,除开我们少有的几个人,连那安乐酒楼的老板也在劫掠中魂飞渺渺。若不是地上这片烧成焦灰的废墟向众人倾诉,可能没有人会记得这里曾经还有一个影响方圆百里的大集市,曾经那么的欣欣向荣。
“唏律律”
展羽淡然的扯动缰绳,转过马身,背上那长逾一丈的矛铲在阳光下奕奕生辉“走吧!消失的总归已经消失了,宗巴彦已经没有安乐集这么个地方。”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它只存在于这里。”
藏龙有点悲戚的看着废墟,无奈笑道“本来我们还准备和希文联手秘密的对付那些鞑靼人的,没想到鞑靼人竟然先下了手,把我们的老巢一锅端了!”
柴劭冷笑一声“也好,这样我们就了无牵挂,可以放手一搏了!”
阿克巴扬了扬手中的石狮子,怒骂道“他妈的混蛋,整个集市竟然没留一个活口。要是被老子看见鞑靼人,老子非血洗了他们不可!”
展羽淡淡回头,看了看北方“走吧!鞑靼人有部分大军正驻扎在赛音山达,我们找个机会摸进去,让他们付出点代价!”展羽的“代价”两字说得掷地有声,肃杀之势在其眼中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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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音山达,在鞑靼人广阔的势力范围内很是特殊,因为它是东南部众多戈壁中唯一建起来的城市。蒙语赛音山达的意思是“好水池”,可它偏偏又是鞑靼人势力范围内最干燥多尘的地区之一。沙漠包裹着这戈壁小城,如同黄色波涛里的一叶孤舟,让人遐想联翩。
这个城市虽然仅仅只有方圆不到两里,但是纵横格局却是按照元朝大都的格局而建,殊为壮观。而且,虽然东南戈壁只有这么一个算得上城市的地方,但它的传说却是不少,有些还颇为凄美。
据说当年此城的主人本是汉人,为了思念中原的故乡,才想到筑建此城,当时他花费了十万只牛羊的代价换取周围诸部能算得上“石头”的构筑物,一点点的累积起来,直到该人百年之后才算大功告成,可为一城。而之所以要在此处建城,据说就是因为这里有一处众戈壁中甚为少见的庞大绿洲,浩浩荡荡有着方圆十里之巨!塞外之人亲切的称之为“好大的水池”,赛音山达由此得名。后来沧海桑田,戈壁渐渐扩张,绿洲消失在风沙之中,但是赛音山达却因为它那巨大的石城结构保存了下来,成为大漠诸族竞相争夺的战略要地,因为它正是南下中原的必经之路,补给中转站。
后来,成吉思汗征伐降服了宗巴彦、曼达赫、库苏古尔、哈坦布拉格等沙漠诸部后,就把这里改造成为了一座集军事和商业为一体的枢纽城市,作为南下的基地,极盛一时。在元朝的时候,也有人称呼赛音山达为“赤那巴林”,意即“狼之要塞”。
一路听着藏龙侃侃而谈,我也重新认识起这广袤的塞外草原来。从古至今,中原都喜欢把塞外诸族称为“蛮夷”,不外乎就是认为其嗜血好杀、文明不够开化,再加上多年来互相征伐,才有此语。可越是在这苍穹之下游弋,越是让人觉得漠北的文化也绝非寥寥几语可以说清。
曾经有这么个说法,那就是世界上称呼中华“China”的另一解释。北方戎狄(塞外诸族狄历、丁零、铁勒、高车、柔然、突厥、匈奴、蒙古的一种泛称)及其戎狄的后人们打着狼旗东征西战,在西方大地上留下了许多关于这“狼”的故事和传说以及记载,中原人述称为“狼头犯边”,西方人却道是“赤那”(“Cina”)来了!戎狄用自己的语言把旗帜上的狼叫做“赤那”,那么西方人自然就会把这些打着狼头旗的人叫做“赤那”,戎狄的西方名称“Cina”即由此诞生!而经过多少年的演变,Cina这个词渐渐和中原“秦”、“茶”、“丝”等音译渐渐混合,特别是陶瓷“China”相融合,才有后来的“China”一词。由此可见,汉人把塞外诸族一味排斥于外是多么的不明智。
心中思绪万千,我们也终于走出了可以谓之为“死亡之海”的东南大沙漠群。
我掸了掸身上薄薄的黄沙,回头遥望着身后的茫茫戈壁“幸好藏兄你们对宗巴彦了若指掌,不然我们几个都要交代在这风沙之中了。”
我的这番谢语并没有夸大,从安乐集北上,赫然全部是一片浩若海洋的广袤沙漠,在这里面,什么神功、什么武林绝学,都是屁话,没有人能在这巨大的自然绝境中调皮,一切都只能遵循老天的安排,你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藏龙他们依着经验,有手里小号日晷、指南针,以及天上烈日的偏转方向,晚上星辰格局带着我们连续走过了十八个绿洲,才堪堪走过来。期间要不是他们提醒,我和欣然、展羽多次都有陷入流沙、被黄沙掩埋的可能。甚至沙漠里子夜一过,温度就急剧降低到零下十度,要不是他们带了必须的燃火、暖身物品,可能我还没事,欣然可能就受不了了。
藏龙呵呵一笑“我们也是和草原诸族学来的,想我四人也曾经几乎饿死、渴死、冻死在这戈壁之中,要不是被人救起,可能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宗巴彦四鬼’了!”
展羽朝我笑了笑“原来,我们这些所谓的高手,在这自然天地之间,还真的什么也不是。”
欣然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我爹和我说过,人在山林海洋、沙漠高原里,才会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渺小,看来这话丝毫不差,要是还在这戈壁滩里待上几天,我可能会疯掉的。”
柴劭的身体已经慢慢复原了,只是体质更显单薄一些。它微微抬起头来,看着远处的天空“我们离那‘狼之要塞’已经不远了,希望可以在那里遇到这次屠镇的元凶!”
藏龙闻言黑下眼来,怒哼道“血债血偿,草原历来就是如此。”
“咚咚咚咚!”
巨大的牛皮鼓声震得天响,排山倒海般的马蹄声出现在我们侧方。
我捏紧了手中长枪,骇然道“如此声响,怕不有上万骑兵!难道鞑靼人发现我们了?”
展羽苦笑道“应该不是,就算敌人知道我们会去寻仇,也不会这么给面子,派上万的骑兵来‘迎接’我们。我想,应该是我们运道不好,遇到了出外打劫的骑兵分队。”
骑兵慢慢靠近,藏龙凝起双眼极目远眺,忽然大笑道“天不亡我!竟然是支宾罗族‘血鹰’骑兵!”说罢,扯起阿克巴纵马而过,冲向来军。
看到两骑朝自己疾驰而来,大军一个将官跃马出列,叽里咕噜的喝停了两人。
阿克巴乖乖的停下了脚步,也不回答那人的喝问,满脸喜色的从腰间拽下一块铁牌,远远的丢给了那将官。
过了片刻,藏龙回头朝我们灿然一笑“成了,来人竟然是支宾罗族族长之子,看来我们报仇的希望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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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巴是宗巴彦支宾罗族的一员,其天生神力在族中也是小有名气,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取得大军统率的认同。看到我们几个是从安乐集出来的,大军统帅出乎意料的想要马上召见我们,让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是鞑靼人假扮马贼这么简单了。
走进中军大营,两边旌旗凛凛、戈矛陈列,威武的血鹰骑兵略带轻蔑的看着我们,充满了不屑。
帐帘撩起,一个年轻的将官从营帐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阿克巴“终于找到你这小子了!当时接到线报,安乐集被截杀一空,我还以为你死了咧!幸好你跑出来了。”
阿克巴憨厚的挠了挠脑袋,指了指我们“要不是几位好兄弟,可能我真的已经被那个什么完颜宗岳给干掉了。”
年轻将官失声大骇道“什么?完颜宗岳?快,跟我进来,和大帅仔细说说!”
阿克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身躯小他不止四五圈的年轻将官拉进了大帐。
帐边一个副官模样的人无奈笑了笑,伸手一迎“各位贵客都是大帅的朋友,也一起进来吧!”
欣然拉着我的小手紧了一紧,我笑着安慰她道“没事了。”
大帐极其简陋,想来战时各方都不会注重这些细节。
正中狼皮大椅上,一个鹰视狼顾的彪形大汉正拿着张地图和那年轻将官絮叨着什么,时不时也向阿克巴询问两句。过不多时才回过身来,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道“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