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稳重气度,泛红的金发绑成大辫垂在脑后。
攸地,她停下脚步,视线定在某一点,举步走去。那里聚集着几名伤兵,一个绿衣少女蹲在她们面前似在忙乎什么,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穿侍女服的女孩。瞥见她走近,小侍女慌忙行礼。
“芙瑞尔将军。”
南城四璧之一,今年刚过双十的女将咧嘴一笑,拍拍她头。虽然已经和另一名将军凯伊·索恩共结连理,芙瑞尔的神态仍是带着稚气,看不出半点少妇的妩媚风韵。闻言,绿衣少女抬起头。
“哈啰,芙瑞尔大姐,有何贵干?”
梅迪满愿师柳轩风摆摆手,顺便把滑到前面的长发拨回耳后,白玉般的美丽脸庞微沁汗珠。
“没什么,瞧瞧你在做啥。”芙瑞尔好奇地垂下眼,看见轩风拿着纱布的右手,及伤兵包扎到一半的小腿,皱起眉,弯下腰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喂,你这样干行吗?被梅琳大祭司看到又要数落你了。”
轩风笑道:“没事,我早习惯了,就当是只蚊子在嗡嗡叫好了。”芙瑞尔扑哧一笑,勾住她肩膀:“你知道吗,轩风,我就欣赏你这点。”
少女灿亮的黑眸浮起少见的温和,她天性自我又独立,偏偏南城风气保守,自被召唤以来,日子一直过得很不舒坦;而且王宫里除了两名将军连一个男人也没有,使得酷爱俊帅异性的轩风欲求严重不满;加上她满愿师的高贵身份,人人见了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令她连句贴心话也没法说,十分寂寞,只有贴身侍女伊莉娜、南城四璧还能不太顾忌身份差距和她聊聊天,其中又属伊莉娜轩风最信任,最仰慕凯伊(因为是帅哥),而芙瑞尔和她年龄相近,思想也共通,所以两人很要好。
“对了,凯伊呢?”三句不离本行,虽知“朋友夫不可戏”,轩风还是忍不住关心帅哥。芙瑞尔翻了个白眼:“我和他又不是连体婴,哪知道他去哪了。”
“这样不行哦,凯伊那么帅,你不看紧些,当心被别的女人抢走。”
“那个女人就是你吧。”
“去!我对已婚男人没兴趣。”轩风用肘关节捅了她一下。芙瑞尔贼笑道:“哦?那我怎么听说某人天天上一个已婚男人家做客?”
轩风一本正经地道:“我是纯欣赏,没有一点其他念头,你可别想歪了。像罗兰城主那种稀世奇珍,不时时瞻仰天天膜拜实在是种莫大的亵渎,我是识美之人,你不懂的。”
“好好,我不懂。”芙瑞尔高举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式。伊莉娜和周围的女兵都笑起来。这时,轩风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行色匆匆地路过,忙道:“看!你老公在那里!”芙瑞尔转头望去,果见丈夫的背影,注意到他走的方向是帅帐,她高喊道:“凯伊,发生什么事了?”
凯伊却似没有听见,径自走远,不一会儿就不见踪影。芙瑞尔狠狠跺脚:“这个聋子!”轩风忍俊不禁:“别啰唆了,快去追吧。”
芙瑞尔也不打话,跳起来飞奔而去。轩风目送她的背影,眼中浮起复杂的感慨,有羡慕,也有自嘲。
帅帐内,南城城主梅莲可·迪·休拜卡正来回踱步,这是她思考的习惯,而引起她这个动作的是不久前她的部将凯伊送来的一份情报。
西城占领灰水河西岸已近半年,终于陷入粮食不足的窘况。对这一天,清楚占领区情况的梅莲可早有预料。算算时间,是该到那群可恶的侵略者吃苦头的时候了。果然,刚才几名菁英探子将炎狼、金雀花两支佣兵团偷偷离开的消息传了回来。
梅莲可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环视在座的另三人。除了留守上界的祭司长蕾雪·伊娃,南城四璧齐聚一堂。
“你们有什么意见?”梅莲可沉声道,语气宛如烧红的钢刃般锐利热切。
卡特微微皱眉,听出主君名为征询,实为求战。虽然连同梅莲可在内,南城上下等这个机会都已经等了很久,但……
“进攻!”凯伊铿锵有力地道,“不能让那帮侵略者逃掉!”
梅莲可满意颌首,唇畔露出嘉许的笑意。芙瑞尔困惑地问:“可是,敌军为何不一块后退,而分批撤走呢?这样不是犯了兵家大忌吗?”
“好不容易得手的肥沃土地,当然舍不得放手。”凯伊不屑地撇唇。芙瑞尔恍然大悟:“的确,那批贪婪的强盗,是不可能这么干脆放弃到手的战利品。那么,他们是想缩小军队,节省粮食,然后在近日里来场总决战吧,我们得小心点!”
“不必费心,我们主动进攻,把那票贼蛮子打回老巢,不,把他们送进地狱去!”梅莲可挥手,表情充满了霸气。凯伊和芙瑞尔齐声叫好,满脸兴奋,卡特却默不作声。
“卡特,你不赞成?”注意到他的异常,梅莲可稍稍收敛好战意识,温和地道。她知道这个部下书读得不多,却十分肯动脑,经常提出有价值的建议,却因为天性木讷,一定要人家问到头上,才肯开动金口。
“这可能是陷井。”
余人一怔,芙瑞尔追问:“陷井?什么陷井?”卡特还没回答,凯伊插嘴:“你的意思是,炎狼、金雀花两个佣兵团离开是诱饵?”
“嗯。”卡特点点头,“敌军之所以迟迟攻不下灰水河,就是因为我们挟有地利,一旦我们反守为攻,情势将变得不利。”梅莲可沉吟不语。芙瑞尔不服气地道:“这又怎的!敌军现在少了两个佣兵团,人数比我们少,打也不见得会输!”
“问题是,一入了河,军队就等于是不设防的……”卡特试着解释得更明白。
“同样的,在河里,西城的骑兵也无用武之地!我有自信杀出一条血路,保护大家上岸,然后,就轮到我们给那群侵略者苦头吃了!”芙瑞尔信心满满地拍打前胸,说得又快又急,根本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不擅言辞的卡特哪辩得过她,苦笑了一下。
“不,卡特说的有道理。”
“凯伊!”芙瑞尔生气地瞪着胳膊往外弯的丈夫,鼓起腮帮。凯伊宠溺地摸摸她头,眼望主君:“更有甚者,炎狼金雀花两个佣兵团的撤走只是幌子,实则埋伏在某处,等着将我们一网打尽。毕竟,我们对西城本土的粮食产量不太清楚。”
梅莲可又开始来回踱步,半晌摇头道:“不,炎狼和金雀花离开的消息绝非幌子,西城贫脊已久,不可能一夜致富,现在也不是秋收时节,不过……贝姆特那个男人确实不是易于之辈,我得好好想想……”余人闻言,不敢打扰。
年轻的城主内心波涛汹涌,理智上,她明白卡特的建议是正确的;但感情上,急于打倒侵略者的渴望不断啃啮她的心灵。良久,她停下脚步,下定决心。
“决定了!暂时按兵不动。”终于,理智战胜了感情。梅莲可像要挥去什么似地摆摆手,“盯紧敌军。若是陷井,他们就不会主动攻击,确定之后,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切莫让他们逃了,这次,我一定要亲手摘下贝姆特的首级!”
梅莲可握拳,重重击在案上。
※ ※ ※
“满愿师小姐,你在做什么!”
拔高的尖叫响彻整个营地,吓了每个人一大跳,被唤的当事人更是当场跳起来,尽管她已经料到会被这个人吼。
“呀,梅琳大祭司。”轩风一脸好意外的表情,亲切地出示手里的药箱,“您没看到吗,我正在为大家疗伤啊。您来得正好,我正愁人手不够呢。”
众人畏缩地看着来者太阳穴青筋直冒,脸色由红转白。
“满愿师小姐,请随我来。”声音是咬牙切齿的。
轩风眨眨眼:“可是我很忙……”瞥见对方刹时变得肃杀的眸,她立刻识相地改口,“当然,再大的事也不及聆听大祭司您的教诲重要,我这就来。”语毕,将医护用具塞给一旁的伊莉娜,跟着梅琳走进附近一座小帐篷。
“满愿师小姐,你到底有没有搞清自己的立场?”一踏进帐篷,梅琳就转头厉声质问。轩风一派悠闲,笑吟吟地道:“怎么,我又哪里惹大祭司生气啦?”
梅琳狠狠瞪视她,差点被她的顽劣气倒,一时忘记眼前的人是至高神的神使,提高嗓门:“你明知道,不用魔法帮那些士兵疗伤会泄露你的底子,干嘛还要多管闲事?城主大人和我们多么辛苦,才保住你的形象,为什么你就不体谅体谅我们!?”
我体谅你们,谁来体谅我?轩风撇嘴,懒得搭理她,径自撩起裙摆,坐在椅上,端起一杯茶浅啜。梅琳再也按捺不住,吼道:“满愿师小姐!!”
“不要叫我满愿师,我是柳轩风。”
冰冷的嗓音淋得梅琳怒气全消,昏暗的帐内,少女的目光就像两把剑破空而来,刺得女祭司心惶惶然,不禁猛咽口水,初次发现眼前的少女竟有这么庞大的气势。
轩风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倘若你们正当我是满愿师,我是不介意继续扮演下去,毕竟我人生地不熟,还要靠贵城赏口饭吃,但既然大家已经心知肚明了,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帮助那些士兵是我的自由,梅莲可城主和诸位祭司大人的立场,我没兴趣管,也没义务管,言尽及此,告辞。”话音刚落,人已离帐,留下张口结舌的梅琳。
快要……窒息了。轩风跑过一排营帐,停步仰头,深深吐出一口气。她真的好烦、好累,打心底厌倦扮演'满愿师'的生活,尤其在梅莲可要她向士兵们发表“神喻”、下达出战指示的时候,深沉的罪恶感就像毒水般浸透她的心房。明明每个南城上层都知道她是西贝货,却还命令她顶着神使的名头,欺骗无知的士兵和百姓,虽然她们也是不得已,但每当轩风看见那些血淋淋的尸体和痛苦哀嚎的伤兵,就觉得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是那么苍白而无力。扯谎的梅莲可和十二祭司可厌,身为帮凶的她又何尝无辜到哪去?救助伤兵,纯粹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孽,即使这行为等同伪善,也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攸地,轩风双目一亮,万里无云的青空陡然飞过一片灰影,有力的双翅,矫健的身躯是那么眼熟,正是上次在后花园看见的苍鹰,连那让人羡慕的睥睨姿态也丝毫未变。
追!闪过轩风脑海的念头也和上回一模一样,她拔腿就跑,直跑出南城的营地,来到河畔,却见那只鹰还在往前飞。
是……西城那边的吗?轩风刚浮起这个猜想,对岸传来一声嘹亮的口哨,宛如刮过草原的疾风,在她耳旁留下清朗的回响,深深烙印在她心头。再看那只鹰,在西城的营区上空盘旋了两圈后,一头栽入,消失了踪影。
轩风止不住失望之情,遥望对岸层层叠叠的绿色军帐,似是痴了,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举起右手贴住唇,吹出小小的口哨声。
“对了!”
少女笑逐颜开,又看了对岸一眼,转过身,蹦蹦跳跳地返回营区。
※ ※ ※
中城卡萨兰西境·米亚古要塞。
由密沉岩砌成的城墙高大坚固,经过长年的风吹日晒变成厚实的沉黄色,在夕照下更显巍峨壮观。这是卡萨兰最大最重的军事设施,也是城主诺因·史列兰·德修普的下塌处,整个西境的政治中枢。除了两万多平民,还有近八万士兵驻扎,可谓名符其实的边防重镇。虽紧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