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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珠联壁合,天衣无缝,在他眼里,却比一道土墙还不堪一击。
牙再度扑上,被化解攻势。肖恩一边闪避,一边往后退去。这正是他希望的:近身战中,封就很难及时为同伴张开防护罩。他打算先解决拥有强大攻击力的牙,再来对付活像老乌龟的封。
激烈的爆音连成一气,刚猛的硬拳与坚硬的石牙在半空正面冲突,棕发青年的周身流转着金色的波动,在月光下显得尤为耀眼。神址的看守者竟然承受了圣斗气惊天憾地的攻势,只裂开几丝细缝,硬度可见一般。看出力气和速度讨不到便宜,肖恩改变战术,抓住对手咬来的利牙,翻身——贯!
砰!牙重重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本来光是贯的劲道不足以产生这么大的效果,原因是肖恩在翻身的途中还狠狠踢了脚它的肚子,借助反作用力飞跃至空中,俯冲而下,宛如降临荒芜沙漠的一滴雨滴。
泛着金光的拳头配合时间差挥出,加上集中一点,落下的加速度,高速动作产生的风压,即使牙的硬度也吃不住这样的重击,一声钝响,头颅爆裂,露出乳白状的物事。肖恩并不知道脑是对方的弱点,何况他一直当牙和封是真正的石像,却如此准确地猜中,战斗直觉之灵敏只怕无人能出其右。
没有放过这个优势,肖恩再次抓住对手——只是这回是抓着牙的后腿——甩!漫天扬舞的沙尘使封看不清同伴的情况,瞬息万变的战局也令它来不及反应。优雅地回旋,双足以不间断的连环蹴踢踢在牙的心脏中心,放手时牙以直线的轨迹飞出,重重撞在大理石廊柱上,激起大片灰尘。
“啊啊啊——不能撞塌神殿!”肖恩惨叫着扑过来抢救,这时委顿在地的牙张开嘴,吐出一枚闪烁的光珠。肖恩侧头躲过,只听得一声霹雳巨响,他用眼角余光一瞄,银白色的条光在沙漠上铲出深深的痕迹,击中远处一座沙丘,顷刻间灰飞烟灭,威力着实惊人。
但再大的力量,打不中还是没用,肖恩并不惧怕,闪开牙明显变慢的攻势,膝盖抬起,正中对方的重要部位。牙闷哼一声,滚倒在台阶上。
“咦!会痛啊?抱歉……等等!你不是石像吗?”因为同是男性而感同身受的肖恩忘了追击,停下来点头哈腰,然后愣住。终于逮到机会的封吐出一连串光珠,吃了一惊,肖恩错过了闪避的时机,但是他有别的保命策略。
“绞浪旋!”
青色的风卷拔地而起,裹住青年的身体,将射向他的光珠悉数弹开。意外平复后他的嘴角浮现出笑意,那是惊喜的情绪。
本来要是封只会防守,仗还有得好打,这下事情就好办多了!
将右手掌心对着天际,肖恩念出攻击咒文的起动语:“星牙之闪灭!天雷降临!”
数以百计的光弹朝牙袭去,炸裂的闪光让人完全无法逼视;天空瞬间聚集起深厚的云层,灼目的落雷伴随光弹的攻势直直劈落,可惜在牙周围升起的光幕将两者尽数挡下。
看也不看自己的攻击成果,肖恩径直冲向神殿大门,速度远胜刚才。脑中深印着“神圣之地,不容世人踏足”这一概念的封毫不犹豫地朝他的背影吐出大丛光珠,却不料正中对手下怀。
“镜盾!”高速回转的肖恩双手在胸前交叠,无形的防御壁将封的攻击弹回自身,没有牙的敏捷的它吃个正着,连翻数个跟头掉进同伴先前砸出的沙坑里,一时爬不起来。而牙也早在先前的近身战中就丧失了泰半的战斗力。成功造出最佳状况,获得充裕时间的肖恩发动一击必杀的咒文:
“散落于世界各个角落,奉我为王的十二精灵,以继承者之名,召来!借予我森罗万象之力,还予我日月星光之辉,创出无尽毁灭之界——幻胧相破!”
各色光球开始在青年身周围绕,汇聚成绚丽的闪光之流;逐渐压低的铅云发出沉闷的声响,宛如暴风雨的前奏;炸雷在狭小的空间里流窜,化作狂暴的漩涡巨浪;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吐出,所有的能量被压缩成团,悬浮在青年高举的手臂上方,灿烂的光芒仿佛夜空突然多了一颗启明星。下一秒,挟带难以估计之力的晓星爆发开来,狂啸的光波倾泄而下,飓风吹起青年的浏海,露出额心的十二芒星和左右两个金色的符文。看见这一幕,牙和封瞪大眼。
“耶罗耶!”
“神之子!”
神殿看守者一齐跪下,“请原谅……”
没能说出后面的话,炽白的光之洪水同时吞没了它们。
※ ※ ※
纯白美丽的花朵静静舒展着娇嫩的花瓣,延伸到无垠的彼方,微风卷过,无数晶莹翩翩起舞,成就一幅如诗如画的景致。
花海的中央伫立着一座像是宫殿的建筑物,毫无杂色的纯白,干净,却也寂寞。
蓦地,这白色的世界多了个身影,金色的长发给单调的景色增添了一抹绚丽,五官仿佛大理石雕刻般精致典雅,修长的身子罩着雪白的长袍,在领口和袖管刺着金线图案,衬得他的气质更为圣洁高贵。
'贺加斯!'
几乎在男子出现的同时,宫殿里奔出一个人。与他截然相反的漆黑长袍,银色织边。柔顺的黑发下,狭长微挑的双目也是宛如夜空的颜色。他一头扑进白衣男子怀里,欢声道:'贺加斯!贺加斯!你来看我啦?'
'嗯。'白衣男子的音质华丽明亮,语调却没有起伏,就和他的表情一样,僵硬死板。但从他轻拍黑衣男子后脑勺的动作,还是能感觉出深深的温柔:'很无聊吗?'
'什么是无聊?'
'就是……'白衣男子沉吟半晌,迸出一句,'你不用知道。'
'贺加斯!'黑衣男子往后跳开一步,露出不满之情,'你又来了!老是‘你不用知道’、‘你不用知道’,到底什么我才能知道?'
'你什么都不用知道!'白衣男子斩钉截铁地道。黑衣男子一窒,良久,六神无主地道:'可是——可是——'他肚子里明明有一大堆话要说,却受限于贫乏的词汇,完全表达不出。
憋到后来,他的眼睛里浮现出泪花。
'你你……'
——你欺负我。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也说不出来。因为他不知道欺负这个词,也不知道此刻充斥于心房的情绪叫作“委屈”。
看见他的样子,白衣男子神色微微软化,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相信我,兰修斯,我是为你好。你的宿命比我还沉重,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才是最好的。'
'贺加斯……'黑衣男子惊讶得张口结舌。眼前的人虽是他的孪生兄长,性格却是和他相反的内敛,平常连个笑容也极少给他,别说抱了。
'嗯!'
黑衣男子本是小孩子心性,就算不管他一会儿也会消气,何况被哥哥抱着哄?当下嘴角笑咧到耳根,只差没粘条狗尾巴在后头甩啊甩。
顺滑清亮的发丝拖曳到地上,手指穿过时如抚冰丝,被上好锦缎包裹的身子偎依在他怀中,渗着淡淡的凉意。贺加斯合上眼,感到一股暖流缓缓涌出,抚平了折磨得他痛苦不堪的悲哀与无奈。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有这个人在,我就能撑下去,撑到万物都归于虚无的那天。
'兰修斯,我有礼物送给你。'
'礼物?'黑衣男子抬起头,困惑地望着他。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只将一样柔软的物事放在他掌心。
那是朵随处可见,平凡无奇的粉红小花。
'哇——'黑衣男子发出巨大的惊叹声,如视珍宝地捧着,颤抖得差点拿不住,'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好漂亮!'
'花。'
'咦?那天堂是什么?'黑衣男子用脚尖点点身边的纯白花朵。
'也是花。'包住对方的双手,白衣男子的双眼在刹那写满无尽的苍凉,和无尽的忧伤,'这是人界的花。'
'哪个人界?'
'艾斯罗威亚。'白衣男子顿了顿,道,'你做好准备,最近可能需要毁灭这个世界。'
'哦。'黑衣男子随口应了声,仿佛对方要他做的不过是今晚多烧一个菜,满心满眼,只围着小花打转,'贺加斯,贺加斯,这花是有人种的吗?像我种天堂一样?'
这回白衣男子停顿了甚久,才低声道:'有人。'
'谁?'
'基西莉亚,基西莉亚·赛普路斯。'
'好像是个女孩子啊。'
'嗯。'白衣男子轻叹,脸上闪过奇妙的波动,'她是个好女孩。可惜,她的哥哥触犯了禁忌。'
'咦!那她不是会很难过吗?'
'为什么这么说?'白衣男子眼神一凝。黑衣男子慌乱地道:'因为她的哥哥要死了,触犯禁忌的下场只有死,不是你说的?可是‘哥哥’怎么能死?比如你,你要是死了,我会很难过很难过,那个基西莉亚也一样吧?'
白衣男子敛去表情,声音也变得仿佛石膏像般冷硬:'我们是神,他们是人类,我们拥有的情感他们一概没有。'
'这样啊。'黑衣男子信以为真,如释重负地拍拍胸口。
'何况,即使我们不终结他,基连·赛普路斯也命不久矣。优希亚率领的解放军马上就会打到帝都,欧斯麦肯王室视他为眼中钉,温菲格集团早就想除掉他,七塔嫉妒他的才干和地位——他虽绝顶聪明,又岂能对付得了这许多人?'白衣男子背转过身,眺望蓝天的彼岸,'j□j不息,战火不息。人类的欲望没有止境,这个宇宙却不是没有限度。时间的尽头是虚无,进步的尽头是破灭。即使我们不出手,艾斯罗威亚的历史,又能维持几天?'
转过头,白衣男子注视显然一头雾水的弟弟,露出浅浅的笑意。那笑容很清寂,很疲惫:'抱歉,激动了。'
'不……'黑衣男子摇摇头,'只是,我听不懂,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什么也不用懂,什么也不用明白。'贺加斯踏前一步,捧起他的脸庞,喃喃道,'你只要快快乐乐、单单纯纯地过日子就行了。兰修斯,兰修斯,如果神也可以有欲望的话,我希望你幸福。永永远远,不要被你的宿命伤害到。'
※ ※ ※
回过神的刹那,棕发青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肖恩!肖恩!你怎么了?没事吧?”
“莉瑞尔……”听见沙之精灵的呼唤,他才想起前因后果。打倒看守者后,他带着红发少女冲进神殿,一眼就看见摆在祭坛上的法器。因为希莉丝体内的封印之力太过庞大,花了半天才全部转移走,不过光是装得下他就庆幸不已了。当他把法器放回祭坛上时,发觉镶嵌在四角的夜明珠有一颗不太对劲,刚想挖出来研究一下,一大堆影像就灌入脑中。
“这颗珠子有什么不对吗?”莉瑞尔想起青年是碰了夜明珠才变成呆呆的样子。
“嗯,这是回忆珠。”拿起闪烁着华光的晶莹球体,肖恩脸上满是疑惑之情。众神的名讳他全知道,就是没听过“贺加斯”和“兰修斯”两个名字(注:肖恩是大黑暗时代的人,不知道协调神和混乱神的大名。至于混乱神的名字为什么是兰修斯而不是优希亚,后文会交代);还有赛普路斯这个姓……那个基西莉亚和基连很有可能是维烈的亲戚,那还是把这个带去给维烈吧。
想到这里,他有点纳闷:为什么维烈没发现回忆珠?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