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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刻。”
韩青石张大了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涢水真人,他真的很难理解涢水真人这么厉害的牛人,为什么会如此听秦之初的话,还如此的恭敬,说的话。还这么夸张。
“二弟,去,通知大家。把所有的俘虏用一根长绳子捆在一起,牵着他们,咱们进皇宫面圣。”秦之初吩咐道。
很快,就有人把薛林平、淑妃、齐国公等人全都用绳子绑在了一起,就像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样,那些有修为在身的,秦之初还在他们身上贴了些符纸,镇压他们身上的真元。
有秦之初和涢水真人亲自押送到皇宫,他们逃走的可能xìng基本上没有。往他们身上贴符,只是为了减少麻烦罢了。
秦之初这边加上那些供奉,再加上剑眉道长、定如等人,有三四十个人。俘虏那边,从皇宫中带出来的有差不多十个,从绿柳山庄带回来的就多了,一起加起来,有五六十个。这一行人总共有近百人,浩浩荡荡的行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想不引人主意都难。
京城的平民百姓想看大戏一样,在道路两旁围观,这股且不提。还有很多得到消息,特意从太子府、王府、国公府、少师府等府邸赶过来的,心思复杂地在路边看着。
秦之初不想让人挑错,在羁押淑妃的时候,就让女供奉把淑妃身上的凤冠霞帔换掉了,齐国公的梁冠朱红sè官袍,早在刑部大牢的时候,就已经换掉了。两人这会儿都是穿着普通的囚服,不过认识他们的人,照样不少。
淑妃和齐国公都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上人,特别是齐国公,那是喊着金钥匙出生的,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场面,连眼睛都不敢张开,只是闭着眼,麻木地让人牵扯着他往前走。
“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先不说齐国公是否有罪,就算是有罪,那也得皇帝审清问明之后,才能给齐国公定罪,现在,齐国公还是堂堂国公爷,就这样没有一点体面,没有一点尊严地游大街示众,咱们大周王公大臣的体面何在?”
六大国公府派出来的人不时地传来议论声,有的时候,声音还特别大,就是故意让秦之初听着的。
秦之初却是充耳不闻,他倒也不是刻意羞辱齐国公,而是他手中掌握的证据,足以证明齐国公有罪,而且还不是小打小闹的罪名,而是涉及到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其中有些还跟谋反谋逆能够牵涉到关系。要是单纯地为了体面,就让齐国公免了游街示众这一环,他可没有那么多宽容。
走到长安街,快到金水桥的时候,五个身穿国公袍服的人横亘在了路中间,中间站着是老态龙钟的魏国公,在他的左右手,是楚国公、魏国公、燕国公和韩国公。
以前,秦之初见到魏国公的时候。魏国公总是给他一种jīng神抖擞的感觉,他不知多少次用“老而不死谓之贼”来形容魏国公了,但是这件见到魏国公,这个老头似乎一夜之间老了许多。身形萧瑟,腰背微弯,头发也花白了许多。
其他几位国公,神sè也都不太好。以往,不管他们出现在谁的面前的时候,都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他们都有一种天大地大皇帝大之外。就属他们最大的气概。
凭借着祖辈留给他们的余荫,六大国公府在长达三千年的时间里,在大周朝呼风唤雨,rì积月累之下,形成了就连皇室都忌惮三分的庞大势力。凭借这些积累,他们越发多了呼风唤雨的资本,有时候,就连皇帝的权威。都不被他们放在眼中。
顺德五十七年的时候,他们为了让齐子芳、燕九捷等人能够考中进士,在礼闱中公然徇私舞弊。这还不算,明知秦之初是顺德帝钦点的礼闱会元,还口出不逊,再三打压。其对顺德帝的不恭之处,可见一斑。
六大国公府曾以为这样的rì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只要大周朝存在一天,他们就可以一直在达州抽逍遥下去,无人能够管束他们,就连皇dì dū要礼让三分。
但这个美梦在今天,生生地让秦之初给打破了。这才短短的二三十个时辰。秦之初就先是让秦大智屏公主把齐国公投入到了刑部大牢,又把六大国公府暗中派出的营救齐国公的jīng英悉数杀死,还抄了绿柳山庄,搜出了他们这么多年,跟绿柳山庄秘密往来的证据。
六大国公府很清楚这些证据如果呈送到皇帝跟前,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曾经庇佑了他们三千年、那顶世袭罔替的铁帽子。说不定会有就此被摘除的危险。
五位国公挡在路中间,完全挡住了秦之初他们的去路。涢水真人请示道:“大人,用不用我把他们轰走?”
秦之初摆了摆手,“让本官来处理。”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距离魏国公等人近前,礼数周全地朝着魏臻聪等人拱手为礼,“各位国公爷,不知你们拦住下官的去路,是为何事?下官知道各位国公爷都是身份尊贵,事务缠身之人,耽搁不起时间。下官也有一些紧急的公务,需要进宫面圣,各位国公爷是不是能够给下官让个道?下官感激不尽。”
魏国公心思复杂地看着秦之初,他恨不得一脚就把秦之初踢到大周的国土之外,让他有多远死多远。不过魏国公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恶气,努力维持着平静,“秦大人,你这次进宫,是要交旨吗?”
秦之初微微弯着腰,一副下官见到上官的谦恭态度,“魏老国公,下官正是如此打算。自从皇上和太后、皇后联合将下官任命为钦差大臣之后,下官就诚惶诚恐,竭尽全力查办谋逆案。经过本官不懈的努力,谋逆案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基本上理清了所有的脉络,涉及到的案犯也都签字画押,供认不讳。此案,是皇上最为挂念的事情,下官自然要第一时间进宫,向皇上覆命了。”
“秦大人可真是忠心勤勉呀,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一个别人拖上十个八个月都未必寻找到头绪的谋逆案,给查办清楚了。想必秦大人一定动用了不少手段吧?”魏国公略带讥讽地问道。
秦之初淡淡一笑,“魏老国公,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么是否可以请你还有其他几位国公爷,给下官让让道。下官虽然只是个三等伯爵,正五品的雷州府同知,但下官现在可还有两个钦差的身份在身,你们拦我这个钦差大臣,要是让某位御使知道了,说不定就要弹劾各位国公爷了。”
凭借秦之初现在拥有的手段,一个手掌就能够把几个国公全都拍死,但是他从来不会考虑这样做,他合情合理合法地把六大国公府扳倒,这是他在百姓中间推广长生牌位的一件非常需要注意的细节。
对秦之初来讲,这也算是一种磨练和修行了,磨练的是心xìng,修炼的是耐xìng和隐忍,还有看准出手时机的jīng准眼光。这些对他以后的修炼,会有极大的帮助。
突然之间,魏国公觉得秦之初这个人很可怕。齐国公被羁押在刑部大牢之后,六大国公府就开始谋划营救齐国公的事情。魏国公不是掌控魏国府终极力量的人,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昨天晚上,六大国公府联合派出了他们所掌握的最jīng锐的一批力量。本以为会轻而易举地让齐国公脱困。
按照原计划,他们想先把齐国公隐藏起来,等风声一过,再决定如何走下一步。或许还有可能让天命帝既往不咎,让齐国公继续做国公爷。
但是他们派出来的jīng锐都让秦之初给杀了。他们不能够肯定人一定是秦之初杀的,但杀他们的人,肯定跟秦之初有关系。换言之。秦之初只要愿意,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六大国公府屠杀一空。
但事实上,秦之初没有这么做。他竟然还有耐心跟他们周旋,自称下官,尊称他们为国公爷,见了他们,也是态度谦恭,客客气气。尽足了本分。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一旦仔细想想。让人不寒而栗。
“秦大人,我们不知道你手中目前掌握了多少证据,更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样的证据。你是奉旨办差,本公当然不会阻拦。我们这次来,就是跟齐国公说几句话,大家同朝为官,齐国公犯了事,落了难,我们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还请秦大人通融一下,能够让本公跟齐国公说两句话。”
魏国公的态度突然变得很客气。似乎在一瞬间的时间过去后,秦之初跟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难以化解的死结存在了。
秦之初点了点头,“好,下官不是不讲人情之人,就给魏老国公半盏茶的时间。还请魏老国公抓紧时间。”
“多谢秦大人了。”魏国公难得地跟秦之初说了句谢,然后和其他几位国公一起朝着齐国公走去。
涢水真人、剑眉道长、定如等人就在一旁看着,在这么多目光的监视下,魏国公他们想搞小动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齐国公见魏国公他们走过来,脸sè一开始有些激动,但是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激动之sè仅仅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和绝望。
“齐国公,皇家待我们不薄,如果你真的做出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就要如实交待,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皇上圣明,怜惜臣子,应该不会大搞株连的。你要好自为之。”魏国公说了几句话,转身就走。
齐国公一脸死灰,他又岂能听不出来魏国公的暗示,魏国公这是要弃车保帅了,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要死就死他一个,再往外扩散,最多也就是把齐国府牵连进去,不能把其余五家国公府都拖进去。
六大国公府世代通婚,彼此联姻,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齐国公很清楚,如果把六大国公府都拖进谋逆案中,谁也逃不掉,谁也别想落好。但是如果能够把谋逆案仅仅局限在齐国府的范围内,那么其他五大国公府就保下来了,他们要是再做做手脚,说不定还能够给齐国府保留下来一点血脉,留下rì后齐国府再次崛起的希望。
想到这里,齐国公朝着魏国公的背影喊道:“魏老国公,我深深后悔以前没有听你的劝告呀。忘了祖宗留下来的忠君爱国的遗训,今rì之交道,我定当铭记在心,向皇上忏悔我的罪行。”
秦之初挑了挑眉毛,没说什么。他多少也猜得出来一些魏国公的用意,他却不好去阻止,不是他阻止不了,而是他不清楚天命帝的真实想法。让他查办谋逆案,担任所谓的钦差大臣,实际上是太后和皇后联手下的旨意,顺带着盗用了天命帝的名义。
天命帝耳朵根子比较弱,缺少刚毅果决的xìng情,如果有人在他耳边吹吹风,或者他心生恻隐,都有可能改变事情的走向。秦之初出于自己的需要,又不能公开违背天命帝的意志,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能够纵容魏国公给齐国公暗示,那也是秦之初自信有足够的实力控制住事态的发展、走势,不过是多费点工夫罢了。而对他来讲,越是费工夫,越是能够有扩散影响力的机会,这对鼓动老百姓给他树立长生牌位,是有好处的。
很多事情,一次xìng解决,速度太快,很多人就会认为事情容易做,没什么难度,进而会少了敬畏之心,这样的心理,对秦之初是有害的。孰轻孰重,秦之初早有自己的掂量。倒也不会为了贪图一时之痛快,就坏了修炼大计。
“走吧,咱们进宫面圣。”秦之初淡淡地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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