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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袁茹他哥哥啊?”小辉打断夏耀的话。
夏耀纳闷,“你认识他?”
“听他们聊起过,怎么?袁茹没和你提过?”
事实上,袁茹和夏耀说过的话还没有和他这群同事们说得多。袁茹隔三差五就往夏耀单位跑,每次夏耀都找各种理由出去,留下袁茹和这一群爷们儿大肆胡侃。
“袁纵之前是特种兵,后来转业创建了一家保镖公司,现在在业内很有名气。据说他们公司的保镖业务素质相当强,几乎都是给明星或者政要当私人保镖的。”
怪不得他车上那两个人身手那么厉害,原来是职业保镖……想到自个儿请的那十几个,夏耀禁不住有点儿自惭形秽的感觉。再想起袁纵的身手,夏耀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好在昨天把话说清楚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当没见过这个人吧。
吃午饭的时候,袁茹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夏耀的各种好,想给袁纵洗脑,想让他彻底认可这个妹夫,然后不遗余力地帮助自个。
“哥,你知道夏耀最讨厌别人叫他什么吗?”
袁纵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面条,全然没有一丝反应。
“夏大和尚!”袁茹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他们单位的人告诉我,只要一管夏耀叫和尚,夏耀那张脸拉得啊……有这么老长!”
袁纵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袁茹咧开的嘴角迅速合拢,乖乖扒拉碗里的饭。
过了好一阵,袁茹才试探性地朝袁纵说:“哥,求你个事呗!”
“说。”
袁茹转身去找自个的皮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献宝似地放到袁纵的手上。
“夏耀喜欢吃甜的,这是我亲手给他做的香草曲奇饼,你帮我送给他呗!我每次送他东西他都不要,唯有哥亲自出马,他才不敢不要。没准他尝了我的手艺,就会对我有好感了。”
袁茹说了这么多,就怕袁纵不理她这茬儿,没想到这次袁纵特别痛快地把盒子接过来了。
“我说,你可别给我偷吃了啊!”袁茹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对了,我忘了你不吃甜的,那行,这事就交给你了!”
袁纵持着一张冷峻坚毅的面孔上了车,到了车上,二话不说就把那盒曲奇饼给吃了。然后盒子往旁边一甩,开车上路。
傍晚下班,夏耀正要感慨没人跟踪盯梢的滋味真他妈爽,就看到熟悉的车停在对面的马路上。虽然隔着两道玻璃,夏耀依旧能感受到那两道视线的强大威慑力。他想假装没看到,可车一上路,那辆车又跟上来了。
夏耀的心里明火暗火鬼火三味真火齐齐燃上眉梢,汗毛眼儿都在叫嚣着狂躁。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呢?不是说了“没戏”么?怎么又来了?在一个岔路口,两个人双双将车停下。夏耀敲了敲袁纵的车窗,袁纵没等夏耀开口,就把那个包装盒递了出去。
“我妹有礼物要送你。”
“我再明确地说一遍,她的东西我不要,她这个人我也不会接受,你让她死了这份心吧!”
“我只管送东西,不管传话。”
夏耀脑门青筋暴起,凌厉的目光盯着袁纵看了许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行,有本事您就见天儿这么跟着,我看看是你闲还是我闲!”
8
事实证明,袁纵更闲。这种闲不是体现在时间的充裕程度上,而是体现在时间的自由性上面。夏耀白天再怎么闲,也得老实待在单位,熬到五点钟再下班。可袁纵就不是了,人家再怎么忙,手头的事处理完,就可以专心到分局门口候着夏耀。
夏耀又忍受了连续三日的视觉高压,精神濒临分裂。若是换做别人,看也就看了,再刻意的目光黏在夏耀身上,他都可以视而不见。但是袁纵的目光带着刺儿,即便夏耀不和他对视,都有一种扎肉的感觉,特别不舒坦。
于是,第三天,夏耀硬着头皮去挤地铁了。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期,夏耀从地铁6号线导到2号线又导到1号线,各种推挤各种碰撞,车厢内弥漫着浓浓的人肉味儿。最受不了的是夏耀左右两侧的美女都穿着超短裙,只要一刹车,那四条大白腿就晃荡着朝他贴靠过来。
我操!夏耀有种马上就要歇菜的感觉,即便这样,心里还一个劲地说,只要能避开那个傻B,受再多的罪也值了!
正想着,目光一斜,呼吸就顿住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现身,也不能怪夏耀刻意寻么,因为袁纵实在太显赫了。站在那高出别人一个头,胆小儿的避让他三尺,生怕挤到一起就粉身碎骨了。人家这边都挤得走形了,他那边却很宽松,身体倚靠在车厢内壁上,目光斜悠悠地朝这里抛射过来。即便袁纵面无表情,夏耀依旧感受到了他那张冷脸包裹着的狞笑。
如果夏耀的大腿有两米长,现在就一脚踹上去了,看你MLGB啊!
“列车运行前方是东单,有在东单下车的乘客,请您提前做好准备。各位乘客,东单车站是换乘车站……The…next…station…is…dongdan……东单站到了!”
夏耀身边的乘客一股脑地拥挤下车,他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等列车合上车门的前一秒钟,他从车门钻了出去,提前一站下车了。双脚稳稳着陆,夏耀心中哼笑一声。他的时间卡得相当精准,踏出车门的一瞬间,车门就在身后关闭了。他和袁纵相隔了五六个人的距离,在那么拥挤的车厢内,袁纵就是化身纸片人,他也飘不出来。
起步刚要走,肩膀被一只饱含韧度的大手箍住了。夏耀身形一凛,幽幽地转过身来。我操,你特么是踩着人脑袋飞出来的么?
袁纵特别沉稳的口气,“你下错站了。”
老子用你提醒么?!夏耀恨得咬牙切齿,忍得歇斯底里,他把袁纵压在肩膀上的手狠狠拽了下去,笑容里透着一股销魂的狠劲儿,“哥们儿,没完没了是吧?”
袁纵的目光直直地钉在夏耀那张脸上,不说话。
夏耀用特别真诚的口吻包装着内心深处对袁纵的极度膈应,“本来呢,我对你印象挺好,一看就是条汉子!可你怎么就没有主心骨呢?你怎么能老让你妹妹摆布呢?真的,我劝你该干嘛干嘛去,老瞎掺和什么啊?你要是个纯爷们儿,你要不想让我看不起你,明个您就别来了。”
夏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堆,袁纵就回了八个字,“我妹有礼物要送你。”
夏耀终于绷不出爆出一声粗吼:“有多远滚多远!!”
9
第二天,夏耀为了避免和袁纵碰面,选择骑山地车出行。躬身手握车把,制服衬衫被风兜起,平滑紧致的小腹若隐若现。挺拔匀称的大腿被警裤包裹着,随着踏车的动作反复屈伸,勾勒出紧绷硬朗的腿部线条。坐在车里的女人忍不住把目光抛向车窗外这抹转瞬即逝的身影,用简短的四个字形容视觉感受,“真特么帅!”
下班后,夏耀隐晦地瞪了袁纵一眼,大腿横跨过后车轮子,帅气地骑车上路。
袁纵在机动车行驶道上,粗粝的视线注视着夏耀在车座上摆动的臀瓣肉,一耸一耸的相当有质感。到了一个路口,夏耀猛的降速拐弯,来到一条极其狭窄的小路。然后,唇角勾起一个性感的弧度,有本事你开进来啊!卡不死你!
袁纵的车在路口停下了。
夏耀眉梢一挑,加快速度蹬了两下,想尽快甩出身后人的视线,结果脚蹬突然变得有点儿轴。再使劲蹬两下,就听咔嚓一声,下面什么零部件坏了。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夏耀的瞳孔瞬间涂上一层血光。
链子断了。
至于究竟怎么断的,夏耀心里明镜似的,暗中磨了磨牙。老子偏不回头,老子宁可推着车回去,也特么不搭你的车。
于是,夏耀一直推着车往前走。又走到一个转弯处,前方赫然出现一条深沟,“施工”两个字异常醒目。夏耀的手狠狠在车把上砸了一下。一直到夏耀原路返回到之前的路口,袁纵还待在那,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夏耀推车上前,敲了敲袁纵的车窗。待到袁纵把车窗摇开,夏耀举起手里的山地车,猛的朝袁纵的车上砸去,顺带送了一句气壮山河的怒吼。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扔下车,直接走人。
袁纵嘴角绷不住甩出一丝笑,转瞬即逝。
晚上回到家,夏母只看到夏耀的人,没看到山地车,忍不住问:“车呢?你早上不是骑车出去的么?”
“呃……”夏耀笑得有些牵强,“脚蹬子坏了,放在修车处了。”
“你骑车也太废了,质量那么好的车都能让你把脚蹬子骑坏了。”夏母语气中透着埋怨。
夏耀暗中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多说什么,快速猫回房间。摔的时候是挺痛快,现在车没了知道发愁了。夏耀谁都不怕,就怕他皇额娘。人家都是严父慈母,他家正好调了过来。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夏母训起来毫不手软,夏耀就是被他妈打大的。
虽然家境好,可夏母不允许夏耀乱花一分钱,平时六千块的工资还得上报账单。 一万多的山地车,说扔就扔了?这要让皇额娘知道还了得?去和袁纵要?呸!夏耀宁可被老娘乱棍打死,也绝不主动联系那条大尾巴狼。算了,明儿找人借点钱,再去买一辆吧。
10
结果,第二天一早,夏耀刚出门,就看到那辆山地车立在门外。
车链子已经换上了新的,砸坏的部分也修缮好了,看起来和砸之前无异。夏耀目光环视四周,没看到袁纵的身影,心中不由地冷哼一声,总算办了件人事儿!
不过,夏耀是不打算骑车去上班了,他高度怀疑袁纵的人品。万一再在自行车上动什么手脚,他来回路上的安全又没有保障。于是,为了保险起见,夏耀这次改由踩着轮滑去上班。
回到办公室,把轮滑鞋一脱,直接放在眼皮底下,这回看你怎么动手脚?
晚上下班,夏耀穿着轮滑鞋肆意奔走在大街小巷,各种窄道胡同里面穿梭,好不潇洒。有本事你追啊!你跟进来啊!老子让你连影儿都瞄不到。阔别数日之后,夏耀终于体验了一把无人严盯死守,自由翱翔的回家旅途。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晚饭都多吃了一碗。
结果,晚上睡觉,夏耀去拉窗帘的时候,被窗口赫然出现的一张脸吓得避退三尺。
大喘气过后,对着窗口怒吼一声。
“滚!”
这一声吼,把鹩哥都吓得在笼子里乱扑腾。
夏母过来敲门,“儿子,怎么了?”
夏耀恨恨地将窗帘拉上,平缓了一下呼吸,说:“没事,妈,您去睡吧。”
夏母走后,夏耀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运气,幸好他的卧室足够大,从床到窗口有一段距离。不然他一定会被窗帘外的视线逼得精神分裂。怎么会有这么死心眼、死皮赖脸的人呢?一个礼物至于么?你就直接扔了,回去告诉你妹,东西送到手不就完了么?
夏耀平静了一下情绪后,目光忍不住朝窗口处瞄过去,猜测这会儿袁纵有没有走。已经一个多钟头了,应该走了吧?夏耀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口,偷偷在两条窗帘中间扒开一道小缝。袁纵从那条缝隙中,看到一只眯缝着的朦胧美目,带着试探、猜疑和小心翼翼。然后另一